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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津湖大戰美軍評價志願軍不如日軍善戰
送交者: 一葉扁舟 2009年09月24日08:26:37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朝鮮長津湖大戰美軍生還者評價志願軍不如日軍善戰 zt

 

1950年,當陸戰隊拼命殺出中方埋伏圈時,朝鮮遭遇了其20世紀最嚴酷的冬天。戰場上的人也隨之遭殃。

美國陸戰隊員李.伯奇二戰時在菲律賓的濕熱叢林中作戰,並在戰鬥中負傷。他在1945年12月13日回國,聖誕節前夜回到衣阿華州家中,當地氣溫零下34度。他不知道五年後他要作為陸戰步槍連的排級中士重返戰場,在北朝鮮的嚴寒中戰慄。
伯奇寫過兩本書。第一本書《在地獄中集合》1963年出版,描寫朝鮮戰爭,包括釜山防禦戰,仁川登陸,重奪漢城,和長津水庫戰鬥。他1987年的第二本書《天皇的客人》是前戰俘弗蘭克.普羅姆尼茨上士的故事,他在巴丹,克雷多爾,死亡行軍,戰俘營和日本“地獄之船”的恐怖中倖存。第二本書被新墨西哥州巴丹紀念館圖書館收藏。

關於長津水庫戰鬥和其中英勇事跡的文章已有很多,但關於戰士們的感覺的文章不多。伯奇接受一家雜誌採訪,講述了所謂長津精英(Chosin Few)的故事。

記者:里根在其總統就職典禮上稱長津水庫戰鬥是戰爭史上的經典戰鬥之一。我想你同意這種說法。

伯奇:美軍打過許多血腥殘酷的戰鬥,但長津之戰是一支小而紀律嚴明的軍隊戰勝了有壓倒性數量優勢的頑強之敵和嚴酷天氣的經典戰例。嚴酷的天氣以及我們擊退了六個中國師這一點使得長津戰鬥與眾不同。長津之戰後,我遇到了一位隨美陸軍參加了二戰凸出部戰役(二戰中德國最後一次戰略進攻,美第101空降師被數個德軍裝甲師包圍,101師死戰不降,巴斯通是其戰場)的陸戰隊員。他說他一直認為不會有比凸出部戰鬥更艱難之事,但長津戰鬥使他改變了想法。

記者:你認為長津戰鬥在陸戰隊史上有獨特地位嗎?

伯奇:在我參加陸戰隊時,陸戰隊員被稱作“老布雷德”。現在長津生還者被稱作“冷布雷德”。如果你與那樣的戰友一起有過那樣的經歷,你們會結下深厚的友誼。就天氣而言,長津比美軍其它戰鬥要糟糕得多,而在知道不會有部隊救援我們(就像在巴斯通的情況一樣)之後情況變得更糟。我們要想離開,全要靠自己。

記者:有文章將長津戰役與二戰塔拉瓦戰鬥(美日太平洋諸島爭奪戰之一)相提並論。那一仗也有大約15,000陸戰隊參戰,傷亡大概也有7,000。你怎麼看這兩仗?

伯奇:兩者有可比之處,但在長津我們還要與天氣做鬥爭,而且我們不是攻擊一個島,而是處在防禦地位—被六個中共師完全包圍。僅此一點,就使長津獨樹一幟。長津總是讓我想起很久以前的斯巴達人的溫泉關保衛戰!

記者:你對長津戰役的最強烈的記憶是什麼?

伯奇:1965年,我去弗吉尼亞拜訪路易斯 B.“胸脯”普勒中將,我們握手時他說的第一句話是,“你解凍了沒有,中士?”事隔15年,他提到的第一件事是寒冷。我們都記得被殺的夥伴,敵軍成群結隊的進攻,漫長危險的徒步突圍,但我相信在我們想到這一仗時,最先想到的是寒冷!在溫度計降到約零下40度的戰壕里的漫長夜晚是難忘的。當我撤出古土裡,在日本的一所海軍醫院醒來時,我對自己說:“請再也不要讓我去那樣冷的地方了!”
記者:很難想象在那種寒冷中的戰鬥。

伯奇:當時我前胸的口袋裡有一支自來水筆,墨水結冰,筆裂開了。我們水壺裡的水都結冰了。我們必須不時拉動M-1步槍槍栓以防被凍住。站崗時要不停地跺腳扭動腳趾保持血液循環。風把臉吹得生疼,風雪抽打着雙眼,尋找敵人時視線模糊。無論白天黑夜,冷極了!

記者:最低氣溫是多少?

伯奇:一個早晨有一個團指揮所中的溫度計降到了零下54度。一天早晨吃麥片時,上面澆了熱牛奶,我走了30英尺左右坐下來想吃的時候,牛奶已經在我的飯盒中凍硬了。我回國後讀到資料稱,北朝鮮1950-51年的冬天是1888年首次記錄來最冷的。在夜晚的漆黑低溫中待在戰壕中等待敵人進攻真是恐怖。嚴寒像刀子一樣刺骨。

記者:你們如何生存?

伯奇:雪很厚,風雪中常常很難看得清。寒風撲面。中國人占據地形優勢,當我們碰到路障時,必須穿過他們精心布置的火力區。前進速度很慢,傷亡迅速減少我們本來就少的部隊。道路兩邊的側衛部隊,在齊臀的雪中跋涉,疲憊不堪。遇到路障時,我們要想法攀越繞過阻擋我們的中方火力點。他們的輕武器很猛,自動武器從前方和道路兩邊的高地打來。當路障被清除時,我們必須站住或趴在路邊,這時會真正感到嚴寒。好像在走路時沒感到有多麼冷,但停下來就會被凍僵。我在衣阿華的暴風雪中長大,但我從沒見過長津那樣的冬天。你能相信下雪時打閃嗎?我就多次在雪中見到了閃電。我們總是盼望天晴。雪停天晴時,我們的“戰場平衡器”F4U海盜戰鬥轟炸機會給我們支援。卡車上的傷員許多都有凍傷。一次我看着一輛卡車後部的傷員無奈的躺在那裡;把他們帶到安全之地的欲望使我們重新有了動力。

記者:步行的傷員要參加戰鬥嗎?

伯奇:是的,我見過一個陸戰隊上尉,一隻眼蒙繃帶,一條褲腿破爛不堪,手拄一根迫擊炮瞄準杆,走在部下的前面。我還記得一個年輕的陸戰隊員被彈片打在臉上,衛生員給他治療時,一挺中國機槍開火,兩人四周的積雪和泥土亂飛,這個傷員只是向山上揮了揮拳頭,嚷道:“你們想殺我就殺,但是別想把我嚇死!”

記者:問個無聊問題,在這樣的天氣中你如何方便?

伯奇:這不是荒唐問題,你也不是第一個這樣問的。我們要一直等到下午3點左右“白天的熱量”,然後盡力解決。

記者:這麼冷如何戰鬥?

伯奇:不容易。有時用步槍射擊時手指會疼痛。槍膛射空,要迅速再壓進一個彈夾,成百上千的敵人正在衝過來。但手指太冷了,一次又一次地努力把彈夾壓入步槍。太難了,而敵人正在靠近。這樣的事夜復一夜。

記者:你們用來戰鬥的全是步槍嗎?

伯奇:我們的自動武器許多都被卡住了。榴彈炮必須不時射擊才能正常工作。所有車輛都要一直運轉才不會凍住。一旦熄火可能就無法啟動了。我見到我們的一輛坦克剎車被卡住,在冰凍的道路上打滑,連乘員一起摔下山。午夜,卡車或武器載運車在道路冰面上翻倒,傷員死去或再次受傷,看到這些時令人非常難過。中方的機槍子彈在四周亂飛,拼命扶起傷員在其他裝傷員的車上給他們找個地方,這是我無法忘懷的噩夢。

記者:你個人會因為你們在長津被困而責怪誰嗎?

伯奇:是的,我要為我們所處的困境,責備第十軍的高層和麥克阿瑟的司令部。許多星期前,陸戰1師就報告在山中發現中國軍隊。我們殺了一些也俘虜了一些,但那些“後方的傢伙”不相信我們的報告。有一個團長要求第十軍軍長自己來看看。我們的臨時俘虜營中就有幾個俘虜。陸戰1師師長史密斯將軍對於讓他的師散布在一條40多英里長的山區道路上表達過不滿。應有一個步兵師及其補給部隊隨行增援。我們在一條山區道路上分散得太遠,離最近的援兵有大約50英里。我們當時受陸軍第十軍指揮,因此我要為我們的苦難而責備其軍長愛德華.阿爾蒙德少將及他的參謀部。他把由第7師一部所組成的第十軍特遣隊派到長津水庫東岸,而沒有適當支援或聯繫手段,這支部隊實際上被消滅了。

記者:在這次災難中,麥克阿瑟將軍起了什麼作用?

伯奇:日本高層官員之前已向麥克阿瑟講過,不要在那片山區發起冬季作戰。他們統治過朝鮮多年,了解讓陸戰1師和陸軍第7師的一部孤軍深入長津水庫附近的著名“突出部”是多麼危險。

記者:戰鬥中醫護人員表現如何?嚴寒肯定對他們有影響。

伯奇:醫務兵和醫生一如既往地出色。那些海軍醫護人員不得不在惡劣條件下實施救護和動手術,被打死的可能性很大。好幾次,中國士兵滲透進來,在醫療帳篷上撕開一條大縫,想要進來,殺死所有碰到的人。在古土裡和下碣隅里之間的道路上,敵人的機槍猛掃了一輛救護車,我們團的一個牧師,他的副手和車上的傷員被殺。醫護人員都是英雄。他們要冒不間斷的射擊。衛生員必須把注射器綁在腋下以免藥水凍住。他們把嗎啡安瓿瓶放在嘴中以防結冰。一個衛生員告訴我,“割破那些衣服暴露傷口時手會被凍僵”。我要提到一件事,因為天太冷,受傷時血不會流出來。血被凍住,救了許多陸戰隊員的命。

記者:你對師以下指揮官怎麼看?

伯奇:我們的指揮極其有力。軍官與士官是二戰老兵,甚至預備軍官和參謀士官也經過戰鬥考驗。經過釜山防禦,仁川登陸和重奪漢城的年輕人都已是老兵了,部隊裡還有預備役年輕士兵,他們許多人都沒有戰鬥經驗,但他們服從指揮,發揚了陸戰隊傳統。不過疲勞還是逐漸影響我們。每當我們趴下再站起來時,花的時間越來越長。在長津戰役後期,我非常疲勞,當我發出命令後,我要求部下重複,因為我不能肯定我是不是真的下了那條命令。陸戰隊二戰老兵戴維.鄧肯當時在長津做“生活”雜誌的攝影師,他問一個士兵,若有願望的話會是什麼,那個人回答“給我明天。”這就是長津的生存之道。新的一天開始時活下來,然後祈禱明天也能活下去。

記者:你們何時意識到陷入了埋伏圈?

伯奇:當我們營的一輛郵遞吉普闖入一個敵軍路障,回來時滿是彈孔之時。之前已經有人告訴我們,我們被六個中國師包圍,但在那輛吉普回來前沒人相信。

記者:你曾有過打不下去的感覺嗎?

伯奇:我從未感到我參與的是一場無望的戰鬥。回國後我在報紙雜誌上讀到過受困的文章,但在長津我充滿自信,我是美國陸戰隊員,和陸戰隊在一起。如果山谷下的陸戰1團第1營,和陸軍第3師無法突圍與我們會合,我們就會突圍去找他們。我當時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下來,但我知道中國軍隊困不住陸戰1師。

記者:陸戰隊員之間的關係很親密吧?

伯奇:是的,我們知道早上天亮時我們的夥伴會在我們身邊—無論死活,他們都會在那裡。陸戰隊的自豪感來自於自身的功績而不是吹噓。我們有兄弟情,要向陸戰隊那樣跳出陷阱,否則我們根本無法離開。

記者:聽說陸戰隊甚至帶走了多數死者。

伯奇:沒錯。有些戰死者我們無法接近,那裡被敵軍孤立層層包圍,但我們帶走了所有能找到的陣亡者。陸戰隊到達古土裡後,那裡是從柳潭裡開始向南的大突圍中的最後防線,我們埋葬了85名官兵。他們被埋在長津是因為車上要留出空間運重傷員。被我們埋葬的這些屍體在1953年根據朝鮮停戰協定被交還美國。後來遺骸按其親屬要求重新安葬。願上帝保佑他們!

記者:能談些陸戰隊在這一仗中的經歷嗎?

伯奇:這些事能寫滿你的筆記本。我的一個槍炮士官朋友一天夜裡帶12個人勇敢面對人數眾多的敵軍的猛烈機槍,迫擊炮,手榴彈和輕武器火力,趕去支援指揮部。為此被授予海軍十字勳章。下碣隅里防線內,陸戰隊準備迎接預計的敵軍夜間攻擊。文書打字員,廚師,卡車司機,通信兵,後勤人員,工兵,每個人都成了步槍兵。防線上照明彈照亮了中國士兵,他們穿過積雪覆蓋的土地一波又一波衝來。手榴彈扔向敵軍,機槍開火,迫擊炮射擊帶去毀滅。最後我們與敵人拼了刺刀。我總是在想第二年春天時,長津地區會是什麼樣子。有人說陸戰1師每死1人就要殺死40名中國士兵。對我來說這種說法有一定的可能性,因為我在天亮後戰鬥停止時見過堆積得象木料堆一樣的中國士兵屍體。

記者:這一定很殘酷。

伯奇:我見過一個陸戰隊員坐在吉普車輪子後,子彈從前額穿過。他在去下碣隅里的路上被打中;他的吉普衝下道路,越過路堤停在一條小河邊。中國人拿走了他的鋼盔武器冬衣,扒得他只剩下冬內衣。

記者:長津有許多死裡逃生的故事。你見過嗎?

伯奇:我的一個手下的鋼盔被打到了一邊,子彈從另一邊穿了出來。一天早上我看到一個陸戰隊員正吸煙,一顆子彈正好把香煙從他的嘴上打飛。我突然感到我左腳長統靴鬆了,一顆子彈打斷了鞋帶,我低頭看時,我的水壺從腰帶上被打掉。一天深夜我從睡袋中出來,剛走兩步,一支衝鋒鎗開火,大約在我的睡袋上射了20槍。羽絨亂飛!

記者:怎麼看中國士兵?他們是好戰士嗎?

伯奇:與日本士兵比起來,他們不是。他們試圖純粹靠人多取勝。我個人不認為他們是優秀戰士,但他們特別守紀律且能吃苦。我們殺了如此多的進攻我們的中國士兵,使他們失去了戰鬥力。那支部隊後來再未參加朝鮮戰爭。(實際上志願軍9兵團休整數月後重返朝鮮)他們受命消滅陸戰1師,卻被消滅。當然中國士兵有許多個人英雄舉動,但總的來說他們靠人多優勢。我無法忘記許多個夜晚的大規模敵軍進攻。寒冷夜空中的喇叭聲,中國士兵向我們的陣地一波波湧來時的叫喊聲—這些場面和聲音我永難忘記。放眼四望全是中國士兵在衝鋒。這讓我想到踢倒一個蟻丘,然後看着螞蟻四處亂爬的場面。

記者:激戰多數發生在夜晚,對嗎?

伯奇:對,白天我們的部隊沿道路南行,可以看到中國士兵雲集在道路兩邊的山上。不時有狙擊手打死一個陸戰隊員,然後我們會向山上還擊,但大多數時間,敵軍會等到天黑向我們進攻。中國軍隊的戰術是在夜裡最冷最黑時突然出現。以龐大的數量吶喊着衝擊我們的陣地。我們總是聽到在周圍的山上傳來一聲喇叭,然後是我們右邊的山上又一聲,接着是左邊再一聲。真是嚇人!一個漆黑無月的夜晚,我的一個手下叫道:“中士,這裡有中國人!”我知道除非我們得到空投補給,我們的彈藥很快就會用光。我大聲回答:“如果你沒有彈藥了,就向他們扔雪球,但要在裡邊放塊石頭。”

記者:你自己遇到過肉搏戰嗎?

伯奇:啊,天哪,有過!我記得那個中國士兵一拳打在我凍僵的鼻子上。真把我氣瘋了,我抓住他咬掉了他的耳朵。真的,我咬掉了他的一隻耳朵,然後殺了他。

記者:肉搏戰很多嗎?

伯奇:上帝,是的!中國士兵總是成群進攻,我們無法把他們全殺死。他們會越過一些陣地,我們必須要人對人地和他們打。這是最危險的戰鬥。在兩星期中我們面對幾乎無法打敗的敵人拼命地日夜戰鬥。11天裡有11人獲得榮譽勳章。你能從中看出戰鬥的激烈。對陸戰隊員來說,獲得榮譽勳章極其困難。

記者:空中支援情況如何?

伯奇:多數時間下雪,沒有空中掩護。天晴時海盜型飛機幹得很出色。他們一遍遍掃射轟炸敵軍陣地,扔下汽油彈。有些海盜飛機在掃射時飛得非常低,我想它們在飛回航母和機場時在起落架上會帶着積雪。我見過一個被我們的飛機掃射打死的中國士兵。可以看見子彈穿過原野在雪地上留下的道道平行的彈孔。他的袷衣里鼓鼓囊囊的露出兩包切斯特菲爾德牌香煙和一雙嶄新的美國陸戰隊手套。我不知道那傢伙扒了哪個陸戰隊員的屍體偷了這些東西。我走過去的時候踢了他一腳。

記者:你們有空投嗎?

伯奇:美國空軍使用費爾柴爾德 c119空投我們最需要的物資,包括巨大的橋梁組件,以重建一座在古土裡以南被毀壞的橋梁。敵人炸毀了那座橫跨在突圍必經道路上的橋梁。建橋設備必須空投到古土裡。空投後,工兵在敵人火力下重建了橋梁。如果那座橋沒被修好,滿載着傷員屍體和設備的車輛一輛也出不去。這座橋橫跨一座深谷,道路一邊是數千英尺的懸崖,另一邊是數百英尺的絕壁。空投是天賜之物。在下碣隅里和古土裡,天晴時飛機可以起降運走重傷員和凍傷者。幾乎每個人都用補給品降落傘的綢子做了條彩色圍巾。

記者:對這一戰的回憶總會困擾你嗎?

伯奇:不總是,但還是會回憶。我能忍受糟糕的往事,也珍視美好的回憶。我還記得一個陸戰隊員一隻眼被打出來掛在臉上,他還是帶領手下對敵人做了一次反擊。這種英勇事跡在長津戰鬥很常見。我現在相信我對未來負有責任,讓年輕人有機會了解過去的光榮。這很重要,不是對我,而是對未來的人們。

記者:你希望年輕一代知道並記住你們在長津的經歷嗎?

伯奇:絕對希望,我希望下一代不要忘記他們的父輩在北朝鮮的經歷。不是我們的那些英雄事跡,而是要了解一群弟兄並肩與數量遠超我們的敵軍和嚴酷的天氣戰鬥,作為一支戰鬥部隊衝出長津。中國軍隊受命消滅陸戰1師,但他們失敗了。他們失敗是因為我們是一個一流的整體,在我們內心有一些他們沒有的東西,那就是陸戰隊精神。

記者:這次訪談讓你憶起往事,你是否希望我不要探訪某些細節?

伯奇:不,我不介意。那次戰鬥是對陸戰隊的考驗。我們做了別人認為不可能的事,突圍時帶走了我們完整的旗幟,多數陣亡者,傷員,最重要的是,作為準備再戰的戰鬥部隊突圍出來!

記者:你如何評價自己?

伯奇:我是倖存者。回憶那些沒能生還的戰友令我悲傷,知道我們做了正確的事也讓我滿足,自豪與哀傷交織在一起。我很高興活了下來,但我失去了許多親密的夥伴。我閉上眼睛就能看見那些衣衫破爛,被凍傷的陸戰隊員長途跋涉離開長津。參加過長津之戰令我自豪。

記者:講講掩護側翼的任務。

伯奇:任務艱難。離開主力部隊走在山坡上,那裡有中國士兵在黑暗中等待我們。可以不時聽到漢語喊叫!這令人分泌腎上腺素。知道敵軍就在身邊令人精神抖擻頭腦清醒。疲倦一掃而空。突然之間變得腳步堅定,警覺。然後又一句尖厲的中國話傳來—可能是詢問口令或是傳令。這肯定是敵人。看不見敵人。然後他們向我們開火。一連串美軍的咒罵,然後是還擊。一次我們碰上了敵人一個班在山坡上一大塊突出岩石上睡覺。短暫戰鬥後,多數敵人被殺;其中一個被刺刀解決在散兵坑裡。有一兩個人逃入了黑夜中。那些黑色的人影則繼續在山路上行走。這就是長津的側衛任務。

記者:你看到的哪些行為你認為是傑出的英雄行為?

伯奇:我們當時很少有人能說清英雄行為的特點。只有在事情過去後,在文明社會的舒適生活和自己安全的家中回憶時,目睹過的,有時是親身參與的那些事跡,才有了英雄主義的特徵。我們那時忙於為生存而戰不能評估英雄行為。這是長津精英(Chosin Few)的特點—身為英雄時卻不自知。懦弱行為很容易分別,因為很少見;英雄行為因為太普通而不易區別。我總是心懷敬畏的回憶長津和在那裡戰鬥並死去的人們。我記得一個勇敢的迫擊炮手。連隊正在受到自動武器的掃射。那個人站起來暴露在敵軍面前,以便讓他身後35碼遠的迫擊炮手把他當作瞄準杆。他在兩個多小時裡不停地站起來。迫擊炮摧毀了許多目標。他的英雄行為使我們那天早晨能夠突圍。那個人沒有得到勳章和嘉獎。另一次,一支巡邏隊遇到敵軍的兇猛火力從俯瞰道路的前方斜坡上射來。無法架設機槍,因為山坡太陡沒有足夠的射角射向敵人。我們的一個人躺在三腳架的前腳下面,抬起三腳架使機槍能夠還擊。機槍手只打了幾個點射就吸引來了敵軍火力。這個墊在三腳架下的年輕陸戰隊員太陽穴上被直接命中。這能證明一個年輕人的勇氣。他也未獲勇敢嘉獎。拖着凍僵的雙腳一路殺回去本身也是勇敢行為,但無人因此授勳。把戰爭浪漫化是愚蠢的。我不同意戰爭偉大的說法。但是,必須要有一些自由的人,有信仰的人願意為自由和那些信仰而戰鬥,並在必要時犧牲於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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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人寫的朝鮮戰爭系列4:長津水庫大戰

凍土地上的這一仗是朝鮮戰爭中最險惡的戰鬥之一。
——作者:迪尼克羅

那是1950年的感恩節,地點是北朝鮮的長津水庫,夜間氣溫達到零下30度。土地凍結。下午4:30天就黑了,黑夜持續將近16個小時。即使對於美國海軍陸戰一師和陸軍第7步兵師那些經過戰火考驗的軍人來說,這裡也是危險地域,他們之中的一些人參加過二戰中最殘酷的戰鬥。

五個月前的6月25日,北朝鮮人民軍打破了持續五年的和平,進攻南朝鮮。美國總統杜魯門與新建立的聯合國一樣,做出了快速果斷的反應。美國海空軍力量立即投入了戰鬥,地面部隊在6月30日參加作戰。麥克阿瑟將軍受命指揮聯合國軍,這支軍隊由包括來自22個國家的戰鬥及醫療部隊組成。

開始,人民軍較為輕鬆地沿朝鮮半島一路南下。但9月15日,麥克阿瑟發起了漂亮的仁川登陸,美國第10軍深深地插入到敵後。陸戰一師的登陸作戰為盟軍打開了勝利之門。陸軍第7師登岸與陸戰隊並肩作戰奪回了漢城。數星期內,北朝鮮軍隊被趕回了38線。

此時,美國與聯合國的文職及軍方領導層決定繼續打到中朝邊界鴨綠江,消滅北朝鮮政權,將南北朝鮮統一在韓國總統李承晚麾下。盟軍一路追擊,多數人相信他們能在聖誕節前回家。但擁有一支龐大的常備軍的中國領導人不止一次地警告過,如果聯合國軍越過38度線,他們將會干預。

倉促應戰

美國軍隊沒有做好地面戰爭的準備。二戰結束和原子彈登場後不久,陸軍與海軍陸戰隊做了遣返復員。裝備預算削減。陸軍的新角色是維和部隊,到1950年6月時,裝備差,不滿員,訓練不足。陸戰隊雖然同樣缺少人員和裝備,但還在繼續戰鬥訓練。

當陸戰隊和陸軍準備越過38度線時,麥克阿瑟指令沃克中將的美國第八集團軍沿朝鮮半島西側北上。麥克阿瑟將阿爾蒙德少將指揮的第10軍一分為二,10月26日史密斯少將指揮的陸戰一師在元山登陸,10月29日戴維.巴爾少將指揮的陸軍第7步兵師在利原(Iwon)登陸。第7步兵師作戰準備最差,大量富有經驗的軍官和軍士被抽調以增強首批部署在朝鮮的另外3個師。

雖然命令多次改變,陸戰隊的作戰計劃仍然是從長津水庫的柳潭裡向西北方向挺進,最終與美國第八集團軍會師,並以鉗形攻勢將人民軍切斷。由第7步兵師的一部分組成的第31團級規模戰鬥部隊將沿着長津水庫東側向北發起攻擊。由索勒少將指揮的第3步兵師將防守元山和興南地區,並保持道路暢通。

這些部隊不得相互聯繫。第10軍與美國第八集團軍之間有一道山脈,而陸戰一師和第31團級戰鬥隊則被長津水庫阻隔。戰場指揮官們對於力量分散因而易受攻擊感到惱火,但麥克阿瑟沒有理睬他們的反對。

首次交火

11月上旬,中國軍隊第一次襲擊了向北前進的聯合國軍。偵察機飛行員報告中國軍隊在鴨綠江邊大量集結,到11月中旬,估計鴨綠江畔的中國軍隊達到30萬之眾,但麥克阿瑟沒有重視這些報告。

開始的戰鬥激烈而短暫,中國人來得快撤回山里也快。中共軍隊的首輪攻擊試探了聯合國軍的虛實,並在中國軍隊準備好發動更大攻勢之前拖住美國第八集團軍和第10軍。中方的撤退戰術誘使美軍深入敵軍地域。時間對中國人有利:美軍在北朝鮮境內運動時,10月宜人的秋日已經轉入嚴寒的初冬。

因對中國軍隊感到不安,史密斯小心翼翼地將陸戰一師向北推進,保持部隊之間的距離以免被分割,並儲備了補給和彈藥,沿陸戰一師主補給線派駐部隊以確保道路通暢。史密斯無視麥克阿瑟關於快速前進的命令,阿爾蒙德對此感到憤怒。
陸戰第一團指揮官普勒上校負責守護主補給線,他的第一營駐守在黃草嶺(Fuchilin)山口下的真興里Chinhung-ni,普勒本人帶領第二營駐紮在主補給線以北11英里的古土裡;第三營負責支援位於長津水庫最南端的下碣隅里的史密斯指揮部,

長津東岸,第31團級規模戰鬥部隊

莫里中校的陸戰5團在長津水庫東側保護陸戰隊的右翼,後被費斯中校的陸軍32步兵團第1營換防。在向柳潭裡進發與陸戰7團匯合前,莫里向費斯通報附近發現敵軍活動,並建議他收縮部隊。

11月27日,麥克萊恩上校的陸軍第31團級戰鬥隊的更多部隊抵達水庫東岸。第31部隊是為了儘快換防陸戰5團而將所有可以動員的零散部隊倉促混編而成。其中包括陸軍第7師32步兵團第1營,31步兵團第3營,第57野戰火炮營,及第31坦克連。31步兵團第2營始終未到達水庫。

費斯帶領他的營向前推進了很遠以占據陸戰5團留下的真空地帶,但對一個營來說這塊地區太大了。第31部隊的其餘人員在其南部設置了第二條防線。在敵軍面前部隊再次分散了。兩條防線都很鬆散,但麥克萊恩計劃到早晨發起第一次攻擊。幾乎無人憂慮當晚的危險局勢,第31部隊的人後來回憶說他們當時並不相信那些關於中國軍隊的警告。

與此同時,史密斯繼續從古土裡向北前進,在下碣隅里建立了指揮部。他下令在下碣隅里和古土裡的凍土地上開闢多個臨時機場。他對於主補給線的嚴密保護和開闢臨時機場的決定後來證明對於陸戰隊和陸軍部隊的突圍至關重要。

第10軍所不知道的是,遠在朝鮮半島西側,一支18個中國師的龐大軍隊於11月25日襲擊了美國第8集團軍,幾乎將其消滅。第8集團軍在兩天內全線撤退。但此時,麥克阿瑟向朝鮮半島東側的指揮官們隱瞞了這個情況。

中國軍隊的突然襲擊

11月27日,重新結合的陸戰5團和陸戰7團開始從柳潭裡向北攻擊,並快速粉碎了敵軍的抵抗。第7團指揮官小李森伯格上校派7團2營F連守衛大洞(Toktong)山口的高地。日後能殺出重圍全仰賴這個陸戰連的年輕指揮官巴伯上尉及其手下的頑強精神,堅守住了這個重要的關口。

是夜,這片北朝鮮山區氣溫降得極低,三個中國師吹響了軍號、哨子和喇叭,襲擊了湖畔的陸戰5團和7團。史密斯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當晚,麥克萊恩的部隊被驚醒,兩個中國師突破了他們的防線。陸戰隊上尉斯坦福德曾是一位二戰飛行員,他與四名陸戰隊員一起被派給費斯擔任其航空戰術管制員,在身邊的其他軍官非死即傷的情況下,他接過了A連指揮權。雖然不屬於步兵,但他還是組織起A連抵擋敵人的進攻。

當麥克阿瑟獲悉中國軍隊猛烈進攻的消息後,他於11月29日決定第十軍撤退至興南,而受到削弱的美國第八集團軍應守住平壤。他遲來的命令被證明至關重要,在接下來的兩個星期,海軍陸戰隊和陸軍部隊為求脫身而陷入日夜的苦戰。

全部被中共部隊包圍了,在柳潭裡的陸戰炮兵11團以及陸戰5團和7團,大洞(Toktong)山口的F連,下碣隅里的史密斯部隊,古土裡的普勒部隊,長津水庫東側的第31團級戰鬥隊,無一例外。敵軍深夜發起進攻,天亮後美軍致命的近距空中支援到來時撤回山中。斯坦福德這樣的前沿航空調度員使用電台引導空中打擊。若沒有海軍,陸戰隊,空軍飛機的轟炸,近距空中支援,補給和彈藥空投,並將數千傷員撤離,第十軍可能就完了。

第31特遣隊持續遭到猛烈的火力攻擊,傷亡不斷增加。難以忍受的嚴寒和凍傷增加了痛苦。麥克萊恩受傷後被俘,之後有報告稱他陣亡。費斯接過了指揮權。他是二戰老兵但沒有戰鬥經驗,儘管如此,他的部下至今仍然認為他是一位有號召力的指揮官,竭盡全力讓所有人都活着衝出去。

費斯的突圍

經過五天四夜的持續傷亡,而援兵換防無望的情況下,費斯決定率領31部隊殺出去。他電告下碣隅里的史密斯,要求支援。麥克阿瑟與巴爾也要求史密斯派遣一支部隊援救31團級戰鬥隊(此時已被稱為費斯特遣隊)。但史密斯的處境也好不了多少。在敵軍不停的攻擊中,他已把包括廚師和工兵在內的所有人都派到了前線。分兵向東支援可能導致丟失下碣隅里,這將意味着陸戰5團和7團的滅亡。費斯要靠自己了。

費斯計劃在獲得空中支援後立刻突圍。12月1日,雲層使他的部隊直到下午1點才出發,這時離天黑只有不到四個小時了。一開始突圍很順利,後來碰到了敵軍路障,遭遇到猛烈射擊。年輕的軍官們把那些更年輕的士兵們拖到一起繼續戰鬥。軍士們如普萊爾下士(部隊非常混亂,大家都以為他是一個上尉)將正在尋找指揮官的士兵們召集到一起。這是能讓他們活着出去的唯一途徑。

部隊失去了指揮與控制,費斯特遣隊分成了小股殺出重圍。通訊只能靠叫嚷,這增加了混亂。斯坦福德利用僅有的那部還能用的電台,拼命呼叫空中打擊支援。彈藥不多了。飛行員們試圖向縱隊空投補給,但有些補給扔到了敵軍陣地上。子彈如雨點般向縱隊打來。士兵們尋找掩蔽,全力還擊,但還是被包圍了。斯坦福德繼續呼叫空中打擊,敵人靠得太近了,以至於有凝固汽油彈擊中了美軍。

走了大約4英里後,縱隊停了下來。開路的司機被打死了。費斯垂死的倒在吉普車上,他的特遣隊與他一起死亡了。隊伍被打散了,每個人各自為戰。敵人繼續靠近,不斷射擊。軍官與士兵們盡力抓住受傷的人,從這個死亡陷阱殺出去。有些人裝死,後來逃了出去。未能逃出的人都被打死或被俘虜。

衝出去的許多人穿過了沒有隱蔽的長津水庫冰面。之後的幾天,數百人走過,爬過,或被拖過了冰面,抵達了4.5英里外位於下碣隅里的陸戰隊防線。陸戰隊第一摩託運輸營指揮官比爾中校率領一群陸戰隊志願者和海軍醫護兵在冰面上呆了幾天時間;他們在兩天內就帶回了大約320名士兵。

費斯特遣隊的部分成員自己走到了下碣隅里。倖存者之一,格雷中尉至今還記得防線上的一名警覺而多疑的陸戰隊員向他詢問口令。經過了在水庫另一邊數日的戰鬥,誰能知道口令?於是那名中士要求格雷回答如杜布克, 德梅因和蘇城等多個城市位於何處。幸虧格雷地理學得不錯,這樣他和他的手下被請進了防線。

31團級戰鬥隊中的2500人(另有700南朝鮮士兵,總數約3200人)中,約有1050人活了下來。大約385人被認定肢體健全,參加了下碣隅里和向海邊突圍的戰鬥。因部隊損失而受到打擊的巴爾在長津戰役後不久被解除指揮權。許多陸軍的老兵至今相信,如果沒有31團級規模戰鬥部隊堅守陣地,並與兩個中國師廝殺了近五天,敵人這支生力軍本應與下碣隅里的陸戰隊對陣,這對陸戰1師可能是災難性的。陸戰隊方面對這種觀點則有質疑。

向另一個方向的攻擊

史密斯此時已獲悉了麥克阿瑟於11月30日晚下達的撤退命令,據說很是氣憤,他們要花兩天才能做出這個決定嗎?他下令其麾下陸戰5團與7團撤回下碣隅里。這不容易做到,他們仍然被包圍在柳潭裡,而主補給線上遍布敵軍,已被切斷。
一位與史密斯同在下碣隅里的記者將陸戰隊的行動稱為退卻。史密斯耐心地解釋了“退卻”這個詞並不準確:因為他們被敵軍包圍,孤立無援,被迫要殺開一條路。結果國內讀者從報紙上讀到,“退卻,去它的,我們是在向另一個方向攻擊。”雖然這話不象史密斯的風格,但準確描述了陸戰隊面對的問題和他們的對策,而史密斯也從未否認說過這句話。

記者們也想採訪著名的普勒,就是他做了那一番後來被頻繁引用的戰局分析:多日以來我們一直在搜尋敵人。我們最終發現了他們。我們被包圍了。這省掉了我們四處尋找消滅他們的麻煩。

在柳潭裡,莫里和李森伯格決定在白天沿公路行軍。白天他們擁有空中和炮兵支援。在多日的戰鬥中,巴伯和他的連獨自(不算敵軍)駐守在大洞(Toktong)山口。對於南行的部隊,這個山口是必經之路,戴維斯中校的陸戰7團1營將會接替巴伯,堅守陣地。

戴維斯和他的部下是離開柳潭裡的第一支部隊。出乎中國軍隊意料,在黑暗與嚴寒中,他們穿過崎嶇陡峭的地區,未被敵人察覺。戴維斯發現巴伯及其部下已在敵人持續的進攻下據守了五天。傷亡很大:200人中,26人陣亡,89人傷,3人失蹤。彈藥空投補給證明了它的寶貴作用。

戴維斯的部隊守住大洞(Toktong)山口後,陸戰5團與7團殺到了下碣隅里。他們帶着傷員和大部分裝備,花了79小時走了14英里,12月3日,他們進入了下碣隅里防線。經審訊戰俘(朝鮮戰爭中敵軍戰俘的口供極其可靠)得知下碣隅里附近至少有中共七個師。中國人了解下碣隅里對於陸戰隊成功突圍的重要戰略地位。
抵達下碣隅里後,陸戰5團,7團和其它部隊進行了休整,集結,準備下一步南進古土裡。空軍的C-46,C-47和聯合國軍的其它飛機開始撤離約4300名傷員和凍傷員。史密斯讓陣亡者優先撤離,這又一次激怒了阿爾蒙德,但史密斯堅持捐軀的陸戰隊員享有特別地位,應首先飛離戰場。大約140人被空運至日本,另有超過500名陸戰隊補充人員被空運進來。

古土裡,黃草嶺(Fuchilin),興南

12月6日,下碣隅里的戰士們開始了通向古土裡的9英里,38小時戰鬥。儘管中共軍隊控制了道路,設置了眾多路障,先頭部隊仍然穿過,並為下碣隅里的後衛部隊保持道路暢通。大約10,000人和1000台車輛到達了相對安全的古土裡。進入古土裡防線後,陸戰1師的許多部隊再次整編。更多的傷員從古土裡的簡易機場撤離,第十軍準備進行通向海邊的43英里戰鬥。

中國戰俘透露黃草嶺(Fuchilin)山口將是敵軍的主攻地點。中共的1個師等在那裡,中共另外三個師部署在附近,還有兩個師做預備隊。駐守真興里Chinhung-ni的史馬克中校的陸戰1團1營已經休整,現在準備出發。在12月8日的風雪之夜,他們奇襲了中國軍隊。

黃草嶺(Fuchilin)山口是敵軍在長津戰役中最後一次大規模進攻。中共軍隊的補給線拉得太長,其士兵受到寒冷和飢餓的折磨。敵軍還會繼續發動小規模進攻,但與中共軍隊在長津水庫的攻勢相比微不足道。

史密斯和他的部下於12月11日抵達興南,至12月15日,海軍船隻帶着他們向南駛去。史密斯的洞察力和謹慎從容的作風使他成為長津戰鬥的理想統帥。他有幸得到了普勒,莫里,李森伯格,戴維斯和其他富有天才和經驗的指揮官的協助。當他的部下如一台機器般並肩戰鬥時,依靠他對於戰局的獨到理解和一些運氣,使長津水庫的故事成為美軍戰爭傳奇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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