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言的胡侃：社會的潰敗
2009-03-02

費正清在中共剛剛執政的時候有一個預言，中國共產黨將來會遇到三個問題，一是人
口問題，二是官僚腐敗的問題，三是強調思想統一，使整個民族喪失創造力的問題。
這三個問題都沒有說錯。
這其實不是共產黨的問題，而是中國每個大朝代面臨的問題。
秦以後，中國的土地制度基本以私有制度為主，可以買賣，繼承制度以平分家產為
主，這種制度在地多人少的情況下有很大活力。中國各大朝代初生產恢復的速度都很
驚人，但同樣一個制度，也產生了土地兼併的問題。
從國力軍力而言，中國各大朝代最強的時候其實不在人口高峰的後期，而在朝代的前
期。朝代前期，官僚腐敗問題也不是大問題。
腐敗其實也是一種時尚，從皇家擴展到貴族，從貴族擴展到官僚，從大城市擴展到小
地方。每個朝代末期的戰爭摧毀了奢侈腐化的一代人。每個大朝代又創造出奢侈腐化
的一代新人。在中國歷史上，這個過程基本是不可逆的。
中國歷史上，可以說沒有成功的社會改良運動經驗，也沒有成功的道德改良運動經驗。
孫教授用社會潰敗這個詞用的不錯。我過去提到權力自上而下的流失只是社會潰敗症
狀的一部分。
社會潰敗和社會動盪並不矛盾，也可能是一個很長的過程。歷史上的所謂盛世中也可
能包括潰敗和動盪，乾隆後期則為一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