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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衛紅:崢嶸歲月: 回憶文命初期跟着毛主席造反(2)
送交者: dengfubi 2006年12月28日13:37:08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續完
作者: 老田
日期: 2006-12-25 10:34

娃娃們指出並批判了她腐朽的資產階級思想和糜爛的資產階級生活方式,貼出了“打倒資產階級學術權威——武秀芝”的大標語。開封師範學院一下子開了鍋。不少學生說藝術系的娃娃們的行動是革命行動,是響應黨中央的號召,向資產階級學術權威猛烈轟擊的第一炮,好的很,娃娃們就是勇敢的革命小將,紛紛寫大字報,大標語表示支持。校黨委和工作組則相反,指責娃娃破壞了學院的教學秩序,破壞了師院文化革命的正常進行。責令參與此事的娃娃們承認錯誤,悔過自新,揭發鬧事的右派、反革命。要求各系黨總支都要切實加強對運動的領導,排除干擾,批判資產階級學術權威,密切注視運動的動向,嚴密掌握每個學生的基本態度。妄圖封殺藝術系娃娃們的革命熱情。娃娃們不服氣,不認輸。他們集合起來到院部要求招回在省里辦展覽的高年級同學,回來參加文化大革命。這也又被院黨委指責為請願鬧事,遭到圍攻和非難。凡是參加請願的和為請願活動說公道話的,都被文革小組找去談話,在班裡接受批判。凡是在討論發言中,涉及對黨委有意見的,就一律斥為“攻擊黨的領導”,不但要給以批判,還要作為政治問題整理專案,內定為右傾學生,放到運動後期抓“右派”。剛剛開始的文化革命,就這樣被壓下去了。這就是開封師範學院文化革命中爆發最早的“六·五事件”。
北京開始批判彭真的“二月提綱”。 南京大學校長匡亞明因鎮壓學生運動被撤職罷官,《人民日報》為之發表了《鎮壓學生運動決沒有好下場》的社論,黨中央這強有力的舉措,是毛主席為代表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的偉大勝利。受“校文革”和工作組壓制的學生們,象久旱逢甘霖,歡欣鼓舞,奔走相告。
我沒有在班上參加運動,就被抽到系材料組當組長,受院黨委直接領導,任務是抄錄當天貼出的大字報,匯總整理後上報院材料組。我是六二屆學生中年齡最小的,又一直是黨員培養對象,運動期間,更是黨組織考驗自己的關鍵時候,所以我努力地工作着,吃住都在材料組裡,每天都是工作到深夜一、兩點才休息,生怕向領導反映的情況不及時。可是大字報的內容多是批判見於報端摘錄,沒有什麼新東西。但學生們私下傳遞的傳單和小道消息卻多的很,其中反映上層鬥爭的火藥味也特別強烈。似乎黨的存亡,國家的命運,主席的安危,人民政權的得失,都系在文化大革命這一搏之中了。院黨委三令五申,嚴密注視學生的思想動向,對個別學生跨班級、跨系進行的串連活動,更是要嚴密監視,及時上報。校園的空氣緊張得很,沉悶得很,好象一場暴雨就要來了。我從所接觸到的消息中,得以了解到方方面面的情況,結合學校的實際進行思考,求索。就說“六、五事件”吧,伍秀芝在舞台上給人的印象是好的,可意想不到的是,她那虛弱的軀殼裡隱藏的是不可公開見人的資產階級的腐朽靈魂。現在被赤裸裸的暴露於光天華日之下,讓純真的人們再也無法正視於她,原先的一朵鮮花竟顯形為不齒於人的醜類。就事論事,娃娃們是在天真無邪地批判資產階級,本無可厚誹。院黨委和工作組為了捂蓋子,保自己,乘機向娃娃們大打出手,人人過關,追查什麼“反革命”、“小右派”,豈不是白色恐怖,殘酷無情的政治迫害! “六、五”是被壓下去了,但是“六、五”向人們揭示了一個基本的事實就是,階級和階級鬥爭是客觀存在的,特別是在思想文化領域,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誰勝誰負的問題還沒有真正解決,共產黨變成修正主義黨,法西斯黨的危險也是存在的,中國的前途是走社會主義道路還是走資本主義道路也並沒有真正解決。
北京的消息越傳越多,特別是清華、北大的情況更具體。但學院裡的大批判還是沒有一點生氣。材料組也沒有什麼新的東西可整理上報的了。我有充裕的時間和便利,經常接觸中文系以外的同學,和他們交流思想,閱讀他們從校外傳來的最新消息和“中央首長講話”。還有一些從未讀過的主席語錄和內部講話,讀了之後,叫人豁然開朗,信心百倍。“過去一切剝削階級都說‘造反無理’。是馬克思把這個千古不變的教條翻過來了。……馬克思主義的道理,千條萬緒,但歸根結締就是一句話,‘造反有理’。根據這個道理,於是就反抗,就鬥爭,就干社會主義。”。我和材料組的靳景賢、李九雲利用材料組的便利,連夜加班把這些語錄、講話油印成傳單,向各系散發。凡是讀過這些傳單的同學,心裡都象燃了一把火。
一九六六年七月十六日,《人民日報》報道了七十三歲高齡的毛主席,六十五分鐘的時間,在長江里暢遊了十五公里的長篇通訊和巨幅照片,號召革命青年緊跟偉大領袖毛主席,到“江河湖海”里去學習游泳,在階級鬥爭的大風大浪里,經風雨,見世面。把自己鍛煉成無產階級革命事業的接班人。“與天奮鬥,其樂無窮。與地奮鬥,其樂無窮。與人奮鬥,其樂無窮。”毛主席健康的體魄和革命的英雄氣概,使革命學生受到了極大的鼓舞。學校里的大批判,在黨委和工作組的壓制下,又起來了。這一次主要形式是“大字報”和“大辯論”。班組裡面,觀點對立,陣線清楚。本班同學已經無法坐在一起心平氣和的討論了,只能靠大字報來發表自己的觀點。院黨委和工作組退居幕後,變換了遏製革命的手法,一切由校文革小組出頭露面,他們自己觀點的大字報一貼出來,就組織好多贊同大字報、大標語,貼在周圍來支援。一張與他們不同觀點的大字報一貼出來,就組織好多相反的大字報、大標語貼在周圍,進行圍攻,甚至在大字報上亂寫亂畫。費了好大氣力寫出的一篇大字報,貼出不到一晌時間,就被亂畫、覆蓋,糟蹋得一塌糊塗。於是人們只好站在自己的大字報下看着,用口頭的方式闡明自己的觀點。你不同意,咱們就現場辯論。雙方同學各站一邊,推出自己的發言人,各自抱着雙臂,規規矩矩的站在自己陣營的前面,不能指手畫腳,一對一地辯論。如果一方的發言人是女的,還要拉開一個的距離,站到圈兒里,以免對方節外生枝。但不同意見的學生之間辯論,往往是多數派的學生被辯得啞口無言,最後被揭開了假革命的老底兒無法存身,只好靠人多勢重把獲勝的少數派哄走。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同於文革小組意見的少數派,要想發表出自己的意見是非常困難的。但被壓制的少數派,在艱苦的努力着,奮爭着,頑強地表現着自己的意見。他們自發的開始打破班級的界限,兩個系、幾個系的少數派把大字報貼在一起,把一個大牆面一下子貼滿,校文革組織的圍攻大字報只好貼到遠處而威力大減。這期間,我雖然在材料組,不能回班級和同學一起寫大字報,但我和各系的少數派是消息相通的,我為有他們這些敢于堅持真理的同學而自豪。我根據大字報上的觀點和署名,在各系之間又認識了不少的充滿正義感的同學。除了我們中文系大四以外,結識了其他年級的汪俊峰,王在文,楚戰國,段文德等,還和外系的張繼烈、郭愛琴,劉震,高撼,韓玉生,李素娥,王富德,陳春思,劉萬傑,馮潤生,黨鎖,王先順,廖旭登,白志林,張洪,王建,李全中等。
隨着革命大批判的深入和發展,北京又成了革命的中心,北京的革命形勢直接影響着全國。一九六六年八月五日,人民日報發表了《歡呼北大的一張大字報》的評論員文章。文章指出“危害革命的錯誤領導,不應當無條件接受。而應當堅決抵制。在這次文化大革命中廣大革命師生和革命幹部對於錯誤的領導,就廣泛地進行過抵制。”並全文轉載了北京大學聶元梓揭發校黨委和市委工作組,在北大推行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大字報。不久,毛主席的《我的一張大字報》也從北京傳到了開封:“全國第一張馬列主義的大字報和人民日報評論員的評論,寫得何等好啊!請同志們重讀這一篇大字報和這篇評論。可是在五十多天裡,從中央到地方的某些領導同志,卻反其道而行之,站在反動的資產階級立場上,實行資產階級專政,將無產階級轟轟烈烈的文化大革命運動打下去,顛倒是非,混淆黑白,圍剿革命派,壓制不同意見,實行白色恐怖,自以為得意,長資產階級的威風,滅無產階級的志氣,又何其毒也!聯繫到一九六二年的右傾和一九六四年形‘左‘而實右的錯誤傾向,豈不是可以發人深省的嗎?”毛主席在大字報犀利無比,切中要害,其中所說的情況,和我們學院是多麼相似呀,在那受壓抑的日子裡,我們讀了毛主席的這些話,感動得熱淚盈眶,倍感親切。革命方知北京近,造反倍覺主席親,毛主席和我們真是心連心哪!
八月十二日,《人民日報》全文發表了《中共中央關於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決定》(即十六條)。我們聽着中央人民廣播電台的廣播,真是久旱禾苗逢甘雨,待放花蕾遇春風。毛主席,黨中央說出了我們的心裡話,壓在心頭的石頭搬掉了,個個都心情舒暢,振奮異常。“當前開展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是一場觸及人們靈魂的大革命,是我國社會主義革命發展的一個更深入、更廣泛的新階段。”“資產階級雖然已被推翻,但是,他們企圖用剝削階級舊思想,舊文化,舊風俗,舊習慣,來腐蝕群眾,征服人心,力求達到復辟的目的。無產階級恰恰相反,必須迎頭痛擊資產階級在意識形態領域裡的一切挑戰,用無產階級自己的新思想,新文化,新風俗,新習慣,來改變整個社會的精神面貌。在當前,我們的目的是鬥垮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批判資產階級的反動學術‘權威’,批判資產階級和一切剝削階級的意識形態,改革教育,改革文藝,改革一切不適應社會主義經濟基礎的上層建築,以利於鞏固和發展社會主義制度。”毛主席親自主持制定的十六條,句句都說到我們的心坎上了。
八月十八日,毛主席身穿綠軍裝,佩帶着紅衛兵袖章,在天安門接見了首都紅衛兵。我端詳着報紙上毛主席的照片,那慈祥的笑容,溫暖着我的心,一股暖流在我周身融動。 “你們要關心國家大事,要把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我一定要聽毛主席的話,照毛主席的指示辦事,做毛主席的好戰士。我不能再在材料組為鎮壓革命學生的黨委和工作組服務了,我要投身到偉大的文化大革命的鬥爭中去戰鬥,我決計衝擊開封師範學院的資產階級反動路線,決計對推行這條反動路線的走資派韓倩之造反!
八月二十一日我貼出了《造韓倩芝的反》的大字報,列舉事實,公開指出院黨委書記韓倩之站在反動的地主階級立場上,頑固地推行一條資產階級的教育路線,殘酷迫害貧下中農學生;在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運動中,對抗毛主席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捂蓋子,保自己,實行白色恐怖,充當開封師院的匡亞明,是鎮壓藝術系“六·五”革命小將的儈子手。必須徹底揭發,堅決批判,徹底打倒!。用實際行動捍衛毛主席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緊跟偉大領袖毛主席把開封師院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和大字報一起貼出的是我的《改名聲明》,把原名“韓兆修”,改為“韓衛紅”,以示捍衛毛澤東思想偉大紅旗的志向和決心。我的大字報得到了不少同學的支持和聲援。
“人民靠我們去組織,中國的反動分子靠我們組織起人民去把它打倒。”我應該聽毛主席的話,照毛主席的指示辦事,行動起來,先着手做群眾的發動和組織工作。於是我從各系對院黨委持批判觀點的同學中,選擇性的串連一些既有代表性,有活動能力的同學,作為在各系發動和組織揭發院黨委韓倩之的聯絡人。八月二十二日吃了早飯,我就到各系逐個去找我認定的同學串連談話,溝通思想。這些同學大多和我的想法一樣,都認為組織起來力量大,所以我們相見,一拍即合。當天我串連到的有:中文系的曹增瑜,常呈斌,劉紀綱,張俊山;政教系的李素娥,王富德;藝術系的張繼烈,郭愛琴;體育系的李全中;外語系的張洪,王建;數學系的劉萬傑。歷史系的廖旭登;地理系的張聚興;化學系的白志林;物理系的黨鎖等。一切進行順利,所以我也更加起勁兒。一吃晚飯我就又跑了一圈,約定第二天上午九點在中文系資料室開個碰頭會,大家相互認識一下,共同討論一下師院文化革命的形勢。
八月二十三日上午九點鐘,全院相約的同學準時到達資料室。大家第一次聚在一起,除了和我認識外,他們之間卻很少相識。只知道來的人觀點是一致的,所以都能袒誠相見。碰頭會由我主持,先是學習毛主席語錄:“領導我們事業的核心力量是中國共產黨,指導我們思想的理論基礎是馬克思列寧主義。”“我們應當相信群眾,我們應當相信黨,這是兩條根本的原理,如果懷疑這兩條原理,那就什麼事情也辦不成了。”“無數的革命先烈,為了人民的利益,獻出了他們寶貴的生命。難道我們還有什麼個人利益不能拋棄,不能犧牲嗎?”“馬克思主義的道理,千條萬緒,但歸根結締就是一句話---‘造反有理’。根據這個道理,於是就反抗,就鬥爭,就干社會主義。”“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
接着,我開門見山地說:“今天,大家從各系應約而來,雖然互不相識,但卻是為了一個共同的革命目標,走到一起來的。這個目標,就是關心國家大事,把毛主席親自發動和領導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就是為了斗到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就是為了反修防修,避免資本主義在中國復辟,就是為了避免工人階級和貧下中農重吃二遍苦,再受二茬罪。而不是為了任何個人的私利或別的什麼目的。再一點就是我們都有一顆對黨,對毛主席無限忠誠的心。是這顆赤誠的心和共同的革命目標,把我們聚到了一起。過去,我們只是同學,互不了解,但今天起,我們坐在了一起,共商國家大事,共商開封師範學院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我們就是同志,就成了一條戰壕里的革命戰友。為了增進了解,我提議,各位同志應該開誠布公的,實事求是的,向大家作一個自我介紹。介紹的主要內容是姓名、年齡、出身,現在哪個系,哪個班。然後簡明扼要地說明你對我院文化大革命的形勢和黨委書記韓倩之的認識,表明自己的政治觀點。下面,我先自我介紹:我,原名韓兆修,現名韓衛紅,中文系六二年級四班學生。河南原陽縣人,貧農出身,從小要飯,是共產黨、毛主席解放了我全家。父親解放前扛長工,解放後是農會骨幹,當過供銷社主任,現任生產隊長。大哥是抗美援朝時志願軍,二哥北京外語學院畢業,現在中央直屬機關工作,三姐是中學政治教師,母親在家務農,大姐、二姐逃荒時撇在徐州。三哥解放前給了人家,前年才回來,現在是大隊會計。社會關係的主要成員歷史清白。我從小學起就一直靠救濟金、助學金讀書上學。現在是中文系文革材料組組長。我認為院黨委書記韓倩之頑固推行資產階級反動路線,是文化革命的絆腳石,是走資派。我在大字報中闡述的就是我的政治立場和基本觀點。我決心緊跟偉大領袖毛主席,風吹浪打不動搖,海枯石爛不變心,誓死捍衛毛澤東思想偉大紅旗。誓做毛主席的忠誠戰士。”我說過後,自左而右,一個接一個都嚴肅認真地作了自我介紹和政治表白性發言。最後大家一致同意:一、回去後積極串連觀點相同的同學,搜集材料,批判韓倩之的反動本質,揭發他推行資產階級教育路線的嚴重惡果。二、充分利用大字報這個銳利武器,打破系與系的界限,組織高水平,大分量的大字報,形成規模。抗擊校文革對大字報的圍攻覆蓋,不斷擴大大批判的陣地。三、確定建立聯絡小組,各系參加一個聯絡員,以便於互相支援。當場定下的人員是:中文系劉紀綱,政教系李素娥,藝術系張繼烈,體育系李全中,外語系張洪,數學系劉萬傑,化學系白志堯,歷史系黨鎖,物理系王先順(因去北京有廖旭登代理),地理系張聚興。韓衛紅總召集人。王富德,靳景賢負責相互聯絡。聯路地點就定在中文系材料室。會議直開到十二點散會。
中午吃飯路上,我和劉紀綱商量,把中文系相同觀點的同學通知到風雨操場開個通氣會,鼓鼓勁。隨後告訴靳景賢,讓他通知楚戰國,汪俊峰鄭中信,祝紅軍等人,然後再分頭通知各班。我匆匆地吃了飯,到風雨操場時,已經有二十多個人了,還陸續有人神秘兮兮地走進來,越聚越多。現在想起來的有曹增瑜、黃澤生、白石頭、李天運、張信科、張金成、潘震德、祝鍾銓、劉仁惠、劉紀綱、靳景賢、尚家貞、張俊山、高丁臣、石長義、楊錦綸、鄭國友、王法全、王廣西、邢永義、王在文、段文德、楚戰國、汪俊峰等。這是中文系的第一次秘密集會,沒有多餘的話,沒有激烈的口號,不聲不響,神情嚴肅,大家目光堅定,心心相通。我站在大家面前,心裡噗噗直跳。當時的我,真覺得到了雷池的邊沿。這一造反,就意味着對自己以往觀念的決裂。一生的命運禍福,包括家庭和親屬的前途和未來,就看這跨越雷池的一步啦!這意味着,我終生選定了毛澤東,跟定了以毛澤東為代表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決定為了國家和勞動人民,的利益,甘願放棄個人得失。而且文革只能勝利,不能失敗。只有勝利才有為國為民爭得實際利益;如果失敗,不可避免的就要出現毛主席所預見的全國性的資本主義復辟,馬列主義的黨就會變成資產階級的黨,法西斯黨,無產階級專政就會變成資產階級專政,整個中國就要改變顏色了,我就不可避免的淪為資產階級的階下囚,勞動群眾就要吃二遍苦,受二茬罪。階級的本能,使我不能容忍地主、資本家、資產階級翻過來再奴役我和與我相同命運的苦孩子,我不能容忍任何人攻擊共產黨,我不能容忍任何人攻擊使中華民族站起來的偉大領袖毛主席,我不能容忍任何人誹謗社會主義制度。所以我必須選擇造反的不歸路!在這麼多的同學前面,我再一次揭露了韓倩之站在地主資產階級反動立場上,利用權力為其地主老子置辦柏木壽棺,盡忠盡孝;在學校頑固推行資產階級教育路線,迫害貧下中農學生上吊自殺,特別是文革以來,他堅持反動立場,對抗毛主席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扭轉鬥爭大方向,把藝術系“六、五”小將打成了反革命。韓倩之就是我們學院要斗跨的走資派,開封師範學院文化革命的大方向就是造韓倩之的反。我又向大家介紹了上午各系碰頭會議的精神,破除迷信,解放思想,衝破阻力,打破班系界限,互相串連,互相支持。號召大家發揚無產階級大無畏的革命精神,敢字當頭,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造資產階級的反,造韓倩之的反,緊跟偉大領袖毛主席,風吹浪打不動搖,海枯石爛不變心,誓死捍衛毛主席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做堅定的無產階級革命派,做永遠忠於毛主席好戰士!毛主席教導我們:“馬克思主義的道理,千頭萬緒,但歸根結締就是一句話——造反有理。根據這個道理,於是就反抗,就鬥爭,就干社會主義。”“人民靠我們去組織,中國的反動分子靠我們組織起人民去把他打倒。凡是反動的東西。你不打,他就不倒。這也和掃地一樣,掃帚不到,灰塵照例不會自己跑掉。”“無數的革命先烈,為了人民的利益,獻出了他們寶貴的生命,難道我們還有什麼個人利益不能拋棄,不能犧牲嗎?”“成千成萬的先烈,為了人民的利益,在我們的前頭英勇地犧牲了,讓我們高舉起他們的旗幟,擦乾身上的血跡,掩埋好夥伴的屍體,踏着他們的足跡,英勇地前進吧。” 現在我們觀點的人還是少數,但我們真理在手,正義在胸,只要我們緊跟偉大領袖毛主席,堅持鬥爭,就會得到大多數的支持。勝利就一定屬於我們!
聞訊來參加會的人越來越多,我的話講,得到了大家的贊同和共鳴。到場的同學都很激動,散會時,大家高聲朗誦着毛主席的語錄“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走出了風雨操場。
幾乎與中文系同時,各系也都召開了相類似的會議。
散會後,我從黑板報上看到二十四日下午在大禮堂召開批判資產階級學術權威大會的通知。根據這一情況,我認為是一次爭取大會發言的好機會,於是就讓靳景賢通知王福德,分頭通知各系聯絡員,下午兩點在中文系資料室開會,討論如何爭取大會上發言問題。兩點鐘,聯絡員準時到會。我便向大家說明我的想法,徵求大家的意見。我說,校文革通知,明天下午要召開全院師生員工大會,批判資產階級學術權威。韓倩之肯定要在會上作講話,根據現在的情況,他們肯定還是要矛頭向下,批判“六、五事件”,還是要抓“右派”抓“反革命”,批學生,揪老師。我們要針鋒相對,借大會之機爭取發言,揭露他們挑動學生斗學生,轉移鬥爭大方向的陰謀。批判學院黨委推行的資產階級教育路線,揭露韓倩之的資產階級反動本質,控訴市委工作組操縱校文革對“六·五”革命小將的殘酷迫害。這樣,勢必會受到大會的阻攔。我們要想發言,就得有一個爭取發言的辦法。所以請大家來共同商量。接着大家就討論開了。先是大家一致同意爭取發言,接着討論落實三個發言人和發言內容。第一個是外語系的張洪,揭露資產階級教育路線在外語系造成的惡果;第二個是藝術系的張繼烈,控訴資產階級反動路線對“六、五”革命小將的殘酷鎮壓。第三個是韓衛紅,撕開韓倩之的虛偽面紗,揭露韓倩之破壞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充當走資本主義道路當權派的醜惡嘴臉。接着又討論如何取得發言機會。可是左思右想,怎麼也想不出一個行得通的好辦法,我也很是着急。結果還是毛主席的話打開了我的思路。毛主席教導我們說,“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致,那樣從容不迫,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儉讓。革命是暴動,是一個階級推翻另一個階級的爆烈的行動。”我們既想發言,想批判資產階級,批判韓倩之,又想讓他們許可,這是根本不可能的。我們要發言,要批判就只有一個辦法,革命!造反!除了造他們的反,沒有別的道路可走。於是大家開始認真、詳細地討論造反方案。第一方案是三個人上台要求發言,直接作揭批發言;第二方案是不允許發言,我們就造反。堅決制止韓倩之矛頭向下,鎮壓學生運動,打擊無產階級革命派的錯誤行徑。把大會變成揭批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大會,變成控訴韓倩之反動罪行的大會。爭取第一方案能夠發言,但不抱幻想,按第二方案作好造反準備。這第二套方案具體起來就是:一、認真落實各系能聯繫和發動起來的同學人數;二、要求我們的同學要儘量地聚在一起,坐在前面。三、中文、藝術、政教三個系的同學比較多,開會時要集中坐在舞台的兩邊的台階附近;四、靳景賢和王富德分別負責左右兩個通向舞台的階梯,保證暢通。五、我和張洪、張繼烈三個人上台要求發言,若被拒絕,就搶占麥克風開始揭發批判韓倩之。六、如果發言遭到阻止,台下由藝術系王明貴負責貴帶一銅鑼,以鑼響為號大家一齊上台保護髮言,一定要把大會變成控訴韓倩之、批判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大會。七、我作為總聯絡員,有什麼情況及時聯絡處置,進行統一指揮。八、強調嚴守機密,造反方案不得向外泄露。這次會直開到將近六點才結束,各回各系分頭準備,約定第二天中午一點整在中文系資料室匯總準備情況。
二十四號中午一點,各系聯絡員陸續來到。匯總情況落實發言的人都準備好了發言稿,參加的人數也已落實。按原計劃準備基本就緒。所以不到十分鐘就散會,分頭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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