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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來之筆繪家園
送交者: 紫關 2019年12月24日18:45:57 於 [加國移民] 發送悄悄話

神來之筆繪家園

 

哪一年,開年頭一天,清早起來喝完一杯熱咖啡,感覺和以往沒什麼不同,像平常一樣,扣好愛犬的項圈,領着它跨出家門。剛抬頭,被驚呆了,屋外的景色讓我仿佛到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仙境。一夜風雪之後,平常樸實無華的院子,怎麼一下變得如此的華美,讓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鄰舍蓋着白雪的房頂被染上一層透明的淡紅,挺拔的白楊和杉樹在藍天的襯托下閃着金色的斑斕。

我踩着嚓嚓作響的白雪,穿過冰凌的小林,舉目可見紫紅色的彩雲扶着初升的太陽,霞光萬道,普照着碧藍的天空和我們靜悄悄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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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在社區鄰里漫步,又見如同夢幻般奇麗的晚霞。夕陽在彩雲中一分一秒地落下,紫紅的霞光變幻莫測而更加絢麗。此時此景,讓我不由地放慢腳步,細細品味着開年第一天送來的這份美景。移民已經十幾年,多少個朝朝暮暮都順眼而過,來去匆匆。每年都有冰花雪夜,白茫大地,而今天這如此美景卻深深地打動着我。我邊想,邊望着西邊魔幻般的奇異景色。它們變幻的是那麼平靜、緩慢,足夠讓人靜靜地觀賞品味。我發現,移民之後,隨着生活變化,心境也在變化。或者說,隨着心的追求,生活也在變化。不論怎樣,在此刻,在蒼穹之下,這迷人景色讓人神往,讓人流連忘返。我跟着彩雲靜思,為什麼能有如此之美?當仰望天空,深邃的藍天中,已經繪上粉紅的雲彩。我突然明白,這一切全是神來之筆,讓我的家園如此美麗,讓我的心如此安然!雖然以前未曾留意,但現在我已經可以慢慢享受。我按下手機快門,留下移民路上又一個美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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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首移民十幾年,其實這神來之筆,春花秋月,夏桑冬雪,畫滿了四季,隨時隨刻都會展現在眼前。只是我們有沒有去注意,有沒有去欣賞。你可以為生存為前途奔波而無暇顧及,讓這白白送給你的,又白白失去。但只要在你胸中始終保留着一份期盼,終有一天,在你不經意的時候,她會進入你的眼帘,打動你的心。

那年,帶着全家,踏上溫哥華這片土地,我已近“知天命”。伴着同樣絢麗的黃昏,望着飛沙河兩岸萬家燈火,我們卻舉目無親。身後拖着七個大紙箱,是全部家當,和我們一起蝸居在出租屋裡。那時,不知道是魯莽還是果斷,反正我們已破釜沉舟,斷了大洋那邊所有退路,撇掉過去的所有一切,下定決心,到達此岸,絕不回頭。我們要從頭開始,建立起我們自己的新家。然而,我們雖然預料到移民路途上的艱難,但真要承受起襲的波折與艱辛,排除前途茫然與壓心的苦楚,那不僅需要勇氣,更要來自不可動搖的信念。

Labour這個英文詞意為勞動、勞工、干苦力活等,漢語有着無限地想象,有人很文學地翻譯成“勒脖工”。當這個詞安在我身上時,我才知道,這“勒脖”不僅貼切,更意味深長。第一個冬天,我在寒風刺骨中,腳穿鋼砸不扁的鐵頭鞋,手上戴着厚實的工用手套,走進貨壘房頂的巨大倉庫,開始了繁重的搬運工作。每天帶着乾糧,大清早進入倉庫,開始壘起永遠壘不完的貨物。我學會了開從沒見過的叉車,很快就像靈活的甲殼蟲在貨物中穿梭。又像長頸鹿,把貨物從高頂堆上卸下。每拖着疲憊的步子走出倉庫,已是風雪交加的黑夜。晚上躺在床上,就像過來人悲催的調侃:在國內坐的屁股痛,現在除了屁股不痛,渾身那兒都痛。老工友關心地說,沒事,三個月身體就能適應,可我用了半年。在書中,電影中,常能看到人在艱難時低聲哼着一首歌,來支撐着自己不被壓垮。我也會哼一首熟悉輕鬆的歌,度過繁重的一天。可我更愛吟出一首自己的詩,讓詩帶來一份期盼。這期盼就是,堅信我們會一步步親手建立起我們的新家。在勞累歇息中,我暗暗地吟道:


                                              一夜乍寒鎖蒼茫,

朝來冰雪封江。

柔雪絮絮落無聲,

霜枝絨雀翆鳴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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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在春雨綿綿的季節,我換了工作,成了送貨司機。我每天在城鎮、鄉間奔馳。從此,我開始了解和熟悉這座城市。第一感覺,她大!她不像水泥森林攤餅式的大都市,她是沒有邊界式的鋪展開來的四處延伸,所以高樓少矮房多,再加上樹多房少,更像是清淨的鄉村;然後,她美!她有山有河有湖泊,她又是一座森林環抱的濱海城市。她的地形跌宕起伏,美不勝收,不像東部一馬平川的單調。在這裡,我第一次見到城市中的原始森林,第一次聽到在家後院有野熊出沒。溫哥華是座天然的花園城市,而以前我只知道城市中的花園。她的社會包容,友善,講公平,有次序,追求多元文化共存。我是司機,常要和不讓人害怕的警察打交道,他們都很平易近人,很耐思(nice)。

不知為什麼,那年雨特別多(現在知道了,每年雨都很多),頂着密集的風雨,把一車車貨物卸下,扛進一家家客戶的庫房,辛苦中還有愉快。因為,每天路途上,把着方向盤,穿梭在大街小巷,行過茫茫田野,穿行在幽暗的森林中。那地平線上美麗的彩虹指引着我的方向。那神來之筆畫在這片美麗的時空裡,隨處都會讓人意外驚嘆。一滴掛在枝葉上閃亮的露珠,小溪邊隨風飄擺的野花,盛開繁茂的櫻花大道,峽谷中猶如明鏡的湖面,蜿蜒而去的江河,高聳入雲的山峰,遼闊無際的海洋,還有在學校、社區里飄揚在風中的楓葉國旗。這些無聲的景色都在提醒着我,你在一個自由的國度,選擇着自由的生活方式。這些心裡的讀白,除去了我的疲憊、沮喪、軟弱,讓我堅強,讓我心中豁然開朗。因為我知道,這一切已經讓我融入了真實的生活,並享受着付出辛勞後的甘甜。為此,我吟出:

 

浪淘沙(行車記)


   細雨風無寒,路影斑斕。大街小街行路難。櫻花梨花繽紛夢,夢卻闌珊。

 車行楓柳岸,波映家園。昔日風光別無念。今日花開又一春,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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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在陽光明媚的夏天,我進入了一家招牌廣告公司。主要是室內製作,戶外安裝。在這家公司很有意思的是,學會使用了許多從沒接觸過的工具,像各種類型的電鑽、風槍、鉚搶等等。當然相應要懂用五花八門鑽頭,螺絲釘。還要會操作粘貼機器,要非常細心地完成手工粘貼圖案和製作出精美的彩色廣告。這些都是必須熟練掌握的。另外還要學會使用可伸縮長梯,開啟卡車帶的升降機,這樣你就可以在高高的牆壁上和屋頂上來回自如。這些公司需要一些技能,所以辛苦程度低了些,薪水卻高了些。

        安裝那些巨幅廣告牌,讓我們像蜘蛛一樣攀爬在建築物的牆壁上。刺眼的陽光,暴曬着皮膚。汗水滴淌在嗡嗡震手的風槍上……

  高空斗車,把我送上商業超市的房頂,用鼓風機吹起向顧客招手的高大卡通人物——猿人泰山、獅子王、米老鼠……

  我們跟着啟明星,在濱海公園,架起尖頂帳篷,為各類夏季遊玩活動做準備……

  我們為大選加班加點製作廣告牌,制出的競選人廣告摞的像小山一樣高……

        我們為餐館裝上精美明亮的燈箱,讓小餐館頓時霍亮引人……

  我心裡依然吟着自己的詩……

 

夏日工


正當午,驕陽,汗浸衣衫勞作忙。

  凝灼,飲冰涼,商家門前楓樹旁。

              清風爽,知溫村是家鄉。

 

  冬來暑往,不知不覺中,我們在溫哥華不在是一個陌生人,更不是一個過客,我們已經是這座美麗城市中名副其實的市民。我們為別人服務,同時也享受我們的獲得。更重要的是,我們在一個逞心如意的花園社區里,有了自己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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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處打“勒脖”工時,結識了不少讓人難忘的工友,留下了許多難忘的記憶。他們一張張熟悉的臉龐,冷不丁就會冒出來,然後就會想起一段讓人回味的故事。

記得第一個和我交往的工友,大家都叫他老王。他五十出頭,北方人,帶着一副深度眼鏡,干起活來話少、認真、準確又很麻利,典型的機械理工男。而面對我們時總是開朗地笑着。他移民七年,對我來說,他已經是個老移民了。

剛來時,我總愛問別人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想着移民?”

沒想到這個問題竟然有很多人回答不上來。但老王回答的很乾脆,就是為了孩子。而且他為孩子又與眾不同。他在國內在海關工作,是份油水挺大的差事。他之所以移民,是因為不想讓孩子總看到有人給他們家送東西。他認為這樣長此以往對孩子極其不利,所以決定舉家移民。他的決定也許是對的,他兒子後來成了UBC的醫學博士,前途似錦。

老楊是我能聊到一起的工友。他胖乎乎地臉,說起話來慢條斯理,總讓人覺得他有些優柔寡斷,或者說是喜歡深思熟慮。一聊起來,才知道,他大學專業是學哲學的,移民後竟然兩三年不願跟國內的親友聯繫。我問為什麼?他居然說:“幹這勒脖工,咋跟他們說,太沒面子了。”

我聽了有些吃驚,難道面子就那麼重要,連親朋好友都不能說?他為了說明其中的差距,給我例數了他親戚和大學同學,在不同領域裡順風順水的仕途之路。他們官是越做越大,在場面上那都是些舉足輕重的人物。而他來加拿大,就像一個進城的民工,四五年過去了還是個搬運工,現在腸子都快悔青了。

我問他,在這裡,有人看不起你嗎?他說,這倒沒有。從他身上我得到了一個警示,在任何時候,都不能被別人的目光所左右,更重要的是自己要看透攀比的無意義。總之,我就是我,要為自己活着。

我也開玩笑跟他說,“你是個學哲學的,怎麼連這點人間煙火都沒看透?”

他嘿嘿一笑說,“這我當然知道?但是……”他不說了。

但我能看出來,他深受官宦文化、面子文化毒害已經不能自拔。然而,我們還是我們,我們的工作雖然低微辛苦,但我們沒有頹廢沉淪。我們都有一種華人特有的忍耐,雖然有抱怨,有苦悶,有傷心,甚至有後悔,但最終還是埋頭努力地做着自己該做的事情。我們也反覆地探討過,在這樣有着公平機制的社會裡,只要努力,就一定有獲得,也一定會有改變。那時我才知道,人在軟弱無助時,工友之間的相互交流和鼓勵會帶來多大的安慰。

  另外一個唐姓工友,我們之間互稱“師傅”。這唐師傅膀大腰圓,在國內是個不大不小的技術官員。每天上班,就他總是樂呵呵的。他跟我說,“來加拿大好呀,你看,咱們幹這個不光能減肥,還能掙錢,這裡還有好食品好空氣好治安。”他說,在國內官場裡混,就兩件事,一是踩人和防被人踩。二就是泡在吃喝嫖賭的應酬里,盼着被提拔。他打拼了十幾年,結果是醫院逐年檢查出的各項不祥指標讓他越來越害怕,最後在醫院還是挨了一刀。他開始想辦法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可事實告訴他,在那個染缸里,想獨身自好,用他的話說,“那是海底撈月,天上摘星,根本不可能。”他想了很久,最後發現,留給他的唯一出路,就是徹底脫離那個環境,所以他移民了。他認真地對我說,“在這個世界上,什麼才是真的?你一定要記着,自己身體才是真的,什麼金錢美女權勢,一切的一切全都他媽是浮雲。”我們在一起工作了半年,他的體重從一百八,降到了一百四。我對他說,你這結果,肯定是打清心寡欲的勒脖工打的。他的結論是,“來加拿大真他媽來對了。”

還有一個讓我佩服的工友,大家都把他叫靜。他四十出頭,下巴堅實,少言寡語,滿臉刻着剛毅,干起活來勤奮耐勞。他已經移民十一年,是我們裡面移民時間最長的。他每天打兩份工,白天和我們一起上班,晚上又在一家華人超市做到九點。十年裡他從沒休過雙休日和任何假期,真的讓我吃驚又佩服。我問他為什麼,他說貸款買了一棟獨立別墅(house),壓力挺大。我就有些不明白了,為什麼要買那麼大的房子?

他說他主要是看上了那房子有很大的後院,這樣兩個孩子就有地方玩了。而且他還要供兩個孩子從小學中文,他不能讓孩子把祖先的文字忘了。我知道,僅學中文這項每月開支就不少。我覺得,他是另一種為了孩子付出一生的人。

另有一個一閃而過,但給我留下挺深印象的面孔。他的名字記不清了。那是在大倉庫里,一天來了一個溫文爾雅,說話細聲細氣的白面書生,而兩道不相稱的鎖眉讓他顯得愁容滿面。在工作的咖啡時間(十五分鐘休息時間),跟他聊了兩句,知道他大學是學中文的。然後他四下看了看,對我說,“咱們可都是文人啊。”我說,“那又怎樣?”他答,“這活那是咱們幹的。”我只是對他笑笑。他幹了一天,就消失了。

我的一個有過特殊經歷的工友,阿華。他在車隊裡是個小頭,個子不高,但很幹練結實,有一雙總在尋找東西的眼睛,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他說着一口廣西普通話,非常愛聊天。他喜歡釣魚。為能釣海魚,他甚至買了一艘八座快艇。他們家本來是越南華僑,在上世紀七十年代,越南爆發了難民潮,他們一家也在那批逃亡的難民中。在他們到達兵荒馬亂的碼頭時,阿華和他們家人走散了。那年他才十五歲。後來他獨自躲進一艘逃亡船,在公海上被大陸船隻營救,後被廣西一家華僑農場接收。而他的父母和兄弟姐妹成功逃到了香港,後被加拿大作為難民接受。他們家在越南是獨霸一方販賣軍火的黑社會老大。阿華詭異地跟我說,“春節你們都放鞭炮,你猜我們放什麼?”我搖搖頭。阿華嘿嘿笑笑說,“我們放AK47和高射機槍,想聽更響的就向山谷里扔手榴彈。”阿華在廣西農場沒待幾年就待不下去了,他一心想找到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他開始偷渡,但兩次均告失敗。第一次從廣東偷渡香港,沒想到他們的船夜裡被突來的暴風雨打翻。他在水中拼命抓住了一塊大木板,當他浮出水面,發現這塊長方形木板一圈已經有十一個人跟他一樣扒着木板,他們都默不作聲相互瞧着。而每當一個海浪打來沉沒再浮出水面時,這塊木板上就會減少兩三個人。最後這塊木板只剩下了包括阿華在內的四個人。凌晨他們終於飄到了岸邊,可他們上岸後發現,他們又回到了廣東。第二次偷渡,他從國內東部一個港口坐船偷渡南韓,剛出發不久,就被海警船發現。海警先不抓他們,開着海警船圍着他們小船不停地轉。他們的船在波浪中顛簸,沒多長時間,全船的人全部開始暈船嘔吐。阿華說,他最後把黃疸都吐出來了海警船才罷手。那次偷渡的結果是,他被送到了勞教所做了半年苦力,又被遣返回了華僑農場。他不甘心待在農場,東借西湊,在他們縣城開了家照相館,做了三年,沒想到一年比一年好。正當生意紅火的時候,他和父母聯繫上了。那時他才知道,除了他,他們一家人全都安全移民加拿大了。沒出半年,他也拿到了加拿大的移民紙。但他卻有些猶豫不定了,因為他舍不下自己白手起家的照相館。他最後還是忍痛割愛,來到加拿大和家人團圓。當說到他的照相館,他是那麼的戀戀不捨。

在溫哥華,說得上知根知底,恐怕就是一起玩大的髮小阿木了。我們同一年移民。他是個生意人,當老闆有錢,買了大房子,把兩個孩子和媳婦留在溫哥華,自己兩地飛來飛去。十年過去了,他還是適應不了溫哥華的生活。因為他在這裡沒人在乎他有錢還是沒錢,他看不到別人羨慕的眼光,也找不到和他能來往的階層。金錢和地位沒給他帶來什麼榮光,反倒讓他覺得孤獨失落。最後他評價道:“加拿大的貧富差距就像飛機頭等艙和普通艙的差距。”我認同他的說法,但貧富差距小,不應該是理由,他應該和家人在一起,過一個正常人的家庭生活。而他說,只要上了這台運轉的生意機器,你就是這台機器的一個齒輪,永遠不能停。我問為什麼?他說不能停下來,一停下來就全都完蛋了。我到現在還是不明白,怎麼就能“全都完蛋了。”十多年過去了,我們已經在溫哥華安居多年,而他還在來來回回地兩地飛。他那顆懸浮的心仍沒找到着陸的地方。

如今,我的工友們都在溫哥華有了新家,過着安居樂業的生活。我們迷茫過、擔憂過、沮喪過,也左右彷徨進退維谷過。但我們最終都堅韌地走過來,並站穩了腳跟,迎來了收穫的季節。在我們新家的院落里,那神來之筆畫滿了金色的秋天。我眼望碧藍的天空,默默地吟道:

 

  

朝霞醉染宅院頭,楓擁滿園昵爽秋。

金葉華麗映天高,落下遍地仍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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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我入籍了,成了加拿大公民,又第一次參加了加拿大大選。

        當我拿到選票的時候,當我開始了解大選和黨派的時候,讓我對人生的認識有了顛覆性的改變。那就是“尊嚴”與“面子”的區分。我們常說,人活着要活出個人樣。但什麼才是“人樣”?以前活了大半輩子也沒弄清。通過這次大選,我終於明白了。人要活出人樣,首先人必須有尊嚴。而人的尊嚴是上天賜予每個人的,是與生俱來的,是受法律保護的人的各項權利。只要你是人,無論男女老少、老弱病殘,任何時候都應有法律保護下的尊嚴。它是永遠不變的。它絕不是什麼黨或什麼人能恩賜的。而面子,是別人給的。人願意給就給,不願意給就可以不給。所以,沒有什麼人能保證自己永遠有面子。我們都是社會人,都想活的像個人樣。但以前我不知道什麼是人的尊嚴,只能被動陷入在別人面前講面子,要面子,爭面子之中。而且身邊幾乎所有傾其一生要做人上人,要有錢有勢來維護自己的面子。但面子永遠也成不了人的尊嚴。古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太監,他們有錢有勢,但他們永遠是奴才。說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富豪大亨被整死,被傾家蕩產的不計其數,他們昨天還有頭有臉地出現,過夜就被失蹤了。官場上的官員更是如履薄冰,生怕被雙規。抓他們時,他們可憐的沒有任何申辯的權利,判他們的時候,連個信任的律師都不能找,直接就變成了階下囚。想想看,權貴們都是如此,何況我們平民百姓呢。面子社會,在強勢面前只有恐懼,沒有昂起頭做人的尊嚴。面子可以瞬間煙消雲散,而人的尊嚴永在憲法保護之下,任何人不可剝奪。

   有尊嚴的地方,就是有法制的地方。具體些說,就是沒人敢隨便欺負你,你永遠有講理討說法的地方,你永遠可以追求心靈自由,你永遠有參與管理自己社區、城鎮、

省市以至於國家的權利。

移民到溫哥華,這是上天賜給我們的“流奶與蜜之地”,是神來之筆繪出的美麗家園。我們自豪,我們是加拿大的民;我們更欣慰,我們是溫哥華的人。所以,我們當然要管理好她。我們的家園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她只是人間。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貪婪、罪惡。我們是普通人家,是茫茫人海中的一員,但我們有尊嚴。我們這一代新移民,就更要行使我們的權利,與和我們有一樣信念和價值觀的人,以賦予我們的神聖權利(參與、選舉),匯聚成不可抗拒的力量,讓自由、法制、公平、正義以及關愛來保護和治理我們的家園。我們做出的每一項選擇和努力,不僅是為我們自己,也是為了我們的子孫後代。讓我們的子子孫孫有尊嚴,有自由,有互愛,並在優美的環境中成長,這是我們必須承擔起的責任。

最後,這神來之筆畫在白天,也畫在夜晚。我眼望一輪明月,暗暗地吟出心中的詩:

平安夜

星閃閃,靜夜天,萬家燈火盼萬千。

天籟佳音悄降臨,平安夜裡得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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