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國當“上帝”在中國做“小偷”

據說商家都把消費者當上帝。但在國內，筆者作為消費者，從來沒有找到過當“上帝”的感覺，也沒有看到其它消費者被商家當成“上帝”。所見所聞，商家以鐵板臉示人者有之；跟顧客大吵大嚷者有之；以次充好，強買強賣者有之；販賣假冒偽劣產品，對消費者坑蒙拐騙者有之。

誠然，商家也在提倡“微笑服務”，但你看上去總覺得彆扭，因為那種笑往往缺乏真誠，其表現出來的便是皮笑肉不笑。如今又在鼓吹“誠信”，但多半給欺騙披上了一領亮麗的外衣。因之應了中國那句古話，叫做“無商不奸”。那既是歷史的總結，也是現實的寫照。

當然，好的或許也有，不可一概而論；但畢竟是鳳毛麟角，難得一見。因之筆者很不樂意上街逛商場，就怕弄不好可能花錢買氣受。特別是那些大超市，筆者更不樂意去，因為那些口口聲聲尊顧客為“上帝”的商家，其實是把消費者當成了小偷。

君不見，國內所有的大超市門口，幾乎無一例外地立着一排排小格子櫥櫃，像開中藥鋪的那種。進門購物者都得把隨身攜帶的包包塞進那些小格子裡，不許帶進超市裡。為什麼？就為“防盜”。所以不管是誰，你要進超市，就有被當成小偷的嫌疑。進得超市，抬頭看棚頂，明處暗處，裝了許多探頭，那是用來監視購物者的一舉一動的。即便如此，還是有購物者平白無故地被懷疑偷了東西，被商場保安抓去盤問、搜身，甚至於毒打，搞逼供信。作為弱勢群體的消費者在受到如此侮辱欺凌之後，無奈只好告上法庭。這在國內時有所聞，媒體偶爾也有報道，相信有些國內來的移民同胞也有耳聞。

而在多倫多，筆者總算找到了當“上帝”的感覺。所有的大超市門口，都看不到那些開中藥鋪的柜子。無論你隨身攜帶什麼東西，背着大包小包，推着小車兒童車，你都可以大踏步進去，沒有人阻擋你，沒有人不讓你帶進去。買完東西，櫃檯結賬付款及出門，沒有人往你的包包瞧一眼。極少聽說消費者購物偷了東西而被商家抓住的。這裡無孔不入的媒體也鮮有此類偷竊的報道。

商場員工的服務也很周到，態度也友善，笑臉出自真誠，叫人看了舒服；感到上街購物是一種享受，一種樂趣。所購商品如不滿意，三個月內還可退貨，你甚至無須說明退貨的理由，你說不滿意就不滿意，你想退就退，沒有人刁難你，也沒有那些廢話，更不用說是假貨了。有一位天津來的老太太對筆者說：“在國內很難買到真貨，在這裡很難買到假貨。”這話真不假。

於是筆者不免作想：同樣的中國人，在國內被商家當成“小偷”，在這裡卻被當成“上帝”；而同樣的商家，在這裡把消費者（包括中國人）當“上帝”，在中國卻把消費者（當然幾乎全是中國人）當“小偷”，處處加以防範，何以會是這樣？細細思量，似有所悟：

從消費者方面來說，國內小偷較多，這是事實；但不能因為有小偷，就把所有消費者都當小偷來加以防範，是不是？在多倫多，不也有搶劫、強姦、殺人的報道？但你總不能把所有居民都當成嫌疑犯，對不對？！那麼，何以見得移民來這裡的，在國內都不曾幹過小偷之類的行當，而到了加國，便都改邪歸正，全都立地成佛，變成“上帝”了？這並不難理解：因為能移民來這裡的，大都是“精英”，他們不恥於恭行此道；即便其中也夾雜着極少數在國內幹過小偷小摸的，來到這裡以後，也洗手不幹了。為什麼？一則是經濟收入增加了，生活條件改善了，於是改邪歸正了；再則是環境影響人，改造人。君不見，在國內，隨地吐痰者隨處可見，口一張，“嗤”的一聲，就吐出去了，司空見慣！在多倫多，就看不到這種情況。大家都不吐，你也不好意思吐出去是不是？小偷者亦然。文明程度提高了是不是？

就消費者而言，最不能理解的就是那些“老外”商家，那些來自文明國度的“文明”人，他們在這裡把消費者當“上帝”，而跑到中國卻把消費者當“小偷”來加以防範。你看，什麼“沃爾瑪”，什麼“麥德龍”，什麼“家居福”，什麼“山姆會員店”，在國內的大中城市，幾乎在在多有。在這些“老外”開的超市入口處，照樣立着中藥鋪似的大櫥櫃，照樣不許把隨身攜帶的行包帶進門；頂棚上明里暗裡照樣裝着許多攝像頭，嚴密監視着購物者的一舉一動。

有一次，筆者全家帶着照相機、攝像機外出遊玩，完了去一家山姆會員店購物。門衛硬是不肯讓我們把包帶進去，要我們放進門外那些格子裡。我們說，我們帶着貴重物品，放在外面丟了怎麼辦？回答道：“那我們不管”！我們要求寄存在他們櫃檯里，給我一個寄存物品的字條，他們也不干。於是雙方爭執起來。最後鬧到主管人員出來，才無可奈何地解決了寄存問題。更有甚者，一家名叫“麥德龍”的超市，因懷疑一位女士偷了東西，把她抓來盤問、搜身，結果什麼也沒有搜到。

於是大打出手，打得人家鼻青臉腫，硬要人家承認偷了東西，還說“探頭裡明明看見的，你不承認也不行！”，於是把這位女士關了好幾個小時。最後無奈之下，才不得不放人。這事在當地鬧得沸沸揚揚，媒體也有報道。人們不禁要問，這些“老外”商家在加國，在他們自己的國家，能把消費者當“上帝”；而到了中國卻不能，卻要把消費者當“小偷”呢？他們不都是口口聲聲講文明、講人權，講自由民主的文明人麼？他們為什麼不把文明，人權之類也帶到中國去呢？原來他們是雙面人，實行的是雙重標準！嗚乎！這樣的“文明人”！

(多倫多信息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