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加拿大--楓葉國之夢(四) |
送交者: 輕不狂 2009年08月31日19:22:38 於 [加國移民] 發送悄悄話 |
1-4 領導‘重用’ 次日早晨八點,唐根華到辦公室。柳研究員給他一本《地熱能綜述》和幾頁訂書機訂起來的手稿材料,說:“你先把這幾頁材料看一下,那書留着慢慢看,星期一,給我談談,好不好?可以去圖書館,安靜的好地方。” 這倒提醒了唐根華,在大學時,他最喜歡在圖書館看書學習,安靜集中。他索性去了圖書館。星期六早上一上班,他便去見柳‘研究員’。 柳說:“動作還挺快的,能看懂點什麼嗎?知道講什麼嗎?談談體會認識什麼的,都行。”完全是一種居高臨下之態,聖者觀俗之眼。 唐說:“我想這材料是什麼人的手稿,着手寫文章,因中間出現了困難,就此擱停筆。” 柳說:“你說的完全正確,往下說。” 唐說:“這是二個二階非線性偏微分方程的方程組,筆者試圖用拉普拉斯變換求解。顯然,結果與真實解的誤差是難以接受的。筆者可能欲圖別的解法,就此擱筆。” “你說的嚴重了一點,” 柳斜瞟了一下幾個同辦公室的人,“但是你的認識是正確的,正確的,那麼你有什麼想法?” 唐說:“我認為保持原非線性方程組,用數值方法求解,可得理想的結果。” 柳高興了,道:“很好很好,看來,你不象是工農兵學員,是個大學生,我喜歡這樣的學生。那麼你認為如何能求得數值解?去銀川大學,去外單位聯繫,是個很頭疼的事,成果又如何分,不說這些了,與事無助。” 唐說:“我以前幹過一點數值解,如果我插班銀大,學習計算數學專業的畢業班課程,再自學一些高級算法語言,我們自己搞 --- ,”沒等唐講完,柳見主任來了,忙起身過去,“哎,老燕,讓小唐和我,”進了主任辦公室,關上了門。 燕金才主任在興致勃勃地給唐根華講:“我們室原來是科委的重點單位,恢復有二年多些。有一個項目已完成中試,隨後交付產業部門,將產生巨大的經濟效益。現有人員,都是很有經驗的科研工作者,有些是享譽盛名的科學家,”燕金才臉稍紅了一下,馬上又恢復了正常。可能是吹的過了火,火星濺到吹者自己的臉上燙了一下。老柳斜瞪了燕一眼,一副輕蔑的表情。 唐根華有了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支蘸筆和一疊稿紙,開始了他科研生涯。 老宋頭拿了實驗室鑰匙,帶小唐去參觀。正如老宋頭所言:天平、水浴、玻璃量杯、剪切儀和幾台常規儀器,昏睡在實驗室里,空氣都是陳舊的,全無絲毫做實驗的跡象。門窗關的嚴實,牆和地面都是鋼筋混凝土,老鼠難洞,蜘蛛難網。 下午,老柳說:“小唐,你去圖書館借計算方法和算法語言方面的書,就在那看,早晨來室里點個卯就行。秋季開學,到銀大上計算數學專業畢業班課去,要學些真本領。程咬金的三板斧,糊弄不了一輩子。” 這話真說到了唐根華心坎上。他心裡好感激。這樣,後來的幾年,唐根華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圖書館裡度過。連館長几天不見他都好象上班少了個人似的。圖書館為他的知識增長提供了良好的學習環境。 談到圖書館,還有個後來發生在北京熱力工程所的笑話。那是一九八七年,唐根華被中國熱力工程學會評為優秀青年科技工作者。頒獎大會那天,所里到處找不到他。室主任侯再望有些生氣:‘這小子!不是辦公室就是計算機房,不是實驗室就是圖書館。肯定去了圖書館,難道他在家睡覺不成!’ 侯主任從窗戶里看見唐根華兒子唐再興和兩個小孩在院子裡花壇邊玩,就下樓來,喊問 : ‘ 再興,你又在抓花蜂,小心給螫了。你知道你爸哪裡去了?’ 唐再興邊玩邊說:“侯爺爺,爸爸在家睡大覺。”門口幾個人都笑起來。老實驗師許師傅說:‘侯主任,你真偏心,你的得意門生上班睡大覺,還說是上了圖書館。以後我們上班也在家睡大覺,都叫上圖書館。’弄得侯主任無詞可答,便喊:‘再興,快去,叫你爸滾起來上會場領獎去。’侯主任剛要轉身走,門衛老龔堵住他說:‘侯主任,你把你們室里的唐根華也稍微管一下,我給所長反映了好幾次也不見效。昨天夜裡三點半才從辦公室出來,又翻所鐵大門,弄得我後半夜再也沒睡成。’侯主任剛才的氣被老龔頭幾句話給吹光了。他哈哈一笑,邊走邊說:‘我收拾這小子,要是下次再翻鐵大門,你也擔待些,他身不由己,工作忙嗎。’後來,所里同事們,連老所長見他都會開玩笑:‘小唐,今天沒上圖書館?’意思是今天上班沒在家睡大覺。唐根華笑笑,提着書包又去了圖書館。 七月下旬星期六上午,唐根華正看一本英文材雜誌,田豐來了。她說:“期末考試完了?找師大王小芹玩兩天。” 他笑道:“正好我沒時間陪你,下午你去找你的女朋友男朋友玩玩去。” 他這一說‘男朋友玩玩去’,勾起了田豐的心事:她‘表哥’何步雲,一年前銀大在中衛採訪的實習生,‘廳長’的公子。人長得挺帥,她一見鍾情。這何步雲‘有本事’會玩。才一星期,就差點把她的嘴巴‘玩’掉。聲言愛她如痴,待她畢業後帶他去省城。她做夢都在笑。放了寒假,他來找她。她宿舍里只剩她一人,他趁機發動攻勢。她亦多情女全身心投入。當夜,被他採去了‘禁果’。幾天來,兩人卿卿我我,雲裡霧裡,玩昏了頭。險些被來訪的王小芹活捉。事後,她才知道他爸是一個餐廳的廳長,飯館的經理。進省城的夢破了。而且,他走後再無音信。她氣得恨不得殺了他。哭了好幾天。她覺得:“世事就是一場騙局,看誰更比誰會騙!是物慾色慾勢利的奔往,是騙技的較量。天底下哪有什麼愛情,愛情只是書上銀幕上的故事,騙人的鬼話。” 田豐少小時,受社會上和生活中太多的打擊,加之嬌生慣養,以勢利相待人,無情利用;又初戀處女身被騙,心裡種下了對人不信任和仇恨之根。 昨夜她想來想去,比來比去:“……還是唐根華好,自己以前嫌他是個黃土洋芋蛋,他也不鍾情自己。現在,他大學畢業工作分到省城研究所,好單位好工作,人又憨厚善良有本事,靠他進省城,非他莫屬。有時間有機會就打上找王小芹玩的幌子去纏他。” 這樣,天一亮她就奔銀川來了。午飯時,她瞅着他,“人說‘小伙不壞,姑娘不愛’,這人一句好聽的話也不會說,一個親昵的動作也沒有,憨實的過分,哎!。”想到這裡,她只笑。 星期一上午九點全室會。燕主任說:“請五位工農兵學員講分發給他們的英文材料。你們誰先講?小陳?” 陳新民和蘇瑜分別講了二十幾分鐘;之後是鄭盼盼和楊於津講。不到兩分鐘,燕主任就無表情地拿過雜誌來,用筆畫了一個長句,叫他們兩把句子文法分析清楚,翻譯給大家聽。兩人折騰了半天也弄不清楚。 柳‘研究員’給主任說:“他們就是工農兵。” 燕主任這做法是有來由的:上星期日,主任來辦公室,聽見了唐根華他們三人討論材料。所以,來了個現場校兵,把兩人給打得人仰馬翻。燕主任蔑視地說:“唐根華,你呢?” 唐根華心裡反感:“前幾年,上從教育部下到各院校都喊:‘社來社去,廠來廠去,不當幹部當農民,不當工程師當工人。’學了外文有多少用?現在用着了,一下來勁了,怪了工農兵學員多少?這臉上左腮幫子打下的指印還沒有消掉,右腮幫子又開始打了!那請問你們這些‘科學家’這四五年幹了些什麼?國家的錢,人民的血汗,養了一幫‘三乾子’!”他這麼想着,一肚子的氣,說:“我在看老柳給我的那本書,也沒有看幾頁,只有現蒸現賣,不對處請科學家研究員們指正賜教。” 他把‘科學家研究員’六個字咬得很重,不知下面坐的那些‘科學家研究員’有何感覺?他拿起雜誌講了半個小時。燕主任把手一揮讓他停了。柳辭穹和老宋頭鼓掌。 燕主任說:“我對報告會先不作評價。你們自己評價吧。”唐根華此時想起了他北京大學的史艾明教授:“恩師,謝謝您的教誨,您的恩情重了。” 一周后的一天,燕主任給唐根華說:“西南地熱開發研究所和我們所是協作單位,從國外進口了幾套新設備安裝調試,說明書、資料都是英文的,要我們所出一個人參加。室里老人手都很‘忙’,你去怎麼樣?大約三個月的時間。” 唐說:“行!” 主任說:“工作結束後,再把他們的實驗室設備了解清楚,完成任務回來,你跟我搞實驗室。” 唐根華起身,燕主任拍拍他的肩又說:“小伙子,有沒有對象?沒有,告訴我。” 他笑一笑,說了聲謝謝,回到自己辦公室。還沒坐下,老柳問他:“老燕找你幹什麼?”他把主任派他出差成都的事說了一遍。老柳說:“銀大上課的事對你前途更好!”老柳氣沖沖的提着包走了。 星期日下午,田豐到了銀川,唐根華說:“你來得正好。明早,我去成都出差兩三個月。給你買了件襯衣和羊毛衫,不知合適不?”他念着她當年在醫院照顧他傷臂之情。 田豐遂把身上穿的襯衣一脫,試新衣。他見她白皙的肌膚、護胸罩起成熟的胸部,臉紅扭頭急往外走。她嘲道:“試個襯衣你也跑出去,當和尚去算了。” 她穿上覺得挺合適挺漂亮的,眉開眼笑地問:“陳新民的床空了?” “他工作調動搬走了,就我一人住,”他道,“我們上街吃羊肉包子散散步去。” 晚上九點多回到宿舍,田豐沏茶,媚眼唐根華,心裡想着好事:“今夜該是個醉心銷魂的夜。”她回想起她和何步雲曾昔的那種纏綿,欲望臉燒。借遞茶,她慢慢地伏在了他懷裡。 他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說:“喝杯茶休息會兒,我送你去鄭盼盼那住,我已說好了。” 她笑容頓去,無奈地斜瞪了他一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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