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社1994年8月9日發表一篇三千八百多字的報道,標題為《揭開艾蓓身世的真相》,就《叫父親太沉重》一書的作者艾蓓的身世訪問了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負責人。該負責人認為“艾蓓是周恩來的私生女”是一個謊言。
以下為該報道全文:
今年二月以來,港台一些報刊連續發表文章,報道一個聳人聽聞的消息,說什麼已故周恩來總理有個“私生女兒”叫艾蓓,寫了一本《叫父親太沉重》的書,披露其身世。一貫以造謠為生的香港《爭鳴》雜誌今年三月號刊登孔捷生文章,詳細介紹《叫》書內容梗概,指明道姓地惡毒誹謗、污辱中國人民敬愛的周恩來總理。一個多月後,台灣園神出版社出版了艾蓓的《叫》書,艾蓓去台北參加首發式。據報道,當台灣記者問艾蓓究竟是不是“周恩來的私生女兒”時,艾蓓閃爍其辭,不作肯定回答,故意製造迷團。於是,關於“艾蓓身世”眾說紛紜,鬧得沸沸揚揚。
本社記者就此事專門造訪了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負責人。這位負責人指出,周恩來總理的崇高道德和偉大品格在中國和世界上享有盛譽,絕非艾蓓的一本《叫》書和孔捷生之流的幾篇文章所能詆毀。這位負責人說:我們通過有關部門對艾蓓的身世進行了核查,現已真相大白。所謂“周恩來的私生女兒”的謊言,徹底暴露出艾蓓醜惡的靈魂。這位負責人向記者介紹了核查的有關情況。
艾蓓原名是“張愛培”
根據艾蓓在書中描寫的她生活經歷的一些情況,核查人員找到了她一九七七年大學畢業時填寫的《高等學校畢業生登記、鑑定表》、一九八二年填寫的《安徽省衛生技術人員職稱定職呈報表》、一九八四年調到中國人民武裝警察部隊總部政治部文工團時填寫的《幹部履曆書》、一九八八年七月申請出國的《中國公民因私出境申請表》。這些表中有兩張照片與《叫》書中的艾蓓照片完全相同。經她的親人、老師、同學認證,她原名叫“張愛培”,在蚌埠醫學院時,曾以“艾培”為筆名發表作品。調到武警政治部文工團時填表,把名字改為“張艾蓓”。
張愛培一九五五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出生於安徽省五河縣園集鄉園集村一個農民家庭。在原籍農村上小學、中學,後進入安徽蚌埠醫學院讀書。一九七七年在蚌埠醫學院畢業後分配到本校附屬醫院當醫生。後調到北京,在武警政治部所屬的一個文工團工作。一九八八年赴美探親。張愛培去美後曾於一九九二年回安徽農村探望過其母。她給家人寄過錢,寫過信,通過電話,在《叫》書出版後,還與家裡保持聯繫。
張愛培生母是農村婦女黃菊蘭
張愛培的父親張兆方,解放前後做過小商販,合作化後回原籍農業生產合作社任會計,一九六零年病逝。張愛培的母親黃菊蘭已年過八十,農村婦女,現仍健在,一生未出過安徽省,根本不是《叫》書中那個叫“安然”的“志願軍宣傳人員”。張愛培的外婆家在園集鄉郭廟村(又名黃莊),外祖父黃凡在解放前病故,外祖母一九六○年病故,他們都是農民,一生沒有離開過本縣,也不是《叫》書中所說的什麼“上海大資本家”。
黃菊蘭嫁給張兆方後,生育九個兒女,其中一個幼年夭折。張愛培是最小的女兒,排行“老八”。黃菊蘭老人說:“愛培是我親生的。”問她是否收養過別人的女兒,她說:“我生養這麼多兒女,夠苦夠累的了,把老七都送了人(送給了本村無兒無女的李家),我還會收養別人的女兒嗎?”
杜維明教授及其夫人艾蓓女士(資料圖片)
張愛培的哥哥、姐姐都證實:張愛培是媽媽黃菊蘭親生的。張愛培的四姐張鳳培說:“我媽是四十二歲生愛培的,我比愛培大十一歲。她生下來後,父親鬧病,哥哥姐姐在外上學、做工,弟弟很小,我媽下地幹活時,就由我背着愛培。”針對《叫》書中關於“小八子調包”的說法,核查人員問張鳳培,可不可能有人用別的女孩調換她的小妹愛培?她笑道“絕對不可能!我自己背大的小妹,若有人來調包,我會分辨不出嗎?”
張愛培在原籍農村上小學、中學
為查明張愛培是否象《叫》書描述的那樣在上海念小學,核查人員分別走訪了她的母親、哥哥、姐姐、老師、同學和鄰居,他們一致說:張愛培是一九六二年秋季在家鄉農村上小學一年級的。核查人員找到了張愛培的七位同學,他們都是從小學一年級到小學畢業始終與張愛培同窗就讀的。這七位同學中有的還與張愛培一同上安口子中學。他們都說,張愛培從小學一年級到中學畢業,都在本縣,從未去過外地讀書。
張愛培在國內屢次填寫履歷表,都以王道華老師作她小學、中學時期的證明人。核查人員拜訪了王道華。他現年六十九歲,已退休,從一九四九年起就在五河縣農村教書,一九六○年在本鄉園集小學任教。他說:“張愛培一九六二年到園集小學上一年級,我教她們那個班的語文課,直到她們小學畢業。後來我到安口子中學任教,她也到安口子中學上學,我教她一直到中學(初中)畢業。小學、中學期間,張愛培從來沒有去過外地讀書。我這一輩子都在五河縣當教師,從沒到五河縣以外任過教。”
張愛培上大學、調北京、去美國並無“特殊”
《叫》書中為了表明主人公的“特殊身分”,故弄玄虛地寫道:“我的後台硬,各類學校隨我選擇,大哥偏偏選中了貝城醫學院。”
究竟張愛培是怎樣進入大學校門的,她大哥張育培(現年五十五歲)最清楚。張育培說:“愛培從中學畢業回家,不願務農。一九七三年,我聽說她要到南方去工作。一個十八歲的姑娘獨自去南方,我這當大哥的怎能放心?當時我正在五河縣城郊公社當黨委副書記,就把愛培叫到城郊公社來,安排在永紅大隊勞動。幾個月後,蚌埠醫學院來五河縣招生。她作為下鄉知青,被推薦進了蚌埠醫學院。”
一九七七年張愛培從蚌埠醫學院畢業,留在本校附屬醫院當醫生。她於一九八四年結婚,其夫在北京工作,為解決兩地分居的問題,她被調到北京武警政治部的一個文工團工作。
一九八六年,張愛培的丈夫去美國學習。一九八八年七月,張愛培申請去美國探望丈夫,從此就留居美國。
張愛培曾幾次編造自己的履歷
張愛培一九七七年從蚌埠醫學院畢業時填寫的《高等學校畢業生登記、鑑定表》,基本符合實際。她填的是:籍貫安徽省五河縣,出生於一九五五年十二月二十八日,一九六二至一九六七年在五河縣元小(園集小學)讀書,一九六七至七○年在五河縣安口子中學畢業,證明人都是王道華,父親張兆方已病故,母親黃菊蘭(病休)。
一九八四年五月,張愛培被調到北京工作。她在填寫《幹部履曆書》時,把姓名改為“張艾蓓”,出生時間改為“一九五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把上小學的地點改為“上海、蚌埠”,證明人仍是老師王道華,而王道華卻從未到五河縣以外任教過。
一九八八年七月二十二日,張愛培申請去美國探親。她在填寫《中國公民因私出境申請表》時,把籍貫改為“北京”,出生地也改為“北京”,“一九六三至一九六八在上海小學畢業。”
《叫》書滿紙謊言
記者走訪了周恩來總理生前警衛成元功、張樹迎和高振普。成元功從一九四五年到一九六五年擔任他的警衛秘書、衛士長。張樹迎、高振普兩位,一個從一九四九年起,一個從一九六一年起,直到周恩來總理去世,一直在他身旁。
他們說:我們同周總理朝夕相處數十年,可說是形影不離。我們最有發言權。《叫》書中關於周總理同所謂“安然”、“愛蕾”之間的關係完全是虛構的,滿紙謊言。
他們說,這根本不值得一一對證,只舉幾個例子來說說:
書中編造了“總理”在深夜一個人看訪“安然”的謊言。在我國,對國家主要領導人有嚴密的安全制度。周總理的活動必須有警衛人員跟隨。我們在周總理身邊時,歷來嚴格執行這個規定,每天二十四小時***流值班,從不離開他。周總理一向模範遵守紀律,無論到什麼地方去,即使是臨時決定的,他都先通知我們作準備。
書中寫道:一九六四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愛蕾”八歲生日時,“總理”和“大姐”專程到上海為她慶祝生日。查一下歷史資料便可知道,周總理這一天正參加在北京召開的第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那天,又剛好是毛澤東主席七十一歲的生日。當晚,周總理在毛澤東主席處吃飯。飯後和劉少奇主席一起同參加全國人大的代表談話,怎麼能同一時間又在上海呢?
書中描寫“總理”住院後,把“安然”找到醫院裡見了一面,並且在“生離死別”之前說了幾段“至為重要的話”。周總理住院後,我們其中的兩個人(張樹迎、高振普)一直守護在他身旁,二十四小時***流值班,從不離開。從未出現過“安然”這樣的人。
《叫》書絕不是一般的小說
《叫》書的出籠引人深思。這本書正式出版前,第一個拋出這個謊言的是台灣女作家陳若曦。她在香港《星期天周刊》上以《周恩來的女兒--艾蓓》為題,刊出《叫》書的部分內容。這本書由台灣園神出版社出版,發行人是台灣女作家曹又方。曹又方除寫文章介紹《叫》書外,還與艾蓓一起從舊金山去台灣舉行了記者招待會。《爭鳴》連篇累牘地刊登孔捷生等人誣衊周恩來總理的文章,大肆宣揚。有人說,他們就是要打_倒共產黨的老一代偶象,一語道破了《叫》書的政治目的。
艾蓓稱《叫》書只是一本小說,其實她自己從來就沒有把它作為小說寫,不然為什麼要收入周恩來總理的照片?台灣出版商也沒有把《叫》書作為小說出版,不然為什麼在書的腰封上印着周恩來、艾蓓的頭像,並寫上“本世紀最後的黑匣子/周恩來私生女身世解謎/一個億萬人崇拜的偶像/卻是一個可憐的父親”的醒目大字?!不少讀者恐怕也沒有把《叫》書當作小說去讀,不然為什麼一再追問艾蓓到底是不是私生女,有什麼證據?!
此間評論家指出,機關算盡太聰明,但謊言畢竟是謊言,最終必然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從編造彌天大謊的艾蓓,到為之搖唇鼓舌的孔捷生、陳若曦、曹又方,以及一貫造謠的《爭鳴》雜誌,必將被世人所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