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歸落基山-第四十四章 |
送交者: 北美江湖 2021年07月19日21:52:52 於 [加國移民] 發送悄悄話 |
我把樹枝兒杵到地上,在土裡按滅了火,順手又蹭了兩下,被火燒過的那頭兒變得堅硬鋒利了一些。 安吉拉把皮夾子塞進褲兜里,從腰帶上拔出一根甩棍。 我說:用甩棍往眼睛上招呼,或者捅嗓子眼兒也成。 她盯着越來越近的郊狼群,說道:不用你教我。 我說:對了,還有件事兒得跟你說清楚。 她不耐煩地說道:你怎麼這麼囉嗦?! 我說:不是囉嗦,是我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地餵了郊狼。哥們兒不是高麗棒子的種,也不叫朴不苟…… 她“哼”了一聲,說道:我早就猜到了! 我說:你要是到了那邊兒還想找我的話,記住嘍!杜遠,杜甫的杜,遙遠的遠,中國人! 該說的都說完了,沖在最前面的兩頭郊狼也已經到了我跟前兒,我瞅准體型稍大一點兒的那頭,直接用樹枝兒扎進了它嘴裡。還沒等我拔出樹枝兒,另外一頭躥起一人多高,衝着我的脖子咬了過來。我趕緊撒開樹枝兒,可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我只能硬着頭皮抬起右手用胳膊護住脖子。丫這一口咬得那叫一個瓷實,我都能聽到狼牙和我的骨頭摩擦的“嘎吱”聲了。我先是覺得胳膊有點兒發麻,接着就是一陣劇痛,疼得我都快喘不上氣兒來了,這感覺和當年我肚子上被人捅那一刀的時候差不多。我想都沒想,用左手抓住郊狼的一條前腿兒,借着它咬住我胳膊死不鬆口的那股勁兒,伸展開右手把它脖子給抻直了,一口咬到了丫喉嚨上。 打架靠手黑,玩兒命就得看誰狠了。你咬我,老子也咬你。既然爹媽給了哥們兒這一嘴好牙口,臨死之前不能糟踐了,好歹也要用上一回。 估計這郊狼也沒想到我會反咬它一口,麻溜兒地鬆了嘴,從嗓子眼兒里擠出一聲哀嚎,兩條後腿兒一陣亂撲騰,繃直了身子又弓起來然後再繃直,反覆折騰了幾回之後咽了氣兒。 我扔下郊狼屍體,啐了好幾口才把嘴裡的狼毛吐乾淨,殘留在嘴裡的血腥味兒頂得我一陣陣噁心。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有種莫名其妙的快感,而且還有點兒上癮,巴不得再來幾頭郊狼讓我咬上一口。更奇怪的是,另外幾頭已經衝到我身邊兒的郊狼全都停了下來,低頭耷拉腦袋地往後縮着身子,還不時地發出幾聲好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吠叫。 這時,又從遠處傳來一聲短促的嚎叫,這回聽起來就沒那麼刺耳了。那叫聲像是信號彈一樣,所有的郊狼立馬兒掉頭就跑,不到半根煙兒的工夫跑得一乾二淨,只留下一地郊狼屍體和我跟安吉拉倆大活人。 我轉身兒看着安吉拉,她也是一臉的懵逼。 我剛要抬腿兒走過去,她突然用甩棍指着我說道:你不要過來! 事後,安吉拉告訴我說,她當時看到我是一臉的猙獰,而且還用舌頭舔着嘴角兒的鮮血,那德性跟她看過的電影《沉默的羔羊》裡的漢尼拔差不了多少,在黑夜裡特瘮人。 不過,我倒是覺得她不是看花了眼就是被郊狼嚇得腦子暫時短路了。哥們兒又不是吸血鬼托生,怎麼可能會去舔沾在臉上的狼血。我確實喜歡生肉的味道,每回去飯店點牛排都是要生的,但是我對動物鮮血的土腥味兒特敏感,打到的熊肉只要沒用涼水泡到一點兒血色都看不到,甭管加多少佐料兒用什麼法子加工,我都吃不下去。 我唯一能承認的就是當時自己確實是處於一種亢奮狀態,就像嗑了藥似的,感覺自己無所不能,原先的恐懼和胳膊上傷口的疼痛都暫時被屏蔽了。我絕對沒舔過嘴角兒的狼血,但是肯定多多少少地咽了一點兒滋到嘴裡的血,保不齊這狼血里有什麼生物激素能起到興奮劑的作用。 其實真正讓我興奮的是安吉拉,當時她的上半身只剩下一件白色蕾絲內衣,在夜裡顯得特扎眼。而且,我發現當她脫下那身皮之後,立馬兒就換了一個人,她不再是那個滿臉階級鬥爭一身正氣凜然的女警察。她只是一個普通女人,甭管是性感還是柔弱,所有女人的特質一樣不落。特別是她用甩棍威脅我不要靠近的樣子,這要是換成一個真流氓,只會刺激得人家更上頭。不過,哥們兒可是讀過四書五經的正人君子,咱講究的是君子好色取之有道,下三濫的事兒絕不能幹,但是我也不能放過這個可以逗一逗女警察的機會。 我突然指着安吉拉身後,喊道:留神,你背後還有頭郊狼! 她果然轉過頭去,我一個箭步躥到她跟前兒,一把搶走了甩棍。 她被嚇了一跳,轉回頭瞅着我,說道:你…… 我一邊兒掂着甩棍一邊兒嘻皮笑臉地說道:你是不是又要問我要做什麼?實話告訴你說,哥們兒還真不是什麼好人。 她氣哼哼地瞪着我。 我說:你甭跟我瞪眼,要怪就怪你自己的命不好。我也沒想到咱倆能從郊狼嘴裡撿回一條命,這畜牲放過了你,我可不能留你的活口,誰叫你知道我真名兒了呢? 一聽這話,安吉拉立馬兒變得緊張起來。我又湊近了一點兒,她本能地往後縮了一下身體,倆手扶在地上。 我說:都到這份兒上了,我就讓你做個明白鬼。聽說過十六號公路上的失蹤案嗎? 她目不轉睛地瞅着我,說道:是你做的? 我說:不全是,不過有我一份兒。 她的呼吸明顯變粗了,看來有效果,我心裡一陣竊喜。 她問道:為什麼? 我說:我就不明白了,你的好奇心怎麼這麼重?殺人一定要有原因嗎?我高興,不可以嗎?下雨天兒打孩子,閒着也是閒着。 她說:你應該去看一下心理醫生。 我說:是嗎?那麼心理醫生變態了該找誰去看呢? 她說:你不是變態,只是需要幫助。 我說:我殺了那麼多人還不算變態? 她輕輕搖了搖頭。 我說:那麼吃人肉呢?那算不算變態?知道為什麼那些失蹤的人都找不到屍體嗎?都被我給吃了! 我很誇張地舔了一下嘴唇,沖她呲了呲牙。 她問道:那麼人骨頭到哪裡去了? 我說:想套我的話兒?你們平常就是這麼誘供的吧? 她說:隨便你。 我說:骨頭全都砸碎餵郊狼了,沒準兒剛才的那些郊狼里就有吃過人骨頭的。 她的一隻手悄悄伸到腰後。 我說:你摸什麼呢? 她趕緊把手伸到我眼前兒,說道:沒有。 我說:甭費那勁了,你身上不就剩一副銬子了嗎?那玩意兒我用根草棍兒都能給捅開。 她說:你到底要怎樣? 我說:怕了? 她沒吭聲。 我說:怕就說出來,我可以考慮一下你的態度,沒準兒能讓你臨死前少遭點兒罪。你有什麼臨終遺言,趕緊說。 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沒有人生來就是壞人,你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一定有原因,也許你是經歷了很多別人並不了解的苦難和折磨,我不恨你,只是希望你以後可以冷靜地思考一下你的人生。 我一看這情緒醞釀得也差不離兒了,整齣戲該到高潮了,再玩兒下去等條子的增援一到,這喜劇就該變悲劇了。 我強忍着笑,儘可能地惡狠狠地說道:少他媽廢話!準備上路吧! 說完,我沖安吉拉腦袋舉起了甩棍,她倒是挺配合,立馬兒仰起頭閉上了雙眼。我手起棍落,一下子插到夾在她腿上的捕獸夾里,用右腳蹬住一片鋼夾,倆手握住棍把兒使出剛才咬郊狼那股勁頭兒,憋足了一口氣兒雙臂一用力,總算把捕獸夾給掰開了。 安吉拉還在那兒閉着眼兒等死呢,聽着動靜好像不大對勁兒,偷偷睜開了一隻眼。 我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瞅什麼呢?趕緊把腳抽出去啊! 她忙不迭地抽出被夾住的左腿,我在鬆開甩棍的同時也把右腳撤了出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捕獸夾發出一聲脆響重新合攏夾住了甩棍。 我瞅了一眼捕獸夾,又瞅了瞅安吉拉,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安吉拉惱火地說道:你耍我?! 我一邊兒笑一邊兒喘着粗氣說道:怎麼樣?哥們兒這演戲的水平拿個奧斯卡最佳男主角兒沒毛病吧? 她開始氣哼哼地四下踅摸。 我可是有豐富的鬥爭經驗,一眼就看出來她這是要找傢伙事兒來干我。 我趕緊一骨碌爬起來,躥出兩米開外,說道:你怎麼這麼不識逗啊!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呢? 她找了半天兒也沒找到件像樣兒的武器,黑着臉說道:你過來! 我說:我不過去!我身子骨弱,經不起您那兩下子。 她說:我不打你,你扶我起來。 我說:那咱可說好了,都翻篇兒了,你可不能秋後算賬。 她說:行,我答應你! 我蹭到安吉拉跟前兒,剛剛彎腰抓住她的左胳膊,就聽到“咔嚓”一聲響,再仔細一瞅,她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副手銬,其中一個銬環正銬在我的手腕兒上,還沒等我來得及反應,她又麻利地把另一個銬環銬到了她自己的左手腕兒上。 我抖了抖被銬住的右手,說道:您這可就有點兒過了昂! 她冷冷地用英語說道:(英語)杜先生,你被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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