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衛平回憶文革:我和習近平去打群架 |
送交者: 章無計 2015年05月28日00:25:44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
文革期間,習近平、聶衛平、劉衛平三人被稱為北京二十五中的“三平”,在一次紅衛兵武鬥中,他們三人遭到了突然襲擊,聶衛平回憶:“我們正在得意,忽然之間,禮堂的門大開,好幾百人拿着棍子從裡面喊着衝出來,見人就打。我們雖然人比他們多,但沒有準備,也沒有組織,沒有指揮,在他們有組織、有準備的“突然襲擊”下,頓時成了烏合之眾。我們三人轉身就朝鎖車的地方跑,我和習近平動作快,逃了出來,而劉衛平跑得慢了一步,被打成腦震盪。”本文摘自《聶衛平·圍棋人生》,作者聶衛平、王端陽,中國文聯出版社出版。
習仲勛與習近平早年合影 在我的一生中,曾經遇到過四次險情。 第一次還是在1968年,幾月我記不清了,那時中學的紅衛兵已經分化成好多派,有四三派、四四派、老紅衛兵、聯動、逍遙派等等,各派之間經常發生一些“派仗”。我本身屬於逍遙派,對那些活動基本上不參加,最多是湊個熱鬧。這時我們班分來了兩個學生,一個叫習近平,一個叫劉衛平,他們原是八一學校的,後八一學校因所謂“高乾子弟學校”被解散,他們才被分到我們二十五中。習近平是習仲勛的兒子,他爸爸當時可是有名的大“黑幫”。劉衛平是劉震上將的兒子,他爸爸也因和林彪有過節,受到林彪的迫害。當時不論搞什麼活動,一開場都要敬毛主席萬壽無疆,敬林副主席身體健康。敬毛主席時劉衛平跟着喊,敬林副主席時他就不喊,他覺得林彪是個壞蛋,這在當時可是“大逆不道”的,沒人敢這樣,所以都覺得他太“傻”了。而我爸爸也是“黑幫”,可能是這個原因,我們成了好朋友,我們三個名字的最後一個字都是平,人家就稱我們“三平”。我們在班上是2010年在毛主席故居最“黑”的了,當時班上的人都看不起我們,也不敢沾我們,我們也看不起他們,但是和校外的老紅衛兵聯繫很多,這主要是習近平和劉衛平的關係。 在他們倆的影響下,我的感情明顯地轉向老紅衛兵了。 有一天忽然傳來一個消息,說三十八中有地、富、反、壞分子集會造反,號召各校的老紅衛兵前去和他們辯論。我們三個按照約定的時間真的去了,到了那裡一看,各校來的老紅衛兵真多,有好幾百,當時覺得特振奮人心。我們把自行車鎖好就跟着進到學校去了,操場上站的全是我們的人,沒看見一個所謂的地、富、反、壞分子。 我們正在得意,忽然之間,禮堂的門大開,好幾百人拿着棍子從裡面喊着衝出來,見人就打。我們雖然人比他們多,但沒有準備,也沒有組織,沒有指揮,在他們有組織、有準備的“突然襲擊”下,頓時成了烏合之眾。 我們三人轉身就朝鎖車的地方跑,我和習近平動作快,逃了出來,而劉衛平跑得慢了一步,差點被打成腦震盪。我們還沒和人家碰面,一下子就被人家打散了。後來和已經當了福建省委副書記的習近平談及此事,都感慨當初要不是跑得快,也就沒有現在的戲了,我們可以說是患難之交了。 第二次遇險是在上方山雲水洞,時間也是在1968年。當時我們學校白克剛的哥哥白克明帶了幾個同學從哈爾濱來,他是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的學生,他們聽說上方山有個雲水洞,要去那裡探險,白克剛把我也叫上了。 上方山雲水洞現在成了旅遊景點,那時還沒開放,連車都不通。我們從周口店下火車,沿着一條山溝走了五十多里才到達洞口。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正是秋天,滿山的野果都熟了,有海棠、山梨、酸棗,還有一些我都叫不出名字,我們一邊摘一邊吃,高興得不得了,特別是對我們這些在城市裡長大的孩子,第一次接觸大自然,有一種異常的興奮。 中午我們在山上一個勞改大隊打尖吃飯,勞改大隊的管教幹部聽說我們要去雲水洞,就跟我們講,戰備時洞裡可以藏幾個軍,還說從這個洞口進出,那邊可以從幾百公里外的張家口出來,當年外國有兩個探險隊進去都沒能出來,就在前些日子,北京工業大學的就死了兩個等等,他講得很邪乎,意思是想嚇住我們,沒想到這更刺激了我們的好奇心。他見我們執意要去,就告誡我們說,在洞裡不要大聲講話,否則一產生共振就會引起塌方,並勸我們過了六七洞就不要往裡走了。我們離開勞改大隊,來到一個尼姑庵,洞口就在尼姑庵的一座神像的後面,這有點像電影裡的暗道似的。我們在尼姑庵住了一夜,第二天早晨進了洞。 洞裡特別黑,我們帶的裝有五節電池的大電筒都不管用,幸好帶了馬燈,這也不知是哪位有先見之明。過了幾個洞,果然看見地上儘是骷髏和死人骨頭,那情景真是恐怖極了。我們還聽見下面老有水響,用電筒照卻看不見,後來聽人說那是暗河,掉下去就完了,屍體都找不到。現在想起來真有點後怕,那時候還小,反而覺得特別刺激,特別來勁兒。走着走着,我突然發現我和其他人失去了聯絡,我用電筒打出去,光就像消失在宇宙黑洞裡似的,什麼都看不見,我自己也好像在宇宙空間,四周一片黑暗。我想這一下完了,我根本就不認識回去的路,這裡有無數的洞穴和岔路,就像迷魂陣一樣,最後只能餓死,想到這我真有點害怕了。就在這時白克明提着馬燈找我來了,使我大難不死。後來白克明當了中宣部副部長,我見他問還記不記得在雲水洞救我,他說記不很清楚了,我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笑了笑。 第三次是到了東北山河農場。星期日放假,我們六個北京知青去嫩江縣城玩。正值冬天,天氣奇冷。我們搭車去,坐在車廂里,是很艱苦的,能把人凍死,就這樣人家還不讓你搭,還要求爺爺告奶奶的。女的就好搭,還讓坐在駕駛室里,真是沒法說。到了縣城,我們住進農場的辦事處。聽說有場好電影,具體什麼片子記不清了,我們就到電影院去買票。那時除了“樣板戲”還是“樣板戲”,難得有一場好電影,所以來看的人很多,還得排隊。售票口有個鐵欄杆,我們就站在裡面排。 這時來了一幫當地的地痞流氓,故意尋釁鬧事。我們北京知青都穿着統一發的“軍大衣”,說是“軍大衣”,其實是假的,土黃色,上下一般粗,非常難看。大概他們看出我們是北京知青,還不了解我們的底細,沒敢向我們挑釁。我們前面有個當地知青,又是一個人,他們就朝他去了,故意找茬,挑起爭端,最後惡劣到向他臉上吐唾沫。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面,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不願惹是生非,一個個就像縮頭烏龜似的假裝沒看見。可事情就發生在眼前,裝也裝不過去,最後我們其中一個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指責他們怎麼能這麼欺負人。這一下不得了,就像捅了馬蜂窩,他們仗着人多,對我們大打出手。這可不是一般的打,有點像流氓團伙之間的鬥毆。他們本來就是想教訓我們北京知青一下,好讓我們以後聽他們的,所以下手特狠,我的棉帽子一下子就被打飛了。開始我們還只是躲閃、抵抗,後來實在頂不住,急了眼了,正巧旁邊有個煤堆,我們端起大煤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砸了過去,我也扔了一兩塊,當場就把他們砸躺下了好幾個。 無憂資訊 他們沒想到我們真拼了,頓時傻了眼。這時警察聞訊趕來,把我們帶到派出所。我們把情況一說,警察就把我們放了,他們也知道那是一幫流氓。從派出所出來,我們還挺得意,走了沒多遠,突然發現有人在跟蹤我們,而且越來越多。我們感覺不對勁兒,撒腿就跑,這時他們就在後面追我們。我當時真是一路狂跑,心臟病也顧不上了,我從來沒有跑得這麼快過。那些人是帶了刀子和棍子來的,憋着要報復我們,如果被他們追上,打不死也得打個半死,東北人的血性是全國聞名的。 我們一口氣跑回辦事處,可那些人仍不死心,把辦事處給包圍了起來。 我們在屋裡拿起了鐵杴,準備最後一拼了。就這樣一直相持到晚上。後來的結局挺絕的,他們見相持不下,就這麼回去臉面上下不去,於是派代表進來和我們談判,他們認為我們北京知青有種,是條漢子,以後誰也別惹誰,我們到嫩江來,他們不管,他們的事,我們也不要干涉,即所謂“大路朝天,一人半邊”。我們也巴不得如此,隨即與他們握手言和。 第四次就更懸了,那是在1994年,我到武漢參加一個比賽。比賽之餘,湖北省的一位副省長請我們幾個人到一個山上打橋牌。打完牌副省長先走了,我們留下又玩了會兒卡拉ok,直到很晚才下山。我們坐的是一輛“中華子彈頭”,剛上車我就在副駕駛的座位上打起瞌睡。我在車上特別能睡覺,就是在市內十幾分鐘的路程,我也能打個盹兒。當時可能是麥收時節,公路上晾了很多麥子,汽車從上面壓過時,把麥稈卷進汽車輪子裡,經過一段摩擦,居然着了。他們發現起火,驚叫起來,並迅速地跳下了車。我居然沒有聽見,仍一個人留在車裡迷瞪着。等他們把我叫醒,就見前面已冒起好高的火苗,就像一條火龍來回躥動。我當時真是嚇壞了,這麼大的火,汽車隨時有爆炸的危險。我推旁邊的門,可怎麼也打不開,我只好從椅背上往後爬,“子彈頭”車身還小,費了很大勁兒才從後門爬出來。所幸的是汽車沒有爆炸,火很快就給撲滅了。事後我開玩笑地對他們說,關鍵時刻你們怎麼把我一個人丟在車裡?他們說當時以為我也出來了,就急着救火去了,後來才發現我還在車裡。這事說起來真有點後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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