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温尼伯,我和我太太来加拿大开的第一家餐厅。90年代初, 加拿大的经济不好, 我在当地的社区学院学了会计毕业后,并为找到对口工作。 当时那个学校同时毕业有200来人只有不到十人找到专业工作, 没有办法只好自谋出路。 那时由于整个经济不好, 当地有一个大的联锁餐厅(southburry house)决定关掉其中一个餐厅,被关掉的餐厅并不拥有物业。 于是, 房东把那些生财工具从联锁餐厅买下出租给愿意经营的人。一年多时间里先后来了两拨人, 各经营了半年。 我当时一看只需一万顶手费,正好对我们是个机会。 那个餐厅有2000多英尺, 开放式厨房, 有近百个坐位, 座落在大路把角仅停车位就有14个。 它原来经营西餐。 我们又增加了一点中餐。由于我们夫妇俩都是文化人, 实在搞得不怎样。 好在我们都是从内蒙兵团回来的知青苦是肯吃的, 给自己干不计辛劳,所以我们坚持下来。 生意一直勉强维持着。
事情发生在我们经营两年后的一个秋天晚上9点多, 餐馆一个顾客没有, 我太太早就回家照顾我们的俩个儿子去了。 餐馆里只有我一个人在准备明天的工作。 这时进来一个印第安人(当地的印第安人很多,他们中大部份不工作靠政府补助生活), 来人个子不高, 40岁左右, 他来到柜台前跟我说:“一份汉堡一份薯条”, 然后就坐的座位上去了。 我们的餐馆是快餐, 顾客要先付费才行。 于是我从柜台里面走到他面前让他先付费, 他站起来我就又回到柜台里面, 他则也回到柜台前我们俩隔着柜台, 我正在等他交钱时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来说:“把钱给我!”
我愣著了, 我当是并没有害怕, 不知是不是由于他的身材并不高大而一把厨房刀也没太大危胁, 还是我们之间隔着柜台。但只不到一秒我就反映过来, 他不就要钱吗?我又何必呢!再说, 我早在傍晚忙完后把收银机里大面值纸币揣进我的裤子篼里了。可能当我愣著的一秒钟里, 我的手下意识地碰了一下收银机, 由于碰错了键, 只听“吱---”的收银机在响个不停, 在整个餐厅凝固的空气中格外清析。 我马上反应过来装做一付很害怕的样子把双手举起,嘴上故意结结吧吧说“你,你你。。。”。
“你别害怕, 我只要钱” 那个印第安人把冲着我的刀往上举了举。 我定了下神, 从容地把收银机打开, 只见他忙不迭的把整个身子探过来用手亟速地从钱匣里把那仅有的纸币抓在手里。 由于实在不多, 看着他那失望的面部表情不等他发话, 我马上大声说“老板都把钱拿走了”, 我顿了一下, 放低了一点嗓门又说“就在你来之前”。 我接着又把收银机里的钱匣子从里面拿出来让他亲自过目(通常很多人把大票放在钱匣子底下, 只打开收银机是看不到的, 只有把钱匣子取出才行而他在柜台外面是很不容易把钱匣子取出来的)。 只见他脸上露出悻悻然的表情然后把所有能拿走的硬币(那时最大的硬币是一元的)又抓到手里似有不舍地离开了我的餐馆。
他走了以后我马上报了警, 警察不到十分钟就来了,他们用毛刷子把那个印第安人坐过的桌子及其它可能接触的地方仔仔细细取样照相走了, 临走时给了我一个案件号码让我去保险公司。
这件事后来保险公司是安当天收银机上的记录赔付的,尽管印第安人实际抢去的钱大大小于这个数字但我一直并没有去更正。(那个印第安人不久就被抓到了, 我并没有出庭去当面指证。 他抢劫的钱数并不影响他的量刑, 所以直到今天我也并不计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