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厨娘生涯 |
| 送交者: baozi 2006年02月24日10:15:06 于 [七荤八素] 发送悄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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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惭愧,我自小就是被爹妈惯坏的孩子,虽然还不至于衣来伸手,但饭来张口是肯定的。一直到我大学毕业以前,我的手几乎没摸过锅铲,和厨房仅有的一点点亲密接触,除了乘饭,就是偶尔洗几个碗。记得我大学里有人想给介绍朋友,结果男方家一听我什么家务都不会,立刻敬而远之,呵呵。 这种局面一直持续到我的研究生生涯。我们的研究生院不在校本部,只是一个门面不大的地方,只有一个食堂。食堂的午饭还勉强可以下咽,那晚饭不夸张地说,简直不是人吃的。我本来对伙食并不太挑剔,可那时的工作学习非常辛苦,经常忙了一整天,还得吃食堂的残羹冷炙,那是相当地不利于我的身心健康。俗话说:饿极生变,正好我的室友,一个江西来的小师妹,也受尽食堂饭菜之苦,我们两个就商量着:要不自己烧点吃的? 我们两个谗猫,说行动就行动。先是到附近的小菜场买了口小铝锅,炒菜,做汤就那一家伙,没办法,那时穷呀!接下来就是考虑买什么菜了。我那小师妹的厨技,和我旗鼓相当,也就是基本为零,所以我们商量着:炒菜是不会的,要不先烧点汤? 因为我是师姐,我们的第一顿饭自然由我掌勺。我动用了自己对食物的丰富想象力,烧了一锅:油面筋,百叶包,豆腐,蘑菇,金针菇大杂烩汤,最后勾芡撒葱花,那味道真是-------盖了帽了!至今还记得我和小师妹猫着腰,无比感动地猛喝那锅汤的情景,简直是饿鬼投胎啊! 有了第一次成功的表演,再加上小师妹的恭维,我的信心大涨,开始琢磨着弄点炒菜。可我那时还对起油锅心存恐惧,老是担心被油溅到会不会很痛?但这一点恐惧立刻被我肚子里的谗虫吞噬一空。记得那时正是平菇泛滥的季节,味鲜又价廉。我就买了些,又买了点肉糜。回来起好油锅,把肉糜倒入锅里的一瞬间,我立刻尽我弹跳之所能,向后跳出一米多,防止被油溅到。跳出去之后才发现油锅也没那么可怕,所以我又凑过去,正常操作。后来炒平菇,再放了一点辣椒,立刻又是无上的美味。此后我们的伙食里慢慢加了些名堂:排骨莲藕汤,排骨冬笋汤,鲫鱼汤,酸辣土豆丝,红烧大肠。。。。。。我最得意的一个菜是油焖双茄,那是我在一本佛家素菜谱里看来的,照样烧来,味道很有特色,更是下饭的好菜。我颇为得意:看来自己还颇有点做厨娘的天分!几年时间里,我越来越体会到烧菜的乐趣,原来呈菜色的脸,也渐渐泛起红光。 经过几年研究生的生活,我的厨艺终于及格。毕业后,我回老家和两地分居的LD团聚。我们老家的人一般有个习惯:不兴让男人做太多厨房的事情。我一方面尊重传统,一方面也是因为对烧饭烧菜兴致盎然,所以二话不说就把厨房的事大包大揽了。LD早就吃厌了套餐盒饭,看到家里猛地多了个不要钱的煮饭婆,当然高兴,所以他也很爽气地要求洗碗。我那时的厨艺又有了进步,应付一日三餐游刃有余,但我烧的家常菜还是上不了台面,如果要请客吃饭,还是得上馆子。LD最佩服我的,就是每次到外面吃饭吃到个好吃的菜,我常能自己琢磨着烧个类似的出来,虽然味道和饭店的有些差距,但也可算上八九不离十了。 来美之后,我的家政能力受到了极大的考验,也得到了相当的提高,好些原来根本不敢想的事,象开车,理发之类的,现在都做得有模有样;那厨娘技艺更是发挥得炉火纯青。那倒不是说我烧的菜有多好吃,关键是咱能用那么次的原料:象带骚味的猪肉,吃激素的鸡,没啥香味的大芹菜,冰冻的鱼虾什么的,整出每日三餐,而且一个星期不带重样的,你说我容易吗我?而且我还谦虚好学,向朋友们学了不少技术,身为南方人的我,现在也能蒸包子(就是老塌皮),包水饺(就是速度慢),煎葱油饼,韮菜合,烤蛋糕,有段时间还乐此不疲。更重要的是:我对油锅的恐惧,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反正现在已是面黄皮燥的黄脸婆,偶尔被油溅得手上起泡,咱只是用水冲冲,该干啥还得干啥。对了,现在请朋友来家里玩,我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整出十个八个菜,当然罗,在保证数量的同时,质量就难说了,呵呵。 小包子出生后,家务陡增,我不得不加快在厨房里的节奏。现在每天下班后我一进厨房,那架势完全向行军打仗,统筹安排的原理被我在厨房里发挥得淋漓尽致:洗菜,烧菜,整理餐具什么的,我都是见缝插针,总之绝不让自己的手有一刻得闲。与此同时,那个灶台也不得空,四个炉子经常一个煮饭,一个炒菜,一个烧汤,一个蒸鱼,四火齐下,务求在最短的时间里,整出三个菜。慢慢地,我在N年前对烧饭的那种乐趣,渐渐在厨房的烟熏火燎中随油烟而逝。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小包子早日长大,让我有更多自己的时间,让烧饭不再成为负担,让我重拾十年前对烹调的热情。 瞎扯了一篇,恭喜开心和老北荣任班长。本来想写点菜谱和大家交流,可一看这里的能人太多,我那三脚猫的两下子,还是不要拿出来献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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