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的乳母還“活着”

生不逢時

前兩年經網友介紹，讀完了徐華的《活着》，久久不能平靜。最近看了改編的電視劇《福貴》，又勾起我陳年的回憶。主人翁福貴的遭遇，大起大落，他從一個地主的兒子，變成一個賭徒敗家子，一貧如洗，因禍得福成為貧農，後來又被工作組劃為漏網地主，變成老運動員。最後家破人亡，只剩下他和外孫相依為命。故事緊緊扣人心弦，令人浮想聯翩，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世道哇？

福貴的岳父本來是米店老闆，給共產得身無分文，六十年代大饑荒居然給活活餓死，不能不說是對毛時代最大的諷刺。毛靠造反起家，他的成功帶有欺騙性質，起因他作了一種無本生意，鎮壓了地主資本家，將他們的財產分給窮人，博得農民的支持。可是後來呢，毛澤東造成的人為饑荒年代無人施粥，老百姓餓死了三千萬。毛通過搞人民公社將農民的土地又收了回去，農民還是賤民。

福貴的女媳是個工人，還是個拐子，可是在那場莫名其妙的文革中，被造反派打傷了另一條腿，回家的路上掉進河裡淹死了。女兒頂替進基建隊，又禍不單行，給水泥板給壓死了。兒子又在不健全的制度下白白丟了一條命，而且沒有任何補償。最後，福貴的老婆也在貧困交加之中死去，給人們展示了一幅活生生的地獄藍圖。

福貴的周圍都是一群老實巴交的農民，他們的要求並不高，只是要求有稀粥喝就心滿意足了。可是他們連這樣的基本要求也達不到。書裡面寫的，正是毛時代的真實寫照。一時洛陽紙貴，造成轟動。

縱觀中國歷代帝皇，昏君占絕大多數，暴君也不少，或者兩者兼而有之。可是加上精神病態的三合一，只有毛澤東一個。一名西班牙醫生研究毛多年，得出毛患有歇斯底里精神病的結論，與本人的推斷不謀而合。毛父是個粗人，喜動手動腳，毛小時候沒有少挨打，文七妹肯定也有挨打，不過她忍氣吞聲，這是抑鬱症的典型。出生在這樣的一個家庭，人格的分裂是肯定的。毛在一師的同學說毛總是望着自己的鼻子說話，心裡非常陰沉，像有肺結核。可是這種人當了皇上，瞎折騰老百姓就不足為奇了。

我出生在北方，母親送我回南方姥姥家，滿月就回去上班了。我天生不喜飲牛奶，姥姥只好請奶媽。我根本記不得她長的是什麼樣子，只是聽姥姥說她家裡還有一個大我八個月的兒子。如果家裡不是沒有飯吃，她是絕對不會出來作奶媽的。隨着毛的大躍進的破產，城裡生活也越來越艱難，老百姓分配吃一種豆渣發霉的黃顏色的糕，現在拿來餵豬可能豬都不吃，還有一種蠶豆做的叫百粒圓的東西，輕飄飄的漂在水上，根本吃不飽，僅僅維持生命而已。可是她放心不下兒子，堅持要回鄉下，結果一去不返，不久鄉下傳來壞消息，她吃野菜中毒死了，姥姥許多年後還一直嘮叨，她要是不回去就不會死的。可能那時她一家人都中毒死了。

我吃的是她的奶，心裏面她是除了姥姥，姥爺以外最親的人，以後有機會，一定去鄉下找她的墳，上幾炷香，燒點紙錢，磕幾個頭。

後來我們也被迫到附近的鄉下住了一年，本來那是一個魚港，可是魚也打不到了，我們自己種南瓜，土豆，比城裡稍微好一點，可是天天吃這些水煮南瓜土豆加鹽，又沒有一點油腥，實在食不下咽，成日肚子裡面氣鼓氣脹，里急後重，現在看見這些東西還害怕。那時人人臉上有菜色，身體浮腫，忽然之間就消失了。那個地方樹很少，又買不到煤炭，一桶溫水要洗幾個人。姥姥回憶說，生活比日本人來的時候躲在老家還苦。

可是現在還有一些頭腦有問題的人，沒有經過那些苦日子，居然大唱毛時代的讚歌，成日轉載一些官方瞎編的為毛歌功頌德的東西，簡直不可理喻。飽漢不知餓漢飢，四十多年前的日子真是刻骨銘心。如果他們想體驗一下飢餓，完全可以去北朝鮮，體驗一年半載生活，回來以後看他們還胡說八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