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愛情、婚姻、人生》 |
送交者: 胡司令 2002年10月10日00:34:48 於 [加國移民] 發送悄悄話 |
愛情好比藥酒,飲者三教九流;初戀是一次破戒,無論傻瓜天才,皆乃不勝酒力。 有的人越喝口中越鳥淡,乾脆換了另一種酒接着來。酒性同時也練得越來越好。換來換去之中,過癮的感覺漸漸淡去,繼之而來是“天下無好酒”的失落。有的人則心有餘而力不足,權且當一天丈夫敲一天鐘。最多是把好酒聞聞,舊瓶拍拍,閉目遙想自己的醉態(稱為“意醉”)。 聰明的人總能自己調酒,一酒兌出千重樣。自己會釀啤酒者,實在令余佩服得緊。而恬靜的人總能從嘗似平淡的啤酒和黃酒中,品出餘味和樂趣;一杯在手,萬事不愁。 依稀記得第一次痛飲,是小學畢業,喝的是一瓶“五加皮”。第一次戀愛,是二十一歲,談的是對面學院三年級“校花”。那場年輕的愛火:頭個把星期,每天凌晨三點從東北冰天雪地里軋完馬路回栩舍,弄得肺紋理(不是費雯麗)增強直到春暖花開! 初戀之火,將俺燒得半熟,卻將她燒得過熟。聽說幾年之後,她在特區很發,但卻連賭帶嫖,進了局子。 第二次戀愛,兩段婚姻,前後十年,始終圍繞着同一位小女子。也許是雙方家庭都曾有過痛楚的反作用,也許是對那個難言之隱的責任感,總之俺們風雨同舟,一起走到現在。 也許明年今日,俺們已成為“共同法伴侶”,甚至各自另尋高就。但俺心中早已充滿感激,就為傻傻的她多次從外地趕來領俺出院:一次在紐約宜色佳的心理醫院(真見鬼為什麼進了那裡)大廳走廊沙發上躺了一整夜,等着次日早晨領俺出來;另一次從紐約市匆匆請假,飛到加州聖克拉拉縣渣打醫院尋俺!而今看到她生出白髮若干,更多的是深深的內疚──那是幾年來沉重心理壓力的結果,比西藥副作用還大。 如果當初和她是俺的初戀,也許俺們早已分手;而憑她的條件,如今要走另一條路,完全可能平坦順利得多! 隨着日月流逝,倆人激情漸退,而親情增多。是一種不同的感情紐帶。就象經過一場生死之交,疲憊與依託共存,忘卻和關懷同在。疲憊的是情感,依託的是精神;忘卻的是虛幻,關懷的是人本。 如今的她,總盼着俺再生“桃花運”,從中找到俺自新的活力。也給她自己帶來某種解脫。 記得當年出差北京,和她初次相識。她周末給回到東北的俺打長途,正好被出差來的“前妻”接個正着。當聽到是那個女人,她輕輕地就那麼哭了。從此“校花”再也不來“打擾”俺(進局子是後話)。次日再來電話,柔弱的她一邊抽泣、一邊讓俺不要太介意。不久後,俺收到她的第二封信,她把自己的頭像剪下,貼在了信尾。 如今的她,放棄“勞心者”的工作(仍兼半職),做了無憂無慮的“勞力者”,週遊世界,游山逛水。同時也滿足了俺從小對空姐的神秘幻想。當她飛國際航線離家幾天,心如止水的俺,頂多是有時候不知不覺在耳邊泛起某種熟悉的舊日音樂。死了多愁善感的細胞,多了宗教般的宿命感(儘管俺自己決不信教)。 遙想當年暑假在火車站,儘管有俺媽俺弟在場,儘管俺從小就因家庭關係一貫疏遠而極度厭惡在家人面前流露情感,可是列車啟動的一瞬間,俺與初戀返家的“校花”隔窗相視,禁不住流淚四行。那時俺們真TM太年輕、太純、太傻。 有人講赤子之心,俺想說赤男赤女之心。 人性總是尋求發展,喜新厭舊。然而,同一對朋友或夫妻,在不同的時間地點,也可以變成不同的情人,獲取不同的感受。 女人是一所好學校。然而,對冒險主義者、對萬難倖存者,初戀甚至愛情,在他的記憶中,卻已無法再占據統治地位。 胡司令初寫於1999年8月楓葉國相會之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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