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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哥华的小半天
送交者: 天一黑 2004年06月08日16:54:55 于 [加国移民] 发送悄悄话

今天较为特殊,记个流水账吧2
天晚得越来越晚,7点钟从干活的店里出来,天亮丽得让人振奋。海就在五十米远,去海滩吧。
不行,肚子还饿,先回走一段去买上几根香蕉,岂不更美。
买了香蕉,不从原路回,斜插下去还是海,路上一颗颗怪树,俩人也抱不过来,树干筋骨乱
暴,满布青苔,叶子茂茂密密,小路一下子就暗下来,前边阳光下的海滩破开树影用光诱惑
着你。
人造的景致自然紧凑,走过一个老房子酒吧之后,一处不大不小的草坪突然出现。草坪的草
很深,周边被那怪树密密围着,一处发朽的老木头凑起来的东方亭子矗在草坪中间,阳光在这里像似突然停住了。你低下头来看那埋脚的深色绿草,静得人心慌,凉气透过来,穿过衣服和鞋子。
属羊得自然要往草上踩踩,踩两脚不够,还要往草坪中间的亭子去。
嘿嘿,再近几步感觉就马上不对了,猜怎么着,人尿味毫不犹豫地围过来,亭子下边放倒着一辆SHOPPINGCART,一摊乱面絮堆在小车上。
靠咱多年的经验,此处又是丐帮的地盘,咱自然是咧着走吧,果不其然,亭子那边,三几个丐帮兄弟,抽着什么喝着什么,却也静悄悄,没有话语。
咱加快脚步,海水在那等着咱哪。(边打边贴,先贴一哈)。
站在了沙滩上,心情便翻去一页,刚才远观的阳光下各色人等,现在,咱也与之为伍了,入
伍了便得有点入伍的样子,鞋子扒掉,衣服缠到腰上,穿过人群,蹦跳几下之后,一屁股坐
到看海的最前排,离海7,8米远。
这海滩上到处是一对对,一双双,也有一群一群的。一群群的一般都是日本小留学生,
一群里总会有几个让你眼跳心跳的日本小靓妞,但是这会儿,搂不能搂,抱不能抱,也不能
直楞楞看,而且咱也不屑斜看,还是大海放在前边,妹妹放在后边,所以,咱就坐在看海的
第一排。
这太阳仍然不低,照下来的阳光依然白花花地像不值钱的那种,那海水反来的光也自然白花花地不惹人珍惜,咱从袋子里取出数码相机,对着海,“出坞阿达”来一下。
这片海滩的海水并不漂亮,没有那种让你灵魂出窍的那种蓝,也没有那种让你纳闷得不敢相信的那种澈。黄黄的,混噩不亚于黄河。可这会儿还是有这么多人,看大戏似的,面朝着大海。这里可是著名的EnglishBay阿。
远海那,比较单调,几艘大船,远洋大轮船的那种,长得也不好看,傻傻的像是运笨货的,看来看去,也不动地方,在海天相接处冒充风景,如果是,操枪操炮的那种估计会好看许多。
近海那,也没啥好说的,几个人冲浪,技术不高,显然是烧汗来了。
倒是一条黑狗表现不错,主人拿了个浮漂,不厌其烦地往海里扔,这狗得意洋洋地从海里捞。
主人要是水平失常,没把浮标扔进海水里,这黑狗还失望地原地转一圈不屑去叼那浮标。
俺冲那狗“比阿达”“比阿达”地猛照,狗影子和着阳光还不错。
从这狗开始,我便东一张西一张地乱拍起来。

下面发生的事情,便让人不爽了。一个男的,刚才从俺身边过去的,现在又过了一遍,距离
近得和海滩上的人口密度不一致,操,又有个男的从俺前边走,不去看海,眼睛望着我。它
丫的,我刚才说过,这海滩上都是最少俩人的集体活动。所以,这孤零零一个的便极为显眼。
操操操,别是同性俩吧。我回头再细看,刚才什么眼神。这会儿再看那一对对的人们,他丫
的,多是俩男一座,俩女一座的干活。
那边离我最近的俩男孩子正抱着亲哪,嘴唇鲜明。他们旁边是一对女孩,也不甘示弱,把舌
头亮出来互撩。俺这头皮还是有点立。但是,还是有很多正常男女见怪不怪,或压根不觉的怪地散坐在其间。操,咱也可以泰然处之嘛。
但是,不行,刚刚那个转过去的男的,他丫的好像又转过来了。
原本等着夕阳落海,看来还是放弃吧。趁天亮,打道回府吧。(下面还有故事)

(二)
整个大温,由五六个以上的小城市组成。估计大家嫌弃区长太小,开会一碰头,区长全给提拔成市长了,区民也给便成市民了,台湾省人想边成台湾国人,估计也这意思。
五六个小城市挨在一起,那生活工作的关系跟一个城市差不多。黑找粮就得从大温的地理中心metrotown到海边的商业中心downtown来。你可别小看这俩点的距离,估计得从虹桥到陆家嘴跑两回。这样的上班距离对大多数的温哥华人是正常的。有车的驾车,没车的,便坐SKYTRAIN。
SKYTRAIN,顾名思义,在天上跑的火车,除了在downtown一小段在地下,其他地段都架在空中。你在空中往下看,一片美好山水。看小汽车,它们走的跟蜗牛一样。这skytrain就这么空中招摇着连通了三个主要城市,把人们快速地从睡觉的地方拉到干活的地方再拉回去。
黑累坐在skytrain的椅子上,掏出照相机翻看刚才照的相片,心中舒坦。
车厢忽然大亮,黑知道,这车已经从地下跑到地上了。习惯性地看看北边,那里是雪山,
我喜欢看那里。今天还是那么美,接着看咱的照片吧。

车接着行进,人们上上下下。温哥华是多族裔聚集的地方,一个车厢便是一个联合国。
好像有人把塞满人的列车叫沙丁鱼罐头。这温哥华的列车,该给称为杂锦罐头。黑白黄乱七
八糟赛在一起,那衣服也乱,有西装笔挺,也有那印度长袍,非洲长裙,还有让黄毛的黄种
孩子。
这地方俺一般要睡觉,但今天不行,海滩上的兴奋还没有平息,总不能这样回去吧。再安排点啥?
这几个站应该有个华人的大超市,“大统华”,我应该下去买点东西,省得明天还得再跑。
这大统华可得交待一下。一则是黑在这里打过工,二则,它是温哥华排第一号的华人企业。
公司是股份制,大股东是台湾人二股东是香港人,再加无数资金移民的台湾人小股东。所卖商品以东方人吃食为主。现在刚在温哥华就有七八家分店了,一到weekend,个个比庙会都热闹。
这地方也是许多大陆新移民最初工作刨食的所在,干得短的,一天两天,一周两周,一月俩
月,稍长点的一年两年,或者就这么七年八年的下来了。
你进了这店里,看着那些穿着深红色裙子来回忙碌的人们,你猜他们的学历,就我以前工作
的那家店,菜部硕士俩,肉部硕士一个博士一个,鱼部那俩老几,好像都是老员工了,最后
知道,竟然是俩博士。操操操。那天有个扫地的南斯拉夫高个,我问他以前干什么,他讲是
高级工程师,两个master,他说他除母语外精通意大利语德语俄语,就是不好这个英语,但
她老婆英文好,就跑这鬼地方了。
黑也在这地方工作过,有诗为证:
1)
Food court厨房里的姑娘在摘蔬菜
她一眼一眼地看过来
我知道她不是故意在看我
她也知道我不是故意在看她
我知道每天这个时候她都要摘蔬菜
她不知道我在楼下的Supermarket里卖果菜

2)
苦瓜,苦瓜,生了个孩子叫娃哈哈。
3)
韭菜花,韭菜花,我要给你找个好婆家
4)
白萝卜,白萝卜,你为啥光着屁股跳舞
黑黑,搞笑,搞笑。
废话太多,咱还是接着计流水帐。
俺决定下车去逛逛这附近那个大统华。下得车来,站台上却没几个人,天色已稍暗,那边俩
华人小妹妹从台阶上走上来。咱赶紧过去打听。俩女孩,一听便是土生的唐人,见我问大统
华亲切地不得了,可惜不会中文,四只眼睛好美丽,小小巧巧的人,手指后方,原来咱刚过
去了一站。
二话不说,咱就等回头的车。
一分钟不到,车便驶来了。
我蹿进车里,吓了我一跳。怎么车厢里空荡荡的。向右看去,只有俩小女孩面对面坐着。
这skytrain的车厢里,椅子背靠着车窗,这样便有了面对面的两排座位。
俩姑娘都挺漂亮,一个稍黑一个亮白,都是西人女孩。俺跟梢黑的坐一排,看亮白的那个女孩。
她俩的头发都梳理的非常有型。
俩人看了我一下,相视一笑,说“开始吧。”
只见俩人同时右手很帅的向右下一抖,开始唱起歌来了。这空空荡荡的车厢里,俩人的歌声一下便飞起来。
声音如此美妙,吓了我一跳。眼睛睁大了去听,要去辨别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美。
音乐压过了车行声,哗哗地灌进我的耳朵。我听不懂她们在唱什么,应该不是英语,那音乐
也不像英语的音乐,或是欧洲的什么民歌。俩女孩忽然一个停顿,眼睛笑着互相看看,然后
又那样做一个手势,右手斜下方劈抖一下,再快速唱出,其节奏掀得我肺都要打开。
她们就这样非常enjoy的笑着唱下去,我看看空空的车厢,再呆看着这俩女孩,这音乐是如此美丽真实地冲刷着。我觉得眼泪要下来了,眼睛挣一挣,不让泪下来。
那白女孩,在她们停顿的当口,问我,你喜欢吗。我说,我喜欢。
俩女孩欢乐得又重新开始,音乐装满了车厢。世界上恐怕再没有这么青春清纯欢快欢乐的音乐了。
这时侯站到了,我站起来要下车,那俩姑娘也站起来了,瓦,那白女孩足有190以上,那色暗的女孩也不低。那白姑娘走前边,原来她还穿了个露背装,好大的脊背白花花的,美丽的白花花的。
她们忽然回头问我一个地名,我哪里知道这地方。她们再转去问站台上的另外的人,我走几步回望她们,她们已经从另一个方向下台阶了。
(还有故事)


今天特殊,记个流水账3(见到了一个心仪很久的女人)
有一个女人俺一直觉得会和她再见上一面。
没想到,在俺刚刚目送了那俩西人小美女之后,那个特殊的记忆符又出现了。
那就是那个女人,还有她的六七岁大的小女儿。这对相依相扯的母女俩的一幕,经常一次次地闪现在我的脑海里,此时,她们竟然,就在前面下台阶的地方。小女儿在前,小手向上拉着母亲的手,脚试探地下着一个个台阶。母亲一手拉着女儿,一手拎着个包,头发衣服仍然是仓乱的,依然如我五个月以前三个月以前看到的一样
我猛赶上几步,走在她们旁边,高兴激动地向她说:‘海’。
她回脸看到我,同样高兴的说,‘海,怎么又看到你。’
我说,’我要到大统华买东西’,她说,’我们也是’。她说,’那可要快点了,快关门了’。
小女儿抬头问妈妈,’他是谁阿?’女人说,’他是叔叔,咱们以前见过,快叫叔叔。’
小女儿没叫,似乎嘟囔些啥。我说,’真是太巧了’。她也说’太巧了’。
我看着女人,她和我记忆中的没有变化,她长得很像杜宪,是台湾人,好听的台湾口音。
我们说话间,便进了大统华店,我们有意无意地走开了,各买个的东西。
买菜,买面包,买鱼,然后,又有意无意,在某个柜台碰见,再笑笑,再走开。我很高兴,我看得出她也很高兴。
在去排队付款的时候,我故意慢了些想等她们一起付款。
她好像也故意跟我排在同一个line上,跟我只隔了一个人。我心里很激动。但还是保持镇定,
边刷卡装东西,边明知故问地问她:“你也是住在metrotown吗?”。她说‘是的’。我说‘我
们同路‘。我装好东西之后,一手拎一件东西,直直地站在旁边,看着她们。她问我,”你在等我们吗?”,我说,’是的。”
她买得东西不多。但她女儿手里捧着的两个大圆盒的芒果果冻真的亮眼,小姑娘是那种极为纤弱的女孩,静静地跟在妈妈旁边,小手拿着那俩盒芒果果冻好像在颤。看母亲刚交完钱,便慌慌张张,把一盒打开来吃,小瘦脸上马上便被果冻粘了个糊涂。
当我们一起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今天比较特殊,记个流水帐(完结片)

六个月前的夜晚是寒冷潮湿的,我朦朦胧胧醒来,BUS已经停靠在了skytrain站上了。大家湿漉漉站起来,往车下赶,大部分的人都要从这里再转skytrain,这样的晚上,谁都想赶紧赶回温暖的家里。这时,后车有个西人女人在叫嚷了些啥,谁也没有在意,都匆匆下车了。

黑扛着背包,不紧不慢的走,经自动扶梯上到了天车站上,感觉人比刚才少了很多,因该过

了趟车吧。这时,自动扶梯上便上来了那个女人,还有她的女儿。

她长得太像杜宪了,只是更消瘦些。我看她的眼睛,她眼睛忙挪开。等她开始挪动她的东西的时候,我才发现,这母女俩可真够大包小包的。俩人都穿得厚厚重重的,小女儿背的那个小包撑得鼓鼓囊囊,而且小手上还拎着个和她那小小年纪不相称的不小的包。

这女人也是肩背了个大包裹,一手拉着她女儿,一手还拉了个大个的行李箱,行李箱的箱把上还绑了个小朔料袋。我心里寻思,怎么这深更半夜的,像搬家似的。

女人在等车的黄线前把行李箱放下,喘了口气,她问女儿:‘妹妹累了吧。’
我心里挺亲切,她是台湾人。
女人去解女儿的背包,忽然她俩手抓着女儿的小肩膀问,“妹妹,你的伞哪”

妹妹喃喃的声音我听不清楚。

女人说,“是不是忘到汽车上了,你怎么又忘了哪。我不是告诉你,要记着拿在手上的吗。

女人因该注意到了我的存在,看了我一眼,我冲她笑笑,她长得太像杜宪了。

女人站起身来,叹了口气,一脸的烦躁无可奈何,眼睛视若无视地看看train要来的方向,再转回来看看女儿,‘你是不是很喜欢这把伞,我们要不要去找这把伞’。

我在旁边站着,想说些啥,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个女人再拉上小女儿大包小包的,又没有往下方向的自动扶梯,怎么去找东西吗,我因该给她帮忙,但这毕竟找的只是一把伞。

女儿的声音喃喃的。女人说,‘伞没了,还要给你再买伞,你是不是喜欢这把伞,我们还是去找吧’.

女人快速地拎起行李箱和地上的背包,刚走了几步,又转回来了。身后的小女儿,差点跟猛然转回身的女人撞在一起。女人的眼睛快哭了。

这时候,车到了。我们进了同一节车厢,我在她们斜对面坐下。车厢里的灯光亮很多,她长得太像杜宪了。

女人身体稍靠在椅背上,疲惫的脸色充满了烦躁无奈不干心,半长的头发凌乱地搭在肩上。小女儿没有靠在椅背坐,小人脑袋低着,上身稍向前倾,小手放在膝盖中间。她们大大小小的行李挤在她们前面。

女人叹了口长气,又问,‘妹妹,你不是很喜欢那把伞吗,我们要不要回去找。’

妹妹不说话。

夜行的列车,车厢里的声音总是很响的,平日两边万家灯火的景色,此时此刻,淡化成虚拟的舞台背景灯光,疲惫的女人和女儿,还有团拥着她们的大包小包的行李把画面占的满满的。

车慢慢减速,进了下一个站口,车门刚刚打开,女人猛地站起,拉起妹妹,“我们还是回去

找伞吧”。然后,母女俩人,慌乱地拉着她们的行李下车了。

我吃惊地看着这一切,列车在“叮咚”一声之后关上了门,又轰隆隆开起来。

那天之后的好几天我脑子稍稍有空就会想起那母女俩和那把没见过的伞。

那是一把什么样的伞阿,竟让那女人的表情举动,像心被抓了一样。半夜三更地,拖着一大

堆行李包裹,还带着个未到学龄的女儿要去寻这把伞?

是这把伞极其的重要特别?丈夫给的信物?祖传的宝贝?

还是她们的确生活太窘困?一把伞的丢失已经让女人的神经难以承受。

台湾相对大陆来讲是富裕的,但也有很多台湾移民并不富裕,他们也要和大陆来的移民一起

打那些又苦又累得活。在这里的移民,外表的文之彬彬和书娟气,和她所做的工作常常是毫无关系的。

这母女俩,恐怕又是温哥华这片天空下,艰辛生活的又一对华人母女。


说也是巧,两个月以后,一大早在去上学的路上,我又看见了她们。女儿背了个书包

这女人似乎还是如那天夜里一样,不怎么修饰自己的,发髻乱的,臃肿的冬天衣服。

我一看背影就知道是她们,看着那女人的背影,谁能想得出她长得像当年的杜宪一样端庄又秀气那?

我走的快,她们走的慢。

快到一路口的时候,我走的和她们平行了,我冲女人说,早上好?

女人愣了一下,看得出她马上认出了我,她很快的一笑,这时候就到了路口上,她女儿已经

往那路上迈出小脚,

女人忙说:我送她去幼儿园,就跟了女儿往那条路去了。

我看着她们的背影,好像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以上这些倒流,就先流到这儿吧。

接着来当晚的事情。


我和那母女俩出了TTSUPERMARKET没几步便到了skytrian站。

这skytrain上的座位,分两排,面对面地,分别靠着车厢俩侧的窗。

我和母女俩坐在同一排上,开始坐的时候挺有趣,有三个相连的空位,

那女人的动作语言看得出想要女儿坐中间,可那闺女偏偏靠那边上的位子坐着不动了。

这样,我和女人便坐在一起了。

女人坐下来说:真巧,我们见了几次现在终于说上话了。

我说,是阿。

女人马上忙着解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她说,那天狼狈极了。

我和朋友去滑雪,穿得厚厚的东西,有拿得大包小包的东西。

本来他说要送我们到家,但是有事情,就让我们坐bus再转skytrian了。

都半夜了,我拿着那么多东西,还有带上她,她指指女儿。

我说,你那天找到伞了吗。

她说:没有。那天真倒霉,我本来就很恼火。

在bus上,你还记得嘛,在车到站的时候有个白女人,她在那里嚷嚷,

她非常不友好,她坐在我旁边,她站起来下车,她想起来她的伞了,她的伞就在她的位子上

她就冲我大叫,说我为什么不提醒她。

我那天那么了累了,还要照看妹妹,妹妹坐我后面,我那里能顾得上你的伞。

她说话很难听,非常不友好。她的伞没丢,结果是我们的伞反倒丢了,你说气不气。

她看着我,好像觉得这作为她那天举止的理由还不足够,又补充道:

那天我们滑雪,还把地图丢了,这还要买。

我冲她笑笑,开始介绍自己。


我说,我那天是去打工,晚上下班回来。

我说我现在downtown这边打工。

女人说:找到工作很不容易了。接着说,你不是在饭店做吧,如果是你要小心了。

他们downtown有家中国店,老板娘特别黑,让你试工一个月,不给钱就不要你了。

我说我不是。

她说,找工作不容易,她想上学,不知道上哪里。

她说她想学pharmacy,不知道上哪里好。

我说你可以去vcc试试。她讲她已经试过了,很多华人在排队,都排到第二年了。

我说我在vcc学过英文,那边的pharmacy听说教学质量好,出来比较容易找工作。我说我当

时也想去选它们的课程,

但是要等两年才能上学,就犹豫了。

我现在在***上学学那个***,她好像有点钦佩的看着我。

我说我当时查了一下,除了vcc之外好像还有一些学校他们的pharmacy也还不错。你可以

用google搜到。

女人笑着说:真巧,我刚想要了解这方面的情况,今天就碰到你。

她问我,你结婚了吗。

这话立即让我窘起来。我挠挠头不知道怎么说。

女人说,她老公是学建筑专业的在这里不好找工作,回台湾去了,台湾现在也不好。

你们中国现在很好唉。

我笑笑。

女人又问我,你结婚了吗?

我说结了,但是有问题了。

女人说,离婚了。我点点头。又孩子吗。没有。

女人说,你们大陆的女人就是厉害。

离了婚还可以拿到钱,我的一位大陆朋友,在大陆时也是很厉害的,到这里,钱花得查不多了

老婆就跑了,每个月还要问他要赡养费

她是很有感慨地说着。

这时候车快要到我下的站了,

女人转过去问女儿:

妹妹,要不要问叔叔要联系电话。

妹妹这个时候,已经快把一大桶果冻吃光了。抬头看了一下又低头吃。

我赶紧说,我们该留下电话的。忙从兜里掏纸,

这个时候车况当停下了。我说,不急,我可以从下一个站再转回来,反正很快的。

一张纸我写,一张纸她写,写的是繁体字,字迹端庄秀丽。

女人很高兴得样子,却马上露出一些幽暗,说,都这么大的年纪的人了,怎么开始

新生活那.

我笑着说,我对未来充满希望。

她也笑笑,希望如此。

这个站很短,没几句闲话,就到了。

我下到站台上,女人挥挥手,车便又开了。

咱脚底似有了风,立即穿过地下通道到了另一面。

半分钟不到,一辆车便来了。

我冲进去,又跑出来了,这真他呀的,那个混蛋,喝酒吐了,味道恶劣。如果往常,

也跟大多数人一样,忍它一下,今天多好心情,怎么能被它破坏。所以立即,转到下一节车了。

平安坐下,心想今天过得有意思。

先看了海边的美景,和同性恋。又看见听见俩绝色西洋小妹为我开演唱会,在然后,

碰到这位台湾姐姐。生活真有滋味啊。

边想脑袋瓜边转,从车厢左边往右边挪。这节车厢里没啥人,看来,换车厢换对了。

艾呦,那不是俺在vcc学英文的师姐嘛。只见她一个人,瘦瘦地,嘴唇红红地,眼睛呆看脚尖地坐在那边。

我忙跑过去冲她,hy。

她一惊,唉哟,是你啊,诗人。

我忙说,甭诗人了,你忙什么哪,你还好吗。

她已经收起的忧郁又在脸上游了一下,马上反问我你哪,你还好吗。

我说,我换工作了。现在在downtown
一个店里做,好就好在要说几句英文。你看我今天的在海滩上排的照片。

师姐说:你可这美啊。拿出来让我看看。

我兴奋地从包里拿出照相机包,再打开相机包,给她拿出相机,按动电源开关,美滋滋地

烧包起来。

嘿,这车很快地又到站了,师姐知道我在这站下车,看看我,“赶紧走吧”。我说不急,我到下站下也来的急,你还没有给我你的电话那。

我掏出笔来,手伸出去,你就先往这儿写吧。

她饿虎扑食一般,抢上来,抓过俺的笔俺的手,大字就写上去了。

笔尖划着俺的手皮肉,爷爷,还是有点疼地,当然还是有点喜洋洋地。

等她写完,我收起笔。我说,我就不写你的手上了。

你狠滋滋地,把我的手都快写烂了,我心疼你,就不写你手了,你等我给你打电话吧。

这一遍说废话,一遍看照片,这车就又到了下一站了。

到了下一站,咱就只得下车。

终于一个人孤零零从我要到的站上下来,一个人孤零零,在夜里往家走了。

今天,也太丰满太拥挤了吧。这会儿路上回想谁哪。

俺那师姐,在大陆是在大学里教中文的。

俺那师姐比我高俩level,我在车站上猛吹我躺在桌子上让一女同学完成她那白求恩的演讲的时候,俺那师姐一笑,我们便认识了。她是我认得的人里,最用功的一个,也是考试考得最好的。她应该上完了英文课程就去学pharmacy了吧。现在也该毕业了。

可刚才,看她那满面愁容的样子,似乎也很不开心。澳,我都忘了,她刚才还说了,她下个月准备回国一个月。

师姐在大陆是教大学中文的,中文应给很不错,黑刚冒出了俩句臭诗,就被她夸奖的极是地方,我编的时候都没想到的地方,她顺嘴头头是道地夸奖出来。这就是有水平。

夜风浓稠地吹过来,俺这会象在夜里游泳,周围的灯好像都瞎了一样,不起作用。

转过小街,前边是一家大剧院的停车场。

今天是什么日子,这停车场这么多人。

穿过停车场的时候,一个车上下来了个人,穿着制服,身上x型的反光片极为醒目,走近了一看是个华人,这时候他从身上抽出个闪光的交通棒来。

俺心中,不知道为啥,有点高兴,这洋人的地界上,华人作警察的太少太少了,和这里华人的比例大大地不一致。

再往前走,就要出了这停车场了,远看前边的出口三四个穿着闪光制服拿闪光指挥棒的人。

再近点看,他们还都是华人。怎么可能,这里的警察怎么都是华人,是专门挑选的?

再近,已经到了跟前了,我说普通话,“好奇怪”。

对方一人说,为什么奇怪。

我说,怎么都是中国人。

对方另一人说,对阿,我们都是中国人啊。

这么近,我已经看出来,他们的帽子不是警察的帽子,虽有些相似,但帽徽的地方,

醒目俩汉字,“孝悌”

我说是搞什么活动吧。

他们说,是教会。

我说,教会也讲孝悌。

对方说,当然了,上帝也讲孝悌的。

我一高兴,顺嘴来到,天下真理是一家吗。大家都笑起来。

这教会可真排场阿,好大的停车场,平时难得这么圆满,而且还搞出这么多穿制服的人来。

再两步就到家了。

我这小半天也够圆满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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