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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明朝最終滅亡的一役:明軍精銳在松山被清軍全殲!
送交者: 熊貓2008 2009年10月25日16:56:27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松山決戰是明清戰爭中的一次具有決定性的戰役。雙方準備的時間都很長,匯集的兵力也十分雄厚,這場戰爭的勝負都直接影響到雙方的前途和命運。松山位於錦州之南,是重要的戰略要地,洪承疇之所以在這裡安營,是看到這裡是寧、錦的咽喉。如清軍一破松山,明朝的寧、錦就全線動搖;如果明軍能固守松山,清軍在寧、錦用兵就較難收效。洪承疇援錦之前,就有人說過,明廷應“以松山為急,國家安危系焉,舍此無可措手矣”。洪承疇率兵到松山以後,為牽制乳峰山東側的清軍,立即占領乳峰山西側,並在東西石門紮營。乳峰山位於錦州南郊,距錦州僅五、六里。明軍在松山與乳峰山之間扎步兵營七座,騎兵分布在松山的東、西、北三面。這樣一個環松山城的布局,顯示了明軍陣營的嚴整和雄威。清軍看到明援軍的陣營之後,都有點恐慌。崇禎十四年(1641)八月二日,明軍出戰,洪承疇想用部分兵力擊破圍城的清軍營盤,但交戰幾個回合,各有勝負。清軍受挫更多些,明軍也未能擊破清軍防線。錦州守將祖大壽,率兵從城內衝出,想和明援軍會合。然而,他們只突破了清軍的兩重圍困,還有第三層圍困未能衝出,就被清軍趕回城內。在這次戰役中,明軍斬殺清兵一百多人,軍官二十多人;明宣化總兵楊國柱被清軍當場殺死。洪承疇立即以李輔明代統其兵。在以後的交戰中,雙方各有勝負。清軍主帥多爾袞,已經感到很難戰勝明軍,硬打下去,清軍要吃大虧的。多爾袞向皇太極報告,認為明軍“來者甚眾”。皇太極自然不會在松山退卻,決定加派八旗兵來增援松山清軍,並決定帶病御駕親征,前往松山。出發前,他在瀋陽令人搜索壯丁,又傳檄各部兵馬,集合到京師。皇太極原打算八月十一日啟程,後因鼻出血,只好後延三天,但仍流血不止,他顧不上這些,決定立即出發。英郡王阿濟格見他身體不好,勸他緩行。皇太極着急地說:

行軍制勝,利在神速,朕如有翼可飛,即當飛去,何可徐行也!

他帶領三千騎兵,縱馬飛馳,晝夜兼程,十九日就到達松山。皇太極到達松山以後,立即命令拜尹圖、英額爾岱、科爾沁土謝圖等親王所部在松山、杏山之間紮營,並立即部署對松山進行包圍。

這次雙方投入的兵力,明軍為十三萬之多,清軍大約也相當於明軍的數字,或多於明軍。總之,對清朝來說,這次戰役是動員了全國的兵力,還調來蒙古各部和朝鮮的兵力助戰。

皇太極自己先上山觀察明軍陣勢,史書記載他:

登山觀兵,見洪陣嚴整,嘆曰:“人言承疇善用兵,信然,宜我諸將憚之也。”營北八十里有北山,延亘數十里,四王登其巔,橫窺洪陣久之,見大眾集前,後隊頗疏,猛省曰:“此陣有前權而無後守,可破也。”

皇太極對洪承疇的軍隊是嘆服的,認為洪承疇的陣營嚴整,治兵有方。不過,皇太極不愧為一代名帥,有相當的軍事才能。他在嘆服之餘,一眼看出洪承疇布陣有疏漏,立即採取對策:

遂星夜令軍士,將北山頂中劈為二,狀如刀脊,遇石輒命鑿去,凡深入八尺,上廣一丈二尺,而下隘甚,僅可容趾,馬不能渡,人不能登,有墮者,無着足處,不得躍起。濠長三十里,以兵守之。時塔山已為清據,誅殺殆盡。其西亦浚一濠,即以土築堡,凡五十里,直接杏山,亦以兵堅守,絕中國之援。

皇太極指揮清軍,只用一天時間,就掘出從錦州西面往南直通大海的三條壕溝。他這一着很厲害,用壕溝把明軍圍困起來,切斷明軍松、杏之間的通道,使明軍聯繫中斷,甚至割薪取水都不能出來。

開始,清軍挖壕溝,洪承疇並不知道。當他們發現被圍困時,諸將都不願再戰,明軍的糧食只能供給三天,軍心動搖起來。洪承疇接連寫了十多份奏疏,高起潛因怕洪承疇有功,不給傳遞,使奏疏不能上達。在這種情況下,明軍和清軍展開激戰。八月二十一日,洪承疇率明軍向清軍進攻,想突破清軍鑲紅旗營地。清軍由皇太極親自督陣,奮勇阻擊,明軍未能突圍,大部分退入松山城內,只有幾千人突圍出去,逃往杏山。皇太極預料明軍缺糧將突圍,對部下說:“今夜敵兵必遁。”令諸將準備截路斬殺。洪承疇在這緊急關頭,召開軍事會議,商量對策。洪承疇認為:

敵兵新舊遞為攻守,我兵既出,亦利速戰,當各敕厲本部力斗,予身執桴鼓以從事,解圍在此一舉。

但是,諸將擔心口糧供應不上,都不願再戰,商議着要回寧遠就食。一直主張速戰的張若麒,也嚇得改變了主意,在這天傍晚,他寫書給洪承疇道:

我兵連勝,今日再鼓,亦不為難,但松山之糧不足三日,且敵不但困錦,又復困松山。各帥既有回寧遠支糧再戰之議,似屬可允。

由於他不同洪承疇很好配合,軍心更加渙散,諸將有的主張明日再戰,有的主張今夕戰,多數的主張回寧遠。洪承疇說:

往時諸君俱矢報效,今正其會。雖糧盡被圍,宜明告吏卒:守亦死,不戰亦死,若戰或可幸萬一,不肖決意孤注,明日望諸君悉力。

明軍處於被清軍圍困之中,按洪承疇的意見應乘清軍圍城未固,速戰解圍,只要各部選出勇兵,猛力與清軍奮戰,或許可以成功。洪承疇當即布置兵力,準備突圍。本來主帥以哀而動人的語氣來激勵士兵,往往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但是,明朝政治腐敗,各軍矛盾,畏敵如虎,洪承疇指揮不動。《清太宗實錄》上記述道:

明國諸將,見上親率大兵,環松山而營,大懼。一時文武各官,欲戰則力以不支,欲守松山則糧以匱竭,遂合謀議遁。

這雖是清方的記載,但實際情況也確是如此。總兵王朴膽怯,率先於當晚初更時逃跑。其他各將見王朴逃遁,也競相逃走。黑暗裡,馬步兵自相蹂踐,弓甲遍野。有的明軍正在突圍,看到前方有火光,以為是清軍攔截,不敢前進,又退了回來,正遇上清軍伏擊,明軍大潰。他們“且戰且闖,各兵散亂”,“黑夜潰亂,少半傷亡”。第二天,“明兵自杏山,南至塔山,赴海死者甚眾。所棄馬匹甲冑,以數萬計。海中浮屍飄蕩,多如鷹鶩。”首先逃跑的幾支明軍幾乎全軍覆沒。吳三桂、王朴、白廣恩、唐通、馬科等和六鎮殘兵,先後潰入杏山。杏山在錦州西南,明朝時置杏山驛,有城池。張若麒乘船從海上逃至寧遠。只剩下總兵曹變蛟、王廷臣和遼東巡撫邱民仰,沒有逃跑,他們撤入松山城決心同洪承疇共守松山。為了保存一部分明軍實力,在此之前,洪承疇決定留三分之一人馬守松山城,其餘三分之二由吳三桂、曹變蛟、白廣恩等六位總兵率部突圍,企圖沿海岸線南逃。但突圍的明軍遭到清軍的攔截,數萬人被趕入海灘,又正遇海水漲潮,逃脫者僅二百多人。

明軍這一慘敗,除了內部步調不一致外,皇太極的嚴密部署也是重要原因之一。這天夜裡,皇太極坐鎮通宵。他在杏山附近,在塔山附近,以及從塔山到錦州之間,在小凌河至海濱,幾乎凡是預料明軍可以經過或潰逃所及之地,都部署了兵力,遂導致明軍全軍潰敗。皇太極預計躲入杏山城的明軍還要逃往寧遠,就親自至高橋布置,令多鐸在此伏兵。吳三桂、王朴果然率殘兵於二十六日出杏山城,奔赴寧遠,行至高橋,遇到多鐸的伏兵,兩人僅以身免。明總兵李輔明在給崇禎帝的一份奏疏中,報告了他歷險突圍的經過:

本職二十二日早,欲入杏城收兵,豈賊奴遍夜鐵桶,勢難入杏。復行中左(口),豈賊南北皆營,中路斷絕,不能入城,及察各鎮將不識居址何地。本職於二十三日卯時入寧城。

李輔明的奏疏說明清軍部署確實十分嚴密。據記載,這一仗明軍損失慘重,清軍戰果纍纍:

計陸地各處斬殺敵兵五萬三千七百八十八名,獲馬七千四百四十四匹,駱駝六十六隻,盔甲九千三百四十六副。其赴海而死,及馬匹盔甲,以數萬計,至杏山南,至塔山,沿海漂蕩,屍如雁鶩。上神謀其略,破明兵一十三萬。至昏夜,我兵只誤傷八人,廝卒二人,余無傷者。是時被圍於松山者,惟總督洪承疇,巡撫丘民仰,兵備道張斗、姚恭、王之楨,通判袁國棟、朱廷榭,同知張為民、嚴繼賢,總兵王廷臣、曹變蛟與祖大壽等,兵不過萬餘,城裡糧絕,我兵復掘外壕困之。

明援兵十三萬,幾乎全被衝垮,留在松山城中只有一萬餘人,而且糧食斷絕。戰守都十分困難。援兵敗後,崇禎皇帝下令死守,他說:

松山蕞爾,殊優乏糧,督師宜極力死守,虜撫宜乘機出圍,並城中留兵若干,糧草若干……其救援事宜,一面調劉應國水師八千,揚帆松、杏、海口,或乘夜暗渡松山,以壯聲援;一面責成吳三桂與白廣恩、李輔明收拾余兵,聯絡杏、塔,以圖再進。

松山本彈丸之地,既無兵力又無糧草,死守很難持久,突圍又談何容易。明廷對救松山的重要性有所認識,但都沒有可取的方案。松山新敗之後,明朝廷內部矛盾更加尖銳,朝臣紛紛要求追究責任,大多替洪承疇抱不平。南京山西道御史米壽圖上書要求斬殺陷害封疆的巨賊,他說:

關外監軍光祿寺卿張若麒,原屬刑曹,本不知兵……。督臣洪承疇,孤軍遠出,以當積強橫跳之虜,關外之存亡,神京之安危,決於一戰,此何等事?忠臣義士,心膽墮裂,自當虛心與督臣商酌……何乃賊臣若麒,攘臂奮袂,挾兵曹之勢,收督臣之權……催戰必敗,三尺童子可知,若麒一味催戰,視國事如兒戲。……若麒坐陷封疆,得罪宗社,自當立斬,以謝天下。

許多大臣也有同感,紛紛上書,要求懲辦張若麒。但這時至關重要的是松山的戰守問題。崇禎帝已下令死守,洪承疇也決心死守,不和清兵交仗。不過,對城內的明軍來說,就是死守,也難於維持。松山周圍遍布清營,外援完全斷絕,而短期內明朝要拼湊足夠的救援兵,也是不可能的。史書記載:

錦松杏,孽奴重重圍困,亟不能解,錢糧匱詘,智勇難施,督撫在圍,必不能出,必不肯出,兵馬器械,消耗者約十分之七。

松山城處在危機之中,但援兵卻始終沒有到來,崇禎帝下多道旨令,也不能解決問題。後來。他又下了道嚴旨說:

圍城望救甚切,已有屢旨剿援。乃至今未發一兵,未通一信。

他要求撫鎮道的官兵們,“不得觀望規卸”。松山前線給明廷的報告中也說:

明軍這一慘敗,除了內部步調不一致外,皇太極的嚴密部署也是重要原因之一。這天夜裡,皇太極坐鎮通宵。他在杏山附近,在塔山附近,以及從塔山到錦州之間,在小凌河至海濱,幾乎凡是預料明軍可以經過或潰逃所及之地,都部署了兵力,遂導致明軍全軍潰敗。皇太極預計躲入杏山城的明軍還要逃往寧遠,就親自至高橋布置,令多鐸在此伏兵。吳三桂、王朴果然率殘兵於二十六日出杏山城,奔赴寧遠,行至高橋,遇到多鐸的伏兵,兩人僅以身免。

明總兵李輔明在給崇禎帝的一份奏疏中,報告了他歷險突圍的經過:

本職二十二日早,欲入杏城收兵,豈賊奴遍夜鐵桶,勢難入杏。復行中左(口),豈賊南北皆營,中路斷絕,不能入城,及察各鎮將不識居址何地。本職於二十三日卯時入寧城。

李輔明的奏疏說明清軍部署確實十分嚴密。據記載,這一仗明軍損失慘重,清軍戰果纍纍:

計陸地各處斬殺敵兵五萬三千七百八十八名,獲馬七千四百四十四匹,駱駝六十六隻,盔甲九千三百四十六副。其赴海而死,及馬匹盔甲,以數萬計,至杏山南,至塔山,沿海漂蕩,屍如雁鶩。上神謀其略,破明兵一十三萬。至昏夜,我兵只誤傷八人,廝卒二人,余無傷者。是時被圍於松山者,惟總督洪承疇,巡撫丘民仰,兵備道張斗、姚恭、王之楨,通判袁國棟、朱廷榭,同知張為民、嚴繼賢,總兵王廷臣、曹變蛟與祖大壽等,兵不過萬餘,城裡糧絕,我兵復掘外壕困之。

明援兵十三萬,幾乎全被衝垮,留在松山城中只有一萬餘人,而且糧食斷絕。戰守都十分困難。援兵敗後,崇禎皇帝下令死守,他說:

松山蕞爾,殊優乏糧,督師宜極力死守,虜撫宜乘機出圍,並城中留兵若干,糧草若干……其救援事宜,一面調劉應國水師八千,揚帆松、杏、海口,或乘夜暗渡松山,以壯聲援;一面責成吳三桂與白廣恩、李輔明收拾余兵,聯絡杏、塔,以圖再進。

松山本彈丸之地,既無兵力又無糧草,死守很難持久,突圍又談何容易。明廷對救松山的重要性有所認識,但都沒有可取的方案。松山新敗之後,明朝廷內部矛盾更加尖銳,朝臣紛紛要求追究責任,大多替洪承疇抱不平。南京山西道御史米壽圖上書要求斬殺陷害封疆的巨賊,他說:

關外監軍光祿寺卿張若麒,原屬刑曹,本不知兵……。督臣洪承疇,孤軍遠出,以當積強橫跳之虜,關外之存亡,神京之安危,決於一戰,此何等事?忠臣義士,心膽墮裂,自當虛心與督臣商酌……何乃賊臣若麒,攘臂奮袂,挾兵曹之勢,收督臣之權……催戰必敗,三尺童子可知,若麒一味催戰,視國事如兒戲。……若麒坐陷封疆,得罪宗社,自當立斬,以謝天下。

許多大臣也有同感,紛紛上書,要求懲辦張若麒。但這時至關重要的是松山的戰守問題。崇禎帝已下令死守,洪承疇也決心死守,不和清兵交仗。不過,對城內的明軍來說,就是死守,也難於維持。松山周圍遍布清營,外援完全斷絕,而短期內明朝要拼湊足夠的救援兵,也是不可能的。史書記載:

錦松杏,孽奴重重圍困,亟不能解,錢糧匱詘,智勇難施,督撫在圍,必不能出,必不肯出,兵馬器械,消耗者約十分之七。

松山城處在危機之中,但援兵卻始終沒有到來,崇禎帝下多道旨令,也不能解決問題。後來。他又下了道嚴旨說:

圍城望救甚切,已有屢旨剿援。乃至今未發一兵,未通一信。

他要求撫鎮道的官兵們,“不得觀望規卸”。松山前線給明廷的報告中也說:

眼前光景,四總鎮尚無消耗,督撫司道,復座困松山,內無糧草,外無援兵。封疆誠岌岌矣。

松山被圍之後,音訊全無,城裡的情況一點也透露不出來。按松山的地形,即處於低洼之地,四周偏高,如果清軍用炮強攻,當不難攻陷。據說,皇太極考慮,城中有一萬多精兵,洪承疇還在督陣,因此只是圍而不攻。同時敕諭洪承疇及松山的明朝將士,敕文中說:

朕率師至此,料爾援兵聞之,定行逃遁。遂豫遣兵圍守杏山,使不得入,自塔山南至於海,北至於山,及寧遠東之連山,一切去路,俱遣兵邀截。又分兵各路截守,爾兵逃竄,為我兵斬殺者,積屍遍野;投海溺水者,不可勝數。今爾錦州、松山救援兵已絕,朕思及此,乃天意佑我也。爾等宜自為計,如以為我軍止圍松、錦,其餘六城未必圍。殊不知時勢至此,不惟六城難保,即南北兩京,明亦何能復有耶?朕昔征朝鮮時,圍其王於南漢山,朕詔諭云:“爾降,必生全之。”及朝鮮王降,朕踐前言,仍令主其國。後圍大凌河,祖總兵來降,亦不殺之,爾等所素聞也。朕素以誠信待人,必不以虛言相誑。爾等可自思之。

看來,皇太極是頗有心計的,他認為:若是強攻,清軍會遭到損失;要是等待城內彈盡糧絕之後,松山城會不攻自破;如能迫使明軍及其統帥投降,對清軍更為有利。洪承疇的聲望和才能,他已聞名,所以在敕文中詳細擺出形勢,說明清軍必勝,明軍已無他路的道理,以事實宣傳招降政策。當然,那時的洪承疇不會因此而降清。不過,他的境遇的確很糟。城內明軍堅持了五個多月,糧食已很缺乏。洪承疇以及各總兵每天只能吃碗粥,而援兵卻毫無音訊。崇禎十五年(1642)正月三十日兵部題稿說:

松錦又圍,皇上發帑金以購死士,終不能通一消息。今汪鎮東乘賊疏防,透圍而出,輸告情形,以五款條進。……臣親扣鎮東圍中消息,據供:舊督撫鎮如洪承疇、丘民仰、曹變蛟、王廷臣等,無不竭力死守,如士兵每日食米一碗,督撫鎮亦每日食米一碗,城中糧米,尚可支撐到三四月,惟望大兵速至,以救倒懸。

但是,援兵始終沒有到來。明朝派不出援兵,固然由於松山新敗之後,明朝損失巨大,僅兵馬器械損失就達十分之七;更重要的是,明朝腐敗已極。朝臣不顧國家安危,只是應付公文,不辦實事。洪承疇等前線指戰員急也罷,崇禎帝急也罷,個別朝臣急也罷,都無濟於事。堂堂兵部,到後來乾脆準備放棄松山、錦州了。困守松山城中的洪承疇,曾組織力量突圍,先後幾次都沒有成功,實在是兵力不足。洪承疇見援兵無望,突圍不成,就只好閉城緊守,其實是毫無辦法的情況下,束手待斃而已。大勢已至此,城中軍心也難穩定,松山副將夏承德暗中降清,約定於二月十八日夜配合清軍攻城。第二天清晨,夏承德率部眾捉住洪承疇和諸將領,獻與清軍。清軍毫不費力地就攻入松山,得到了洪承疇和明朝諸將。

民間傳說,洪承疇在城破時乘馬逃跑,馬失前蹄跌倒,洪承疇被清軍捉住。至今在松山南城崗還有“馬失前蹄”處。後來,清朝的嘉慶皇帝令人在此立碑,紀念清軍的松杏大捷。碑名《御製述事碑》,又稱“紀勝碑”或“紀功碑”。碑文有上千字,正面刻漢字,背面刻滿文,內容敘述松山、杏山戰役的史實。由於人為的磨損,年久失修,加之碑石是用當地的綿石製成,易於風化,碑文已不可見,只有碑石兩側刻的詩文尚依稀可見。這是嘉慶帝、道光帝巡幸時寫的。左側為嘉慶帝題寫的五言古詩:

兵集十三萬,親征統八旗。糧空營□□,□□力難支。退進□□□,□□□□□。

闡謨烈□□□□碑

嘉□□□仲秋望杏山松山即事御筆

嘉慶帝於嘉慶十年(1805)第一次東巡經過此處所題,詩中描述松杏戰役的慘烈,歌頌清太宗的謀略和武功。

碑的右側是道光帝的題寫的七言律詩:

憶昔王師歷錦州,十三萬眾集明兵。

文皇二□風雲變,勝國千軍□不驚。

承德承疇終背主,山松山杏盡連營。

追維創業誠非易,仰見神□□且□。

□□奠杏山松山述事

道光九年歲次己丑季秋御筆

此詩寫於道光九年(1829)秋,道光帝東巡謁祖陵,返回的路上來此謁碑時。詩中描述松杏戰役的壯觀景象,緬懷清太宗的雄才大略,追思先祖創業之艱難。

抓到洪承疇的時候,皇太極已返回瀋陽。他得知消息,立即下令,將洪承疇、祖大樂解往瀋陽;其餘拒降的丘民仰、曹變蛟、王廷臣及其部二百多人,連同所部士兵三千餘人悉數處斬:只有夏承德的部下和家屬獲免。他還令將松山城夷為平地。從這一點看,皇太極只對洪承疇和祖大樂有興趣,為招撫祖大壽,就將祖大樂也押送瀋陽,沒有就地誅殺。

松山城既破,皇太極立即調兵進攻錦州。明守軍看到松山兵敗,士氣瓦解,且“城內糧盡,人相食,戰守計窮”,朝廷又無力救援。祖大壽在皇太極一再招降下,率兩千餘人獻城投降。十年前祖大壽就投降過後金軍,但降而復叛。皇太極沒有計較祖大壽的不忠行為,照舊對他進行招降。錦州城破之後,清軍“屠戮城中人民”,百姓財物也“收取一空”,祖大壽被送到瀋陽。錦州的蒙古兵“丈義不屈”,堅決不降,結果被清軍全部誅殺。錦州為清軍占領之後,塔山、杏山還在明軍手中,清軍仍採取挖壕溝的辦法,圍困明軍;同時皇太極多次下詔,勸兩城的明軍將士投降,遭到拒絕。在錦州降清後的一個月,四月八日,多爾袞移軍塔山,發動進攻;第二天,攻入城內,明軍七千人全部被殲滅。十幾天后,清軍攻打杏山,明將請降,長達兩年的松錦戰役,至此全部結束。明朝在關外的城池要塞,除寧遠外,全部落入清軍手中。杏山城也被毀壞。從松錦戰役看,清軍還沒有擺脫野蠻的掠奪狀態,屠城殺戮都是十分殘酷的。

松錦戰役的失敗,使明軍盡失精銳;而清軍的大獲全勝,就為清朝進攻關內奠定了物質條件和軍事力量。

洪承疇的失敗,說明明朝中央的兵部和前線統兵大將意見不一致。從熊廷弼、袁崇煥到洪承疇都是因為將領之間互相拆台,或中央權臣從中作梗,而導致兵敗的。洪承疇援救錦州形勢本已吃緊,由於清軍傾巢出動,明軍很難抵擋。洪承疇主張以守為戰,可以把清軍拖疲,甚至拖垮。但明朝兵部一再催戰,正中了清軍的計謀。明軍以己之所短擊清軍之所長,自然是要失敗的。而且,由於明軍和清軍交戰,屢戰屢敗,士氣渙散,戰鬥力遠不如清軍;加之由於權臣的干預,號令不一,造成部將不聽指揮的現象,洪承疇指揮不靈,是導致松山戰役一開始就全線崩潰的原因。當然洪承疇在兵力部署上也有缺陷,把十三萬援兵集中一處,首尾沒有呼應,容易被清軍包圍,甚至當清軍挖壕圍攻之時還沒有察覺到,這是軍事部署上的一次失算。但是,這一有嚴重缺陷的兵力部署,是違背他歷來作戰方略的,是在被迫的情況下採取的臨時措施,自然就容易失誤。分析起來,造成這一失誤的根本原因,還是明廷政治極端腐敗,崇禎帝又性多疑忌,用人不專。既然用重臣洪承疇援遼,一切軍事部署就應當以洪承疇的策劃為用。而崇禎帝卻聽信並不了解前線情況的兵部尚書陳新甲的意見,下詔要洪承疇速戰,陳新甲更是多次馳書催戰,派到前線的職方郎中張若麒,在前線和洪承疇意見不合,不斷給洪承疇出難題,多次催戰。這樣一個指揮系統,洪承疇很難按照自己的意願發揮作用。因此,洪承疇的松山之敗被俘,並不僅是洪承疇的“失計”,而是明朝政治腐敗的結果,敗是正常的,不敗是不可能的。

明末史學家談遷評論明清雙方的兩次大戰役,即薩爾滸之戰和松錦之役時,有過一段話:

自遼難以來,懸師東指,決十萬之眾於一戰,惟楊鎬與洪氏。鎬分兵而敗,洪氏合之亦敗。

什麼原因呢?他沒有說,其實很清楚,楊鎬統兵時,朝中就不斷催他出關,派閹黨的人監軍;洪承疇統兵時,朝中仍不斷催促出兵,那時雖沒了閹黨,但又出了個兵部尚書陳新甲和職方郎中張若麒,同樣妨礙前線統帥發揮作用,造成號令不一。在上述這種情況下,無論什麼樣的統帥,有才能,或才能較差,都不可能將戰爭引導到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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