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緬印戰區

駐華美軍官兵必讀手冊

圖片：中國指導手冊封面

備註：本手冊僅供軍人使用。未經國防部許可，不得翻閱全部或者是部分。

本文提供：特別服務部，軍隊服務部，美國陸軍，美國國防部，華盛頓

翻譯：戈叔亞

時間：2007年5月

繪圖：一個中國軍人

導言

中國已經和他們的敵人，現在也是我們的敵人——日本人進行了5年的戰爭。在這期間，有些戰役中國失敗了，但是她也取得了一些重要的勝利。有五百多萬中國人傷亡。今天，中國人民仍然為了自由而戰，抗擊着武裝良好的敵人。

你們攜帶着你們的全部裝備奉命派往中國去幫助這個英勇的盟軍。你的工作就是和中國人民站在一起與日本作戰。美國軍隊時刻準備派遣到任何需要的地方進行戰鬥。

但是，現在你面臨着兩個難題。你不懂那裡的語言，也不了解那裡的人民。作為一個客人，來中國比去英國或者澳大利亞要困難許多。

沒有人期望你去學習像中文這樣的語言，儘管本書末尾有一些中英文簡單語言的對照表可以讓你知道一些他們的語言。為了更好地了解一個民族，好奇心、共同的認識和禮貌都是需要的。你也許可以把(舊約聖經中的)箴言篇的一句語言作為你在中國生活的座右銘。這句話是：

“當你進入一個鄰居家要問他們犯禁的事情是什麼：當你進入一個國家，就要問習俗是什麼。”

這就是本書的目的，就是告訴你一些這個國家的習俗。你20分鐘就可以讀完，就可以了解中國和中國人，以及呆在這個國家時有意思的事情，幫助你在中國做好美國的事情。

一.忘記你過去的觀念

照片：中國地圖

有許多中國人生活在美國。你可能見過他們，從他們那裡形成了你對中國人的概念。也許你見到過的中國人非常典型，或者也許他們不典型。中國是一個大國，比歐洲還大，有一個半美國大，人口是我們的三倍。那些你在美國看到過的中國人實際上僅僅只是來自中國的幾個地方——廣東的幾個城市。如果以僅僅是來自幾個地方的中國人來判定所有的中國人如同以用美國新澤西州的流浪漢來判定所有的美國人一樣是非常不恰當的。

如果你認為中國人僅僅就是和我們完全不一樣的黃皮膚的民族的話，那麼你也許永遠就無法了解他們。你這樣的觀點如果再進一步，那麼你就落入了希特勒和日本人對中國人的言論之中了。日本人一開始就喋喋不休談論膚色問題，一直到珍珠港事件，他們總是說中國人。珍珠港之前，美國人一直就看不起非白色人種，而且中國人也從不奢望美國人會平等地對待他們。“為什麼要為白人戰鬥？”日本人喋喋不休地對着中國人的耳朵說。

不能聽信這類的政治宣傳，你必須正確看待中國人，美國人對待中國人如同我們對待我們所有的盟國，我們尊敬他們如同所有的人類都和我們平等。的確，雙方是有一些差別。那又怎麼樣？重要的是我們之間有相似的。如果你忘記了差別，認為他們好像是鄰居，他們的食物、睡覺、工作和他們的家庭都和我們一樣，那麼你就越過了第一個柵欄（不能正確看待他們的一些傳統觀念）。

為了相互了解，你和中國人開始平等。數百萬中國人也只是知道一點美國的皮毛：數百萬中國人甚至從來就沒有見過一個美國人。他們的許多人僅僅知道我們的名聲，在這個方面你可以感到非常驕傲，因為美國在中國的名聲是非常好的。我們的政府多年來就和中國建立了非常友好的關係。在中國的美國人有傳教士、醫生、教師、官員和商人都有很好的記錄。他們的這些和中國的友好關係為你來中國鋪好了道路。當然，更重要的是：我們是盟國：這個事實使中國人感覺非常驕傲。所以，在中國首先你要學會說“我是美國人”。這是你最好的通行證。

二.中國人喜歡美國人

圖片：中國人觀看美國卓別林的電影

在亞洲，最喜歡美國人的就是中國人。因為美中人民有很相似的地方。另外還有一個理由可能是，我們兩個國家都幅員廣闊，氣候多樣，食物豐富。而且我們雙方都熱愛獨立和自由。

另外相似的是美中人民都是富有幽默感的。中國人和我們一樣非常喜歡開玩笑，因為同樣的事情發笑。開玩笑也和我們一樣拿教授、醫生和愛爾蘭人開玩笑——中國的愛爾蘭人就是湖南人。他們也嘲笑小氣的人、嘲笑鄉下人和小市民。他們的交談充滿着智慧和幽默，而且他們也喜歡戲劇性的人物，無論這些人物是他們自己的還是我們的。你坐在中國的電影院看查爾·卓別林，或者是哈諾德·勞埃德（Harold Lloyd）或者是勞雷爾(Laurel)和哈代（Hardy）的戲劇電影時，他們發出的笑聲，你會感覺和在家裡一模一樣。

然後，我們雙方的人民都是非常務實的。中國人是精明的商人、慷慨大方的朋友，他們也認為如果活上世上就要獲得快活。大體上我們也是這樣的。在人際關繫上，也許他們做得比我們還要好。這是因為多少個世紀以來，他們學會了相互之間的融洽相處。中國的家庭是在一個屋檐下幾代人生活在一起；祖父祖母和父母親、兒子和女兒，大家相互非常熟悉，他們接受着大家共同生活的藝術。實際上，如果從個人的感情上看，這是中國人美德中最偉大的一個。

中國人熱愛他們的家和他們的家庭。對待下一輩和上一輩都有深厚的感情。他們熱愛他們自己巴掌大的地盤和自己的房屋，哪怕非常貧窮，他們永遠不會忘記自己的人民。

同樣我們也是這樣，因為我們本質傾向民主。在這方面我們和中國有一些差別，我們沒有世襲的貴族體制。在美國，假設一個人很重要有能力，他可以去任何他喜歡去的地方。而大量的中國人出生在簡陋的房間裡，這和我們差不多。蔣介石將軍本人也是來自一個貧窮的家庭，孫中山先生，中國的喬治·華盛頓（開國元勛）也是一個貧苦的孩子。中國的富人也和世界各地的富人一樣，似乎他們會永遠這樣富裕下去。他們知道貧富之間的差別如果在民主生活中會有很快的變化。在中國的窮人是獨立和精力充沛的。他們知道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是有機會改變自己的生活的。

地圖：中國和太平洋

三.“面子”的含義

中國人是很自豪的人民，也是很有禮貌的。這意味着他們知道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能傷害別人的感情，他們也非常注重自己的感情。這就是“面子”，簡單地說就是自尊。在其他國家同樣也是一樣的，不過中國人對此比我們更加看重“面子”。他們不像我們這樣可以非常坦率地相互批評，在中國有一些禮節的規則，特別是晚輩對待長輩的。在中國，年長的人得到很大的尊敬，甚至可以說是敬畏，他們的看法得到重視。不尊敬老人是最糟糕的。

儘管“面子”和禮節非常複雜，但是不要着急。如果你是一個美國人，最好的觀念是。中國人並不期望你了解他們所有的禮節。假設你違反了他們的一兩個禮節，但是他們知道你本意是尊敬他們的，是想和他們友好相處，那麼他們也不會為難你。

四. 你（對中國）的第一印象

圖片：來到中國的美國大兵

圖片：孔夫子言路“三軍可奪元也，匹夫不可奪志也”

你對中國的第一印象是什麼要看你首先是到達中國的什麼地方。中國人廣泛分布在中國各地。華北的中國人高大英俊。華中人個頭中等，而南方人個頭不高但是結實。

因為工作，你在中國各地旅行會看到城市、小鎮和農村。中國城市有兩種類型，有些比較現代，而另外一些仍然保留着幾個世紀以前的痕跡。最大的城市是上海、天津、南京、香港、廣州、漢口、北平，但是現在，這些城市差不多都落入日本人的手裡。

在中國的城市或者鄉鎮，你最先看到的最有可能的就是三個事情：街道非常狹窄；人們比較骯髒；人很多。中國城市和鄉鎮非常古老，因為這些城鎮建造時並沒有考慮到汽車，而是僅僅是為轎子和獨輪手推車，馬幫和步行而設計的。

排水溝很差，只有排水溝，人們都在家門口潑水和扔垃圾。當然，現代的中國大城市街道寬敞下水道也不錯。不過你更多看到的不是大城市。

開始也許你感動震驚的，一眼往去都是失望貧窮的中國人。他們的房屋衣服骯髒零亂。看到全身患疥癬、有被跳蚤咬的到處是斑點的狗，你最好躲得遠遠的。你也會看見流浪漢、乞丐。千萬不要給他們一點東西，否則你會被團團包圍。而現在又來了一些新的人；難民、無家可歸的窮人和戰爭受難者。中國承受的苦難太多了。戰前，中國開始有了現代醫院、醫生和護士。中國根本沒有為戰爭做好準備，現在受傷的人無法計算。在你幫助他們時，也許他們就離開你了。總的說來，最好是私下給他們錢，或者通過一些可靠的組織，比如中國聯合救濟會（The United China Relief）。

但是，即使這樣，你會發現，中國的農民和工人從來就沒有屈服。他們挺胸昂着頭，相互幫助，他們和生活資料非常匱乏的環境做艱苦奮鬥，並保持着難於想象的樂觀態度。

你還會有另外的驚奇。無論他們的習俗是什麼，一旦你準備用同樣的心來對待他們的話，他們也不會冒犯你。你可以看到在公共場合母親看護着她們的孩子。無論在那裡，無論什麼時間，無論發生什麼災難，男人和男孩都能夠自己對付。孩子們一絲不掛地遊玩。即使奪走了所有的東西，中國人照樣會生存，不要去冒犯他們的感情，而是用觀察來體會。

儘管陌生和貧窮，但是你單獨走在中國的街道上，看着周圍富有人情味的生活，你仍然會很快感到愉快，激烈的充滿血腥味的吵鬧、笑聲、孩子、買賣上的爭吵。他們會使你感到滿意。假設你在街上，馬上會有一大群人跟着你，觀看你，相互談論你做的任何事情。他們是非常友好的。幽默地接受他們，你走你的，隨他們跟着你好了。

弄懂了一件事情，也就開始了：中國人認為我們很古怪。他們人人都是黑頭髮黑眼睛，很自然，他們認為陌生的有着紅頭髮、或者褐色頭髮或者金髮和不同顏色的眼睛的人就非常奇怪。同樣，我們的骨架子比一般中國都大，而且多毛。實際上，中國人有一個古老的觀念，那就是毛髮越多，說明他們就越不開化。由於你的出現，引起了中國人的好奇，也許，你還會成為娛樂的來源。如果你展示友好，向他們微笑，那麼他們就會喜歡你。

你會看到許多黃包車，就像在美國看的電影一樣，你很快也會坐上去。吃苦耐勞的、始終彎腰工作的車夫拉着黃包車，他們是應該得到尊敬的人，他們就是在戰爭中的中國人的生活和他們的工資的縮影。他們是搬運工，是滇緬公路上的工人，是游擊隊員。他們的肚子從來就沒有吃飽過，他們的身體除了骨頭外，沒有多少肌肉。

當你坐在黃包車上看着車夫，也就是中國人的一員時，你會考慮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怎樣幫助他？假設你為了減輕勞累而下來走路，那麼他並不會因此感激你，因為你這樣就剝奪了他養育家庭的工作。但是，當他爬坡時，你稍微坐得靠前一點，當他下坡時，你往後仰一點，走平路時，你把你的重量放在黃包車的中間，那麼他將非常感激你。

你走在街道上，假設你不要跨越坐在街上休息的挑夫扁擔，或者不要跨越黃包車或者轎子的欄杆時，那麼這些勞工會感激你，因為這是一個風俗，跨越了那麼人家一年都不會有好運。

五. 中國姑娘

圖片：穿旗袍的中國女性

現代中國姑娘，穿着緊身旗袍，裸露雙臂和短髮，常常非常漂亮。要記住這是在中國，對待姑娘和我們在美國完全不一樣。中國婦女有時比在美國的婦女還有更多的自由：她們可以做有些美國婦女無法做的事情。比如她們可以在軍隊，她們可以和男游擊隊員肩並肩戰鬥。不過，她們和男人之間的關係就不能和美國婦女相比了。

在歌唱表演和娛樂場所，中國姑娘常常更加自由容易。但是一旦你和她們身體接觸，那麼普通的中國姑娘就會感覺受到凌辱。一個錯誤就會給她們帶來許多麻煩。

六. 中國的家

如果你和許多中國人交上了好朋友，那麼你就有許多機會接受邀請去他們家拜訪。如果這樣，你可以把此作為一個對自己最大的獎賞，因為中國人，特別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中國人不會輕易邀請陌生人的。通常男人們都是在茶館會見談話娛樂。只有非常親密的朋友才會到家裡來。

如果你的朋友比較富裕，他的房屋有高高的圍牆和單獨的大門。你穿過一個院子來到一間大房間，這是朋友家的主要房間。這樣的房間的家具差不多都是一樣的：雕花大木桌子放在門的對面，桌子上有一些裝飾品，一對燭台, 一個香壇。燭台之間的牆上懸掛着墨寶或者是一幅畫，或者是某種家庭的珍寶。長條桌子前面是一個方桌，每一邊有一把椅子。其中右邊的椅子是請你就座的，這是表示尊敬。除非主人一再邀請，你最好不要就座。另外一位重要的人物就座在桌子的對面。這兩把椅子的旁邊順着牆擺放着顯得不是特別重要的一個小桌子。總之，最裡面最重要的房間是最秘密的。

隨後，你的主人將會給你沏茶。他雙手拿着茶杯遞到你的面前，你以必須雙手來接，然後說“謝謝”，或者英語“Thank you。”然後你可以坐下來。如果主人提出你是否要糖果，你可以吃一點點，不過一定要在盤子裡留下一些，這樣僅僅是為了表示一下。

接下來，你隨着主人的引導。如果他比較現代也不是特別正式，你也可以不要太正式。如果他是一個老派的人或者有些古板，那麼你最好保持安靜。你可以一般性地讚美，不過不要特別地讚美一個具體的題目。然後有禮貌地要求主人把他所要和你交流的事物展示給你。最重要，在人家的房間裡，你最好不要很明顯地看任何女人。這樣會感覺對她不禮貌。假設有比較現代的姑娘專門被人帶近來介紹給你，那麼需要比較正式的，至少你是這裡的一位老朋友，他們知道你的一些情況，他們希望這樣。

也許會邀請你參加一個宴會，也許是在一個飯館或者酒店。如果是這樣，那麼吃飯會比較熱烈。給你的冷食物會放到你的盤子裡，不過不要吃它們。在中國人的宴會上最好的禮節就是不要吃。另外，可能會有一些很好的熱食物，那你吃的時候也不要太介意。如果給你筷子，那麼你就請教主人如何使用。他會很高興教你的。

假設宴會非常豐盛，米飯也許不會馬上抬出來，而是直到四大盤或者是六大盤肉和蔬菜吃得差不多才會有飯。湯也許是最後才抬出來。最後還有一些水果堅果等小食品是在喝茶的時候吃的。這樣的宴會也許並不是特別豐盛，不過仍然會使你感動愉快。如果是戰前，也許會更好。

七. 食物和飲料

圖片：一個美國大兵和一個中國人拿着回話冊在對話

中國人的飲食是很出名的。實際上，真正世界最好的烹飪並不在什麼有名的美食家那裡，甚至也不是法國人。而在這個方面，中國人是將此看成是一門藝術。如果你想在一個中國餐館吃到好東西，那要帶着你最好的朋友。每次最好不要少於四位，進餐的規則是按照某種順序抬出來不同的盤子，加上湯、大米，當然會有肉食。你只可能喝到酒和茶，牛奶在中國不是大眾化的飲料，只是偶爾有，是進口的罐裝的。出來在家裡，這些牛奶都不會太新鮮。除了冷開水，你不要喝冷水。

喝酒在中國是很愉快的事情，人民往往可以喝許多不過總是要吃肉。很少出現醉鬼因為這會被認為是非常沒有教養的事情。他們常常也喝熱酒。如果是“紹興酒”，那麼你可以放心喝很多小杯。如果是高梁酒，或者是其他的廣東酒，你就要小心，這些酒勁很大。

中國人喝酒時有許多遊戲，猜拳喝打賭，失敗者就喝酒。你的主人說“乾杯！”，意思就是一口喝完。這個時候你就有了機會了解他們。

無論在什麼城市，你會發現一些街邊市場賣各種各樣的蔬菜水果和甜點。如果是夏天，市場上會有蒼蠅，需要認真對付。這些蒼蠅比美國的厲害。中國是一個古老的人口眾多的國家。數百年來，細菌也和人口一樣繁榮。結果是中國人有了免疫力，而白人往往就會倒霉、甚至生病和死亡。你可以採用下面的一些簡單的方法：不要吃冷東西，吃水果一定要剝皮，或者你看着切開的。最好是用一個器皿，刀、筷子等，還要用開水燙。不要吃甜點和糕點。吃東西前用肥皂和水洗手。不要被文字叮咬。

八. 購物

你可以在中國買一些東西帶給你美國的女友。通常你詢問一個店主比看書更加有效。如果你問他要付多少錢買一個東西，也許他就不會尊敬（誠實）你。如果你壓價太多，他就不會賣給你。如果你僅僅只付他要價的一半或者是2/3，那麼他會很高興成交。討價還價的整個過程一定都要顯得非常幽默。在中國，無論成交與否，你最好都不要顯得過於激動，這是一個沒有教養的表現。

如果你會看中國錢，那可以不需要語言——你可以簡單地一點一點壓價。不要一下子就壓到你希望的那個價錢，可以一點一點要求他下降，可以在上升一點作為妥協——這樣店主會感覺你的希望的價錢是一半。他然後會下降一點，直到達到你的目的。然後你可以成為他的好朋友。在中國生活，友誼是非常重要的——他感覺遇到一個好人會超過他賣出一個好價錢。價格，根據如今中國的通貨膨脹，很可能會使你驚訝，特別是那些進口的貨物。在五年中，中國沿海的生活從100上漲到了300到400，而且仍然在上漲。

寫本書的時候，美國國內香煙已經從10元上漲到了20元。貫穿整個中國，你會發現雞肉的價格是20元/磅、咖啡是150元/磅、麵包是5元/一塊。汽油是70元/加侖。這些都是中國貨幣。正式的兌換是中國貨幣20元兌換1美金。但是購買力也同樣還要變化。到1942年底，中國貨幣一元的購買力僅僅是3/4美分。

九. “擠壓（Squeeze）”

你可能聽說過中國的“擠壓”制度。在世界的每一個國家也許都有，但是中國人，是特別能實踐的人民，被認為是人類的一直傾向，合法地是“壓榨”，或者勞役。這也就是你希望有人為你買東西，那麼那個人無論是大的還是小的，也許都會要求增加5，或者10％的佣金，他這樣是符合中國的法律的，至少是古老的法律。一旦承認這個習慣法，煩惱就可以避免。10％的“壓榨”也可以說明為什麼僕人僅僅只要一點工資就可以為你服務的原因。

說到僕人，你會發現在中國你會非常需要他們。除了窮人，大部分的外國人和幾乎所有的中國人都有僕人，甚至這些人的數量超過了所謂的“僕人”。這些人包括生意上的管理人員和為你鋪路的人（General smoothers of your way.）。一旦有一個好的“持從”不僅僅是可以服侍你的飲食和你的舒適，保持你的衣服的乾淨和井然有序、和把你的鞋子擦洗乾淨和你的房屋清潔，而且他還可以為你做許多的事情，比如那些你無法做的事情。不僅如此，他用他自己的方法為你提供你希望得到的信息。最好不要問他是怎麼得到的這些信息——中國人有自己得到這些信息的方法，他們不需要從新聞報紙或者信息機構那裡得到。很簡單的就是他告訴你，然後按此行事就行。他也會散布一些有關你的信息，這些都是你希望別人知道的，但是不是你親自告訴他們的。也許，這些對他也是重要的，他也會散布一些消息來使得人們加深對你的印象，別人以為你是美國總統的叔叔和你的父親是一個百萬富翁，你是一個軍人，你來到中國的目的就是你願意消滅日本人。所有的這些會使得你在街面上生活更加舒適，你在商店的信用度更好。

總之，你一旦有一位中國助手的幫助，最聰明的方法就是，告訴他一些你的情況，讓他理解你的想法，然後要他按照他自己的方法來解決。當你問一個中國人一個問題時，很少你會聽見他說“我不知道”。他們總是說“好的，我知道了。”只要你不是老是提防他，那麼這樣做反而不會有麻煩。只要你解釋的非常清楚，而且尊重他的自尊心，那麼你就不會有任何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