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廬山會議上的講話 (一九五九年七月二十三日) 毛澤東
你們講了那麼多,允許我講點吧,可以不可以?吃了三次安眠藥,睡不着。
講點這樣的意見。我看了同志們的記錄、發言、文件,並和一部分同志們談了話。我感覺到有兩種傾向,這裡講一講。一種是觸不得,大有一觸即發之勢。吳稚暉說,孫科一觸即跳。因此有部分同志感到有壓力,即是不願人家講壞話,只願人家講好話,不願聽壞話。我勸這些同志要聽。話有三種,咀有兩用。人有一個咀巴:一曰吃飯,二曰講話之義務。長一對耳朵就要聽。他要講,你有什麼辦法?有一部分同志就是不愛聽壞話。好話壞話都是話,都要聽。話有三種,一是正確的,二是基本正確的或不甚正確的,三是基本不正確或不正確的。兩頭是對立的。正確與不正確是對立的。
現在黨內外夾攻我們。右派講:秦始皇為什麼倒台?就是因為修長城。現在我們修天安門,要垮台了,這是右派講的。黨內一部分意見還沒有講完,集中表現在江西黨校的反映,各地都有。所有右派的言論都拿出來了。江西黨校是黨內的代表,有些人就是右派,動搖分子。他們看不完全,做點工作可以轉變過來。有些人歷史上有問題,挨過批評,也認為一塌糊塗,如廣州軍區的材料。這些話都是會外的講話。我們是會內外結合。可惜廬山地方太小,不能把他們都請來。像江西黨校羅隆基,陳銘樞,這是江西人的責任,房子太小吆!
不分什麼話,無非是講得一塌糊塗。這很好,越講得一塌糊塗越好,越要聽。我們在整風中創造了“硬着頭皮頂住”這樣一個名詞。我和有些同志講過,要頂住,硬着頭皮頂住。頂多久?一個月、三個月,半年、一年、三年、五年、十年、八年,我們有的同志說“持久戰”,我很贊成。這種同志占多數。
在座諸公,你們都有耳朵,聽嘛!難聽是難聽,歡迎!你這麼一想就不難聽了!為什麼要讓人家講呢?其原因,神州不會陸沉,天不會塌下來。因為我們做了些好事。腰杆子硬。我們多數同志腰杆子要硬起來。為什麼不硬?無非是一個時期蔬菜太少,頭髮卡子太少,沒有肥皂,比例失調,市場緊張,以致搞得人心緊張。我看沒有什麼緊張的。我也緊張,說不緊張是假的。上半夜你緊張緊張,下半夜安眠約一吃就不緊張了。
說我們脫離了群眾,其實群眾還是擁護我們的。我看困難是暫時的,就是三個月。春節前後,我看群眾和我們結合得很好。小資產階級狂熱性有那麼一點,但是並不那麼多。我同意同志們的意見。問題是公社運動,我到遂平詳細地談了兩個多鐘頭,嵖岈山公社黨委書記告訴我,七、八、九三個月,平均每天三千人參觀,十天三萬人才,三個月三十萬人。徐水、七里營聽說也有這麼多人參觀,除了西藏都來看了。唐僧取經嘛。這些人都是縣、社、隊幹部,也有地專幹部。他們的想法是:河南人才,河北人創造了經驗,打破了羅斯福免於貧困的“自由”。搞共產主義,這股熱情,怎麼看法?小資產階級狂熱性嗎?我看不能那麼說,要想多一點,無非是想多一點。這種分析是否恰當?三個月當中,三十萬朝山進香,這種廣泛的群眾運動,不能潑冷水,只能勸說,同志們,你們的心是好的,事情難以辦到,不能性急,要有步驟。吃肉只能一口一口地吃,要一口吃成個胖子不行。林×一天吃一斤肉還不胖,十年也不行。總司令和我的胖並非一朝一夕之功。這些幹部率領幾億人民,至少30%是積極分子,30%是消積分子及地、富、反、壞、官僚。中農和部分貧農,40%隨大流。30%是多少人,一億幾千萬人。他們要求辦公社,辦食堂,搞大協作,非常積極。他們願搞,你能說這是小資產階級狂熱性嗎?這不是小資產階級,是貧農、下中農、無產階級,半無產階級。隨大流者也可以,不願搞的30%,總之30%,加40%為70%,三億五千萬人在一個時期有狂熱性,他們要搞。到春節前後有兩個多月,他們不高興了,變了,幹部下鄉都不講話了,請吃紅薯、稀飯,面無笑容,這叫刮“共產風”,但也要有分析,其中有小資產階級狂熱性,這是什麼人?“共產風”主要是縣社兩級幹部,特別是公社一部分幹部,刮生產隊和小隊的,這是不好的。群眾不歡迎,堅決糾正,說服他們,用一個月的功夫,三、四月間把風壓下去,該退的退,社與隊的賬清了。這一個月的算賬教育是有好處的,極短的時間使他懂得平均主義不行,“一平二調三提款”是不行的。聽說現在大多數人轉過來了,只有一部分人還留戀“共產風”還捨不得。哪裡找這樣一個大學校,短期訓練班,使幾億人幾百萬幹部受到教育。東西要交回,不能說你的就是我的,拿起就走了。從古以來,沒有這個規矩,一萬年以後也不能拿起就走。有,只有青紅幫,青偷紅劫,明火執仗,無代價地削剝人家勞動,破壞等價交換。宋江的政府叫“忠義堂”,劫富濟貧,理直氣壯,可以拿起就走,拿的是土豪劣紳的,那個章程,我看可以的。宋江劫的是“生辰綱”,就是我們打土豪劫的是不義之財,“劫之無礙”,刮自農民,歸到農民。我們已長期不打土豪了,打土豪,分田地歸公,那也可以,因為那也是不義之財。我們刮共產風,取生產隊、小隊之財,肥豬、大白菜拿起就走,這樣是錯誤的。我們對帝國主義財產還有三種辦法:徵購、購買、擠垮,怎麼能剝削勞動人民的財產呢?為什麼一個多月就熄下這股風呢?證明我們的黨是偉大的,光榮的、正確的,不僅有歷史材料為證。三、四月份和五月有幾百萬幹部和幾億農民受到教育,講清了,他們想通了。主要是幹部,不懂得這個財是義財,分不清界線,沒有讀好政治經濟學,未搞通價值法則,等價交換,按勞分配,幾個月就說通了,不辦了。十分搞通的,未必有,幾分通,七、八分通,教科書還沒懂,叫他們讀,公社一級不懂點政治經濟學是不行的。不識字,可以講。通幾分,可以不讀書,用事實來教育。梁武帝有個宰相陳發之,一字不識,強迫他作詩,他口念叫別人寫,他說有些讀書人,還不如老夫的用耳學。當然我不反對掃文盲,柯老說全民進大學,我也贊成,不過十五年得延長。還有南北朝有個姓曹的將軍,打了仗以後要作詩:“出師兒女悲,歸來笳鼓霓,借問過路人,何為霍去病”。還有北朝斛律金敕勒歌“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窮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這也是一字不識的人。一字不識的人可以當宰相,為什麼我們的公社幹部,農民不可以聽政治經濟學呢?我看大家可以學,講講,政治經濟學不識字可以講,講講就懂了。他們比知識分子容易懂。教科書我就沒有看,略為看了一點,才有發言權,要擠出時間,全黨來個學習運動。
我們不曉得作了多少次檢查了。從去年鄭州會議以來,大作特作,有六級會議,影響五級會議,都要檢查,北京來的人哇啦哇啦,他們就聽不進去,我們檢討多次,你們就沒有聽到,我就勸這些同志,人家有嘴巴麼!要人家講麼!要聽聽人家的意見。我看這次會議有些問題不解決,有些人不會放棄他們的觀點,無非拖着麼!一年、二年、三年、五年,聽不得怪話不行,要養成習慣。我說就是硬着頭皮頂住呵!無非是罵祖宗三代。這也難,我少年、中學時代,也是一聽到壞話就一肚子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人先犯我,我後犯人,這個原則,現在也不放棄。現在學會了聽,硬着頭皮頂住,聽他一個、兩個星期,再反擊。勸同志們要聽,你們贊成不贊成是你們的事,不贊成,如我錯,我作自我批評。
第二方面,我勸另外一部分同志,在這樣的緊急關頭,不要動搖,據我觀察,有一部分同志是動搖的。他們也說大躍進、總路線、人民公社都是正確的,但要看講話的思想方面站在那一邊?向那方面講,這部分人是第二種人,“基本正確,部分不正確”的這一類人,但有些動搖。有些人在關鍵時就是動搖的,在歷次大風大浪中就是不堅決的。歷史上有四條路線,陳獨秀路線、立三路線、王明路線、高饒路線,現在又是一條總路線。站不穩,扭秧歌。(國民黨說我們是秧歌王朝)。他們憂心如焚,想把國家搞好,這是好的。這叫什麼階級呢?資產階級還是小資產階級?我現在不講。在南寧會議,成都會議,黨代大會講過,1956年、1957年的動搖,不戴高帽子,講成思想方法問題。如果講小資產階級的狂熱性,反過來講,那時的反冒進,就是資產階級的冷冷清清,慘慘戚戚的泄氣性,悲觀性。我們不戴高帽子,因為這些同志和右派不同,他們也搞社會主義,只不過是沒有經驗,一有風吹草動就站不住腳,就反冒進。那次反冒進的人這次站住腳了。如××同志勁很大,受過那次教訓,相信陳雲同志也會站住腳的,恰恰是那次批判××同志的,他們那一部分人這次取他們的地位而代之。不講冒進了,可是有反冒進的味道。比如說:“有失有得”。“得”放往後面是經過斟酌了的,如果戴高帽子,這是資產階級動搖性,或降一等是小資產階級動搖性。因為右的性質,往往受資產階級的影響,在帝國主義、資產階級壓力下右起來了。
一個生產隊一條錯誤,七十幾萬個生產隊七十幾萬條錯誤都登出來,一年登到頭,登得完登不完?還有文章長短,我看至少要一年,這樣結果如何?我們的國家就垮台了,那時候帝國主義不來,國內人民也會起來把我們統統打倒。你辦那個報紙天天登壞事,無心工作,不要說一年,就是一個星期也要滅亡的。登七十萬條,專登壞事,那就不是無產階級了,那就是資產階級國家了,資產階級的章伯均的設計院了,當然在座沒有人這樣主張,我是用誇大說法。假如辦十件事,九件是壞的,都登在報刊上,一定滅亡,應當滅亡,那我就走,到農村去,率領農民推翻政府,你解放軍不跟我走,我就找紅軍去。我看解放軍會跟我走的。
我勸一部分同志講話的方向要注意。講話的內容基本正確,部分不妥,要別人堅定,首先自己堅定,要別人不動搖,首先自己不動搖。這又是一次教訓。這些同志據我看不是右派是中間派,不是左派(不加引號的左派)。我所謂方向,是因為一些人碰了一些釘子了,頭破血流,憂心如焚,站不住腳,動搖了,站到中間去了,究竟中間偏左偏右,還要分析。重複56年下半年、57年犯錯誤同志的道路,他們不是右派,可是自己把自己拋到右派邊緣去了,距右派還有30公里,因為右派很歡迎這個論凋,現在有些同志的論調,右派不歡迎才怪。這種同志採取邊緣政策,相當危險,不相信,將來看。這些話是在大庭廣眾當中講的,有些傷人,現在不講,對這些同志不利。
我出的題目中加一個題目,團結問題。還是單獨寫一段,拿着團結的旗幟,人民的團結,民族的團結,黨的團結。我不講對這些同志是有益是有害?有害,還是要講。我們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第一方面的人要聽人家講,第二方面的人也要聽人家講。兩方面的人都要聽人家講,我說還是要講嗎?一條是要講,一條是要聽人家講。我不忙講,硬着頭皮頂住,我為什麼現在不硬着頭皮頂了呢?頂了廿多天,快散會了,索性開到月底。馬歇爾八上廬山,×××三上廬山,我們一上廬山,為什麼不可以?有此權利。
食堂問題,食堂是個好東西,未可厚非,我贊成積極辦好。自願參加,糧食到戶,節約歸己。我看在全國保持1/3我就滿意了,一講,吳芝圃就緊張了,不要怕。河南等省有50%的食堂還在,那也可以試試看,不要搞掉,我是就全國來講。不是跳舞有四個階段嗎?“一邊站,試試看,拚命干,死了算”。有沒有這四句話?我是個粗人,很不文明。三分之一農民,一億五千萬堅持下去就了不起了。第二個希望,一半左右,二億五千萬,多幾個河南、四川、湖南、雲南、上海等等。取得經驗,有些散了,還得恢復,食堂並不是我們發明的,是群眾創造的,河北一九五六年公社化以前就有辦的,一九五八年辦得很快,曾希聖說:食堂節省勞動力,我看還有一條,節省物質,如果沒有後面這一條,就不能持久。可否辦到?可以辦到。我建議河南同志把一套機械化搞起來,比如自來水,搞個東西不用挑,這樣一來可以節省勞力,可以省物質,現在散掉一半左右有好處。總司令我贊同你的說法,但又和你的說法有區別。不可不散,不可全散。我是個中間派。我是個中間派,河南、四川、湖北等是左派,可是有個右派出來了。科學院昌黎調查組說食堂沒有一點好處,攻其一點,不及其餘,學“登徒子好色賦”的辦法。登徒子攻宋玉三條:漂亮,好色、會說話,不能到後宮去,很危險。宋玉反駁說:“漂亮是父母所生,會說話是先生所教,好色無此事。天下佳人不如楚,楚國出麗者,莫若臣里,臣里之美者,莫若陳東家之子,增一分過長,減一分過短。……”登徒子是大夫,大夫就是今天的部長,是大部。如冶金部長,煤炭部長,還有什麼農業部長,科學院調查組是攻其一點,不及其餘。攻其一點的辦法,無非是豬肉、頭髮卡子。無論什麼人都有缺點,孔夫子也有錯誤,我也看過列寧的手稿,改得一塌糊塗,沒有錯誤,為什麼要改?食堂可以多一點,再試試看,試它一年、二年,估計可以辦成。人民公社會不會垮台?現在沒有垮一個,準備垮一半、垮七分,還有三分,要垮就垮,辦得不好,一定要垮,共產黨就是要辦好,辦好公社,辦好一切事業,辦好工業、農業、商業、交通運輸,文化教育。
許多事情根本料不到,不是說黨不管黨嗎?現在計劃機關不管計劃。一個時期不管計劃。計劃機關不只是計委,還有其它各部,還有地方,一個時期不管綜合平衡。地方可以原諒,計委同中央各部十年了,忽然在北戴河會議後開始不管了,名曰計劃指示,等於不要計劃,所謂不管計劃,就是不要綜合平衡,根本不去算要多少煤,要多少鐵,要多少交通。煤鐵不能自己走路,要車馬運,這點我沒料到。我和××總理根本沒有管。不知可說也。我不是開脫也是開脫,因為我不是計委主任,去年八月以前,主要精力放在革命方面,對建設根本外行,對工業計劃一點不懂,在西樓(中南海西樓)時曾經說過不要寫英明領導,管都沒管,還說什麼英明。但是,同志們,一九五八,一九五九主要責任在我身上。過去責任在別人××,××,現在應該說我,實在有一大堆事沒管。始作俑者,其無後乎?我無後乎(一個兒子打死了,一個兒子發了瘋)大辦鋼鐵的發明權是柯慶施還是我?我說是我,我和柯慶施談過一次話,說六百萬噸。以後我找大家談話,有×××也覺得可行,我六月講1070萬噸,後來去做,北戴河搞在公報上,××建議覺得可行,從此闖下大禍。九千萬人上陣。……搞了小土群……看了很多討論,大家講還可以搞,要提高質量,降低成本,降低硫的成分,出真正好鐵而努力奮鬥。只要抓,也有可能。共產黨有個方法叫抓,共產黨和蔣介石都有兩隻手,共產黨的手是共產主義者的手,一抓就抓起來了。鋼鐵要抓,糧油、棉、麻、絲麻、糖、藥,還有煙果鹽,農、林、牧、付、漁有十二項要抓,要綜合平衡,各地不同,不能每縣都一個模範。湖北有九峰山,白雲中長竹木。要搞糧食,把竹木不搞了。有些地方不長茶,不長甘庶,要因地制宜。蘇聯不是搞過回民地區養豬麼,豈有此理?工業計劃搞了一篇文章,寫得還好。至於黨不管黨,計劃機關不管計劃,不搞綜合平衡,搞什麼去了?根本不着急,總理着急,他不急。人不着急,沒有一股神氣,沒有一股熱情,辦不好事情。有人批評計委李富春是“足將進而趑趄,口將言而囁嚅”也,不要像李逵,太急了也不行。列寧熱情磅礴實在好,群眾很歡迎,口將言而囁嚅,無非有各種顧慮。上半月顧慮甚多,現在展開了,有話講出來了,記錄為證,口說無憑,以此為證。你們有話講出來嘛!你們抓住,就整我麼,不要怕穿小鞋,成都會議講過不要怕坐班房,甚至於不要怕殺頭,不要怕開除黨籍,一個共產黨員高級幹部,那麼多顧慮,就是怕講得不妥受整,這叫“明哲保身”啊!病從口入,禍從口出,我今天要闖禍,兩種人都不高興我,一種是觸不得,一種是方向有點問題,不贊成,你們就駁,說主席不能駁,我看不對,事實上紛紛在駁,不過不指名,江西黨校,中央黨校一些意見就是駁,說始作俑者,其無後乎。一個是一○七○萬噸鋼。一○七○萬噸鋼是我建議,我下的決心,其結果是九千萬人上陣,×××人民幣,“得不償失”。其次是人民公社,人民公社我無發明之權,有建議之權。北戴河決議是我建議寫的,當時嵖岈山章程如獲至寶。我在山東,一個記者問我:“人民公社好不好”?我說:“好”!他就登了報。小資產階級狂熱性也有一點,以後新聞記者要離開。
我有兩條罪狀,一條叫一○七○萬噸,大煉鋼鐵,你們贊成也可以給我分一點,但是始作俑者是我。推不掉,主要責任是我,人民公社,全世界反對,蘇聯也反對,還有總路線是虛的實的,你們分一點,見之於行動是工業、農業。至於其他一些大炮,別人也要分擔一點,你們那大炮也相當多,放的不准心血來潮,不謹慎,共產共的快。在河南講起江蘇,浙江的記錄傳得快,說話不謹慎,把握不大,要謹慎一點。長處是一股幹勁,肯負責任。比那淒悽慘慘戚戚要好,但放大炮在重大問題要慎重,我也放了三大炮,公社,煉鋼,總路線。彭德懷說他粗中無細,我是張飛粗中有點細。人民公社我說集體所有制。我說集體所有制到共產主義全民所有制的過程,兩個五年計劃太短了一些,也許要二十個五年計劃。
說要快,馬克思也犯過不少錯誤,天天想看歐洲革命要來了,又沒來,反反覆覆,一直到死了,還沒有來。到列寧時才來了,那不是性急?小資產階級狂熱性(某某插話說:列寧說世界革命形勢到了,以後沒有來。)馬克思開始反對巴黎公社,季諾維也夫反對十月革命,季諾維也夫後來被殺了。馬克思是否也殺呀?巴黎公社起來了,他又贊成,估計會失敗,看到這是第一個無產階級專政,三個月也好。要講經濟核算,這划不來。我們也有廣州公社,大革命失敗了。我們現在的工作是否像一九二七年那樣失敗?像二萬五千里長征大部分根據地喪失,蘇區縮小到十分之一?不能這樣講。現在失敗沒有?到會同志都說有所得,沒有完全失敗。是否大部分失敗?不是,是一部分失敗,刮了一陣共產風,全國人民受到了教育。
斯大林(社會主義經濟問題)在鄭州讀過兩遍,就講學。現在要深入研究,否則事業不能發展,不能鞏固。如講責任,××、×××有點責任。農業部×××有點責任,第一個責任是我。柯老,你的發明權有沒有責任?(柯老:有)是否比較輕?你那是意識形態問題。我是一個一○七○萬噸鋼,九千萬人上陣,這個亂子就鬧大了,自己負責。同志們自己的責任都要分析一下,有屎拉出來,有屁放出來,肚子就舒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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