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歸落基山-第二十五章 |
送交者: 北美江湖 2021年05月12日12:15:41 於 [加國移民] 發送悄悄話 |
真會趕時候,這節骨眼兒上來敲門,不是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嗎?就不怕耽誤我的好事兒被我索賠? 我沒搭理丫的,正要繼續,卻被莫菲用手擋住了嘴。 她看了一眼房門,在我耳邊輕聲說道:你去看看。 我說:有什麼好看的,不管他! 門外的人好像聽見我說的話似的,很配合地又敲了兩下門,力道比之前重了些。 我的脾氣被逗了上來。大爺的!就不搭理你,有本事就在外面敲一宿門。 莫菲按住我摸到她胸部的手,說道:你是想給咱們找個聽眾嗎? 我說:這有什麼的?哥們兒給丫上堂生理衛生課。 莫菲打了我一下,說道:你神經病啊!去!看一下,說不定是我拿房卡回來了呢? 說着,她沖我擠了擠眼。 一聽這話,我心裡倒有點兒不大自在起來,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我勉強笑了笑,說道:別胡說八道。 她頑皮地一笑,說道:害怕了? 我知道她在使激將法,但是為了維護一個爺們兒的尊嚴,我還真就不能給她留下話兒把兒。 我從她身上爬起來,說道:怕個球!真要是你拿房卡回來,正好,咱們仨一起睡。哥們兒來個一箭雙鵰…… 不等我說完,她踹了我一腳,嗔道:閉嘴!你好噁心! 我壞笑着下床,走到房門前,又回頭看了莫菲一眼。她正趴床上用手撐着下巴,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就像在等着看一場好戲。 敲門聲又來了,我偷偷深吸了一口氣,衝着房門說道:(英語)誰? 門外傳來一個蒼老的女人聲音:(英語)我是大堂經理,先生! 我輕輕出了一口氣,把房門敞開一條縫,露出半張臉向外看去,果然是那位大媽。 她一臉嚴肅地說道:(英語)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但是,你的鄰居向我投訴說你製造了一些噪音,吵到他們了。 我立馬兒想到了隔壁的傑瑞,肯定是這孫子干的。 我裝模作樣地想了想,說道:(英語)是嗎?我不記得我製造過什麼噪音,是不是其他房客干的? 大媽皺了皺眉,無奈地說道:(英語)好吧!如果不是你最好! 說着話,她打門縫兒向房間裡瞥了一眼,眼睛立馬兒瞪圓了。 我順着她的眼神一瞅,正看到地上的消防斧。 大媽回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消防櫃,轉過頭來指着消防斧惱火地說道:(英語)你拿那個做什麼? 好在哥們兒腦子轉得快,我說:(英語)我剛才在房間裡發現一隻老鼠,我用它抓老鼠來着。 大媽的眼睛瞪得更圓了,說道:(英語)是嗎?這怎麼可能?我們酒店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 我說:(英語)看來是我的運氣不好,不過我已經把老鼠趕跑了,這個還給你。 說着,我撿起消防斧,拉開門,遞給大媽。 她顫顫巍巍地接過斧子,同時看到了我渾身上下只穿着一條內褲的樣子,而且最要命的是我的下身還搭着一頂小帳篷。 大媽發出一聲驚呼“(英語)我的上帝!” 從我身後傳來莫菲的一聲輕笑,這可太尷尬了。 我趕緊躲到門後,說道:(英語)你還有別的事嗎? 大媽惱火地說道:(英語)沒有,沒有,晚安! 說完,她轉身就走。我剛想關門,也不知道是搭錯哪根筋了,突然想起了莫菲剛才逗我的那句話。 我說:(英語)稍等一下…… 大媽轉回身說道:(英語)是的,先生? 我試探着問道:(英語)剛才有沒有一個女孩去找你要房卡? 大媽愣了一下,看了我幾秒才回答道:(英語)是的。 我的腦子裡“嗡”地一下,眼前一陣發黑,身體不由自主地晃了兩下。 大媽問道:(英語)你還好嗎,先生? 我硬撐着說道:(英語)我沒事,謝謝你。 說完,我關上了房門,耳邊卻又一次傳來莫菲的笑聲。這笑聲在我聽來已經完全沒有剛才那種可愛的味道了,怎麼聽都透着股陰森恐怖的感覺。我轉身看着床上的莫菲,不知道是我的心理作用還是因為光線太暗,她的臉看上去沒有一點兒血色,慘白得嚇人。我好像出現了幻覺,在我的眼睛裡她變成了一頭青面獠牙的怪獸,正沖我張着血盆大口。 我差一點兒就要奪門而出,她說話了:你還站在那兒做什麼?快過來呀! 我的幻覺倒是消失了,不過腿已經軟了,哪還挪得動步啊,更不敢過去了。 她又說道:你怎麼了? 說着,她下床沖我走過來。 我大聲喝道:你別過來! 她被我嚇了一跳,停頓了一下繼續向我靠近。 我開始後悔不該把消防斧還給大媽了,大媽是不會撒謊的,她證實了莫菲確實去找她拿過房卡,那麼我面前的這個莫菲是誰,而真正的莫菲又到哪兒去了?我已經想不明白了,但是我突然隱約感覺到碰上她絕不是巧合,而且現在我手頭兒缺個像樣的傢伙。 看着她一步步走近,我退了一步,後背頂到了門上,再也無路可退。 我說道: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麼? 她終於停住腳,臉上露出一種我根本無法解讀的表情,說道:你真地害怕了? 說完,她竟然笑了起來。那笑容在我看來詭異到了極點,我甚至覺得下一秒她就會撲上來掐住我的脖子給我來上一口。我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時刻準備着跟她玩命兒。 她笑了一會兒,眼神里流露出一種哀怨,說道:你不信任我,從來都沒有過,對嗎? 我一時半會兒品不出她有幾個意思,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保持沉默。 她傷心地說:(英語)我早就知道,來得容易去得快!算了! 說完,她轉身回到床上,用被單裹緊身體,把頭埋進了枕頭裡。 這個轉換快得讓我更跟不上節奏了,我傻乎乎地站在那兒,腦子裡不停地分析着各種可能性,但是越分析越糊塗,我所有的智慧和人生經驗在當前的情況下都顯得那麼小兒科,根本就不夠用。到最後我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短路了,再加上一陣陣困意,我的眼睛也開始發澀,上下眼皮不停地打着架。我想離開這個房間,卻沒地兒可去,留在這兒吧,又老是擔心她會趁我睡着的時候把我怎麼樣。 就這麼左右為難了能有半個鐘頭,我把心一橫,走到沙發旁往上一躺,去他大爺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愛誰誰吧!有什麼事兒睡完覺再說。 我這一覺就睡到了天亮,是沙發的震動把我給弄醒了。 睜眼一看,莫菲站在我面前,冷冷地說道:睡夠了嗎?起床送我回家! 我迷迷糊糊地“哦”了一聲,過了好一會兒才完全清醒過來。她看起來好像一宿沒睡,明顯能看到倆黑眼圈。我想起了昨晚的事兒,看來我睡着後沒發生什麼,起碼我並沒有缺胳膊少腿兒,只是這次沒人給我蓋被單兒,也沒人給我準備好早餐了。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還好好地活着,這就比啥都強。 我倆下樓退了房,一前一後來到停車場。隔着老遠,我就看到我的車好像比平常矮了一大截兒,我三步並作兩步跑到車旁,仔細一瞅,立馬兒傻了眼,四個車胎全都是癟的。要說車胎扎釘子不可能這麼齊刷刷的四個同時扎,這百分百是他媽人幹的。 我狠狠踢了一腳輪胎,轉頭看着站在我身後的莫菲。 她瞅了一眼輪胎,抱着雙臂說道:看我做什麼?你是不是又想說是我干的? 我沒說話。 她“哼”了一聲,又說道:OK!就是我扎的,怎麼樣? 我沒理她,揚起頭四處張望着。 一輛黑色皮卡從遠處開過來,在經過我們身邊兒的時候停了一下,傑瑞從駕駛座車窗探出腦袋來看着我們,說道:(英語)哇!又是你?這次碰到什麼麻煩了? 說着話,他的目光落到我的車胎上,誇張地說道:(英語)四個車胎?你的運氣好到應該去買彩票了!很抱歉,我肯定幫不了你,叫拖車吧! 說完,皮卡發出一陣輪胎摩擦地面的噪音,一溜煙兒地跑了,只留下那孫子幸災樂禍的笑聲。 我衝着遠去的皮卡豎了個中指,狠狠地罵了聲“操你大爺的!” 莫菲掏出手機,給拖車公司打了個電話,得到的回覆是拖車要過5個小時才能趕過來。我這房都已經退了,總不能在這停車場乾等5個小時吧?而且我可不想再回那個873號房間了,看來只能叫朋友來接我們回卡村兒了。 我對莫菲說道:麻煩你藉手機用一下。 她警惕地看着我說:做什麼? 我嘆了口氣,說道:當然是叫人來接咱們回去啊!你是打算在這兒等5個小時還是腿兒回去? 她白了我一眼,把手機塞給我。 我在屏幕上輸入了唐凱的手機號,正想點“撥出”,突然發現在我輸入的手機號下面顯示出唐凱的中文名兒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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