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帝國飯店吃90年前的牛排

曉薇

懷舊，“舊”是指什麼時候呢？一個人或者一群人、一代人的曾經？也不知道

搭錯了哪根筋，我的“舊”懷到一個當時和我並不相關國度與時代的味覺。
隨着今年三月底帝國飯店廣場關閉，其中一家法國料理店也將於6月底永遠落下
帷幕。因此妹妹好不容易預約上兩個席位，拉着我去品嘗秉承了帝國酒店125年
傳統味道的晚餐。

入坐片刻，兩份預定的復古套餐陸續上桌。種種前菜和湯汁之後，店員彬彬有
禮地端上了主菜。我望着那片令人意外不太美觀的黑乎乎的東西，有點疑惑，
然後抬起頭聽店員按照慣例介紹這道菜的食材。店員說這道菜叫“夏里亞平牛
排”，是1934年為了入住帝國飯店的俄羅斯歌劇歌手費奧多爾·伊萬諾維奇·夏
里亞平而專做的牛排。經過反覆拍打變得薄薄一片的牛臀肉，本來沒有什麼油
脂，但是用秘制醬汁醃製後使之變得非常鬆軟，然後再鋪上剁碎的洋蔥烤制入
味。現在端上來的這道菜與90年前的做法和味道完全一樣。

大約是90年以前的食用牛沒經過改良口感不好？所以經過一番醃製便成了如此
這般顏色？沒有怨言，一小口一小口珍惜着90年前的味道。
關店了，這味道和做法還會傳承下去嗎？問了領班。他說這道菜在長野上高地
的帝國飯店還會持續做下去。好巧，我正準備一個星期後去那裡度過初夏的幾
天。

出門兒，看到一張1937年的西餐菜譜，一道菜品才1塊多日元，便滿腦子都是那
個時代西餐廳的風景與那些來吃飯的男男女女們的模樣。
懷舊，變成了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