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談ESL的愛與痛

關於溫哥華社區學院（VCC）成人英語為第二語言（English as Second Language）ESL課程政府取消撥款，導致百名教員以及2000余學生可能失業失學的紛爭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首先我們要憤怒聲討政府“黑心”、短視、小氣、摳門，同時也要有一丁點自我反省精神，大凡免費的事情，一般都會被玩砸的，這個結論離真理很近了。

ESL對新移民的好處咱就不用多言了，矛盾的焦點就在錢上。學校拿不到撥款，等於生意歇了；學生得不到無償服務，徒增個人開銷。原先的受益各方發點有名無名的火，吐點有意無意的槽，十分應該也非常必要。問題是，我們要搞清楚政府為什麼要逼學員自討腰包。

有學生呼籲 VCC校董會能夠保留這項具有40年光榮歷史的課程無果，在商言商，不見鬼子不掛旗，商家不是慈善家，這和賣什麼沒關係。VCC把球踢給省府，但這項培訓估計還能延續，只是不會免費了。

早在兩年前，聯邦政府就表示要終止《加拿大-卑詩省移民協議》，“斷糧”止血的預防針早就打了。其實這種成人免費教育課程早就暴露出它的頹勢，最後取消本就在預料之中，其中既有政府移民政策整體計劃的調整，也有政府對這項服務實際狀況的評估，當然還有政府預算的平衡。所謂增收節支，這點小錢也是錢哪。

反觀ESL本身，首先主流當然是好的，支流、暗流就不好說了。在一些華人和亞裔移民中，ESL具有三大功能，第一是解悶、第二是交友、第三才是學習。很多初級課程的學員，讀了四、五年還是2級水平，這種對教學資源的嚴重浪費怵目驚心。雖非普遍現象，但確實一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類似這類把好事搞砸的例子在社區比比皆是，ESL 只是其中一宗，但絕不是最後一宗。很多人驚嘆，現在政府的福利政策收緊了、門檻抬高了、思維慎密了、算盤變精了，為什麼？那是因為刁民多了，政府要出手了，不幸把其他人也連累了。

對於ESL的重要性，勸VCC的師生們就不需要聲嘶力竭地再給政府或者納稅人上課了，一項延續了幾十年的培訓專案做一點改革，不值得大驚小怪，改革必定有一些人會“犧牲”，不巧的正好是你們。

我始終搞不懂的是如果真的需要學習的話，為什麼個人就不可以自討腰包。政府不是傻子，過去傻，一半是為了取悅選民裝出來的。難道他們不知道大陸一些土財主們移民過來後招搖張揚的活劇？難道他們不了解這項培訓專案的善意沒有被正確對待？他們拎着納稅人的錢袋子，還得看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容易，這個掌柜的不好當。話說回來，投資移民掏幾個子兒豐富一下自己也不見得蝕大本吧？技術移民本身就經過雅思或托福的魔鬼訓練，在低端課程方面基本沒有需求，免費不免費是個偽命題。

當然，ESL取消撥款的原因很多，我們沒必要頂着屎盆子替政府說項，但政府政策的調整一定有一些錢之外的原因。我們華人現在是第一大移民來源族裔，我們的素質直接影響到整體移民的素質。一榮俱榮，如果不意識到這一點，說明境界還沒跟上趟，還要加強英語補習以外的學習。ESL這件事情上，政府摳門是一回事，我們沒好好珍惜也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