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 茜 编译
琳达认为自己有份工作已经够幸运的了,尽管这份工只有每小时11元。
她是一名单身母亲,有一个12岁的男孩。琳达住在一栋政府福利公寓房内,在一家社区中心做接待员。琳达抱怨:要不是居住便宜房,买便宜菜,走路上班的话,她一个月连$10元钱都省不下来。
琳达说,她管理自己的财政收支就象走钢丝那样小心。她刚刚申请到信用卡,马上就要给她儿子买一台计算机完成学校的项目,但同时她必须把上网服务取消掉。她要先付了电脑钱后才能再攒钱去看牙。她和儿子的娱乐活动就是看录象片或走路。“参观动物园或展览馆都要花钱,去了这些地方后,如果有点什么急事,就没办法了。”琳达说。
琳达以前领过政府的福利金。她现在的目标就是做一名法律助手,在一个较好的居住区买一栋公寓房,并把孩子送上大学。她狠狠心,给孩子买了教育基金。她认为自己生活水准位于贫困收入和中等收入之间。
南茜是一位两个孩子的单身母亲,与丈夫离婚前他们一家的生活还是不错的:有房,有车,丈夫有一份好工作。不幸的是,丈夫的酗酒问题变本加厉,5年前他们离婚了。
50多岁的南茜有肩膀和背痛的毛病,她不得不挑起生活的重担:送货,开校车。而她的两个儿子都有学习障碍,需要她花费很多时间和精力。他前夫支付的赡养费少得可怜,只是他应付份额的零头。
南茜现在完全靠着她的退休金生活。她的信用卡有$8,000元的债务,大多是买食品欠下的。她很少给自己买什么东西,大多都是给孩子们买的。
为了使孩子们的生活方式保持在原来的中等水平,南茜让孩子们参加社区的免费游泳和体育训练课程。
她虽有自己的住房,但却没钱维护。她撕掉墙纸,建了篱墙,修补了漏洞,打算好好修理一番卖掉,但是卖房的利润也不能维持她一家的生活太久。
“不管我想什么办法,...”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我都不知5年后怎么办...”
丽姒一家三口有$47,000的年收入。“听起来挺多的,可开支方面我要处处小心。”丽姒说。这个古希腊学的博士学位获得者在大学教授记者专业课程。她丈夫在一家公司作电脑程序员。
交掉$800元一个月的房租后,丽姒一家还是过着没有车,非常节俭的日子。她要给自己的家人剪头发,也从不出去吃餐馆。她从图书馆借书,和其他小朋友交换玩具,自己制作礼品,买二手用品,尽量不坐公车,并给孩子们报名参加社区的免费活动。
丽姒说他们偶尔的一次“挥霍”就是在晚餐桌上点上蜡烛,或在附近的咖啡店喝咖啡或吃冰激淋。
44岁的丽姒还说他们一家没有债务,每笔开销都严格记帐。如果有医疗费用开销,那个月的开支就会明显升高。“我先生的公司并不报销所有的医药费。”丽姒说,“我们很想买栋房,可实在是太困难了,但我们仍报着希望。”
苏斐打两份工,一份为一家私人侦探的调查员,另一份是在一家脱衣舞酒吧作女招待。“我得勤奋工作,情况才慢慢好转。”苏斐很想在一家律师楼找份工作。苏斐很后悔来到多伦多,她说当初真不如呆在ST.CATHARINES上大学,这样更省钱。“在多伦多你找不到一份象样的工作养活自己,我越来越不喜欢多伦多了。”
苏斐,这位单身母亲终于在一家公司找到了一份接线生的工作。公司付给雇员培训费。苏斐非常珍惜这一机会,”我终于看到了前途。”
1994年,苏斐离婚后回到多伦多。没有工作的单身母亲,终于无力偿还房贷,房子被银行没收,那是苏斐的唯一资产。“我实在受不了这么多的重负,体重一下子掉到98磅。”苏斐说,“可我也从未意识到我竟有这么强的求生欲望。”
后来,她女儿上了政府补贴的幼儿园,她找到了保险公司接线生的工作。凭着她的努力,她终于作了一名保险检验员,8年内工资翻了一翻。
可她最热爱的是画画。她离婚前曾有一间画室,可现在她只是偶尔画画。“艺术不是我的首要追求,我几乎不怎么画了。我现在做的事要稳定的多。”
她租了一套两间房的公寓,一个月$900元的房租。她每月存点钱准备买房,还给女儿买了教育基金。她的前夫每月给她一定的赡养费,但她还没有信用卡。
“对我来说,出去走走,喝杯咖啡就是很消遣的事了。我喜欢简单平淡的生活。”这位39岁的单身母亲说,“当我情绪不好,特别沮丧的时候,我就会回头看看,我会非常惊喜我这些年来的成果。”
戴莎乘坐的公共汽车在路上停了下来,其他乘客都下了车,可戴莎仍坐在那里,她告诉司机就是坐下5分钟,因为这对她来说也是很奢侈的。
戴莎在一家餐馆做服务生,每天都要连续奔走5个小时才得以15分钟的休息。她拿不到任何假期,病假和任何补贴。她不上班的时候就帮助她先生处理公务。
“我总想到那些和我一样的妇女们,没有一份全职工作,看不到什么前途”。戴莎是斯里兰卡的移民,13年前一家移民加拿大。“我们国内的朋友们都不相信我的境况,他们认为我在加拿大应过着奢侈的生活。”
她也找过其他工作,但是都没成功。来加前她曾在一家银行任职,她说:“你到了一定年龄就没人想雇你。”
如果他儿子能上大学,戴莎就要替她付昂贵的学费。戴莎抱怨道:“前途?什么前途!我觉得我的眼前一片空白。”
去年六月,凯伦从约克大学毕业,拿到了学位,但也同时背上了$20,000元的债。11月份,她的经济状况糟到了极点。她的合同到期,而下一个工作还没着落,她只好用信用卡借了一部分现金,付掉$650元的房租和水电。当她的学生贷款到期时,她对银行说,如果她付掉贷款,就没钱买米下锅了。目前,她只好让银行利滚利地对她“盘剥”。
当阿沙穆3年前申请移民加拿大的时候,加拿大移民官对他说:“你会是我们国家的宝贝。”这位获得两个工商学位的巴基斯坦移民有着18年的制药公司经验,他还曾是一名亚洲7国跨国公司的经理。
来到多伦多后,阿沙穆不倦的找工进程却没有任何结果,象许多移民一样,他到处碰壁,因为“没有加拿大经验。”
阿沙穆最终以最低工资找到一份电话推销工作,力图养家糊口。他还申请过保安工作,他太太经营一份为学生送饭的生意,收入勉勉强强养活这个5口之家。
45岁的阿沙穆说:他最痛苦的经历就是将家里仅有的$1600元买了一辆旧车,这样他才有资格参加保险公司的培训。“买了这辆车,我什么都没有了。”
突然有一天,阿沙穆时来运转。他的一个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份制药咨询公司的工作。马上,他拿到了3个月的合同工作,不久就转为正式工了。
阿沙穆说:“我非常高兴,他终于一只脚垮进了门坎,这实在是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