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舟歸來(243):阿英與“彩色鳳梨酥” |
送交者: 王博看美加 2021年02月13日15:52:10 於 [加國移民] 發送悄悄話 |
貝益民離開台灣的前夕,SAM和阿英為他“家宴”餞行。 SAM和阿英的家在科技園區的附近,一排排的住宅都不高,大約都是五六層的樣子,小區沒有大門,也沒有“放哨站崗”的保安,表面上看起來很普通,不過規劃挺精緻,園林綠化也做得不錯。 等走進房子裡面,貝益民立即聞到了一股沁人肺腑的香甜的味道。 貝益民想了想,驚訝地問:這是不是菠蘿的味道啊? 阿英笑着說:貝先生真的是專業人士,這的確是菠蘿的味道,還記得嗎,我說過我要親手做鳳梨酥給你嘗嘗。 貝益民驚喜地點頭說:對呀,你說過,你媽媽原來開過點心店,她是專業做鳳梨酥的。 阿英說:對呀,我阿媽有自己的鳳梨酥方子,我從小跟着阿媽學了些皮毛,只是已經好些年沒有做了。 SAM帶着貝益民在房間裡轉了一圈。 貝益民驚喜地發現這個看似“很平常”的樓房,房間內的“設施”卻都是高端配置的,尤其是廚房和洗手間這兩個“關鍵部位”,從“基礎設施”到“配套設備”,全是一流品質。 SAM得意地小聲對貝益民說:房子不錯吧,你知道嗎,這地方的房子不僅好住,而且升值比我原來溫哥華的房子還快,還值錢。 貝益民驚訝地問:真的嗎? SAM說:當然是真的,我們兩都是經歷過來的人,對不對?你知不知道,現在整個台灣房價最值錢的十個小區,我現在在的這個社區排名第一啊。 貝益民又驚訝地問:為什麼? SAM說:還不是因為那個台積電嘛,有了它,上游下游的廠家都來投資,有工作,收入高,附近的房子哪有不漲價的道理?我剛剛說的那十個房價最值錢的社區,全部都在台灣各個高新科技園區的周邊。。。。。。 兩人到廚房參觀一通後,回到客廳,坐下來喝茶,阿英繼續在廚房裡忙她的活。 電視機裡面正在播放日本東京籌備奧運會的新聞。 SAM小聲說:想不到啊,又到了奧運會的時間,還記得嗎,想當初北京開奧運會的時候,我那個死去的婆娘還請你來過我家燒烤,現在又到了東京開奧運會了。 停頓了片刻,SAM接着說:這次奧運會開場的時候,我和阿英準備親自去現場看看。 貝益民說:這個安排好,你們可以去日本做個蜜月旅行,日本是很值得去看看的地方,我一直都很希望去參觀一下。 SAM說:我就不怎麼喜歡那個小日本,要不是阿英“吵着”“鬧着”要去,我才不會選那個鬼地方去做蜜月旅行。 貝益民笑着說:日本雖然是個小國家,但是人家現在可一點都不“小”。 SAM說:日本的文化也就是學了中國文化的一點皮毛,古代很長時間裡都是我們中華帝國的小附庸。 貝益民笑着說:你只講對了很小的一半,日本在近代是整個亞洲與西方世界之間的唯一的橋梁,是亞洲第一個實現現代化和唯一一個進入全世界一流發達國家行列的亞洲國家,中國共產黨當年搞革命,連《共產黨宣言》都是從日本人那裡弄來的。 SAM好奇地問:真的嗎?你怎麼知道這些? 貝益民又笑一笑,說:這不過是點基本的歷史常識嘛,當年用日文翻譯《共產黨宣言》的那個人叫陳望道,是留日學生,解放後擔任我的母校光華大學的第一任校長。 SAM聽了,哈哈笑起來,說:原來你是個“精日分子”。 貝益民瞟了SAM一眼,說:你呀,沒有做任何研究就亂下結論,網上流傳的那個所謂的“精日分子”是有明確定義的,專指一幫在精神上認定自己是日本人的華人,而且專門侮辱中國侮辱華人,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 貝益民接着說:我其實是堅決反對“精日”的,那幫人也就是一幫精神錯亂的神經病,這個“精日”分子的群體其實很小,而且沒有幾個正常人真正知道它,現在有人亂用“精日”這個概念,明顯就是個“幌子”,為的是給“反對派”戴上一頂文革式的帽子,“精日”是假,“仇日”才是真,你別跟着瞎說。 SAM說:不管怎麼說,提起這個小日本,我作為一個中國人就來氣,他們從近代以來就不斷欺負咱們,有甲午戰爭,八國聯軍戰爭,還有抗日戰爭,這些應該都沒有假吧。 貝益民說:國家之間有戰爭行為,這是當“國家”的概念還存在的時候,完全無法避免的事情,即便是世界上關係最好的國家之間,比如美國與英國,美國與加拿大,他們之間也發生過戰爭,再說了,甲午戰爭之前,主要是我們中國在打日本,而不是日本在打我們,對吧?有些人說1937年,日本人發動了侵華戰爭,很多中國人被殺害,所以我們要堅決“反日”“仇日”,你不覺得這是一個讓人噴飯的邏輯嗎? SAM聽到這裡,瞟了貝益民一眼,“呵呵”了兩聲,憤憤地說:這怎麼就是個“噴飯”的邏輯呢,難道日本人殺了我們那麼多中國人,我們還不能記住這個“深仇大恨”了不成? 貝益民笑了笑說:SAM,你想想,打仗這種事情,關鍵是打贏了,還是打輸了,而不是死了多少人,對不對? SAM愣住了。 貝益民接着說:比如說,抗美援朝,中國從來都是說“打贏了”的,至少也是個“光榮的平手”,對吧?可是志願軍犧牲的人數一定是比美國大兵多得多啊,我們可從來沒有說過,因為我們人死得多,所以我們就輸了呀。 SAM默默地點點頭。 貝益民接着說:抗日戰爭,中國可是堂堂正正的戰勝國啊,我們怎麼就不能像美國人對待“二戰”那樣,在幾個重要的戰場建它幾個大大的勝利紀念碑,而不是“哭牆”呢?這樣不是很能弘揚民族正氣嗎?幹嘛總要把自己搞得像個“怨婦”似的,讓人以為你是個“失敗者”一樣? SAM顯然有些震驚,他沉悶了好一陣子,突然說道:老貝,你這個觀點還真挺別致啊,我雖然不喜歡,但是反過來好好想了想,又覺得好像有點道理。 貝益民笑着說:我這講的都是真實的歷史事實,你說的那個“別人”,其實就是給我們洗腦的“輿論”,你知道嗎,魯迅從來沒有寫過一篇謾罵日本的文章。 SAM點點頭,好奇地問:為什麼呢?我記得小學歷史書上就講過,魯迅是因為曾在日本受到欺辱,憤然棄醫從文的,他為什麼沒有寫文章罵那小日本? 貝益民笑着說:對呀,照理說,魯迅應該是中國第一“仇日”分子才對嘛,那麼他為什麼不是呢?因為中國近代的偉大思想家,都是把“小日本”當做中國,乃至整個亞洲國家的“老師”的,他們在日本的身上,首先看到的,是“學習” 和“榜樣”,而不是“仇恨”,因為只有這樣,中國才能改革,才能進步嘛。 SAM聽到這裡哈哈笑起來,說:你說的也是,照理說把,我們中國文化博大精深,比起小日本來,還是要深厚得多的,我們的確應該有個更高的境界和更廣闊的胸懷,這次我和阿英去日本,就去看看有什麼好東西可以“拿回來”。 貝益民也被逗得哈哈笑起來,說:對嘛,魯迅先生就很提倡“拿來主義”,你看看日本人,他們倒是從來不避諱中國古代文化對日本文化的影響,“漢學”在日本受到大家的重視和尊敬,今天的中國既然已經崛起,是不是應該拿出點偉人的樣子和胸懷來,不要動不動就宣揚淺薄的反日仇日情緒,這樣只會讓這個民族的心胸變得越來越狹隘,素質越來越低下,說出話,做出的事,都貽笑天下。 這時候阿英端着一盤新鮮出爐的鳳梨酥從廚房走進餐廳。 一股異香撲鼻而來。 她拿起一塊鳳梨酥遞給貝益民,又拿了一塊遞給SAM。 貝益民嘗了一口,馬上驚嘆起來,大聲說:我的天啊,這簡直美味到天上去了,太好吃了,口感酥脆鬆軟,芳香奇特無比,表皮入口即化,果餡卻又溫潤有嚼頭,回味無窮。 SAM也補充讚美道:而且這個口味跟一般吃到的鳳梨酥的味道還真不一樣。 阿英笑着說:那是當然,你們知道嗎,你們在外面吃到的都不會是這麼新鮮的,而且鳳梨酥容易碎,所以你們從商店裡買到的都是要有意做得硬一些的,當然更我這新鮮的沒法比,另外,今天這口味可是我阿媽留給我的“祖傳秘方”,你在別處當然是吃不到了。 貝益民問阿英:你媽媽的點心店為什麼會主要做鳳梨酥呢?是台灣人都愛吃這種點心嗎? 阿英說:鳳梨酥在台灣其實是一種很普通的點心,台灣盛產菠蘿嘛,自然就會想出很多次菠蘿的辦法來,但是日本人對鳳梨酥“情有獨鍾”,台灣的鳳梨酥在日本有點“牆內開花牆外香”的味道,一般日本遊客來台灣,都會帶一些台灣的鳳梨酥回去,我阿媽那時候在北埔老街開了一個鋪子,日本觀光客都愛來這個地方,日本客人多,當然就好好利用了這個資源。 貝益民點頭,又問:後來為什麼不做了呢? 阿英說:這些年,台灣的旅遊市場變了,來台灣最多的是大陸遊客,日本人越來越少,大陸人對台灣的鳳梨酥沒有什麼興趣,覺得它土氣。 貝益民這時候又吃了兩口鳳梨酥,然後細細地品了幾口茶,突然問道:阿英,你有吃過“馬卡龍”嗎? 阿英說:吃過,法國進來的馬卡龍,我還挺喜歡的,台灣這邊把它改進了一下,沒有那麼甜,我更喜歡一些。 貝益民又問:鳳梨酥的表皮是不是也可以做成各種顏色? 阿英想一想,說:這個應該沒有任何問題吧,只需要在和面的時候加一點食用色素就可以了嘛,不過我還從來沒有想過改變鳳梨酥的顏色,台灣這邊一直都是這樣做的,金黃色挺誘人的啊,你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說話間,阿英突然睜大了眼睛,看着貝益民驚喜地問道:哦,貝先生,你是想把鳳梨酥做成彩色的嗎? 貝益民點點頭,說:我發現鳳梨酥不僅美味,而且非常搭配茶的味道,跟馬卡龍完全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鳳梨酥就是中國版的“馬卡龍”,如果我把它做成像馬卡龍一樣的彩色,我們“馨茶”不就又多出了一件中國茶的“絕配”了嗎?!(請點擊進入“作者”個人空間,查閱我的個人資料,看看我還能為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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