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湖邊

至今不敢命名的小湖，像我
此時不知輕重的心事
湖水雖少
但把風塵、秋天吹斷腰身的荒草
吸了進去
陽光在湖面跳舞

在冬季，溫暖是我的方向
遠方不易抵達
在湖邊穩住我的心跳
潮濕的昨夜不能存在屋子
坐在湖邊
我獨自想着獨自曬着

不斷矮下來的陰影在水中沉浮
如果被鯉魚咬掉一段
陽光就會多起來
其實，陽光已經把書本打開
再打開我的視野
一隻紅蜻蜒飛來，停下
幾頭小麻雀在草叢中打滾
一條小路也走了進來

桔子園

走在裡面，成熟的氣息
漫步在我的肩膀
風雨中不落的桔子
釀造一個秋天。我的眼睛
在秋天中出沒
找到爬上天空的台階

紅桔子像一盞盞燈籠
是很沉舊和庸俗的比喻
還是閃過我的腦際。因它的光芒
認清石頭的尖銳
掛在樹上的在風聲中陶醉
裝在箱子的
在汽車或火車上顛簸

我的秋天因一個個紅桔子
摘走而離去
親自摘一個寄給遠方
不知會不會爛在半路

今年的楓葉

我跨進了山野，才知秋
上到我的前額
像楓葉把綠色燃盡
在風中飄揚生命的提醒

今年的楓葉更加火紅
也許我的眼睛出現
嚴重的差錯。紅色進來了
其它顏色在門外等候

聞不到時間點燃的煙味
對於歲月只有回頭看
才能看清顏色的變化
楓葉，是我踩到的火光

還好在山野，不然天天的日子
在火焰中度過
離開了秋，我繼續平淡如水
收起浪花閃過幾縷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