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岸的晚霞 · 九 |
送交者: 殘荷 2003年05月30日17:43:57 於 [加國移民] 發送悄悄話 |
【西海岸的晚霞 · 九】 1999年1月6日,星期三 早晨,他在國際商務旅客休息室想給黎晨寫封信,黎晨的伊妹兒卻已經在等着他了:「Chris,我英俊的王子,謝謝你給了我一個迷人的夜晚。你的柔情與那Apollo似的肌體將我整個身心帶到了那絢麗多彩的愛的王國...什麼能比這更扣人心弦?更令人陶醉?...」 他的心砰然一動,回道:「我嫵媚的愛的東方女神,你的愛撫令我激動顫慄,並持續了整個晚上。此時此刻我仍然回味着你溫馨的氣息,夢想着與你一起回歸伊甸園...你觸及了我的內心深處,釋放了我靈魂的精華....」 飛機上他望着窗外千姿百態,自在飄逸的雲海。仿佛覺着自己正與黎晨相親相擁,輕飄飄、自由地浮在白雲之上。 1999年1月7日,星期四 上午九點左右到達蘇黎世,入住在湖邊一家久賦盛名的酒店,客房在三樓。 打開窗子向外看去,天上飄着零星雪花,空氣十分清新,蘇黎世湖靜悄悄的,平日湖中戲水的天鵝不見了蹤影,遠處的阿爾卑斯山白雪皚皚。 因為遠方電訊事宜,他只能在蘇黎世呆一天,事務所的合伙人Dan明天才能抵達,接替他參加tickStream.com與銀行的會談。離下午開會還有幾個小時,正好去繁華的Bahnhofstrasse大街走走。 街上積雪不多,路面還濕瀘瀘的,屋頂樹梢上披着一層薄薄的雪,有軌電車緩緩駛過,冷風習習行人稀少。豎着大衣領子,他沿街轉了一圈,在一家叫Alrodo的香水專賣店裡,給黎晨挑了瓶英國Burberry香水。 下午的會議非常順利,雙方在技術、推廣和營運等細節問題上也都達成了共識。原計劃下星期一簽字的合約可望本周達成。 回到旅店,看到黎晨的回信:「我也做着同樣的夢,夢想着與你一起重歸伊甸園....」 他立即答道:「...不會讓你久等的,我的小公主。」 晚上約了與Yves在一家叫高野的日本餐館吃飯。Yves從瑞士來紐約哥倫比亞大學讀MBA時,和Chris是同學。畢業後Yves在蘇黎世聯合銀行紐約分行工作了一段時間,與Dan也相當熟悉;後來又去了亞洲,幾年前才調回蘇黎世。 Yves晚到了兩分鐘,還沒坐定,就開口了:「看來Dan可以在這裡過個好周末了。只可惜我們三個人十年多來一直沒機會聚一聚。」 「遠方電訊擴展太快,現金周轉低了點,原定債券擔保發行的日子過兩天就到了。我那現在該稱ex-老丈人的Gordon,還可能幫我一下。如果不早點回去,萬一錯過了和他見面的機會不太好。」 「現在華爾街的投資銀行,只要你付足了發行佣金,他們有的是辦法。更有甚者,銀行貸款非但不列為公司債務,還能在季度報告中作為銷售額。」 「這樣下去,早晚要招來政府干預的。遠方電訊在財務上也有點aggressive,好在我還沒看到有什麼越軌的行為。」 回到酒店,電子信箱裡有封長長的黎晨的伊妹兒。 看完後他寫道:「慢慢地細讀了你美麗的文章,令我驚嘆。你的表達如此精確,描寫得徐徐如生,我仿佛重新經歷了與你合二為一的美妙體驗。 黎晨,我的甜,你非常敏銳,是的,我確實帶着指環,因為我最近才分居,還沒有離婚,帶指環工作便沒人知道我個人的私事,也儘量避免使目前一個較關鍵的項目節外生枝。 藏有隱私的生活是非常難的。但你,看到了真正的我,這也是你能如此吸引我的一個原因。你的洞察力直穿透我的靈魂。在我經歷中的任何時候都不曾有過,哪個女人能看到我的內心世界。真令人感到象被解放了一樣暢快,又如此的撩撥情慾... 你曾經說過,我不會缺少美麗的女人,他們大都被我所吸引,我只須從中選擇採摘。不是這樣的。因為完美,只有當頭腦、精神、靈魂結合在一起,成為一個真實的整體時,才得以實現。皮膚、頭髮、眼睛僅僅是一本書的封面。這本書的精彩與可讀性歸跟結底還是取決於裡面故事的內涵。我承認,我不可能停止翻閱你這本令人愛不釋手的書。你這本美妙的書由你的非常美麗的眼睛、皮膚、嘴唇,你的柔軟的發和你溫馨的氣息補充完善...mmm.... 但願,在任何情況下我都沒使你失望,否則我會感到非常痛苦的。」 1999年1月8日,星期五 在回加州的飛機上,他在想什麼時候帶黎晨來十七道彎的住處。猶豫的是,這樣做是否太fancy,黎晨是否會不自在。他甚至還沒帶黎晨坐過他的車呢。本來他想在加州買一輛寶馬的,因為在彎區這種車子很普遍。 但是車行說,他所要的型號要等半年之後才會有,他就讓辦公室經理把自己的車從東部託運過來。 回到十七道彎已是晚上九點多鐘。放下行李後第一件事就是泡在露天jacuzzi里。溫暖的來自不同方向的水流,衝擊、按摩着他幾天奔波疲憊的肌體。月光如洗,周圍的芭蕉樹與矮灌木叢都隱入夜幕中,靜靜地唯有水聲汨汨交織着沙沙作響的海浪聲。 從jacuzzi出來渾身上下徹底放鬆了,骨頭象散了架似的舒服。臥室里燈光柔和適度,音響系統裡正放着Dexter Gordon一九六二年的Blue Note,屋子裡充滿了一種悠然輕鬆的氣氛。他仰臥在床上享受着脫胎換骨似愜意的片刻時光。 覺得肚子有點餓,他便下樓去了廚房。不多會兒,他端着一塊橢圓形木盤,來到樓上的書房。木盤上,幾片whole grain rye crispbread,一塊意大利blue cheese,一小串紫葡萄,和一把餐刀。另一個手中端着一杯葡萄牙Vintage Porto酒。 坐在書桌旁打開電腦、聯網、查信。讀了第一句黎晨的信便放下心來,她沒有責怪他或生氣。他切了一小塊cheese放在crispbread上,輕輕地送入口中。黎晨寫道: 「我並沒感到失望,因為人是不可能十全十美的。謝謝你最終告訴了我你的婚姻真實的狀況。是的,帶着秘密生活是非常困難的。如果你願意,我會和你一起分擔你的痛楚,我希望被誠實、平等地對待,如果什麼事你不想給我知道,不告訴我就是了,但不能誤導我;好麼,我親愛的?雖然你的一切我都想了解。只要你需要,你可以帶婚戒,我不會感到被觸犯的。 榮幸的是,我的這本書吸引着你,並且我希望它將繼續吸引你。有你這樣高雅的讀者,我今後的篇章將更光輝閃爍...」 「Only if I can write it together with you!」他自言自語道。立即在鍵盤上打起字來: 「我甜蜜的東方之花,如此擁容大度,你是花中之王,光彩奪目,芬芳溫馨,那一定是上蒼送給我的玉液瓊漿。」寫到此他抿了口Vintage Porto,然後在底下又加了一句:「你的王子已經回來,就要與他的公主團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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