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舟歸來(152):郭中良“逃亡” |
送交者: 王博看美加 2020年08月14日17:35:16 於 [加國移民] 發送悄悄話 |
時間來到2014年。 從大陸傳來消息,原中央政治局常委、政法委書記周永康,因腐敗問題正式接受調查,並遭開除中共黨籍,接受司法審判。 內部消息說,周永康事件是一場未遂政變。 郭中良因涉嫌該案,一夜之間人間蒸發,消失了,他在國內所有的資產遭到凍結。 黃小麗一下子陷入了困境,突然間就從賭場上消失了。 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黃小麗重新回到了賭場。 這一回,她雖然依然賭得很大,但是每次在賭場待着的時間也大大減少了,態度上,也完全沒有了當年的囂張,反倒是常常會向鄧安安顯示出善意。 這一天,黃小麗進來賭場沒有多長時間,接到了一個電話,急匆匆地就出去了,過了差不都兩個小時才回來,整個人顯得格外疲倦。 仍然是鄧安安為她發牌,她坐下來以後,請鄧安安給她倒一杯熱水。 按賭場的規定,鄧安安不能自己動手,於是她叫來吧檯的服務生,給黃小麗送被熱水過來。 很快,服務生送來了一杯冰水。 鄧安安看見了,批評服務生說:黃女士叫的是熱水,請你趕緊給換一換。 黃小麗見狀,很溫和地對服務生說:你把這杯水放在這裡吧,另外再拿一杯開水來就可以了,我自己兌水喝。 等開水送上來,黃小麗一邊喝水,一邊跟鄧安安閒聊。 鄧安安問:你不要一點飲料或者紅酒嗎? 黃小麗搖搖頭,說:我現在只喝白開水。 鄧安安點點頭,沒有多問。 黃小麗接着說:我現在身體不好,去看了中醫,說我內分泌出了問題,建議我調養,只喝白開水,不能喝其它的東西。 鄧安安說:既然這樣,你就不要再到賭場來玩了,你在這裡一呆就是幾個小時,還要熬夜,恐怕對身體會很不好。 黃小麗點點頭,輕輕嘆了一口氣,說:我現在來這裡,和以前來這裡不一樣了,以前是來玩,來花錢,現在我是“工作”,我得賺錢養家,我女兒有很多地方要用到錢。 鄧安安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沒有再深聊。 過了一會,鄧安安問起郭中良和郭子鑫的近況。 黃小麗又嘆了一口氣,說:郭總和他兒子現在都已經到了香港,躲在四季酒店。 鄧安安問:郭總為什麼要呆在香港,來加拿大不是更安全一些嗎? 黃小麗說:郭總在香港還有很多的資產,我們有很多錢都是放在香港的,他得先想辦法把這些錢轉出來,沒有這些錢,我們跑到哪裡去都沒有用,還是會餓死,你知道賴昌星嗎?那個福建晉華走私大案的主角,他“兩手空空”地跑到溫哥華來有什麼用?帶出來的那一點點錢,不到兩年就被打官司花得一乾二淨,最近不也還是灰溜溜地回國“投案自首”了? 鄧安安點點頭,說:我看到這個消息了,聽說中國政府承諾不會判他“死刑”。 黃小麗苦笑了一下,說:像賴昌星這樣的人,判不判死刑,或者判什麼罪,完全不是個“法”的問題,是一個“政治鬥爭”的問題,你想一想,賴昌星能夠在福建做到那麼大,動用到那麼大的勢力,他怎麼可能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他百分百就是個“白手套”嘛,所以他最終是死是活,關鍵看國內掌權的,願不願意給他背後的那個政治勢力一個活路。 鄧安安點點頭,問:這麼說,郭總的後台老板在香港比較有勢力? 黃小麗點點頭,說:香港是一個各種勢力都在角力的地方,只要你的勢力足夠大,你就算是在國內犯了“事兒”,也可以舒舒服服地在那裡呆着,因為香港畢竟不是大陸可以完全控制的地方,郭總繼續呆在香港,就是想看看國內高層現在到底是個什麼風向,如果哪一天,這個風向變了,或者甚至是徹底扭轉了,郭總馬上就可以再回去,根本用不着來加拿大,相反,如果跑到溫哥華來了,這裡沒有任何勢力可以保護我們,只能靠拿錢打官司,反而不安全。 鄧安安問:中國司法機關不能在香港抓犯人嗎?香港不也是中國的領土嗎? 黃小麗說:香港雖然是中國領土的一部分,但是香港的司法是完全獨立的,香港和內地之間沒有簽署引渡協議,也就是刑事司法協助協議,所以香港和大陸之間是不能進行逃犯移交合作的。 鄧安安笑着說:如果照你這麼說的話,香港豈不是有一大批在大陸“犯了事兒的人”躲在那裡? 黃小麗笑着說:看來你是真不知道,香港當然是有一大批“犯了事兒的人”呆在那裡,你知不知道香港四季酒店? 鄧安安說:我只聽說過,知道它是香港一家很有名的五星級酒店,就在港島的中環,維多利亞灣的邊上。 黃小麗點點頭,又問:你聽說過“望北樓”嗎? 鄧安安搖搖頭。 黃小麗說:“望北樓”就是香港四季酒店的雅號,意思是“眺望北方,等待歸期”,很多中國富商或者政要,在大陸出事後,就呆在那裡,一邊躲避風頭,一邊打探國內的消息,內部信息非常靈通,等待風聲過後,重返大陸,像沒有發生過事情一樣。 黃小麗接着說:我問你幾個人,看你聽說過沒有,比如,明天系的掌門人肖建華? 鄧安安搖搖頭。 黃小麗接着又問:北大青鳥總裁的蘇達仁? 鄧安安又搖搖頭。 黃小麗笑一笑,說:既然是這樣,我就不跟你說這些了。 鄧安安問:郭子鑫為什麼要跟着他爸爸一起跑?他是出了什麼事嗎? 黃小麗說:郭子鑫本來跟周永康的案子是完全沒有關係的,但是他爸爸擔心他如果呆在國內,可能會被人關押起來,從他身上找線索,或者成為別人的“人質”,所以他爸爸就把他一起帶到香港去了。 黃小麗說話間,突然臉色蒼白,用手按住腹部,趴在了桌子上。 鄧安安見狀大驚失色,趕緊叫來LILY。 很快保安和FIRST AID都到了。 黃小麗看上去很虛弱,但是她拒絕了叫救護車的建議,自己躺在地上休息了一陣子,堅持自己回家,走了。 等黃小麗離開以後,鄧安安驚訝地發現,剛才黃小麗坐過的椅子上,留下了一灘血跡。 LILY也看到了,她趕緊叫人過來換了一把椅子,自己又坐上椅子試了試,然後對鄧安安說:安安姐,你知不知道黃小麗現在是在洗錢? 鄧安安說:我也覺得她現在賭得更過去很不一樣了,每次來,呆的時間比較短,玩得差不多了,就趕緊把籌碼換成現金離開,既然她有洗錢的嫌疑,你們為什麼不制止她,不讓她再進來賭場呢? LILY說:我才沒那麼傻呢,她洗不洗錢,關我什麼屁事?她可是大客戶,每次一來就是幾十上百萬,我可是有提成的,你不讓她在這裡玩,她不知道去別的賭場玩不成? 鄧安安問:這個黃小麗現在老公都已經破產消失了,怎麼還有這麼多錢賭博? LILY神神秘秘地小聲說:這錢肯定是從黑道上來的,現在大陸加緊了外匯管制,跟海外有聯繫的企業和公民個個都急需外幣,地下錢莊的生意好得很呢,那些黑道上的人都看中了黃小麗。 鄧安安問:為什麼? LILY說:簡單啊,因為她和她老公原來在我們這裡賭得大,所以她現在繼續大賭特賭,上面負責監管的BCLG也不會懷疑,她現在對於我們和黑道,可都是個寶啊。 鄧安安恍然大悟,說:難怪她跟我說,她現在和原來賭博不一樣了,她現在是在“上班”。 LILY哼了一聲,用嘲諷的口吻說:她不僅是上班,還要跟別人“上床”呢。 LILY撇了一眼面露驚訝的鄧安安,接着說:你想過她的那些錢從哪裡來嗎?都是黑社會的人給的,這些人不僅要她幫忙洗錢,還要她陪他們睡覺。 鄧安安問:這些事情你怎麼會知道? LILY說:是DICK告訴我的,這些黑道上的人,都已經直接找到她家裡去了,而且DICK幾次從監控錄像里看到黃小麗進到黑幫頭目的車上,一兩個小時都不出來呢。 鄧安安驚訝地脫口說道:這也讓DICK太尷尬了吧。 LILY哼了一聲,說:他尷尬又能怎樣?他自己本來就是個吃軟飯的,聽說上個月,黃小麗去醫院做什麼手術,還是他陪着去的呢。 鄧安安苦笑了一下,點點頭,說:難怪剛才黃小麗說她最近身體不好,她剛才肚子痛,還在椅子上留下了血跡,可能她的身體是真的出了大問題。 LILY說:這個黃小麗現在終於嘗到點苦頭了,她每天這麼玩命地在這裡做着洗錢的活,也是因為洗錢這個行業現在也競爭激烈,越來越多人在搶了。 鄧安安說:難怪你這個VIP大客戶部最近生意這麼好,我看連一些留學生模樣的人都跑到這裡來豪賭,原來都是來洗錢的。 LILY說:其實也不都是來洗錢的,有些是,有些不是。現在國內地下錢莊很發達,需要很多外幣,洗錢的方法也多種多樣,千奇百怪,也不是只有賭場這一種,所以我們也是有競爭壓力的。 鄧安安好奇地問:還有些什麼樣的洗錢怪招? LILY興奮地說:你不知道吧?我告訴你,現在溫哥華,除了利用賭場,洗錢的辦法可是“五花八門”,什麼花樣都有,最常見的就是買賣房子,通過倒騰幾次,也可以把錢洗白了,另外還有用高級豪車的,原理跟買房子一樣,反正就是買賣的金額越大越好,月能夠洗得乾淨,回籠也快。 鄧安安驚訝地問:LILY,你怎麼會對洗錢這個生意這麼精通? LILY小聲說:不是我精通,是TONY很精通,都是他講給我聽的,他現在在家兼職做網購,生意做得還挺大的,有些道上的人已經找上門來了,想通過他的渠道來洗錢和做一些“大生意”,這幫人教會了他很多竅門,他現在正在動這方面的心思呢。 鄧安安說:難怪最近TONY來上班少了,看來他是把更多的心思放在自己的生意上了,不過洗錢這件事情太危險,你不要支持TONY做這種事情。 LILY說:洗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他現在還是希望保住賭場全職員工身份的,他只是在想辦法儘量減少自己的工作量,要麼DROP掉一些工時,要麼把一些班勻給別人,這樣他就可以在家裡多呆一些時間,做自己的生意,順便也把女兒給照顧了,我現在活得爽得很呢。(請點擊進入“作者”個人空間,查閱我的個人資料,看看我還能為你做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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