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娛樂主持人汪涵為何36歲要退隱"江湖" |
送交者: 紫筠 2010年03月11日23:30:17 於 [影視娛樂] 發送悄悄話 |
·修繕中的靖港坑坑窪窪,卻很清靜。汪涵鑽進老屋裡和當地人打起了麻將。他說:“鄉里鄉親感覺好,七八十歲的老爺爺看見我就會叫‘鬼崽子’,不像在台里,人人都叫我‘大哥’。”因為來得頻繁,又置辦下院子,汪涵對靖港已是相當熟悉,尤其是那些年久的手工作坊,哪家做秤,誰是木匠,哪裡有傳統香乾,他都曉得。 ·“手工的東西吸引我的是它身上的時間。真正的奢侈在於等待,一把椅子、一個木桶,需要你慢慢地把精神注入其中,背後則是你對這個行業幾十年的愛。我們不行,就靠耍耍嘴皮子,沒些真功夫,挺沒勁的。” ·總有一天大家會說:“喂,下去吧!”但是停下來之後會發生什麼,我就不知道了。多有趣啊,有可能我會被外星人攔截啊,會有太多可愛的事情了。 城市畫報:聽說你在靖港偷偷置下一處院子。 汪涵:2007年因為工作強度太大,我生了一次病,那時候我就想停下來好好休息。我在二十四歲時正式擁有自己的欄目,當時我就斷定自己會紅十二年,紅到三十六歲,那時候一定要停下來四年,寫字、讀書、練古琴、遊山玩水;四年過後,四十歲再戰江湖。所以我給自己買了一個小院子,準備在裡面好好修行一陣子。開門即是鬧市,關門即是深山。後面有條江,弄個小馬棚,搞個烏篷船,夜裡賞賞月什麼的。算是紅塵俗世中一片小小的寧靜吧。中國人特別講究個“氣”字,古代的雅士身上有鬼氣、有才氣、有俗氣、有豪氣,道家講究精氣神、浩然正氣,一個人如果沒有氣了,就叫氣絕身亡。在靖港這個地方,你會覺得身上的氣很足。 城市畫報:明年就三十六歲了,當真捨得下一切隱退四年嗎? 汪涵:會。九十五歲的虞逸夫老師跟我說,人生分為很多階段,作為主持人,你差不多已經到了最好的狀態。八卦中的第一卦是乾卦,乾卦的第五爻叫“飛龍在天”,是最好最好的一個階段,然後就是“亢龍有悔”。老師說:你想想下一個階段要做什麼,想的過程要停下來。靜而後能定,定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註:虞逸夫,原名念祖,晚號天遺老人,祖籍江蘇武進,現受聘為湖南省書法家協會、詩詞協會顧問。上世紀三十年代即以詩文書法著聞,著有《鹿野堂詩稿》)。 城市畫報:一個人也許說走就走了,有沒有考慮過身邊的一些人?譬如共事多年的同事?放得下嗎? 汪涵:人太多的煩惱來自這種自以為是,自以為別人會依賴你。人的煩惱來自欲望,世界上兩種人是很拽味(註:拽味,長沙方言,意為牛、來勁、強)。第一種人,什麼都拿得起,琴棋書畫樣樣行;還有一種人更拽味,什麼都放得下。有一個人能把這兩樣都集於一身,那就是弘一法師。他在出家之前什麼都拿得起,寫字、畫畫、寫歌、攝影、演戲??突然間有一天斬釘截鐵什麼都放下,修了律宗。那是佛教里最清苦的一個宗派啊。我肯定做不到這一點,但我可以慢慢來。我們湖南有個奧運冠軍叫龍清泉,他當冠軍不僅僅是因為他舉起槓鈴了,更因為他之後還放下了。一直舉着沒用,要放下來才能拿到那塊金牌。 城市畫報:你對自己每個階段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汪涵:試圖看得很清楚,所謂看破紅塵,紅塵不看也就破了。我知道自己如果不停下來,人生會是怎樣,每天錄影、拿錢、掌聲??優點越來越明顯,缺點也越來越顯著。總有一天大家會說:“喂,下去吧!”但是停下來之後會發生什麼,我就不知道了。多有趣啊,有可能我會被外星人攔截啊,會有太多可愛的事情了。 城市畫報:有沒有想過四十歲之後會幹什麼? 汪涵:不想。有可能當一個農民,因為我覺得農民好神奇;也有可能當一個木匠,給自己打一把椅子,多好啊。這是最好的狀態,抱元守一,既不讓別人依賴,也不依賴別人,赤條條,來去無牽掛。當然我也不是說一定要脫離人群,做純粹意義上的隱士,我還是願意做一個煙火神仙。 城市畫報:什麼時候開始知道自己想要這種生活? 汪涵:我生在蘇州,小時候經常和我爺爺到園林裡面去逛,接觸了很多字畫、碑林,所以對這些東西一直有一種特殊的愛好。那時候不知道到底美在哪裡,但它們就像照片一樣印在腦子裡了,等突然間有一天再看到的時候,發現自己的DNA很容易跟它們連接在一起。我差不多五歲到湖南,先在湘潭,然後到長沙讀書,之後接觸了一些這方面的“神人”,就被他們撩撥起來了。 城市畫報:這些神人給你傳染了些怎樣的愛好? 汪涵:傳染了一些病。就像相思一個女孩子,會讓你朝思暮想,會讓你得到了有歡愉,得不到有牽掛。我經常去拍賣行收藏一些字畫,還養蛐蛐、玩核桃、玩葫蘆。北京專門有一幫玩葫蘆的朋友,我手裡這個就叫做手捻葫蘆,玩得特別好的話,它會有瓷器的光澤,時間越長越溫潤。 城市畫報:神人們都是些什麼人?在一起會玩些什麼? 汪涵:有九十多歲的老先生,也有三十多歲的同齡人。我們在一起聊最近收了什麼好玩意兒,好在哪兒,也聊些神啊怪啊的。“秋日宜檢藏”,秋高氣爽的時候,我們約幾個朋友,每人帶一樣東西,你帶一塊玉,他帶一張畫,我捧一本冊頁,把收來的東西展開,掛在家裡一堵白牆上,好茶好酒好吃的,大家玩一天,結束的時候可能每個人再寫一首詩。有的時候我們也不怎麼見面,彼此把新近寫的詩詞通過手機發一發。我們最近想成立一個小小的詩社,寫古體詩的,叫一席詩社,不定期地交給虞老師審,匿名的。他說哪幾首好就好,年底再做個木刻詩本。 城市畫報:你們和中國古代文人的路數有點兒像。 汪涵:中國文人玩這些歷來都是有種病態心理的,比如說養鳴蟲,鳴蟲本身應該在正月之前就死掉的,但是中國文人為了在窗外飄雪時能在家裡聽到夏天的蟲鳴,就想盡一切辦法—弄來一個小小的新的澄泥罐,不馬上用,因為它有火氣,要丟在院子裡。待春天讓它淋雨, 夏天讓它曬曬太陽,秋天用來養蟲,冬天讓它冬眠。還每天早晚餵蘋果、餵米粒,挺辛苦的,他就是想着法兒地折磨自己,這叫“不冤不樂”。中國古代文人有種自虐傾向,他們的審美情趣分為幾層,最有趣的一層就是病態心理。譬如他們很喜歡三寸金蓮,好好的一隻腳要把它折斷了,拿個又臭又長的裹腳布裹着,他可以為此寫出無數優美的語言;你再看中國文人喜歡的梅花,那是病梅,特蓬勃的他不要,雪地里打蔫兒的那種最好;他喜歡林黛玉,都咳成那樣兒了,絕對是肺癌、 肺結核,卻還寫得那麼美。 城市畫報:那你為什麼還要去親近這種脾性,你覺得自己屬於病態這個層次嗎? 汪涵:我不喜歡咳血的。我的工作相對來說嘈雜,每天都得跟人接觸,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地不喜歡人,而喜歡小蟲子小動物,因為它們單純、不複雜、輕鬆。人總要有一些寄情的地方,如果寄情於一個漂亮妞兒,你想靠近她的時候她不見得想靠近你,但要是寄情於山水、字畫、小蟲兒這些玩意兒,你隨時想親近它們都可以,沒那麼麻煩,沒那麼唧歪。 城市畫報:如果可以選,你會選擇回到過去哪個朝代? 汪涵:魏晉南北朝。那個時候很自由,很激盪。捫虱夜話,多來勁啊,倆男的在一起聊天,聊詩詞,然後突然從身上拿出一隻虱子,當着面,啪嚓。聊一晚上看誰從身上抓出的虱子多,聊天內容記錄下來就是一本書,多犀利啊。如果再近一些,我會選民國時期,在我看來那就是離我們最近的一個魏晉時期,思想很激盪,時局很亂,你看到目前為止數得着的哲學大家,像馬一浮、梁漱溟、熊十力、馮友蘭??都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 城市畫報:你是湖南省博物館的代言人,拍過全國第一支博物館公益廣告,為什麼是博物館? 汪涵:那是因為代言之後我就可以去博物館看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呀!我很喜歡古舊的東西,前幾天寫了兩首歌詞,一首叫《牡丹亭》,一首叫《桃花扇》,交給宋柯去譜曲了,我在裡面寫道“舊時月色誰曾看”,留傳下來的古物一定曬過舊時的月光,你去看這些東西,無意間便親近了舊時的月色。有一次在省博物館,剛下完雪,天氣特別好,我們在庫房裡,館長拿出幾件上好的玩意兒,何紹基的小楷、文徵明的冊頁、齊白石的畫??看累了我們就眺望窗外殘雪,輕鬆一下眼睛,然後又把目光移到這張畫上。身體是清涼的,內心是清靜的,整個空間裡大家不講話,那種喜悅感比做什麼都好。 城市畫報:你玩古物的標準是什麼? 汪涵:好玩兒,有意思,它值得我用很長時間去玩兒。煙斗啊,手錶啊,什麼都玩兒。字畫是我很喜歡的。我的第一件藏品是弘一法師一幅很小的對聯,寫着“入於真實境,照以智慧光”,《華嚴經》裡的句子。我抽煙斗是因為它的儀式感,你抽快了吧,就燙;抽慢了吧,它又滅,需要經營的。這些好玩的東西能讓我去為它費心、為它惦記、為它染心。曾經有一個日本人,他終於修煉成仙了,在天上飛,突然間看到雲下有個女子用腳在溪邊踩衣服,這個女子的腳踝極其之美,那一瞬間他染心了,直接從雲端“吧唧”摔了下來。別人聽了這個故事就說了四個字“本該如此”。我就特別希望我身邊這些小玩意兒每天都讓我染心。 最近我在想着怎麼做香,一塊一塊的香餅。我抄了些古法,找了些上好的沉香木。首先把木頭泡在水裡面蒸,蒸熟蒸透以後,搓成很細很細的灰,再用生的或熟的蜂蜜和着木灰攪拌,加入用上好糯米熬成的湯,灌入香料模具晾乾,封在罈子裡埋在地底下去火氣,過三五個月,秋天時分就可以享用了。我對這種一步一步安靜的儀式感特別執迷。 城市畫報:你小時候因為重病曾經兩度休學,這段經歷對你有什麼影響? 汪涵:病得最嚴重的時候,就想今天怎麼過得快樂才好,因為你不知道明天會是怎樣,所以我十幾歲的時候就早早知道人應該活在當下,不管是即將繁華還是逐漸枯萎,此時此刻才是你結結實實的人生。 城市畫報:你好像還對中醫感興趣。 汪涵:中醫是對《易經》最好的繼承,儒家的東西偏陽剛,它很入世,教你怎麼上下通達;道家的東西相對而言比較陰柔神秘,有很多符之類的東西;中醫的東西講究陰陽協調,所以我非常信,接下來也想去學。我小時候最大的理想就是當中醫,你們看我的鬍子就很像一個長長了變白的老中醫。 城市畫報:去年你策劃了星沙八老書畫展,剛才提到的虞老先生是“八老”中的一位。你怎麼會想到辦這麼一個展覽? 汪涵:我跟他們有緣。看見他們之後覺得很感動。這幾位老人家都是書畫家、收藏家。虞老師很了不起,抗戰的時候在重慶,他辦公室對面就是陳立夫。他當時就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學者,學問很大。抗戰勝利之後,他準備到台灣去,但是到了長沙之後他就不想跑了,他覺得在哪兒都是做學問。沒想到後來被關起來了,進去的時候女兒四歲,回來的時候孫子四歲。虞老師詩文寫得非常好,書法是湖南當世第一,九十五歲了腦子還那麼清晰,學問很圓通。 還有一個九十多歲的老人家叫劉迪耕。有一次我開車陪他到長沙河西去看一株百年的牡丹花開,他看了以後就發出尖叫,“啊!啊!”很開心,我當時感覺, 這聲尖叫是對九十年前兒時的一種追憶,是返老還童;二是對即將到來的一百歲打了一聲招呼—“哥兒就要一百歲了”,太拽味了,這個老人!每次我從他們家出來,他送我就唱“長亭外,古道邊??”好可愛的。老人家年紀那麼大,還喜歡騎摩托車出門。有一次他騎摩托車摔了一跤,在路上就打電話給我們:“哪裡還有新的摩托車賣沒有啊?我的這輛摔壞了??”(註:劉迪耕,別名迪公,湖南長沙人,生於1915年,七歲開始摹古人畫卷,潛心研究中國傳統繪畫,現為湖南省美術家協會會員、台灣《中國美術》雜誌顧問,代表作有《岩壑藏書》、《萬山霽雪圖》、《秋林夕照》等。) 城市畫報:你怎麼看老人? 汪涵:我最喜歡的朋友就是老人和小孩。小孩他不會騙你,因為他不懂得怎麼騙你,或者他騙你你能看出來,而老人則沒必要騙你。所以跟這兩種人在一起,最簡單,最溫暖,最快樂。 城市畫報:你怕變老嗎? 汪涵:不怕。我現在所有玩的東西都是在為我老了以後做準備。我非常非常渴望變老。 城市畫報:怕死嗎? 汪涵:不怕。每個人都會死,而且每天都以同樣的速度往那個方向去:一個按照規定做的盒子,或者是一缽黃土。既然已經知道自己歸途在哪裡了,就可以選擇很多去的方式和方向。你可以選擇偶爾幸福地迷路,譬如說憑感覺休息四年。我相信六道輪迴,我相信我為人還不錯,下輩子我不想做佛啊仙啊的,我還想做人,冷暖之間的這種苦樂,還挺有趣的。 城市畫報:不怕老,不怕死,那麼你怕病嗎? 汪涵:對我而言,得小病是享大福,可以躺在床上打着吊針,讀着書,不接電話。我現在沒什麼怕的,怕是因為你留戀你執著,我沒什麼執著的。佛教說要破我執,破法執。現在這個身體是我的嗎?它也不完全是我的,道教說它就是一個毒瘤,佛教說它是一副臭皮囊,得病就得病了唄,死了就死了唄。人努力不一定有用,但是不努力一定沒用,還不如順應。城市畫報:你很早就開始讀老莊和佛經? 汪涵:虞逸夫老師給我布置的作業就是先讀四書,再讀佛經,然後讀老莊,最後用《易經》去總領一下。我每天有時間都會看一下。現在正在看四書,也看佛經。 城市畫報:看這些書對你現在的生活有什麼幫助? 汪涵:它可以讓你有一些理論的支撐,去化解之前化解不了的一些情緒。所有的人生病也好,不開心也好, 都源自一個字:濃。你濃於情就會生出痴,濃於利就會生出貪,濃於名就會嗔。貪嗔痴是最可怕的。不開心的東西濃在心裡就會淤結成氣,氣結不化就會生出病,痛則不通,通則不痛。對付這個“濃”字最好的辦法就是淡。老莊也好,佛經也好,都是最好的一些方法,它教你淡然。 城市畫報:每個地方都會有一些“神人”,長沙這個氣場下的“神人”跟別的地方有什麼不同? 汪涵:長沙人熱鬧的時候就湊到一塊兒,吃消夜打麻將什麼的, 但是一般搞這種清雅東西的人反倒是分開的,各自為政,獨來獨往,不像北京的喜歡扎堆兒,弄些個圈子。長沙有山有洲又有江,是個很有趣的城市,包容性很強,娛樂性也很強,長沙人特別知道窮快活,長沙人對快樂的理解來得最直接。長沙菜只能吃出快樂感,吃不出幸福感。 城市畫報:快樂感和幸福感的區別是什麼? 汪涵:快樂是瞬間的,直接擊倒你。但是幸福感呢,是你腸胃蠕動帶來的舒適和溫暖,譬如說杭州菜、廣州菜、潮州菜,慢慢喝湯滋養你,用鮮魚來撩撥你的味蕾。湖南人不會,直接兩道菜,“辣椒炒肉,酸豆殼炒肉泥,兩下了難”!(註:了難,長沙方言,意為解決問題) 吃辣的東西你必須吃得很快,吃得很爽,吃得滿頭大汗。 城市畫報:你覺得長沙是否有癲狂的一面,大家拼命地洗腳、拼命地吃、拼命地玩。 汪涵:不叫癲狂,及時行樂吧。湖南人天生比別人多出一塊造反的骨頭,哪裡有熱鬧看哪裡就有湖南人,哪裡有不爽,湖南人就要造反,兩把菜刀還要鬧革命呢。 城市畫報:現在有人誤以為長沙被稱為“星城”是因為它造明星和娛樂發達,你對這個評價覺得是喜還是悲? 汪涵:我既不覺得是榮耀也不覺得是悲哀,城市是有性格的,每個城市存在的時間一定比這個城市裡面生活的人的歷史要長。你可以去適應這個城市,但不要試圖強行去改變這個城市。你覺得OK的話,就投入到燈紅酒綠裡面去猛烈地生活,解放西路有好多八零後、九零後正在做這些事情,你如果覺得不適應,就在靖港買個院子。 城市畫報:這兩樣事情你都在做,既要俗世的燈紅酒綠吃喝玩樂,又要精神上的獨立與寧靜。這是要做“酒肉和尚”? 汪涵:我覺得自己是“煙火神仙”。其實這兩種生活並不違背。從宗教意義上來講,每個人是有分身的,這一刻你坐在這裡,一定會有另一個你在另一個地方打球,或者吃飯,只是我們現在的科學沒法解釋。我不覺得舞台上那個人就是完全的我,那是我們很熟悉的一個汪涵,今天跟你們說這些東西的我,也不見得就是最完全的我。 城市畫報:“酒肉和尚”和“煙火神仙”的區別是什麼?“煙火神仙”好聽些? 汪涵:我不喝酒,我也很少吃肉。我們常會說某人過着“神仙般的日子”,他“ 快活似神仙”,你瞧這兩口子是“神仙眷侶”。為什麼一定是神仙而不是和尚眷侶呢?為什麼不是菩薩眷侶呢?為什麼又一定是“神仙”而不是“仙神”呢?我特意去研究過這兩個字,得出一個結論:任何人想要快樂首先是要做神,神是有職責的,是要打卡上班的,做得好了就受人供奉,我每天在五光十色的燈光下面對成千上萬觀眾,那就是做神,我做得好了,大家叫我“策神”,給我榮譽、鮮花、掌聲,給我掙錢的機會,這滿足了我極大的虛榮心。神是群居動物,很多事情一個人搞不定,天兵天將、哪吒、托塔李天王,整個一大部隊,我也是在燈光師、化妝師、攝影師、導演所有人的幫助之下成就了自己。仙就不一樣了,仙是獨處的,是自由飄逸的。他講究個人的修行,用五百年、八百年修煉自己。仙很快樂,喝酒吃肉,吟風弄鶴,撫琴下棋,要不就在天上飄着,男男女女沒事就漂洋過海去了。關門即是深山,山人即是仙人,我下了班之後就飄然而逝了,我就干自己的活兒。所以“神仙”這倆字特別符合我這種張弛有度的生活,一邊身處繁華,一邊尋求寧靜。 .pb{} .pb textarea{font-size:14px; margin:10px; font-family:"宋體"; background:#FFFFEE; color:#000066} .pb_t{line-height:30px; font-size:14px; color:#000; text-align:center;} /* 分頁 */ .pagebox{overflow:hidden; zoom:1; font-size:12px; font-family:"宋體",sans-serif;} .pagebox span{float:left; margin-right:2px; overflow:hidden; text-align:center; background:#fff;} .pagebox span a{display:block; overflow:hidden; zoom:1; _float:left;} .pagebox span.pagebox_pre_nolink{border:1px #ddd solid; width:53px; height:21px; line-height:21px; text-align:center; color:#999; cursor:default;} .pagebox span.pagebox_pre{color:#3568b9; height:23px;} .pagebox span.pagebox_pre a,.pagebox span.pagebox_pre a:visited,.pagebox span.pagebox_next a,.pagebox span.pagebox_next a:visited{border:1px #9aafe5 solid; color:#3568b9; text-decoration:none; text-align:center; width:53px; cursor:pointer; height:21px; line-height:21px;} .pagebox span.pagebox_pre a:hover,.pagebox span.pagebox_pre a:active,.pagebox span.pagebox_next a:hover,.pagebox span.pagebox_next a:active{color:#363636; border:1px #2e6ab1 solid;} .pagebox span.pagebox_num_nonce{padding:0 8px; height:23px; line-height:23px; color:#fff; cursor:default; background:#296cb3; font-weight:bold;} .pagebox span.pagebox_num{color:#3568b9; height:23px;} .pagebox span.pagebox_num a,.pagebox span.pagebox_num a:visited{border:1px #9aafe5 solid; color:#3568b9; text-decoration:none; padding:0 8px; cursor:pointer; height:21px; line-height:21px;} .pagebox span.pagebox_num a:hover,.pagebox span.pagebox_num a:active{border:1px #2e6ab1 solid;color:#363636;} .pagebox span.pagebox_num_ellipsis{color:#393733; width:22px; background:none; line-height:23px;} .pagebox span.pagebox_next_nolink{border:1px #ddd solid; width:53px; height:21px; line-height:21px; text-align:center; color:#999; cursor:defaul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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