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先生也是個可憐的人,典型的鳳凰男。父母給予他很大希望,他也自認為肩負着使一家人幸福的使命。特別是他的媽媽,我們剛結婚時說她這個兒子最孝順,她一定要跟着這個兒子享福。自從兒子大學畢業分到西安工作以後,她每年秋天都要到西安玩一周。結婚後,由於我們住的廠里的筒子樓,她的到來給我們帶來很多不便,可她卻視而不見。
先生剛剛技術移民到加拿大,她就要求來加拿大,我先生就給他父母辦探親,從申請護照到去北京簽證,不僅每個步驟怎麼做需要打國際長途電話告訴他的父母,而且所有的費用都要提前信匯回國,那個時候他的父母都不到60歲。在這裡住了五個月回國了,回國後就直接呆在了深圳說是給他在深圳開餐館的弟弟幫忙,同時還一直惦記着移民來多倫多,可移民最終也沒成功,雖然移民不成,可父母日子過得還是蠻滋潤的。父母在深圳的生活費都是兒子寄回去。二十幾年了,水漲船高,最近這7,8年因為他爸肺氣腫經常住院,我們每年少則6千,多則上萬年年如此。我們在這裡也是靠打工賺錢,我一直工作,我先生在工廠上班有加班就上,如今也六十有二,卻還要如此辛苦。即使這樣卻得不到家裡人的理解,認為他沒有盡到贍養父母的義務。而他也象懲罰自己一樣,儘量多寄錢回去以減少自己的罪過。
他的弟弟也不省心,餐館開的好好的,卻好高騖遠,覺得開舞廳輕鬆,給我們要了6000加幣說是算我們的投資。可是快20多年過去了,我們的本金還是無蹤無影。他弟弟比他小了整整十歲,舞廳開了兩年失敗後一直吊兒郎當,幹什麼都不長久,說是找不到好工作,打工太累了。可是他為什麼不想想他哥累不累呢?也許正如他的父母現在經常問他哥的話那樣“中國這麼多人,為什麼就你活不下去了,要出國?”原來他的原罪就是沒讓他的父母享上福,而且還沒能待在父母身邊身體力行的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