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坚大地是一个见怪不惊的所在,但现
在,美利坚总算瞠目结舌了一次。这场大剧
的主角是一个小学女教师 和她的男学生。女
教师名叫玛莉.雷多尼奥,年已三十五 岁,
拥有丈夫和四个孩子。而那男学生则年仅十三
岁,因为他被视作这场事件的受害者,所以
到现在,他的姓名仍未披露于世。
一、从师生到情侣
1991年,雷多尼奥女士二十九岁,在一家
小学当二年级教师。而这个男孩那时是她的
学生,年仅八岁。这个男孩潜在的天赋引起
了雷多尼奥的好感和关注,她为他请了钢琴
教师和绘画教师在课余精心辅导,给他买各种
资料, 带他去看各种展览。在雷多尼奥的指
导和帮助下,男孩的 艺术才华很快迸发出
来,他获得了一份周末绘画学校的奖 学金。
雷多尼奥是那个男孩的尽心尽职的导师,而那
男孩 是雷多尼奥的忠实听话的学生,以后数
年间,雷多尼奥始 终以一个教师的天职尽心
尽力地教育那个孩子成长。
1996年,西雅图的夏日如火,太平洋从南向北的暖流带
来了燥热天气。有一天,雷多尼奥的丈夫偶然
在妻子的衣袋中发现了她写给那个男孩的
信。那是一封措词非常热烈的情书。
丈夫惊呆了,他不敢相信事情竟会是这
样,然而更令他震惊的还在后面,雷多尼奥
在生下一个女婴后承认,年仅13岁的那个男
孩才是女婴的父亲。医院的亲子鉴定证实 了
这一点。那个男孩更言之凿凿地向世人宣称,
这一切都是在计划之中,因为相爱,而想永
远在一起,而想在一起, 他们认为必须共同
拥有一个小生命。
二、她的家庭
雷多尼奥与她的丈夫在亚利桑那州立大学
读书时是同窗。雷多尼奥那时候就是个美貌
的女子,性情温柔恬静,聪明、风趣,追求
爱慕者甚多。她的丈夫史迪夫来自遥远的阿
拉斯加。虽然生长于那片临近北极的冰冷世
界,史迪夫却炽热如火。在他的执著追求
下,雷多尼奥虽然有点勉强,但最终还是接
受了他。结婚以后,他们来到了温暖如春、
美丽富足的西雅图定居。史迪夫为阿拉斯加航
空公司做货运调度的工作,雷多尼奥在小学
任教。很多年过去, 他们的两口之家很快发
展壮大成六口之家。现在,他们的大儿子已
十二岁,大女儿十岁,二儿子六岁,小女儿则
三岁。一双儿子,一双女儿,西雅图南郊诺
曼底公园的一栋优雅的房子,夫妻都拥有一
份稳定的专业工作。所谓中产阶级的日子也
就是如此了。
无论从哪方面而言,雷多尼奥都是一个称
职而慈爱的母亲。每个周末,她都无一例外
地带她的四个孩子到教堂礼拜,以便让他们
从小就受到良好的道德教育。不仅如此, 在
家里,她也经常教导孩子如何判断是非。对孩
子的一言-行,她都悉心引导和管束。她把
要孩子遵循的行为规范 列成一张表,贴在冰
箱门上,让孩子们天天可见、时时牢记。这
些行为规范极为详尽、周到。比如:不准互相
叫绰 号,不准吼人,要分享玩具书本,要分
担家务。她的邻居评价她说:“她在很多方
面都有一颗孩子般的心。”
尽管她对孩子们充满了爱心,但对丈夫的感情一直很勉
强。他丈夫也察觉到了这点,但他一直认为他
们的婚姻尽管不完美,但在一起的日子也还
平平和和。所以,当他 发现妻子居然与一个
十三岁的男孩存在性关系,他认为简直太荒
诞不经了。
雷多尼奥的父亲曾经是一名共和党国会议
员。在尼克松时代曾参与角逐总统。她的母
亲是一个教会的重要成员。 雷多尼奥在六个
孩子中排行第四。这一家充满了浓厚的宗教
气氛,以严格的家教而闻名于邻里。雷多尼奥
的父亲约翰.史密茨是一个性教育的强烈反
对者,他在大大小小的杂会上曾经猛烈地抨
击过性教育。据说有一次,仅仅因为他孩子
所上的学校正酝酿开设性教育课,他当即把孩
子们转到了另外一所保守的学校。
然而,就是这位道貌岸然的父亲却在一九
八二年东窗事发,他与情妇长达九年之久的
丑闻被大白于天下,他的政治生涯也由此终
结。他的那位情妇曾经是他讲授政治学课程
时在堂下聆听的一个学生。由师长而成为情
人,并与那女人生下了两个孩子,不难想象
这一事件的发生对其子女的强烈震撼。玛
莉.雷多尼奥所走的路与父亲极其相似, 这
其中的种种联系与绝决的挣扎,可能连她自己
也分辨不清。
三、惩罚
一九九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雷多尼奥被逮
捕。因为是孕妇,雷多尼奥并没有被要求出
庭,而是受到良好的照顾, 等待着分娩。一
九九七年五月二十九日,她生下了一个健 康
的女婴,并随即承认该女婴的父亲不是她丈
夫,而是那个男孩。
按照法律,成年人与不具备责任能力的人
(比如儿童、 神经病患者、酒醉者)发生性关
系,都可以视作违反对方意志的行为,因而
都视作强奸罪。几个月后,雷多尼奥不得不
面对法庭了,但她告诉法庭,她与那男孩之间
的关系演变是自然而然的,而不自然的却是
限制这种自然关系的法律。经过长时间的法
庭辩论,她承认了这场艳事的错误,并认了
罪。
对强奸罪的最高惩罚是有期徒刑七年半,
据说雷多尼奥在此案中的情节并不见轻,但
对她的判决却只是六个月有期徒刑。也许是
因为她的面容悲戚而率直,也许是因为那男
孩一直宣称他并非是受害者。
丈夫与雷多尼奥离了婚,并携四个子女愤
然离开了让他伤心的西雅图,回到了故乡阿
拉斯加。他认为,除非雷多尼奥接受一些法
庭强制的治疗,否则她很难再与她的四个孩
子保持关系。
雷多尼奥与那男孩的女婴则由那男孩的母
亲抚养,因为这个男孩也是个孩子,不可能
负起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 而雷多尼奥则满
心痴想着,等到刑满释放,她会争取并赢得
那女婴的抚养权。
雷多尼奥在监狱里并未蹲满期限,便因表
现良好而被提前释放。但释放时她与法庭达
成了一个条件,那就是不能再去接触那个男
孩。
一九九八年二月六日,警察在一辆停放在
停车场的车里发现了她与那个男孩,并当场
搜出了她随身携带的六千二百美金、护照以
及衣物。很明显,她与那个男孩企图远走高
飞。
雷多尼奥说她只是准备搬家到一个朋友家
中去,现金、护照、衣物当然都要一起搬
去。
一切辩解终归无效,这次法庭不再宽容,
把原来豁免的刑期一起补上,判处她七年半
的徒刑。
四、公众反应
最新一期的《人物》杂志刊载了雷多尼奥
事件,这更使得雷多尼奥成为公众新闻人
物,人们对这件事评说不一。
有人把她与那个男孩比为朱丽叶与罗密欧,因为他们
之间的恋情不见容于社会。有人则认为对她的
行为不能有丝毫的宽容,如果对这种行为不
严惩,则已经很有些性泛滥的社会就会进一
步走向乱伦,那将不堪想象。还有人则 认为
这纯属私事,好比克林顿总统的桃色
事件一样,如果克林顿夫人不介意,那么其
他人似乎也大可不必为之焦急。这个女教师
与那男孩之间的事也是他们之间的 事,那男
孩已经一再声明他不是受害者,他们之间是一
种 互爱关系。既然如此,其他人自不必帮
闲。
“很多专业人士认为她需要接受治疗,”
她的前夫史迪夫说,“可是谁说得准呢?我更
倾向于认为她只是作出了一 次选择。”
她的一位密友则说:“我想一出狱他们就
会结婚,他们只想呆在一起,他们像磁铁一
样互相吸引,朝对方奔去。”
最富于戏剧性的恐怕要算那男孩的母亲的反应。在接
受电视采访时,她居然也说她儿子与那女教师
是从心底里相爱的,七年半以后,等雷多尼
奥出了狱,她欢迎雷多尼奥与他们住在一
起,与她的儿子以及他们的女儿相聚。
至于雷多尼奥自己,她认为她这一生所爱的不
是追逐过她的那些男人,也不是她曾经的丈
夫,而是那个比她小22岁的男孩:“他是我
最好的朋友,我们以同样的节奏在一起走
着,仅此而已。”
五、最新发展
就在笔者认为这个离奇故事应该收场的时
候,却从西雅图传来了该女教师的最新表
演,这个故事仿佛没有结尾,雷多尼奥女士
总是有惊世骇俗的新篇章问世。
她又怀孕了!
一九九八年三月十四日,雷多尼奥的辩护
律师正式向公众披露,雷多尼奥又怀孕了,
胎儿已有六个星期大。在三月十一日的一次
例行检查中,医生意外地发现了雷多尼奥的
腹中,有一个健康的婴儿正在成长。
尽管雷多尼奥拒绝告诉人们腹中胎儿的父
亲是谁,但事实已是不言而喻,胎儿的父亲
应该就是那个少年,而且该少年也向他的心
理医生坦陈,在雷多尼奥二月重进监狱前,
他与她发生过性关系。
这个执迷不悟的女教师还是认为她一生中
所爱的就是这个男孩,她为她再次怀孕而欣
喜不已。
法庭将不得不重新开庭,对她进行新的审
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