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龍如何為朱德兒子“逼婚” |
送交者: 哆哆 2015年02月04日23:13:33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
趙力平1926年出生於河北定縣大定村一個普通農民家庭,1944年經組織介紹,在賀龍的撮合下,三張鋪板一拼,與朱琦結婚。解放後,趙力平任中國人民銀行天津分行組織科科長,1957年任天津中心婦產醫院副院長,1979年任中國農業銀行天津分行副行長,1988年離休。 趙力平與丈夫朱琦育有四子一女,分別是朱援朝、朱和平、朱全華、朱新華、朱國華。其中,朱新華是他們唯一的女兒。而最小的兒子朱國華則在1983年9月“嚴打”期間,以“流氓罪”被槍決了,死時年僅25歲。 1997年刑法修訂,“流氓罪”被刪除。很多人為朱國華打抱不平。對此,趙力平女士在接受《中國新聞周刊》特約撰稿人周海濱的專訪時,坦然做了回應。 趙力平身材偏瘦,但精神矍鑠,說話娓娓道來,對於唏噓往事,非常釋然,“想得很開”。 趙力平口述 周海濱撰述 朱琦的生母和養母 美國作家埃德加·斯諾的前夫人尼姆·威爾斯1937年在延安第一次見到爹爹,她說:“我當時對他的印象是這樣的:他是中國少有的人物,一個人道主義者,他是那樣的一個軍人,認為戰爭並不是一種功業,而是結束苦難的一種手段,這在中國更屬少見。他無疑地是一個寬宏大量的多情的人。” 的確,爹爹是一位軍人,但很重情意。由於烽火戰亂,他一生先後有過4位妻子。 我爹爹的原配夫人是肖菊芳,他們是在昆明認識的。肖媽媽的爸爸在昆明有個貨棧。爹爹從上海到雲南陸軍講武堂考試,步行就得70多天,那個時候爹爹沒錢,在路上生病休克了,肖家救了他,爹爹就在肖家養病。 養病期間,爹爹總是每天早起掃院子、挑水,特別勤勞。肖家父母一看,這麼好的人吶,愛勞動,還樸實,就把還在師範學校上學的女兒肖菊芳介紹給了爹爹,爹爹和肖媽媽就這麼在一起了。 他們結婚後生了一個男孩,那就是我的丈夫朱琦。生產之後肖媽媽得了婦女病,數月後病故。朱琦出生時,爹爹發現他右耳際有一根細細的“拴馬柱”,於是為他取小名“保柱”。 朱琦還小,爹爹帶着不方便,朋友就介紹了四川瀘州人陳玉珍與他結婚,陳玉珍是一名比較進步的青年學生,婚後一直帶着朱琦。 朱琦很小的時候,陳媽媽就把他帶走了,有人說他1917年出生,有人說1919年出生,他自己也說不清。陳媽媽對他就像對自己親生兒子一樣,特別好。爹爹很感激陳媽媽把朱琦養大成人。 朱琦由陳媽媽帶到十六七歲,直到1937年,他在瀘州被國民黨部隊抓了壯丁。我上瀘州去過兩次,陳媽媽祖上的房子還在,結婚的床、結婚的東西還在。 康媽媽比爹爹小20多歲,一生也充滿了傳奇色彩。她15歲參加革命,17歲上井岡山投奔紅軍,領導婦女鬧革命,潑辣能幹。1929年,紅四軍由贛南進入閩西,占領了閩西重鎮長汀,部隊進行了較長時間的休整。 就在休整期間,經過賀子珍和曾志的介紹,爹爹和康媽媽結婚了。尼姆·威爾斯曾寫道,在延安採訪時,她與朱總司令夫婦和周恩來一起吃飯時,見康克清頑皮地敲着朱德的手臂,而這位紅軍總司令也微笑地看着自己年輕的妻子,心裡好像有說不出的高興。 拒絕了組織介紹的對象 朱琦被抓壯丁後沒有暴露身份,要是暴露了身份就被殺了。後來,在周恩來的努力下,組織找到了朱琦,1937年底將他送到西安八路軍辦事處。朱琦1938年到了延安,在中央黨校學習。 畢業後,爹爹把他送到前方去了,讓他去打日本鬼子。朱琦打仗當中腿腳負傷了,甲等殘廢,也不能打仗了,分配到抗大七分校的校部,當隊列科的科長。 康媽媽找到抗大七分校的校長彭紹輝,讓他給朱琦找個對象。那時候找對象還得經過組織批准組織調查,還得查三代,後來調查完找到了我。 我1926年出生,老家是河北定縣大定村。我父親趙鴻儒很早就參加了八路軍,大哥趙士珍、二哥趙士斌也都參加了革命。 1944年,抗大七分校女生大隊教導員顧玉玲通知我到大隊部來一下。我們校部有一隊二隊,我在二隊。當時我也不知道朱琦是誰,隊部裡頭有幾個人坐着,有個男同志,當時也沒介紹他是誰。人家看我,我沒看他。他走了以後,校部說沒事,讓我回去。 第二天,顧玉玲指導員問我說:“小趙你看那人怎麼樣?”我說:“上次那人啊?我沒看他呢。”指導員告訴我那是誰,說想給我介紹總司令的兒子。我說:“我現在多大呀,18歲,太小了,不行。我們那有風俗,找對象得通過父母,父母不同意還不能結婚。”當時我一直沒同意。 後來我問我一個同學,也是好朋友:“你說,指導員給我介紹對象,是總司令的兒子,我跟不跟?”我朋友說:“那麼大的官肯定不跟,大官不自由。”朋友們都反對。 幾個月以後,組織上把我們調到一起了。我從女生大隊調到了七分校校部,分配在隊列科當參謀,負責統計工作,歸朱琦領導。我工作上向他匯報。天天見面,那時我還是堅決不同意。 有一次,他說:“咱們兩個怎麼樣啊?組織跟你談了嗎?”我說:“談了,不怎麼樣。你們家官太大了,我們家是老百姓,不行。”他也就不敢再說什麼了。 其實,我對他的印象還行,比較熱情,也挺客氣的。 賀龍“逼婚” 1945年9月,七分校校部遷離延安,轉移到晉綏根據地的內蒙古豐鎮。我和朱琦都到了一二零師司令部,他當通訊科科長,我是文書科參謀。 後來賀龍天天動員談話,他是晉綏軍區司令員,這是交給他的任務啊。賀龍和甘泗淇將軍的夫人李真沒事吃了飯就說,小趙出去遛遛吧,遛遛就問我想好了沒有。 有一次,賀龍跟我談話說:“咱們快進張家口了,小趙,你們兩個的事定下來,定下來我們就進張家口了,不結也得結,結也得結。同意不同意?什麼時候結?”他說:“我是司令員,我說了算,我簽字,說結婚你們就算結婚了。”他拍着桌子說:“怎麼還沒同意,還等什麼?今天不同意也得同意,朱琦哪不比你好?馬上結婚!” 說完,賀龍就寫了一張條子:“批准朱琦同志與趙力平同志結婚。”邊寫邊說:“這是你同意的,可別說我逼你的,我沒逼你。” 條子寫好後,交給了政治部,算是我和朱琦的結婚證書。 1946年3月23日,我們在豐鎮結婚。晉綏軍區司令部的人都來參加了,擺了五六桌,差不多三十多個人。賀龍主持的婚禮。他叼着煙斗眯縫着眼睛說:“我的任務完成了。” 進了張家口,我們照了結婚照,朱琦給他爸爸一張,我送給舅舅一張。解放後,我去找婆婆肖菊芳家的人,發現都沒有人了,肖媽媽的親弟兄、孫子輩都沒有了。 大約一年後,1948年8月,我才第一次見到爹爹和康媽媽。西柏坡首長住得也挺簡單,都是窄窄的小窗戶那種房子。 見面時,爹爹穿着一件褪了色的舊軍裝,待人和藹,慈祥的臉上總泛着笑容,言談舉止間一點架子也沒有。我心裡一下踏實了,拘束感也消除了。 康媽媽還笑着說:“你們早點要個孩子吧,爹爹喜歡孩子。”我和朱琦的第一個孩子,出生三天就早夭了,由於怕引起他們傷心,我們沒有告訴兩位老人。 不久,鐵道部需要人,朱琦去了石家莊鐵路局當工人。因為爹爹說要從頭學,已經是團級幹部的朱琦先當練習生,後來又當火車司爐,三年後當副司機,又由副司機轉為司機,學會了開火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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