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萬維讀者為首頁 廣告服務 技術服務 聯繫我們 關於萬維
簡體 繁體 手機版
分類廣告
版主:無極
萬維讀者網 > 史地人物 > 帖子
(4)
送交者: 一葉扁舟 2006年02月21日20:17:06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七千年前神農氏帶着他的哥們姐們,秋天出門了。到處草干木枯,西風乍起,正是放火的好時候。人們躲到安全的地方,神農氏順風放火。風助火勢,把枯木乾草燒了個乾淨,風捲殘雲一般,露出了一大片赤裸的土地,厚厚的草木灰成了天然的肥料,而冬天的積雪又為這片土地苦足了水分。等到春天,神農氏再次出動,掄動石斧,砍掉殘餘的焦木,用“耒耜”撅出小洞,挖起土塊。女子繼男子之後,跪在地上,拿小木棒打碎土塊。大夥七手八腳,把種子塞到地里去,像是給土地行賄——把碎銀子塞進土地的口袋,等待土地的回饋。這就
完成了刀耕火種的全過程。

  種子是從哪裡來的呢?有兩種說法。一種是神農氏遍嘗百草,饑渴的樣子跟鬧饑荒的農民挖樹皮一般無二。他的真誠終於感動了上蒼,上蒼下起了“粟子雨”,粟子霹靂啪啦從天而降。神農把這些好玩藝撿回去種植,就形成了小米,為中國人確定了長達五千年的主食。事實上,除去傳說的成份,我們知道最小米是人培養的。先是人們採集植物的種籽回家煮着吃,一些意外的原因使種籽丟落地上,次日的一場清雨過後,種籽冒出了嫩芽,啟發了人們種植的夢想。而最先得到訓化的,就是狗尾巴草。

  神農氏播種下去是狗尾巴草,慢慢馴化之後,終於收穫出可愛的“粟”,由於沒有施肥,所以不含任何農藥,吃了沒病。神農氏生長的這塊黃土高原,為農業啟蒙預做了長期的準備,包括糞肥。早在兩三百萬年前,一股大風從西伯利亞吹來,飄浮着黃色的塵埃,襲擊了我們今天的陝西、山西一帶。(跟現在北京常刮的沙塵暴差不多,但是更有營養,富含鉀、磷)。黃塵沉寂堆積下來,形成幾十米到幾百米厚的黃土高坡。黃土顆粒具備自行肥效能力,它顆粒疏鬆,有孔隙,還有柱狀紋,可以形成“毛細虹吸現象”,猶如海綿,把蘊藏在深層土壤中的養料提升到頂層。頂層養分被莊稼消耗光了,下邊還可以繼續“虹吸”上去,供植物根部吸收。所以,這塊黃土地迄今連續耕種了七千年而肥力不減,原因就在這裡,真是世界一奇。

  每個秋天,收穫的季節,神農氏要跑回他的田野,男女老少手持石鐮,向大地母親討回公道。他們割下田野里滾動着的谷穗,就是後獲的糧食。而秸稈就與荊棘雜草一起放火燒掉,作為下一年的草木灰。

  收穫來的粟,脫了殼才是金黃的小米,才能吃。怎麼脫殼呢?石磨盤是流行的碾米具,樣子像現代酷崽玩的滑板。長度在半米左右,帶有三、四個矮足,板子表面磨得平滑細緻,把粟子放上去,拿磨棒(古代的擀麵杖)使勁地擀就是了。直到粟殼脫落,露出金燦燦的小米。這個活一般讓婦女干,這是古代婦女最有趣的減肥運用,汗水沾濕了她們垂下去的頭髮。經過這種消遣,婦女和小米都變得光鮮可愛。神農時代女性用過的石磨盤,現在還有一些出土,中部往往凹了下去(這是磨的結果),上邊留着遠古婦女汗水的餘溫。石磨盤雖然好,但容易把米捻跑了,掉出磨盤。所以神農氏又為大家發明了“杵臼”——就像藥店搗藥用的那個東西,下邊是盆狀的,不會把米碾出來。

  女人幹的活似乎有點多,事實上女人包攬了採集、紡織、制陶和培植莊稼等主要工作。在培植莊稼過程中擔任敲碎土塊、育種、播種、除草、收割,而男人只負責挖土。確保家族衣食無憂的是女人。女人頂了四分之三的天,男的只乾乾打獵的事,沒什麼利潤,雖然很努力,卻往往卻空手而歸(有時候乾脆被動物獵了他們)。於是,女人成為七千年前社會的主導。女人跟男人發生性關係,當然也不認為是自己吃虧。在她們看來,男人只是她的一個“性玩物”,玩一下而已,幫她生產下一代。用完了以後,就把男人甩開了。等想的時候,再找回來。時間不固定,對象也不固定。當時也沒有固定夫妻個體家庭。總之,當時的女生都“花心”,手上把着一串男伴侶,並且經常胡亂拋棄,經常更換男伴侶。男人擔任這種“玩物”的苦惱角色有三百萬年,直到五千年前才發生逆轉。男人掌權的歷史,比女人掌權,要短的多。

  神農氏在西部黃土高原上種出的粟,現在也能找到一些:陝西西安半坡村出土了七千年前的一罐子小米粒和一罐子白菜籽。同期,河北省的武安縣還發現窖藏穀物兩三米深,十餘萬斤之多,以及兩架白花花的豬骨頭,這都是七千年前的小米和豬啊,還有雞和狗的骨頭。隨着植物充進了餐桌,雜食特徵也使得人們出現A型B型血。

  與此同時,七千年前的南方人則普遍吃上了大米,杭州灣的河姆渡地區挖出了上百噸稻子殼、稻米粒,以及陶罐里煮飯剩下的鍋巴,還有橡子、菱角、酸棗、桃子、薏仁米、菌類、藻類、葫蘆,都是七千年前的。河姆渡人還喜歡敲開猴子腦袋吃猴頭,還把小孩子和魚一起煮着吃了。不過這種吃人的事只是偶然為之,大約為了方便夭亡的孩子靈魂轉世。

  這些吃稻子的先民,他們的房子也星星火火地點綴在長江兩岸,是一個個的鳥窩。他們以木樁做基礎,上架板台,板台架空於地面。板台上立柱、作牆、蓋頂,成為茅屋。棲息在木樁上的茅屋,也就是傳說中“構木為巢”里,可以躲避禽獸,是“有巢氏”的時代了。不要小看這個巢,它最令人驚嘆的在於,木樁之間是通過榫卯結構連接(就像現在的椅子那樣,以方孔和方栓把兩根木槓咬合一起)。在金屬工具出現以前的石器時代,作出這種榫卯結構的巢無疑是空前奇蹟。

  巢上面住人,下面堆放雜物,通風好,防潮,蚊蟲飛上去的也少,是南方先民的理想居址。這也是“吊腳樓”的祖先——在現代川南、湘西和貴州一些山區美麗河畔常有。

  當夜色降臨,天空暗藍一片,大地無限寂靜,只有一兩個蛙聲和遠處的獸語。一位神農氏、有巢氏時代的先民,蹲在窩棚上,樣子有點像看瓜的老頭。當星光投向大地,只是無言閃爍,一切歸於遺忘,你簡直分不出這是古是今。

  七八千年前的一個早晨,閒暇無事的先民爬出坑屋曬太陽,太陽圓滾滾的,像一個二流子,冒着火焰。旁邊,人工的狗尾巴草在安靜地生長,綠意星星點點。這剛剛九點半,離這一天的消滅還有緩悠悠的好一段時間,是不是可以就這麼曬着太陽,白呆一天。不是的,千萬不要以為種了莊稼就傲氣起來,事實上,神農時代的莊稼是不能太過指望的。一群大象在上面跑一跑,跳跳迪斯扣,莊稼就全完了,更別說水旱蟲災。

  所以,神農時代的男人白天依舊要幹活,也就是打獵,使用的武器是弓箭,這比現代獵槍好,獵槍一響,打死一隻,驚跑一群,弓箭就沒有這個問題。鬱鬱蒼蒼的原野上奔跑着猛獸,男人們所留心的只是斑鹿、竹鼠、短尾兔這些小體積動物(人只能欺負這幫小個子傢伙)。伴隨着弓箭,竹矛也扔出去了,矛像一隻渴血的毒蛇正扎在狐狸、羚羊或是貉、獾的肚子上。野獸挨了一矛,嗷嗷直叫,不會立死,反倒帶着矛就跑。矛尾還有一種蝴蝶狀的骨製品,是飛行的平衡器。矛尾巴後面還系個繩索,人拽着繩子,可以避免野獸不把矛還回來。這時候狗也出來了,聞着野獸受傷留下的血跡,一路追去。“臭”這個字,就是一個狗在追逐野獸(甲骨文),引申為“嗅”,聞着味兒追。

  對於捉到的野獸,首先割剝下獸皮,把血淋淋的皮子拉開,剔去鮮肉,再用木釘釘在草地上,等太陽來曬乾它。乾淨的皮子可以用來包裹嬰兒,或者鋪在潮濕寒冷的地上當臥墊。肉則拿回家放進冰箱。古代冰箱就是井。井在那時不是喝水的,它只是一個井狀的坑,裡面適合貯藏東西,蓋上蓋,壞蛋就無法進去偷吃了,並且有狗看着呢。其實當時賊不多,狗也不抓賊,狗在遠古時代的職責是拿耗子。狗的另一個職責是提供狗肉,很多出土的狗骨頭都是碎的,說明人們敲碎了它,把這狗功臣吃了。

  而在等待莊稼生長的同時,女人們更沒閒着,背起筐子出門採集野菜,比如蕨菜和野蔥,這是比糧食、獸肉更可依賴的活命的東西,從而也給了女人更高的社會地位。女人們拎着削尖的木棒到處亂走,就像揀垃圾的那樣。而木棒的功能跟丐幫的打狗棍一樣多多。

  當時樹枝上也有很多財寶,大自然慷慨提供了李子、山丁、野櫻桃、桃子,舉起這個棒子就把它們打下來。用棍子在河邊草叢裡翻動,也是一件樂事,鳥被驚跑了,一下子出現幾十板光燦燦的鳥蛋。還可以去掘螞蟻的巢——土壘里的。螞蟻蛋是高蛋白啊。

  遇上馬蜂窩的時候,就在棍子栓上火把,舉着燒死窩裡的馬蜂,再敲蜂窩下來,拿回家裡吃。馬蜂窩如果在樹洞裡,就用煙熏,熏死它們以後,再拿木棍挑它出來。如果是男女搭配,就更加幹活不累,男的在前邊吸引馬蜂的攻擊,後邊就拎着棍子上去扎蜂窩。蜂蜜,是非常好的煮肉調料,以及古代的嬰兒奶粉。另一種奶粉是植物塊根(比如古代白薯——芋類),女孩們用“杵臼”把它搗成粉末,積累好幾十斤面兒面兒,餓得時候,充水泡着吃。

  木耳、香菇以及野菜,都可以用棒子挖。但是很多野菜當即吃是有毒的,要帶回家去,擠去葉汁或者曬乾。在煮的時候不斷換水,使苦味淡下去,最後裹在小米飯里吃。蘑菇營養價值最高,可惜通常有毒。毒蘑菇採集後容易變色,無毒蘑菇則不然。煮的時候罐里加入燈心草,如果燈心草變成青綠色,就證明蘑菇有毒。一旦誤食了毒蘑,最好的辦法是用手指按壓喉嚨把毒物吐出來,神農氏大約是這麼做的。


0%(0)
0%(0)
標 題 (必選項):
內 容 (選填項):
實用資訊
回國機票$360起 | 商務艙省$200 | 全球最佳航空公司出爐:海航獲五星
海外華人福利!在線看陳建斌《三叉戟》熱血歸回 豪情築夢 高清免費看 無地區限制
一周點擊熱帖 更多>>
一周回復熱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