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舟歸來(179):BILL罵加拿大政客“不要臉” |
送交者: 王博看美加 2020年10月08日18:40:40 於 [加國移民] 發送悄悄話 |
BILL新開的奶茶店基本走上正軌之後,江晚舟就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了,多半的時間都在多倫多或者美國。 貝益民的家離BILL的這家店很近,他幾乎每天都在工作之餘過去看望BILL。 後來貝益民發現BILL經常會忙不過來,尤其是早上的時候,因為要送兩個孩子上學,時間顯得格外緊張,貝益民在車行賣車,時間很“自由”,於是他就主動提出來,早上幫BILL開檔,由他來做早上開檔的準備工作。 早上開檔是一件比較繁瑣的事情,無論天晴天雨,打雷下雪,做這件工作的人都要準時到崗,然後要非常有計劃有效率地,在開門營業之前完成一系列複雜的“規定動作”,這是貝益民已經領教過的事情,但是對於BILL和江晚舟兩人來說,之前並沒有充分認識到它的“挑戰性”,正式開張以後,他們才發現,這件看似簡單的工作,其實非常緊張、單調、折磨人。 開始的時候,BILL找了兩位員工輪流做這件事情,但是很快就做不下去了,沒有辦法,BILL只好自己“親自上陣”,但是這樣一來,他的時間不僅被限製得死死的,而且經常要每天工作超長時間。 貝益民在這個“節骨眼”上出手幫忙,BILL當然感激不盡,他想要給貝益民發“工錢”,被貝益民拒絕了,BILL也就不再堅持,心裡對貝益民產生了一份深深的“敬意”。 。。。。。。 從此以後,貝益民每天在BILL的店裡忙完開檔之後,基本上都會繼續呆在BILL的店裡,看看平板電腦,或者跟BILL聊聊天,時間一長,BILL就更深入地了解了貝益民,兩人很快成為了好朋友。 這一天,貝益民在《晚舟歸來》的博客上,看到了BILL來加拿大後寫的第一篇博文,非常有意思,它的題目叫“我在加拿大學到的新常識:加拿大不產油”。 文章是這樣寫的: 我很早就知道,加拿大地大物博,礦產自然豐富。 2016年,我剛來加拿大的時候,買了一部凱迪拉克的SUV,八缸,很耗油。但是,我跟我太太說,沒關係,加拿大是產油大國,石油豐富的很,油不是個問題。 的確,那個時候,油價只有$1.10/升,與美國鄰州的價格很接近。 想不到,自從買了車以後,加拿大油價的噩夢很快就開始了,整個加拿大,特別是溫哥華地區的油價就像火箭一樣往上漲,現在,大溫地區的油價已經超過$1.55/升了。這個價格是大多地區的近兩倍,是鄰州西雅圖的三倍。 我是新移民,不了解北美的經濟,但是我懂學習,於是我就到處找資料,每天琢磨,後來終於搞明白了。 原來,溫哥華的油價之所以如此之高,不是原材料供應的問題,因為世界範圍內原油產量持續穩定,原油價格一直在下跌,汽油價格高漲是中間環節和政府稅收的問題。 為什麼中間環節敢於如此肆無忌憚的加價?因為中間商,從石油精煉到汽油的零售,不僅完全是壟斷經營的,他們想怎樣就怎樣。 但是,既然油價本來就已經很高了,政府為什麼還要在如此高價的汽油上,再巧立名目地收稅呢? 我又花了很多的時間,到處找資料,努力學習研究,終於發現,原來是因為政府的規模太大了,而且越來越大,該管不該管的事情太多,吃福利的人和靠政府救濟的人也日益劇增,全都要政府給錢,又沒有什麼像樣的經濟,除了往房產和汽油上猛加稅,還能找誰搜刮錢去呢? 那麼,這些情況為什麼會發生呢? 我沒有搞明白。不過我相信本地一定有很多人是“很懂的”,只是他們不願意講,而且還要揣着明白裝糊塗。 所以,我現在總是不斷地說服我自己,記住這樣一個概念“加拿大不產油”。 既然加拿大不產油,那麼油價當然就很貴啦,這樣一來,我就心安理得了。 。。。。。。 等BILL忙完手上的活,坐下來跟貝益民一起喝茶的時候,貝益民說:BILL我看到你剛發出來的博客了,溫哥華的油價問題現在的確是個很大的熱點,據說油價有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會從目前的$1.55再升高,一直漲到$3.00。 BILL驚訝地說:三加幣一升油?這也太扯了吧,簡直就是明目張胆地搶錢嘛,是什麼原因會讓油價變得這麼瘋狂呢? 貝益民說:主要是最近BC省和AB省因為石油輸送管道的事情大鬧矛盾,AB省通過議會授權準備限制對BC省的汽油供應,估計這個動作將導致油價進一步上漲,但是我個人相信油價漲到三塊錢不太可能的,只是有些媒體和政客故意鼓譟,目的是轉移視線。 BILL問:你是說,這次AB省報復BC省而帶來的油價變化,只是一個表面的現象嗎? 貝益民說:對,臨時性的漲價與政策指導性的漲價,兩者之間是有本質不同的,這些年我一直都跟蹤CBC新聞,BC省的油價在過去的一年多時間裡,一直在毫無理由地狂漲,這是屬於政策指導性的,但是我之前幾乎沒有聽到過,有什麼人質問一下BC省政府,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現在,AB省和BC省鬧矛盾了,油價漲了,似乎整個媒體都動員起來了,每天都使勁地“鼓譟”,仿佛BC省的油價,都是因為AB省在“卡脖子”造成的。 BILL點頭說:明白了,這顯然有些人是在耍花招,想把大家的視線從真正重要的事情身上轉移開,BC省的執政黨與媒體之間很有“默契感”啊。 貝益民說:是的,BC省在過去一年多的時間裡,油價瘋長,全北美第一,而且把第二名甩出幾條街,顯然是政府在從油價中“搶錢”,填補財政上的某個“大窟窿”,只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不知道具體是什麼而已。 BILL好奇地問:那麼,現在的媒體炒作“三加幣一升油”的目的是什麼呢? 貝益民說:就是為了讓大家忘記$1.55,轉而討論$3.00,因為很顯然,如果認真討論$1.55,BC的官僚們就要承擔責任,而如果是討論$3.00,BC的官僚們就可以找到替死鬼了。 BILL恍然大悟地說:所以這幫混蛋其實根本就沒有真正關心老百姓的生活,他們是高興地發現竟然有人白白地送上門來一個合理的“漲價”理由,可以讓他們往死里加價,而又不用承擔責任了,這幫傢伙簡直就是一群不要臉的“流氓”。 貝益民聽BILL這麼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說:今天早上,我聽電台廣播,講AB與BC之間的輸油管道的爭端,被採訪對象是BC省的能源部長,我才真切的感受到,政客是可以不要臉到無底線的。 BILL眉毛一挑,饒有興致地說:哦,說來聽聽。 貝益民說:AB與BC之間的輸油管道的爭端,在要建和不讓建之間,雙方的主要立足點很不相同,“需要建”的理由是發展經濟,對國家對AB對BC都有好處,“不讓建”的理由是擔心可能對環境的污染,但是,其實這裡還有一個事實或者前提是,這個輸油管道是一項已有的工程,這一次只是擴大容量,而且已經獲得了聯邦政府的支持和聯邦最高法院的批准,針對萬一出現的災害也提出了合理的辦法,但是大多數BC的媒體都假裝不知道,不提這個茬。 貝益民接着說:電台主持人與被採訪的BC能源部長有這樣一段對話,主持人說,“我知道,BC省政府反對輸油管道工程的原因,是擔心可能對一些原住民居住地和出口港口的海域產生污染,那麼,BC省有沒有提出一個明確的標準,要求建設公司必須達到這個標準,以保證達到“既發展經濟,又保護環境”的目標呢?” 貝益民這時候看着BILL笑着問道:你知道這位能源部長怎麼回答? BILL笑着搖搖頭。 貝益民笑着說:這個SB能源部長說,“AB和BC兩個省,已經有多個原住民團體,表示強烈反對這項工程,因為一旦管道在任何地方出現泄漏,都將對環境帶來長遠的難以恢復的破壞,出口的海港,一旦出現這種災害,後果可能更嚴重” 。 BILL說:這個回答“牛頭不對馬嘴”呀。 貝益民笑着點點頭,接着說:主持人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於是接着追問道,“我知道,我問的是,你有沒有一個標準?要達到一個什麼樣的標準,才能符合環境保護和恢復被損壞區域的要求?” 貝益民又笑着問BILL:你知道這位能源部長怎麼回答? BILL還是笑着搖搖頭。 貝益民說:這位SB能源部長愣了一下,把前面說過的話,換一個方式又講了一遍。主持人很無語,只好感謝他接受採訪,結束了。 BILL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貝益民看着BILL,笑着說:你明白了嗎?這個可憐的BC省,她喊來叫去,原來就是為了從AB省那裡多討幾個銅板嘛。 BILL聽到這裡哈哈大笑起來。 過了一會,他深有感觸地說:人類社會的所謂“三個層次”,經濟基礎、上層建築、意識形態,講到經濟的時候,我們比較多的認為,經濟圈子裡的人太多銅臭味,講到政治和文化的時候,覺得文化人和政治精英好像都挺高雅的,其實這幫政客,為了多討幾個臭錢,什麼醜事都能做得出來。 貝益民點頭說:我們這幫從中國跑過來的人,大多保留着對政治和政治人物的敬畏,覺得政治家,挺“偉光正”的,等我來到加拿大後,見多了,也聽多了,慢慢就明白了,所謂“政治家”更適合叫“政客”,他們也就是普通人,沒有任何“神”的基因,只是他們以政治為職業,有了這種認識以後,我對政治問題,反而可以看得更清晰跟透徹了,尤其是學會了“站在自己獨立的立場上看問題”。 BILL如有所思地說:你提出的“站在自己獨立的立場上看問題”,這個說法聽起來很有道理,你能不能再簡單地深入一下? 貝益民說:“站在自己獨立的立場上看問題”局勢每個人都清醒自己的利益點,在任何重大問題上,都從自己的利益點出發,清晰地表達自己的訴求,加拿大是一個民主的國家,只要每個人都清晰地從各自的利益點出發表達意見,就可以非常有效地貫徹“多數人政治”的原則,怕就怕有些人要去“替別人想”或者“代表別人”。 BILL聽到這裡哈哈笑起來,說:我們在大陸,從來都是“被代表”的,而且是“三個代表”,其實,從哲學的角度來看,你的說法就像是在闡述“盲人摸象”的原理,每一個人,永遠只能看到或者“代表”事實的一個方面,只有讓所有利益各方都自由地表達出來,才有可能看到事實的全部。(請點擊進入“作者”個人空間,查閱我的個人資料,看看我還能為你做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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