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紅血祭青蔥魂-紅衛兵時代的瘋魔與悲哀 |
送交者: 緣中緣 2017年07月26日23:34:56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
沉靜:楓紅血祭青蔥魂“導演是騙子,演員是瘋子,觀眾是傻子”。 【大紀元2017年07月24日訊】我年少的閱讀是從連環畫開始的。那是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平反冤假錯案,中外名著解禁,井噴般湧現了傷痕文學。我先是在《連環畫報》上看到《傷痕》、《楓》、《爬滿青藤的木屋》、《人到中年》、《伊利亞特》、《三打白骨精》、《紅樓夢》、《永遠的尹雪艷》、《法尼娜·法尼尼》等圖文並茂的故事,然後去找原著的。 在諸多連環畫中,引起了社會強烈反響並一度被禁的是《楓》。那一對紅衛兵戀人在文革武鬥中雙雙殞命的故事,令我記憶猶新。 瘋魔懵懂 少年心毛澤東在天安門一揮手,千萬紅衛兵歡呼雀躍、熱淚奔涌、如痴如醉,文革狂飆席捲全國,碾壓黑五類,揪斗走資派,破四舊焚文物毀古蹟,舉國上下都處於癲狂狀態。一夕之間挖出無數牛鬼蛇神,檢舉揭批,站穩立場,劃清界限,夫妻反目,父子對立,至親好友分道揚鑣,政治扭曲撕裂了一切。大江南北,不同派系的矛盾紛爭越演越烈,武鬥升級。被蠱惑利用的青少年也信誓旦旦地為保衛偉大領袖、為捍衛自以為是的真理而戰,李紅鋼和盧丹楓分屬“造反總兵團”和“井岡山”這兩個勢不兩立的陣營,他們在血戰的硝煙中重逢,都堅定地勸對方投降,不願殺心上人,也不願做俘虜和叛徒,丹楓跳樓身亡,李紅鋼後來也因此被判死刑槍決。 分不清是友誼還是愛情的朦朧情愫,兩個連手都沒拉過的半大孩子,講的都是“投身偉大革命、為共產主義奮鬥” 的政宣口號,實在愚蠢可笑,但又的確是熱烈真誠的,這也是當時頗為普遍的革命化談話方式,絕對的政治正確。兒女情是落後、挨批遭恥笑的小資情調,比起宏大的理想、鋼鐵般的意志,根本排不上位。丹楓寫給紅鋼的夾着兩片楓葉的紙條,也少不了毛語錄:“但是在你回到毛主席的革命路線上來之前,我們是沒有任何個人幸福可言的!你應當反戈一擊,儘快覺悟。否則,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繪畫繡花,你會在戰場上死在我的槍口下! ” 荒謬的年代,殘酷的青春!行必拿紅寶書,言必提偉大領袖,目標是解放全人類,狠斗私字一閃念。沒有自己的思考判斷,更沒有常識和理性,濫殺無辜也被認為是“除惡務盡”。嗜血的紅色暴政是剷除異己的絞肉機,容不得半點雜色,要的是根正苗紅、赤膽忠心!紅太陽、紅語錄、紅像章、紅袖章、紅領巾、紅旗、紅海洋、紅五類、紅色江山、紅色接班人、汩汩流淌的鮮血……如揮不去的魔咒、無孔不入的病毒將所有的人拖向暴虐毀滅,自相殘殺的雙方都是曾經的同學朋友……所以被邪靈附體、殺紅了眼的人們,都瘋了!! 寫的畫的都是親歷實感《楓》能激起人們強烈共鳴並長久儲存腦海,在於真實的力量。比起那些刻意迴避歷史真相、隔靴撓癢的作品,要真得多,反思得更深入。 《楓》是著名作家鄭義1979年的處女作,他80年代中期表現農民艱辛的小說《遠村》和《老井》也廣為人知,“六四”後遭通緝流亡海外,陸續寫出《紅色紀念碑》、《神樹》、《中國生態之毀滅》等力作。 原名鄭光召的鄭義是北京清華附中的學生,該校的高乾子弟於66年5月底成立了最早的紅衛兵。“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反動兒混蛋”,血統論甚囂塵上,不可一世的紅二代們不僅批鬥老師、還毆打鄭義等“出身不好的狗崽子”,母親也在打死千餘人的“紅八月”被趕出京城回四川老家。大串聯時,鄭義印象最深的是67年7月四川宜賓的武鬥,屍體堆積如山,空氣中瀰漫着屍臭。一具具傷口爬滿蛆蟲的屍體,出殯的場面一輩子都忘不了。丹楓狂熱的理想主義和幻滅的掙扎痛苦,是那個時代的群像。鄭義講,在寫作過程中,丹楓從一批人漸變為他的小學同學,在對立派的一個摯友。《楓》寫的就是“自己生命中感受最深的題材”。 1979年8月,《連環畫報》刊登了陳宜明、劉宇廉、李斌聯手創作的《楓》,三人均為黑龍江兵團的知青畫家,畫都是他們那一代人親歷的共同命運。登峰造極的領袖崇拜,盲目躁動的青少年,藤帽、鋼盔、衝鋒鎗、洗得發白的舊軍裝,丹楓的音容笑貌和青春氣息,所描繪的一切細節都來自生活。武鬥中慘死的年輕生命,與大標語、畫像形成殘酷的對照,有着畫龍點睛的反諷寓意。其真摯情感、寫實手法和貫穿於其中的思考,給人強烈的視覺震撼,觸動了自相殘殺的慘痛民族記憶。曾當過通訊員、穿梭於酒泉兩派槍林彈雨中的卜榮華感嘆,場景畫得實在太真實了! 毛的紅衛兵早期以高乾子弟為主的老紅衛兵,如:西糾、聯動等,為保父輩免受衝擊、維護特權利益,不惜濫殺亂打黑五類祭旗,私設公堂,大搞紅色恐怖。隨着毛把鬥爭的矛頭對準劉鄧等當權派,他們的父母紛紛倒台,高喊血統論的紅色貴族淪為“黑幫子女” 或“狗崽子”,取而代之的是以平民為主的造反派紅衛兵。 文革的武鬥始於1966年12月的上海,隨後的“一月風暴”,得到毛的讚賞和中央文革的支持,各地造反派(包括紅衛兵)紛紛效仿奪省(市)委的權。從最開始的棍棒,到自製步槍、手榴彈甚至土炮、裝甲車等。地方駐軍的介入鎮壓使死傷更為慘重! 紅衛兵一代,是中共建政17年來高強度灌輸洗腦下成長的青少年。他們從小唱着“我們的生活多麼幸福”,被告知“世界上還有三分之二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其實,除了高乾子弟,他們大多數是飯都吃不大飽、營養不良的苦孩子。強烈極端的愛憎占據了他們的身心,階級鬥爭這根弦蹦得緊緊的,牢記“階級仇民族恨”,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不僅砸爛其狗頭,還要再踏上一隻腳,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爹親娘親不如毛主席親,對毛的狂熱崇拜在文革中達到頂峰。早請示,晚匯報,跳忠字舞,學毛著,背語錄,只要是毛要做的,肝腦塗地,在所不惜。有的學生甚至為搶救被洪水沖走的“毛畫像”而死。 為穩坐紅色江山,不斷地荼毒馴化青少年,培訓奴性和狼性。鬥私批修,消滅自我個性,千口一腔,萬眾腦殘。既要做專制機器的螺絲釘,又要甘當炮灰犧牲品。如“把一切獻給黨”、“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 “革命是暴動,是一個階級推翻一個階級的暴烈的行動。” 、 “用鮮血和生命保衛毛主席”等等,保爾·柯察金、劉胡蘭、董存瑞、江姐、黃繼光、雷鋒……教科書和文藝作品中誇張拔高、摻水分的英雄人物,所謂的“革命英雄主義教育”,虛妄空洞的理想主義,又是怎樣深刻地影響着他們青春躁動的心。他們渴望獻身於偉大的革命事業,渴望成為英雄。(有些傻冒男孩甚至為沒活在戰爭年代而煩惱。) 在那火紅癲狂的歲月,幾乎很少有人冷靜思考局勢的複雜,鋪天蓋地的官方意識形態的長期封閉洗腦,中共的欺騙愚民術連成人都喪失了正常思辨能力,更何況乳臭未乾的孩子?!一切都被時代的狂風大潮裹挾而去。被黨文化操控的青少年習慣於響應號召、緊跟前進,只要是以領袖和革命的名義,他們也會像先烈那樣拋頭顱、灑熱血。 “在需要犧牲的時候要敢於犧牲,完蛋就完蛋。嘿,完蛋就完蛋。上戰場,槍一響,老子下定決心,今天就死在戰場上了!”這是根據林彪語錄譜曲的、當年最流行的武鬥《完蛋歌》。唱完高誦毛語錄:“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再高呼口號:“為毛主席而戰,完蛋就完蛋!” 在全國大規模武鬥中,二十歲上下、血氣方剛的造反派紅衛兵們唱誦著這兩段語錄,衝鋒陷陣。 最虔誠投入也最慘烈的多是十五、六歲的孩子們,初生牛犢不怕虎,無知無畏,藐視危險、不計後果地蠻幹猛衝,模仿電影寧死也不讓戰旗倒下,不惜作無謂的犧牲。前仆後繼,奮勇向前。 頗為諷刺又可悲的是,武鬥的兩派都以誓死捍衛毛主席為自居自詡,視對方為反黨反毛反革命。雙方都喊著同樣的口號或高唱着同樣的“語錄歌”,互相搏鬥拼殺,赴死流血。昔日同窗好友、同事鄰居,含辛茹苦的百姓,有妻兒父母的普通人,須臾間你死我活,灰飛煙滅,留下的只是親友悲痛的淚水和聲聲嘆息。 花殘魂殤1967年5月6日,在四川成都132廠,軍方支持的“產業軍”向赤手空拳的紅衛兵和工人造反派開槍,造成當場死亡數十人,傷2000多人的“大血案”。在死難者中,最小的是11歲的李文君。有四位16歲的花季少女:程其逸、曾魯芬、何正玉、趙宗純。第一批槍聲響起時,26中的程其逸在宣傳車上遇難。何正玉、趙宗純都在搶救掩護醫生時中彈身亡。曾進京串聯的何正玉在日記中寫道:“毛主席接見了我們,這是我最幸福的一天。”成都23中的曾魯芬將自己名字改為“曾向東”,表示對毛澤東的忠誠之心。那天她衝鋒在前,高喊著“毛主席萬歲”,倒在血泊中。 不愛紅裝愛武裝,穿草綠軍裝、英姿颯爽的女戰士形象,是那個年代女孩子的審美時尚和浪漫情懷。實際情況卻是意想不到的野蠻殘忍,在武鬥中,形影相隨的是死亡,一旦被俘,女性的處境更為不堪。常出現親朋好友被打死,抓住俘虜報仇雪恨的慘劇,在對廣西“四二二”的血腥殺戮中,就有不少女紅衛兵被強姦輪姦。 重慶29中“8•15”派紅衛兵張魯多年後撰寫了《紅衛兵武鬥懺悔錄》,其中記敘了抓到對立派“反到底”女將的情景。這是個俊秀的18歲姑娘,沒有橫眉立目的激憤狀,她沉默片刻,坦誠地講述了自己的經歷。在9月底的水塔爭奪戰中,眼見和自己最好的那個男生當場被一串子彈打得腸子流了一地,倒在她懷裡氣絕身亡,她便將一切都看淡了,決心退出一切人世紛爭,把槍丟在地上,轉身就走。殊不知,這樣一來竟搞得本派把她當成臨陣脫逃,要抓了回去開設特別軍事法庭審判,對立派的又把她當成女殺手也要抓了回去公審,為他們的死難者抵命。她打算到鄉下親戚家避避風頭,還是被他們抓住。如今明知不論落在哪家手裡都是受盡屈辱、難逃一死,不如就請各位哥哥們高抬貴手,一槍或一刀幫忙結果了她,自己到底是個女娃兒…… 雖沒遭扒下衣褲毒打刑訊,但作為敵對派女性還是飽嘗了最基本的凌辱。她被生拉硬拽地剪了陰陽頭、墨汁抹了一臉。哀告、呻吟也不能讓這些青年萌生惻隱之心,便只有無聲的慟哭,淚水在新上臉的墨跡上洗刷出一道又一道雪白……濃密的長髮被大把揪扯著剪掉,歪歪扭扭地露出大半青色的頭皮,另一小半亂糟糟堆在耳鬢後頸,像狗啃了一樣,觸目驚心,慘不忍睹。 這簡直是另一版本的丹楓故事。 翻雲覆雨手實質上,文革是毛澤東為打倒政敵派系,發動億萬民眾上演的提線木偶群戲。 1966年8月18日,毛在天安門首次接見紅衛兵,就對給他戴紅袖章的宋彬彬說,文質彬彬不好,要武嘛!從此打開了潘朵拉的魔盒,掀起了蔓延全國的暴力風潮。同年12月26日,毛澤東73歲生日時舉酒杯道:“祝全國全面內戰開始!” 在皇城根下,以蒯大富為首的平民紅衛兵是毛和中央文革扶植起來的。清華蒯大富因反對劉少奇夫人王光美的工作組壓制不同意見,而被打成反革命右派學生關押批鬥,蒯大富以凌厲的辯才和頑強的絕食抗爭轟動全校。毛為其平反,21歲的蒯大富被推上了風口浪尖,成為毛整劉的鐵拳利器。不論是蒯大富指揮5000人上街張貼打倒劉少奇的標語,還是給王光美穿旗袍戴乒乓球項鍊的萬人批鬥,都是周恩來同意,張春橋、江青中央文革那幾個人授意的,奉毛的聖旨在造反。 前中共上海市委書記徐景賢在回憶錄中講,1967年上海造反派“一月奪權”的總指揮是毛澤東,張春橋、姚文元充當了組織者、領導者的重要角色。毛以上海為試點、作典型,加以總結指導,並且推廣到全國去。毛很青睞王洪文領導的上海造反派,對張春橋說,要重建上海民兵,指示武裝十萬工人。 文革得到民眾的回應、參與和投入,是因為毛利用了老百姓多年來對官僚體制的積怨和不滿。民眾以為偉大領袖英明,壞的是那些當官的。(不知道體制之惡、毛才是始作俑者。)三年大饑荒中,四川餓死人最多,約占全省人口的七分之一,文革期間很多憤怒都源自那段痛苦的歷史。鄭義回憶,宜賓武鬥的兩派工農民眾都控訴大饑荒每天只吃“三兩七錢五”的糧,只不過一派認為罪魁禍首是市委書記,另一派認定是省委書記。 被推上神壇的毛一言九鼎,個人權威無與倫比,他充分利用民眾對他的愚忠和崇拜,也巧妙利用了青少年的叛逆心理和青春狂熱。有偉大領袖撐腰,人們紛紛加入造反大軍,多年灌輸的烏托邦意識形態充斥着腦海,那張充飢的大餅畫得格外巨大,長期被壓抑扭曲的群體能量變相而驚駭地釋放出來,成為中央文革的“鐵拳頭”、“鐵掃帚”。 毛澤東煽動民眾造反奪權,又命令軍隊“支左”(即支持左派)、鎮壓“右派”。都是高喊著忠於毛路線的群眾組織,並沒有一個識別界定左右的標準,軍隊陷入地方政治鬥爭的漩渦。大都力挺矛頭衝着黑五類、維護領導的保守派,拋棄那些矛頭指向當權者、“出身不大好”的草根造反派。 僅1967年的“二月鎮反”就導致數千個群眾組織被宣布為“反革命組織”,數十萬人被捕,數百萬人遭通緝、批鬥、毆打、遊街。新疆石河子、內蒙呼和浩特、青海西寧等地都發生軍隊屠殺造反派的血案,震驚朝野。青海“2.23”事件中,那些高唱“抬頭望見北斗星,心中想念毛澤東”的報社員工,手挽手背誦毛語錄、一排排倒下的罹難者,怎麼也想不到“人民軍隊”會向手無寸鐵的群眾開槍。 1967年夏,毛澤東“武裝左派”的指示和江青“文攻武衛”的講話傳達全國,“兩報一刊”大肆鼓譟“揪軍內一小撮”。軍方向自行認定的“左派”提供軍火,被打壓的一方不甘坐以待斃,紛紛搶奪軍隊的武器庫,各地武鬥屠殺愈演愈烈。毛笑贊,形勢大好,天塌不下來。再斗十年,地球照樣轉。等到局勢失控告急,將帥們抵制,怕兵變的毛一句“還我長城”,丟卒保車,把手下筆桿子打入黑牢,挽回軍隊效忠。朝令夕改,反覆無常,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既從酷軍頭手裡解放了“冤民”,又從紅小將的吶喊中解救“怨吏”,在兩邊都展示著“紅太陽大救星”的姿態。挑動群眾斗群眾、嫁禍於人充當替罪羊,都是他的拿手好戲。 毛澤東、林彪、周恩來三巨頭相互利用牽制,又彼此暗戰較勁。傷亡最慘烈的武鬥背後都有省市委、軍隊甚至中央的鬼影幢幢,拉一派打另一派,剷除異己。高層權鬥,底層遭殃,互殺的兩派成為政治鬥爭的棋子與炮灰,死的都是老百姓的孩子。 蒯大富的井岡山團派與414派武鬥,1968年7月27日,三萬名工人、解放軍以人海之勢占領清華大學。作為中央文革一手扶植的嫡系,蒯大富有可靠的聯繫管道,蹊蹺的是卻再三了解緣由無果,遂決定武力抵抗。 第二天,毛召集五大學生領袖訓話,蒯大富撲到毛的懷裡哭訴,主席救我!肯定是黑手干的,好幾萬工人包圍清華,又抓又打。老毛把雙手平伸出來,上下一翻說:“你要抓黑手啊,黑手就是我,工人是我派的。” 蒯大富不明白為何不打個招呼,他若知道工宣隊是毛派來的,定會全力配合,怎會造成傷亡的大錯呢?毛的心腹謝靜宜也在發表的回憶錄中證實,當時嚴密封鎖消息,做得滴水不漏,是在中南海御林軍8341部隊軍官帶領下的秘密行動。 這本來就是設的局、下的套,流血衝突引起公憤,完美地實現毛的“現在輪到小將們犯錯誤了” 的戰略部署。劉鄧派系的人已被打倒,武鬥又失盡民心。被毛玩弄在掌股中的紅衛兵失去了利用價值,從寵兒變棄兒,全都趕到邊遠地區下鄉務農,1968年底,轟轟烈烈的紅衛兵運動煙消雲散。 對於文武雙全、膽敢抗旨絕地反擊的廣西“四二二”更是翻臉無情、趕盡殺絕,炮製“反共救國團”冤案陷害,周恩來“批註”、毛澤東御批“照辦”的《七三布告》直接宣判了兩廣造反派政治死刑。1968年7月至8月,廣西軍區第一政委韋國清動用幾個師的軍隊圍剿,炮轟南寧鬧市區長達23天。以泄洪為名水淹南寧,將躲在地下人防工程里的數千人活活淹死。大規模地殺俘虜和“黑五類”,強姦婦女,剖腹挖肝、吃人肉,慘絕人寰。近十萬人死於韋國清為首的官方主導的廣西各地大屠殺,堪稱全國之冠。 成立於1966年11月的 “全紅總”是為工人爭取權益的全國性工會組織,希望改革勞動工資制度、改革臨時工制度,為處境悲慘的臨時合同工、外包工帶來實惠。1967年2月中共勒令取締一切全國性組織,氣勢洶洶地質問:是不是要奪中央的權?奪國務院的權?想殺頭嗎?“全紅總”主要負責人被判20年重刑。上海部分造反工人提出改善待遇(補發工資、提高津貼、提前轉正)等要求,一度得到滿足,後來挨批,剎住了這股干擾毛周戰略部署的“反革命經濟主義風”。 什麼人民當家作主,老百姓的福祉,都是騙人的鬼話,專制絞肉機吞噬成千上萬的平民血肉,維護的是一黨天下、特權集團的利益。 從奉旨造反到卸磨殺驢,從座上賓到階下囚,響應毛中央號召起來造反的紅衛兵和造反派骨幹們,從此淪為整肅的對象。清理階級隊伍、清查五一六、一打三反等一波又一波的運動,主要清算的是造反派。1982年同“四人幫”一起受審的還有百餘名造反派領袖,蒯大富被判17年。鄧小平清理“三種人”運動波及全國,打擊報復的也主要是當年衝擊官僚的造反派們。 毛像依然高掛在天安門城樓,官方豎起美化了的周恩來牌坊,彌補黨在民眾心中一路下滑的頹勢,廣西屠城魔頭韋國清不但被包庇下來,還一路官至政治局委員和人大副委員長。一手製造內蒙古“內人黨”冤案的罪魁禍首滕海清,晚年仍在他的大軍區副司令級別上頤養天年。北京高乾子女為主的老紅衛兵(西糾、聯動)製造的紅色恐怖,犯下的累累血債,則不予追究。元老陳雲表示,“自己的子弟是將來可靠的接班人”。如今紅二代在政商兩界呼風喚雨,個個富可敵國,繼續上演着紅朝血統論的連續劇…… 1984年官方統計,文革中172.8萬人非正常死亡;13.5萬人被以現行反革命罪判處死刑;武鬥中死亡23.7萬,703萬餘人傷殘;7萬多個家庭被毀。實際上,死於軍隊屠殺和後來官方整肅的民眾要多得多,占很大比重。 “導演是騙子,演員是瘋子,觀眾是傻子”。這是最早覺醒的紅衛兵領袖朱成昭對文革的經典概括。“利用涉世未深的青少年搞政治鬥爭,其險惡與卑鄙並不亞於強姦幼女!” 廣西 “四二二”的文膽錢文俊一針見血,“文革罪行之所以發生,是共產主義運動的宿命。馬克思邪教之傳播,使人類呈現極大規模的獸性取代人性,文革只是其中一個展示平台,登峰造極的平台。” 能搞成舉國癲狂的愚民運動,與其說是清醒的人太少了,不如說是中共用謊言加暴力施行愚民洗腦的結果。從反右、大躍進、大饑荒、文革、“六四”到迫害法輪功,八千萬冤魂的血海淚河,喪盡天良的人禍。文革中破壞性最大,教訓最為慘痛的紅衛兵歷史,是共產黨百年歷史真相的一部分,不容遺忘,值得反思。了解共產黨百年歷史真相,能使人清醒起來,不再受共產黨的愚弄欺騙,以致繼續做它的犧牲品。拋棄中共,才有未來,這是每一個中國人都必須做出的選擇。 參考資料: 黃河清:《紅衛兵問題須還原史實後才能說明白!》 王銳:《文革中成都“五·六”事件始末》 小平頭 《造反派與保皇派的政治分野》 秦暉《從毛澤東發動文革的“思想史研究”談起》 李伯特《“全紅總”始末》 宋永毅《造反派和“三種人”》 小平頭《錢文俊鐵肩擔道義 引領廣西異端思潮——廣西文革機密大起底系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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