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哥华的小半天 |
送交者: 天一黑 2004年06月08日16:54:55 于 [加国移民] 发送悄悄话 |
今天较为特殊,记个流水账吧2 下面发生的事情,便让人不爽了。一个男的,刚才从俺身边过去的,现在又过了一遍,距离 (二) 车接着行进,人们上上下下。温哥华是多族裔聚集的地方,一个车厢便是一个联合国。 2)
今天比较特殊,记个流水帐(完结片) 六个月前的夜晚是寒冷潮湿的,我朦朦胧胧醒来,BUS已经停靠在了skytrain站上了。大家湿漉漉站起来,往车下赶,大部分的人都要从这里再转skytrain,这样的晚上,谁都想赶紧赶回温暖的家里。这时,后车有个西人女人在叫嚷了些啥,谁也没有在意,都匆匆下车了。 黑扛着背包,不紧不慢的走,经自动扶梯上到了天车站上,感觉人比刚才少了很多,因该过 了趟车吧。这时,自动扶梯上便上来了那个女人,还有她的女儿。 她长得太像杜宪了,只是更消瘦些。我看她的眼睛,她眼睛忙挪开。等她开始挪动她的东西的时候,我才发现,这母女俩可真够大包小包的。俩人都穿得厚厚重重的,小女儿背的那个小包撑得鼓鼓囊囊,而且小手上还拎着个和她那小小年纪不相称的不小的包。 这女人也是肩背了个大包裹,一手拉着她女儿,一手还拉了个大个的行李箱,行李箱的箱把上还绑了个小朔料袋。我心里寻思,怎么这深更半夜的,像搬家似的。 女人在等车的黄线前把行李箱放下,喘了口气,她问女儿:‘妹妹累了吧。’ 妹妹喃喃的声音我听不清楚。 女人说,“是不是忘到汽车上了,你怎么又忘了哪。我不是告诉你,要记着拿在手上的吗。 女人因该注意到了我的存在,看了我一眼,我冲她笑笑,她长得太像杜宪了。 女人站起身来,叹了口气,一脸的烦躁无可奈何,眼睛视若无视地看看train要来的方向,再转回来看看女儿,‘你是不是很喜欢这把伞,我们要不要去找这把伞’。 我在旁边站着,想说些啥,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个女人再拉上小女儿大包小包的,又没有往下方向的自动扶梯,怎么去找东西吗,我因该给她帮忙,但这毕竟找的只是一把伞。 女儿的声音喃喃的。女人说,‘伞没了,还要给你再买伞,你是不是喜欢这把伞,我们还是去找吧’. 女人快速地拎起行李箱和地上的背包,刚走了几步,又转回来了。身后的小女儿,差点跟猛然转回身的女人撞在一起。女人的眼睛快哭了。 这时候,车到了。我们进了同一节车厢,我在她们斜对面坐下。车厢里的灯光亮很多,她长得太像杜宪了。 女人身体稍靠在椅背上,疲惫的脸色充满了烦躁无奈不干心,半长的头发凌乱地搭在肩上。小女儿没有靠在椅背坐,小人脑袋低着,上身稍向前倾,小手放在膝盖中间。她们大大小小的行李挤在她们前面。 女人叹了口长气,又问,‘妹妹,你不是很喜欢那把伞吗,我们要不要回去找。’ 妹妹不说话。 夜行的列车,车厢里的声音总是很响的,平日两边万家灯火的景色,此时此刻,淡化成虚拟的舞台背景灯光,疲惫的女人和女儿,还有团拥着她们的大包小包的行李把画面占的满满的。 车慢慢减速,进了下一个站口,车门刚刚打开,女人猛地站起,拉起妹妹,“我们还是回去 找伞吧”。然后,母女俩人,慌乱地拉着她们的行李下车了。 我吃惊地看着这一切,列车在“叮咚”一声之后关上了门,又轰隆隆开起来。 那天之后的好几天我脑子稍稍有空就会想起那母女俩和那把没见过的伞。 那是一把什么样的伞阿,竟让那女人的表情举动,像心被抓了一样。半夜三更地,拖着一大 堆行李包裹,还带着个未到学龄的女儿要去寻这把伞? 是这把伞极其的重要特别?丈夫给的信物?祖传的宝贝? 还是她们的确生活太窘困?一把伞的丢失已经让女人的神经难以承受。 台湾相对大陆来讲是富裕的,但也有很多台湾移民并不富裕,他们也要和大陆来的移民一起 打那些又苦又累得活。在这里的移民,外表的文之彬彬和书娟气,和她所做的工作常常是毫无关系的。 这母女俩,恐怕又是温哥华这片天空下,艰辛生活的又一对华人母女。
这女人似乎还是如那天夜里一样,不怎么修饰自己的,发髻乱的,臃肿的冬天衣服。 我一看背影就知道是她们,看着那女人的背影,谁能想得出她长得像当年的杜宪一样端庄又秀气那? 我走的快,她们走的慢。 快到一路口的时候,我走的和她们平行了,我冲女人说,早上好? 女人愣了一下,看得出她马上认出了我,她很快的一笑,这时候就到了路口上,她女儿已经 往那路上迈出小脚, 女人忙说:我送她去幼儿园,就跟了女儿往那条路去了。 我看着她们的背影,好像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以上这些倒流,就先流到这儿吧。 接着来当晚的事情。
这skytrain上的座位,分两排,面对面地,分别靠着车厢俩侧的窗。 我和母女俩坐在同一排上,开始坐的时候挺有趣,有三个相连的空位, 那女人的动作语言看得出想要女儿坐中间,可那闺女偏偏靠那边上的位子坐着不动了。 这样,我和女人便坐在一起了。 女人坐下来说:真巧,我们见了几次现在终于说上话了。 我说,是阿。 女人马上忙着解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她说,那天狼狈极了。 我和朋友去滑雪,穿得厚厚的东西,有拿得大包小包的东西。 本来他说要送我们到家,但是有事情,就让我们坐bus再转skytrian了。 都半夜了,我拿着那么多东西,还有带上她,她指指女儿。 我说,你那天找到伞了吗。 她说:没有。那天真倒霉,我本来就很恼火。 在bus上,你还记得嘛,在车到站的时候有个白女人,她在那里嚷嚷, 她非常不友好,她坐在我旁边,她站起来下车,她想起来她的伞了,她的伞就在她的位子上 她就冲我大叫,说我为什么不提醒她。 我那天那么了累了,还要照看妹妹,妹妹坐我后面,我那里能顾得上你的伞。 她说话很难听,非常不友好。她的伞没丢,结果是我们的伞反倒丢了,你说气不气。 她看着我,好像觉得这作为她那天举止的理由还不足够,又补充道: 那天我们滑雪,还把地图丢了,这还要买。 我冲她笑笑,开始介绍自己。
我说我现在downtown这边打工。 女人说:找到工作很不容易了。接着说,你不是在饭店做吧,如果是你要小心了。 他们downtown有家中国店,老板娘特别黑,让你试工一个月,不给钱就不要你了。 我说我不是。 她说,找工作不容易,她想上学,不知道上哪里。 她说她想学pharmacy,不知道上哪里好。 我说你可以去vcc试试。她讲她已经试过了,很多华人在排队,都排到第二年了。 我说我在vcc学过英文,那边的pharmacy听说教学质量好,出来比较容易找工作。我说我当 时也想去选它们的课程, 但是要等两年才能上学,就犹豫了。 我现在在***上学学那个***,她好像有点钦佩的看着我。 我说我当时查了一下,除了vcc之外好像还有一些学校他们的pharmacy也还不错。你可以 用google搜到。 女人笑着说:真巧,我刚想要了解这方面的情况,今天就碰到你。 她问我,你结婚了吗。 这话立即让我窘起来。我挠挠头不知道怎么说。 女人说,她老公是学建筑专业的在这里不好找工作,回台湾去了,台湾现在也不好。 你们中国现在很好唉。 我笑笑。 女人又问我,你结婚了吗? 我说结了,但是有问题了。 女人说,离婚了。我点点头。又孩子吗。没有。 女人说,你们大陆的女人就是厉害。 离了婚还可以拿到钱,我的一位大陆朋友,在大陆时也是很厉害的,到这里,钱花得查不多了 老婆就跑了,每个月还要问他要赡养费 她是很有感慨地说着。 这时候车快要到我下的站了, 女人转过去问女儿: 妹妹,要不要问叔叔要联系电话。 妹妹这个时候,已经快把一大桶果冻吃光了。抬头看了一下又低头吃。 我赶紧说,我们该留下电话的。忙从兜里掏纸, 这个时候车况当停下了。我说,不急,我可以从下一个站再转回来,反正很快的。 一张纸我写,一张纸她写,写的是繁体字,字迹端庄秀丽。 女人很高兴得样子,却马上露出一些幽暗,说,都这么大的年纪的人了,怎么开始 新生活那. 我笑着说,我对未来充满希望。 她也笑笑,希望如此。 这个站很短,没几句闲话,就到了。 我下到站台上,女人挥挥手,车便又开了。 咱脚底似有了风,立即穿过地下通道到了另一面。 半分钟不到,一辆车便来了。 我冲进去,又跑出来了,这真他呀的,那个混蛋,喝酒吐了,味道恶劣。如果往常, 也跟大多数人一样,忍它一下,今天多好心情,怎么能被它破坏。所以立即,转到下一节车了。 平安坐下,心想今天过得有意思。 先看了海边的美景,和同性恋。又看见听见俩绝色西洋小妹为我开演唱会,在然后, 碰到这位台湾姐姐。生活真有滋味啊。 边想脑袋瓜边转,从车厢左边往右边挪。这节车厢里没啥人,看来,换车厢换对了。 艾呦,那不是俺在vcc学英文的师姐嘛。只见她一个人,瘦瘦地,嘴唇红红地,眼睛呆看脚尖地坐在那边。 我忙跑过去冲她,hy。 她一惊,唉哟,是你啊,诗人。 我忙说,甭诗人了,你忙什么哪,你还好吗。 她已经收起的忧郁又在脸上游了一下,马上反问我你哪,你还好吗。 我说,我换工作了。现在在downtown 师姐说:你可这美啊。拿出来让我看看。 我兴奋地从包里拿出照相机包,再打开相机包,给她拿出相机,按动电源开关,美滋滋地 烧包起来。 嘿,这车很快地又到站了,师姐知道我在这站下车,看看我,“赶紧走吧”。我说不急,我到下站下也来的急,你还没有给我你的电话那。 我掏出笔来,手伸出去,你就先往这儿写吧。 她饿虎扑食一般,抢上来,抓过俺的笔俺的手,大字就写上去了。 笔尖划着俺的手皮肉,爷爷,还是有点疼地,当然还是有点喜洋洋地。 等她写完,我收起笔。我说,我就不写你的手上了。 你狠滋滋地,把我的手都快写烂了,我心疼你,就不写你手了,你等我给你打电话吧。 这一遍说废话,一遍看照片,这车就又到了下一站了。 到了下一站,咱就只得下车。 终于一个人孤零零从我要到的站上下来,一个人孤零零,在夜里往家走了。 今天,也太丰满太拥挤了吧。这会儿路上回想谁哪。 俺那师姐,在大陆是在大学里教中文的。 俺那师姐比我高俩level,我在车站上猛吹我躺在桌子上让一女同学完成她那白求恩的演讲的时候,俺那师姐一笑,我们便认识了。她是我认得的人里,最用功的一个,也是考试考得最好的。她应该上完了英文课程就去学pharmacy了吧。现在也该毕业了。 可刚才,看她那满面愁容的样子,似乎也很不开心。澳,我都忘了,她刚才还说了,她下个月准备回国一个月。 师姐在大陆是教大学中文的,中文应给很不错,黑刚冒出了俩句臭诗,就被她夸奖的极是地方,我编的时候都没想到的地方,她顺嘴头头是道地夸奖出来。这就是有水平。 夜风浓稠地吹过来,俺这会象在夜里游泳,周围的灯好像都瞎了一样,不起作用。 转过小街,前边是一家大剧院的停车场。 今天是什么日子,这停车场这么多人。 穿过停车场的时候,一个车上下来了个人,穿着制服,身上x型的反光片极为醒目,走近了一看是个华人,这时候他从身上抽出个闪光的交通棒来。 俺心中,不知道为啥,有点高兴,这洋人的地界上,华人作警察的太少太少了,和这里华人的比例大大地不一致。 再往前走,就要出了这停车场了,远看前边的出口三四个穿着闪光制服拿闪光指挥棒的人。 再近点看,他们还都是华人。怎么可能,这里的警察怎么都是华人,是专门挑选的? 再近,已经到了跟前了,我说普通话,“好奇怪”。 对方一人说,为什么奇怪。 我说,怎么都是中国人。 对方另一人说,对阿,我们都是中国人啊。 这么近,我已经看出来,他们的帽子不是警察的帽子,虽有些相似,但帽徽的地方, 醒目俩汉字,“孝悌” 我说是搞什么活动吧。 他们说,是教会。 我说,教会也讲孝悌。 对方说,当然了,上帝也讲孝悌的。 我一高兴,顺嘴来到,天下真理是一家吗。大家都笑起来。 这教会可真排场阿,好大的停车场,平时难得这么圆满,而且还搞出这么多穿制服的人来。 再两步就到家了。 我这小半天也够圆满的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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