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華人回國相親記:女孩和我做交易 |
送交者: 薇塵 2007年04月23日11:53:39 於 [加國移民] 發送悄悄話 |
【多倫多信息港】採訪對象:David Zhang
David是那種習慣把握談話主動性的人,也許這和他的年齡、閱歷有關。在我們見面的開始半小時裡,其實是他在採訪我,我感覺。好在他控制局面的能力也很強,話鋒一轉回到了自己身上。“我前一陣剛回國探親回來,你知道我回去最主要的動向是什麼?”他哈哈笑着,自問自答:“相親。” “當然,說實話,我自己也對這次回國帶着某種期待,我也希望能在結束2個月的假期回到多倫多後,像我的某些朋友一樣,開始急急火火、牽腸掛肚地給某個可愛的女子,我親愛的她,辦理家庭團聚手續。”他自嘲地聳聳肩,眼神突然變得有些落寞:“可是,國內的一些女孩真的讓我瞠目結舌,我不知道是我老了腳步慢了,還是她們跑得太快。總之是脫節了。” 沒回國前,我在QQ上認識了一個北京女孩,這次回國約會的第一個女孩就是她。 在QQ上,我一開始沒說自己在國外,她和我說話的時候有點放肆,很敢開玩笑,簡直是豪放自如。後來聊得多了,我覺得也沒必要隱瞞,就告訴她我在大洋彼岸,她很吃驚,以為我是開玩笑,然後發過來一個手機號碼,讓我給她打過去。我暗暗好笑,心想有什麼必要騙你呢。 但我還是打了過去,主要是對她也有點好奇,這是我們第一次通電話。她的聲音很好聽,有點孩子氣,大概是看到來電顯示了,她在那邊“咯咯”的笑起來:“原來你真在國外啊,可是現在應該是你那邊的上午吧,你還上網聊天不用上班嗎?”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不相信呢。我說我們公司沒人敢管我,我願幹什麼就幹什麼,這當然是吹牛的話了,其實我也只是逮着空偷偷上網的。但是她好像還真信了,聲音有點嗲地說:“你好厲害哦。”我當時想,這個女孩看來挺單純的。 她是一家私營企業的秘書,以前總是戲稱自己是“花瓶”,我也知道國內很多公司的秘書確實沒多少事干,整天就是圍着老闆轉,不像北美公司的秘書都是受過良好的職業訓練的。不過她稱自己是“花瓶”時好像並不覺得慚愧,甚至有點得意,我後來才想明白,大凡做“花瓶”的也是需要資本的,至少應該比較漂亮。 自從她知道我在國外後,好像慢慢變得“淑女”了很多,說話語氣、措辭也注意了,談話內容也文雅了一些,這些我也是慢慢才發現的。其實我倒是挺喜歡她原來的風格,瀟瀟灑灑,大大咧咧,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這樣的女孩是快樂的。 當我告訴她要回國探親時,她馬上就問:“你從北京入關嗎?”我說是,她就說:“那我去接機吧,你可以在北京呆幾天。”大概怕我多想,或是掩飾點什麼,又笑着補充道:“感受一下首都的巨大變化。” 我在北京有幾個老同學,正好也想見一見,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我到的那天正好是國內的周五下午,她說會早早請假到機場等我的。我聽了心裡突然很溫暖。在海外飄泊了這麼多年,感情上也經歷了大起大落,人也變得麻木了,“等待”這個詞似乎就是個奢望了,現在居然有個女孩願意在世界的一個角落裡等我,雖然可能只有幾十分鐘。 經常聽朋友們感慨,漂泊在海外的人最怕的不是生活上的艱辛,而是那冷徹入骨的孤獨感。每個人都在感慨這裡的人太實際了,但同時自己卻也在實際。真情有沒有?很多人搖頭,不相信,卻也在心裡渴望着。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的矛盾。 那天飛機晚點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吧,我在飛機上還想,她會不會等不及走了呢。出了關,看到機場大廳里等候的人群,我的心有點激動,有點盼望,不知道她在不在那裡面。離着還有一段距離,我突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寫在一個大大的牌子上面,被一個女孩高高地舉着。我不由自主地笑了,這種感覺不錯。 那是個很時尚的女孩,個子高挑,短短的頭髮染成了桔紅色,黑色的吊帶背心和緊身低腰牛仔褲都似乎很平常,但穿在她身上就有說不出的舒服好看。她也很快就認出了我,之前她看過我的照片,然後就在人群里使勁地揮手,上前打招呼,幫我推行李,顯得很熟絡。我們打“的”先去她幫我訂的酒店,在車上,她指指點點的介紹着窗外的景觀,自然親切。 晚上,一起就餐,地方也是她選的,很有情調,悠黃的燈光下,她顯得那麼美。我突然有些恍惚,感覺有些醉意正泛上心頭。我們說着話,我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握住了她的手,她沒有拒絕。 我們回到酒店,我覺得會發生些什麼事,但是沒有,她很快就告辭了。留下我一個人對着天花板發呆,忍受着時差帶來的痛苦,或許還有別的…… 第二天,她早早到酒店接我去見我那幾個老同學,這也是她幫我聯繫好的。看來她真不愧是秘書出身,細心、體貼、周到。從幾個老同學的態度里,看得出來他們把她當成我女朋友了,我沒有解釋,她也微笑着沒有反駁。 那天晚上我喝多了點,同學們送我回到酒店就告辭了,臨走還都話里藏話,衝着我們擠眉弄眼的。房間裡就剩下我們兩個了,寂靜的空氣里似乎充滿了誘惑。我忍不住抱住了她,她也積極地應合着。 等平靜下來,她理着頭髮說:“我們談談吧。”然後說出了看來是準備已久的一份計劃:“我們做個交易吧。我一直都特別想出國,就是苦於無門,只能通過嫁人這條路了。我覺得你挺不錯的,如果你肯跟我結婚,把我辦出去,我願意和你做兩年夫妻,好好照顧你。然後我們再分手,各走各的路,你覺得公平吧?” 這簡直是打了我個措手不及,太突然了,根本想不到,我的頭腦有些發懵。她又重複問了一遍:“你覺得怎樣?”我沉默着,努力讓自己清醒起來,然後帶着偽裝的笑問她:“你想出國可以留學,為什麼要犧牲自己的感情?”她笑了,有點高深莫測,有點玩世不恭:“我沒錢,你知道嗎?我不是太子女。只能靠自己,再說我不覺得這是犧牲,很公平的,我只看結果,那就是我出國了。” 我心想:你就那麼肯定?如果我不願意呢?但是我沒有說出來,因為突然有些怕她,這個看上去瘦弱卻工於心計的女孩。我告訴她,我需要考慮。她點點頭,很自信的樣子。 她走後,我立刻就打電話到服務台,本來我是訂了第二天下午的機票回青島,但是我不敢再面對她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趕快逃。沒有更早的班機了,我只好訂了第二天一早到濟南的火車票。 不可能入睡了,我乾脆天沒亮就去退了房,奔向火車站。在黎明前的昏暗中,我想哭也想笑…… 回到家的第二天,我用公用電話給她打過去,她一聽是我就急了:“你跑哪裡去了?我到處找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語氣中是有關心的,但是我卻再也感動不起來了。我告訴她,我回到了青島,她的條件我不能答應。“我們到此為止吧。”說完這一句,我匆匆掛斷了。 說到這裡,David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默默地看着窗外,有一對情侶牽着手走過。看得出來,他還是很喜歡那個女孩的。從某種角度來講,那個女孩還是率直的,如果她利用他的沉迷,不動聲色地行使着自己的計劃,也許想要的東西此刻正在走近。但是,David真的應該慶幸嗎? 由於假期比較長,我除了在青島呆着,還去了廣州、上海等城市走親訪友,所到之處,總有熱心人爭着做媒人。見的女孩子我也沒具體記過有多少,總有十幾個吧。印象深些的還有兩個。
其中有個女孩非常文靜,帶着眼鏡,是由她媽媽陪着來見面的。在那期間,她幾乎很少說話,只是在需要回答時點頭或者搖頭,偶爾會抬起頭小心翼翼地打量我一下,但是一遇到我的目光就會慌慌地躲開。看起來倒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雖然也已經25歲了。 她媽媽是主談,談着談着,感覺味道就變了。做***說,我的女兒讀書很好的,將來一定會有大出息,在國內就太委屈了,一定要留學才行,說什麼也要送她出去,不能耽誤了大好前程。“你說呢,張先生?”她略略提高的嗓音把我從困惑中拽了回來,我趕緊點頭。心裡卻有些難過,對於一個女孩來說,是學業重要還是幸福重要,我不知道她的媽媽是怎麼想的,總替那個女孩感到悲哀。 另外一個女孩是在上海遇到的。稱她女孩似乎有些不太妥當,因為她已經30歲了,當然我並不是覺得她不夠年輕,這個年齡配我足可以了。只是她的見多識廣實在讓我不敢在其面前輕易充大。 其實,我們剛見面時,走在路上,我聽到她小聲對媒人抱怨着:“你就沒有更年輕的介紹給我?”我心裡就有些索然無趣,也失落。 等我們在一家西餐館落座後,她卻表現熱情,看不出一絲不快。她大談特談國外生活,說自己的很多朋友都出了國,那種派頭比我還像剛從國外回來的。然後開始詳細詢問我的經濟情況,詳細到我的車的牌子、型號,給我感覺是,恨不能讓我把銀行存款也一一報上。 好不容易熬到席畢人散,說再見前,她從包包里拿出名片,“給我打電話吧,約我要提前講的,我好安排。”我恭敬地說着“好好好”,看着她輕巧地坐進“的士”里。 當然那個電話我永遠也不會打的。 談話似乎是結束了,但是David又張了張嘴,似乎還要說什麼,不過終是沒說出來。在咖啡的醇香里,陷入了某種心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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