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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星辰昨夜風(三)
送交者: 芨芨草 2022年12月15日02:58:40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昨夜星辰昨夜(三)

禮平、王斌

《晚霞消失的候》與紅衛兵往事(

 

關於紅衛兵的武鬥

王斌:你四中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學校。但我生了一個疑。我經歷過文革初期的混亂期,在我南昌,紅衛兵的造反和批鬥是很激烈的,我也見過一些很暴力的面。我此至今忘,我也將此寫了我的小中。那北京四中真的是這樣一片土麼?在那代,中國真的有這樣一個世外桃源麼?

禮平:你問題真的很尖文革束以後,校慶時們紛紛回到母校,校和老師們見了同學的第一句就是:四中的同學在文革中都表得不很好,從來也沒有批鬥,更沒有打

這時楊濱去世了,文革束不久她就去世了,當的副校嶺作了校,他就一個同學一句。其他的老也和定好了似的,首先的也是的教主任是燕純義,和我根本就不太熟,但了我也是緊緊一握手,開口就是:你表的也不,你了老呀?我保了老?才鬼呢。四中開批鬥大會,我然不在現場,但我也沒保護過的班主任田傭老我也沒有保護過,我僅僅是沒得上批鬥他而已。但燕老和我是什麼意思呢?就是在一口徑,意思就是那些事也不再提了,老師們都忘了,你別記着,就當它什麼也沒又是在保學生呢。

當中也分派,後來我見過顧德希老,是立派的,叢儉滋老,是我派的,他都是只了一面,也是迎那句:你表„„什麼要這樣當面話給大家聽呢?就是文化革命的事情在是不清楚,那就乾脆什麼都不了。

四中和當所有的學校一,也模的批鬥,也出現過武鬥面,楊濱和劉嶺兩位校就都給潑滿頭滿臉的墨汁,燕純義是年,後來做了四中的校,算是他黑幹將,就跟在後面。怎麼沒挨斗呢?有人做了一個大木枷,要不是周氣得什麼似的,黑着叫人拿開,就套在上了。那次批鬥打得楊濱腰都直不起來了,是趙勝利扶她下的台。我怎麼沒有批鬥呢?

但四中的老這樣把學生起來了。可不是所有的老師對這樣的好意,我和你說說有一位老是怎麼幹的,件事真的使我人性的認識發生了一個很大的化。

我參後,有一次部接到一封外調函,我在文革中曾經帶着十四個是四十紅衛兵抄了李子的家,有一批珠寶和字畫下落不明,在落政策了,人家要找,要我作出交代。

王斌:大太英?

禮平:,就是慈禧太后身的那個李英,他有過繼兒子,當然也就有子。

但要命的是他向我要的那些寶貝東西我一點印象也沒有了。我在文革中並沒有抄家,更沒有人抄家,但那個地址塑胡同就在我學校的旁,我卻隱隱約約記得我的確去就把我住了。

在文革的中後期,人們對砸搶紅衛兵印象是很壞的,尤其是在部里,在文革中干不明不白的事,領導和同志的那個眼色是很看的。

此我當然不能矢口否,因我知道我肯定去那個地方。但我幹什麼去了我卻真的怎麼也想不起來了。我百口莫,只好自倒霉。和所有的年人一,我當兵後也是雄心勃勃的,很想干出一些什麼名堂的。並且我在部真的干的很不,部里不是究個入黨?我入伍不到一年就入黨了。但封外調函差不多就將我的前程全給毀了。當我在北海艦隊航空兵的幫助工作,組長是一個老新幹事,叫劉桂,是一個很有思想也很有性格的人。他察了我一,好像看出了我的困惑。有就是人文人相,但我那個的同志卻是空前的團結

那是我曾經經歷過的又一個非常出色的地方。但今天不能多它了。可能是里也有一些同志了些什麼,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商量的,反正是不久後就了我一次出差的機會,劉桂便將那件事情核一下。

是你的你就認錯,不是你的就清楚。我就這樣上路了。回到北京,我找到劉塑胡同,照牌號碼進了那個小院,一眼就出我的確來過這里,但我見過什麼珠寶字畫也是肯定的。我就很小心地找到主人明來意。那個人是一個中學教。聽我來了,眼中射出的全是仇恨,他手裡有明我抄了他的家。

王斌我告你,我子都沒有麼心虛我真的想拔腳一走了之,太受了。但我的好奇心也在里:究竟是怎麼一件事呢?竟我忘得一干二?我就硬着他拿出那個據來我看看。他就很捨不得的拿出一張紙沒打開我就出那上面的確是我的筆跡。

但看以後,我卻氣得鼻子都快歪了。張紙上分明寫着:各路紅衛兵,家人然出身不好。(太監這麼個出身能好?)但某某是人民教,並得到政府的勵,不要來抄。下面是四中紅衛兵的印,徐熙蓋的,他那管印。然後着我的名字。

這時才想起了件事。人是在北京最候拿着他的狀來我學校求保的。當熙正在接待一些來的群眾,就我去看一下,我就陪着他了一圈,路上他一直在很迫切的申,我就他開了這張證明。是以我的名開出的保他的明,並不是抄家的收據,憑着麼個西他也找不到他的西啊。但他就當所有的紅衛兵都是一回事了。起來我是幫助他的人,但他那個滿臉怨恨的子,不是心智出了問題麼?但紅衛兵於他有恩麼?沒有。他是個紅衛兵的受害者,所以紅衛兵就都是他的仇人。邏輯倒也通。當我真的是大為憤然了一,但事境遷,在回起來,中學教也有他的道理,紅衛兵曾不分青皂白的他,所以他也就不分青皂白的紅衛兵,史的報應總得有人承受。

國民黨也曾不分青皂白的黨,所以紅衛兵也就不分青皂白的待國民黨,於是便有了小中楚吾的那一幕,其的性是一的。所以我也怪不着人。什麼要說這件事呢?是與四中的老做一個照,他在文革中都受到了沖,相互之也有派性的怨。但文革一束,所有的事情就一勺了。里的確有一個水準問題

王斌:你能解們為什麼要這樣麼?

禮平:一些同學的保護應該是一個重要原因。

當然不是所有的同學都能麼做。是需要一些條件的,主要是那些當家庭境況比好一些的同學,特界的一些高乾子弟,象徐向前元的兒子徐小岩,張愛萍上將的兒子品,成武上將的兒子楊東明,上將的兒子等等,都做過這樣的事,方式也很多,具體起來就太了。

但有兩個人應該提一下,就是薄一波的兒子薄熙來和薄熙成兄弟。是在自己的困境中幫助老的。他們還有一個哥哥薄熙永,這時為對牴觸文革被抓了起來。因薄一波被打倒,他地出,搬出了中南海,住到了一個小地方,也就有了一個自己的小空,他就在里保護過一些老

事四中很多人都知道,但我和他不太熟,老也不是我的任,所以具體情況不是太清楚。但他們還護過小學的老我是知道的。參與事的。他小學都在實驗二小,實驗二小的校霍懋征曾是他的班主任。

霍懋征是很著名的兒童教育家,她從教五十周年,是朱她寫的信。我在志工作訪過霍懋征,當我我是的朋友,並且也認識薄家兄弟,霍先生眼中的神情是很人的。說這三個學生都在她最困候保護過她,在教育界亂得一塌糊塗候,好像是薄熙來和薄熙成兄弟曾將她藏到了家裡。都是人性中非常燦爛西。特是當薄一波已被打倒了,薄家兄弟的作法就更是能可,不是麼?

王斌:是很重要的史料啊。薄熙來在也是一檯面上的人物,他的事情應該是那段史的一個面。具體的情況又是怎的呢?

禮平:因我和薄熙來不是一個班的,和他並不太熟,後來來往也不是很多,所以我沒有談過這些事。有一次我問過張

王斌:他父上將是中將)吧?我知道個人。

禮平:就是他。有一次我問過他,他很不以然地薄熙來他的事我不知道,我可沒幹過這兒。但我卻的確是聽霍懋征老師講的。所以也沒法和他了。薄熙來在官做的麼大,找他也不那麼容易。其那些老紅衛兵有一個普遍的心,就是總覺得自己在文革期的主要經歷就是打打殺殺,到破四舊,抄家,批鬥,等等些事,有很多手做的好事就忘了,忘得一干二的。

就是麼一個人。個傢伙知道很多事,看,但就是不和人深我的小說發表的候,他我打一個電話,就了一句:你個混蛋,(有一以混蛋相稱,他叫我混蛋,我也叫他混蛋)你那個破小了,寫得不完就掛了。後來我寫的那個反王若水的文章他也看了,又來了一個電話:沒你麼玩的,王若水的文章有道理,你那都是胡八道!又掛了。所以個人你沒法

我自己也有過這樣經歷班有一個同學叫曹平生,文革後,校友聚會,他了我的第一次也是:謝謝你在文革中保了我。我也先是一,以他也在那種不着邊際。但很快想了起來。他的出身在我班是最糟的,甚至在文革前,所有的政治活他都不能參加。文革一起來,他很緊張,就找到我,求我同學去抄他的家。

關於文化革命的搞法,中央有一個十六條定,我就:十六條有一個定,叫做後期理,所以你先別說話,沖到你,你就老老實實的承受,沒沖到你,就着,自己主冒了。果他真的躲過了沖

班沒有一個同學受到沖和我個班紅衛頭頭沒有組織這種事有很大關係。但我竟什麼也沒做,也就並不認為這算什麼。所以有一,我總覺得自己在文革中是幹了壞事的。我的小就是麼寫出來。但自己在文革中幹了些什麼好事,就沒有了。四中的同學,不管是哪一派的,都文革中的事情莫如深,就是種心

王斌:但你在四中也生了批鬥和毆打老的情況。又是一些什麼的人呢?

禮平:不紅衛兵有一些非常張揚的打人行徑,的。但是紅衛兵的打人,里有很多因素。文化革命,包括毛主席和中央文革江青、伯達那些人容甚至恿起了很大的作用。當語錄,關於造反有理,關於革命是暴,是暴烈的行有關於要武、關於色恐怖有很多的最高指示

武鬥已候,好像是到了1966年的八九月種院校群眾代表就打人的問題問林彪,林彪還說好人打好人會,壞人打好人光榮,好人打壞人那就打吧。十六條里也有不打人,不武鬥的條文,但怎麼一起來呢?在最高本身就是糊塗着的事情。

不是在推卸我們紅衛兵的任,我有我自己的問題,人們對的已經夠多的了。但是看看紅衛兵的武鬥世界革命來的影響,象日本的赤、意大利的色旅,拉美的光道路,有柬埔寨的色高棉,甸根據地的文化革命等等,就知道件事的意是多麼不同常了。

紅衛兵的武鬥僅僅是一件暴行那麼簡單的事。離開世界革命個背景,特是離開世界暴力革命個背景,紅衛兵如此張揚的泛暴力是的。

另外對紅衛兵來有一個演出腳本的問題什麼說這?因們這一代人都是看着革命大的,和前一代人的自性的革命比起來,我們這一代人的革命有着很的模仿性。在那些我最熟悉的鏡頭中,當黃世仁、南霸天、胡些人物被押出來的候,群眾在幹什麼?不都是在湧上前去揮動着拳麼?

群眾特別規定的情境,紅衛兵既然是群眾,差不多也就是必要敬禮如的了。問題在於,在影中,當群眾紛紛揮動候,是有紅軍、八路或者民兵在一旁持秩序的,但在文革中,一角色卻缺位了。武鬥的失控既由此而來,直至打一個死一個了,中央不控制,就不那麼簡單了。

紅衛兵成立,最初就是想扮演紅軍、八路的角色,但里又有邏輯上的問題。在革命中,紅軍和八路軍歸底是更加暴力的西,他戰績使他們擁有了持秩序的力,那麼戰績在哪裡呢?普通紅衛兵又憑什麼要服從他呢?所以孔丹他成立隊說到底是沒有理由的。但是四中的紅衛兵,同四六八三個中學和整個西城的紅衛兵就那麼跟着他走了。當然是只走了一段。但就是麼一小段,也上面無情的撲了,孔丹的母甚至此招來身之

所以四中的紅衛兵,包括更多的,更廣大的紅衛兵,可以的武鬥是在完成他的任,扮演他的角色。件事就是對電影中的群眾鬥爭面的模仿,然它究是的。其就我的察而言,在文革中的群眾性暴力事件中,真正可怕的根本就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舞的拳,而是其他的一些西。

王斌:我可以感到你的思路。一些。

禮平:就又要故事了。文革中,包括一切群眾性的大模的社會衝突,都會出一些以暴力為終極目的的人。他施暴只是了施暴,因血腥使他感到快„„算了,我不太想往下了。

王斌:是痛心麼?

禮平:是心。幾年以前,我曾一個回性的西,我參與的一些武鬥。我有個朋友叫夏廷獻,是我在部隊報組時的同事,我很尊敬的一個人。

他是村出來的,沒有經歷過文化革命,個人讀過不少,在我的眼中算得上是一個學之士,所以我常有文章相互切磋。了,我在《晚霞消失的候》中使用一個概念,叫做鄉間學者個夏廷獻如果回到村,我想可以算是一個。

就是這樣好的一個朋友。我寫好後就先他看,他就無如何不能接受我寫的內容。他從來沒有決地反對過我寫的西,哪怕我寫得再糟糕。但次他表示完全拒接受。那些事看上去的確很受。但他就是接受不了我也卷在其中,完全拒

王斌:你也打人?

禮平:當然打在四中,我打人是挺凶的一個。所以夏廷獻就無如何不願意聽到這樣的事情。當然,也可能是我得太糟糕。你想聽麼?

王斌:我可以嘗試一下。

禮平:但我可以先告你,做四中的學生,我也壞不到什麼程度上去。

那是有一次我押送一批牛鬼蛇神去批鬥。些人中有的真是罪累累,其中有一個老叛徒,好像是因彭真作保才沒有被槍斃,是作彭真的罪拉去批鬥的。

些人一上就開打了,那個叛徒也老的了,屁股撅得老高的跪在卡上,就那麼叉着。叛徒不恨啊?但我就是怕有人往那裡踢一腳,那就要了老傢伙的命了。那是很看的一幕。我就將一隻腳站在他的兩腿中,好住他的那個命根子啊。但這樣我就離他最近了。站在那裡我能做什麼?就是打!我七手八腳,的確把那些人打的夠嗆,他們進場時一個個就都倒西歪的了。

里就有人喊起來:不武鬥!事我的確是很不像的。就算我是在押解犯人,扮演的也是民兵的角色,應該維持秩序才,怎麼自己先打起來了?反而要惹得群眾喊打人就很丟臉了。就是角色不清。

但接下來的事情就令人指了。我離開會後,因受到了群眾的指,有幾個紅衛兵就得面上掛不住了,那股氣就上來了。那幾個紅衛兵是哪個學校的我就不了,反正不是我四中的。果很快就被他捉住了倒霉的人。當是下半夜,街上空無一人。卡停一個,一個路人好奇的推着自行來往上看,還問這問那的,便被他叫上來一暴打。那個人被紅衛兵無無故的打蒙了,索性打,直到被打得滿臉是血那麼挺着,一幅聽天由命的子。但那幾個傢伙就是沒有半點惻隱之心,直到打累了,才將那個人踢下了,那個人討還自行,他就將車砸在了那個人的身上。那個人就在他的叫聲中一瘸一拐的推着走了。是很醜陋的一幕。那就是一個普通的路人,很天真,甚至也很善良,我直到起他那種困惑的和聽天由命的望眼神。但他這樣將人家暴打了一,什麼理由也沒有。幾個紅衛兵都是高乾子弟,下手之兇狠,度之果決,完全是一副操人於股掌勁頭男孩子會有一些好鬥的性格,不奇怪,但如此的欺良霸善是很壞的行

就我的見聞,幹部子弟,尤其是軍隊幹部子弟中的確有一些男孩子打架出手是很重的,那種不管不勁頭,有真的令人咋舌。可能與我的父人有關。但這樣理解和承前傳統,也在將他辱沒了。就是禽行徑。而且我也得自己很可恥,因我和其他的人就那看着,什麼也沒有,什麼事也沒有做。

的思想的確很混亂,整天造反,什麼是,什麼是不,完全沒有准了。但後來真正我感到憋氣的,是我就那傻瓜似的站在一旁,由任那幾個人肆無忌憚的發瘋,那個勁頭好像我根本就不存在一這對也是一種辱。真的,我甚至生出了一恐懼,得他們說不定會轉過頭來將我也暴打一那真的是打了。使我一直火。

所以後來我和一些軍隊高乾子弟之生了激烈的衝突,我打了一個天昏地暗。文革中被我打得最害的,是紅衛兵中的高乾子弟。若是有機會,我寫寫文革中高乾子弟之的打架,有些故事才好玩呢。

王斌:有一種人呢?

禮平:有一種人就是鬼魅,才是群眾中最可怕的角色。我故事。

班有一個同學叫栗,平不太愛說話,很老本份的一個人。可有一天他不知是了一句什麼,當時滿學校都是來串的學生,果一下子就被人群給圍住了。這時好像是我班的李惠敏跑出事了!

我是我班的紅衛頭頭啊,我就趕了去了,栗經滿臉是血的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他究竟了什麼,又出了什麼事,竟會被麼多的人毆,我後來也沒搞清,但這時最要的是他人究竟怎麼了。栗如果是清醒的,他應該聽得到我在大聲的他。什麼呢?因我得宣示我置他的力。

也不懂得什麼救知,就是和大家一起將他拖到水管前擦洗,先看在了哪裡。實這是很危的。但我不懂。這時人群就又上來了。我只好再將他往宿舍里拖。這時就有一個小孩子湊來,看子也就十二三子,但也可能是一個小個子,手裡拿着一很尖利的石頭擠進來,朝着栗的眼睛就戳了下去。 粹是栗的命大,因根本不出手來制止,根本來不及,我只是瞪了那個孩子一眼,只一眼,他便眼消失在了人群中。像這樣的小孩子,或者是一個很像小孩子的人,就是鬼魅。種人力量很小,能量很小,作也很小,但果往往是致命的。

種人來無影去無蹤,得手便走,倏忽即逝,在一片混亂中你甚至很難發現現過,但史中那些最令人痛苦的創傷卻往往就是他留下來的。廣大的紅衛兵和一般群眾應該說都不是種人。種人很少,但只要有一點也就足夠歷史承受的了。琴家劉昆的手指被折斷,新霞的差點被打壞,都是群眾造成的?也可以這樣說,但更準確的應該是混在群眾中的鬼魅造成的,害都是很小的力量造成的。

楊麗坤的精神疾病主要來自幻聽,她是受了惡語的刺激。但能出如此有水準的言的人又能有多少呢?就只能是鬼魅了。所以我真的多的紅衛兵和造反群眾為這些鬼魅承擔在是太便宜它了。鬼魅也不得都是下三普方在文革中被北大的同學關在了有放射性的教室里,就是很高智商的鬼魅了。

王斌:文學作品裡有很多這樣的鬼魅,我熟悉的

禮平:的確,但我現實中卻幾乎將他完全忘了。


關於小說題

王斌:你的小叫《晚霞消失的候》,裡面透出一種悽惋和悲涼,晚霞是否作你的一個象徵表達方式,它的消失是否示着一個曾代的落?

禮平:謝謝你也喜歡這個名字。兩者絕對是有關的。 晚霞是日落的景象,正是相反的刻。是一個相當烈的意。但在爭個小候,不管是批我的人,維護我的人,都避開了話題里既有人們對文革弊的小心迴避,也有於我的善意回

文革以後,不管是什麼人,持什麼點,人們對於深文周真的是已了。但就我的小,卻也失去了一個很有意思的話題

我寫個小候是1976年,一年周理和朱德相去世,有一個頂級人物也在這時去世,就是康生。這時心中最重要的事情是毛主席也已經風燭殘年,他的去世已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事上,這時很多人已着各種各的心情等待甚至期待着一天。

應該說也就在等待或者期待着的人群中。什麼呢?因我知道將是那一年,同也是本世中最壯的一個刻。我希望毛主席死麼?不能,但也不能不是一件早晚要生的事情,並且已是即將生的事情,就像一天中的日落一。那我就等着吧。於是在里就可以我做出各種各的猜來了。

禮平在盼着毛主席早死麼?或者是在咒着共黨的死亡麼?都是我成心放在那裡的話題,我才已經說過了。我的朋友就上了這樣的當。當我第一次向他們講個故事的以後,些朋友做出的第一個結論就是:個小非常的反但他卻是以非常喜的心情來做出結論的。

,在經過文革中甚至文革前期的思想箝制以後,人們對西真的是太喜了。那天聽我第一次講這個故事的朋友有韓軍小明、王冒明、國少莊、潘進戰光。我的小說讓從來也沒有麼痛快地

真的是一種年人的大膽和叛逆。了好久以後,當他們終於知道是我瞎的一個故事以後,小明第一個出了他當更深的心情。他,聽完個故事後,第一個感就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文化革命去了。但文化革命去以後又會怎麼呢?我的小做了明的描述,正是些描述,燃起了他心中的希望,而就是改革開放。

,在1976年,是文化革命的最後一年,人的心中並沒有改革開放的概念,但是我在小最後一章中描寫的那些西和那些景象:階級鬥爭的消失、宗教的回、旅遊的重啟、世界的打開、經濟的復有中國海的壯麗遠航,等等,些都來了大的希望。而些與後來的改革開放有什麼區呢?小明說這個故事最人憧憬的其正是小說結中國未來的一景象。真的,就是小明的,使我從來也沒有麼深的感到,我的表達是可以被這樣的理解的。就要回到晚霞和太陽的主上來了。晚霞和是完全立的。這說明什麼呢?明了

什麼?我來做一個試驗拿一個正方體放在桌上,上面是A面,底下是B面,四周是CDEF四個面。在我A的反面是哪一面?有的人一定會:是B面。其實錯了,CDEF四個面也都是A的反面,甚至包括A面在內的任何2個面、3個面、4個面,直至5個、6個面之和也都可以是A的反面,就是A”。在哲學上,A”就是A”

是哲學意而不是政治意,所以太陽崇拜的鄙棄,與反毛澤東本人根本就是兩事。當我寫泰山上的日落,我無無刻不在想着的正是晚境中的毛澤東,那個太陽是多麼的燦爛煌!當一個人故去的候,他走了一史。史愈是久,就越令後人回味。

今天看待毛澤東候,不正是這樣嗎?文革後,我認為瀰漫在整個社會中的反毛澤東的情是非常膚淺的。我不們錯誤,更不不正當。作些判斷是人的事。但在我的心中,包括痕文學在內的反毛澤東的情,我認為除了情之外真的就再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西了。他甚至不知道將毛澤東和更多的史人物做一個比,更不知道將我們剛剛經歷過史與史作一個比。所以我對這些情一點感也沒有。

倒是那些立刻就離開了澤東的個人崇拜,同也在慎的着各種嘗試和思考的人引起了我的敬意,比如牧,比如,比如王若水,比如胡木。當然有孔丹、小明我的故事出了各種各感慨的人,也包括你。

王斌:你提到了很多人的名字。訪談整理表的候,要不要做些理?

禮平:我希望就這樣來。我提到的都是一些很秀的人。何況他們還是我的見證人,可以明我今天和你西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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