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版《水滸傳》正在熱播,筆者缺少時間也比較俗,直接從22集看起。關於潘姐的影視作品永遠讓人感興趣,特別是廣大男同胞們。這不,從今天的新版,到98年的央視老版,再到84年的山東老老版,武二哥和潘姐那一出一直是重頭戲。但是與祝延平演繹的經典武二哥相比,後來兩版中的武松形象總是無法超越,不但如此,武大郎依舊是越來越醜陋和猥瑣,西門慶依舊是油頭粉面的小白臉。只有潘金蓮的形象越來越飽滿,內心世界也越來越豐富,如果說潘金蓮在老老版中顯得很可惡,在老版中有點可悲,在新版中簡直是可憐又可愛了。魯迅說:“中國人只有在性的話題上想象力才是豐富的。”潘金蓮的悶騷形象,總是激起中國人在欲望方面的幻想。但是僅僅在這個話題上看待潘金蓮,不免有失淺俗。竊以為潘姐這個形象背後還潛藏着一定的哲學意義和社會學意義。
真假,善惡,美醜,是三對相成又相對的矛盾命題,但世界的複雜性和豐富性在於,真善美和假惡丑並不總是各自為伴。這三者之間有一個發生錯位,就足以引起人們的愛恨糾結,況且還要考慮外表和本質的區別。潘姐嬌美多姿,追求愛情原本也是真性情,不幸的是她愛上不該愛的人,又謀殺了自己的親夫,不能見容於人倫和法理,因此又是惡的。與此類似,武大郎是“真善丑”的化身,西門慶是“假惡美”的典型,他是十足的喜歡逢場作戲而又面善心黑的惡棍。而武松呢,則是一副“假善美”的形象,存天理而滅人慾,以現實的血腥成就了他虛幻的正義。正因為這幾個人的形象有矛盾性,其造成的對讀者和觀眾的心理衝擊力,永遠大於純粹“假惡丑”的王婆。可以說,潘姐這個形象能夠常在常新,實在是因為她的美麗和性情再加上她的“壞”。
但是潘姐現象的社會學內涵則更為豐富。潘姐的悲劇完全是“萬惡的封建制度”和男權社會造成的,它是貴賤,禮教和女性依附地位三者結合後生出的怪胎。在今天,人們對潘姐嫁武大郎這樣的現象進行各種大膽的設想,比如武大郎要麼很有錢,要麼有個厲害的老爹,要麼是喜劇明星,要麼是某方面的天才,或乾脆潘姐就偏愛這一口…… 總之,你的設想再大膽,總不能脫離一個前提,即潘姐選武大郎是她的自由。潘姐在現代社會獲得的更大的自由,在於她可以自由地跟武大郎說再見,再用適當的方式選擇嫁給武松和西門慶,或者乾脆先嫁給武松再嫁給西門慶。而武松和西門慶們呢,也有追求潘姐的自由,而不用去背良心債或拼刀子。總之,這個時代的男女都有錯愛,愛錯以及糾錯的自由和權利。因此人們對潘姐的同情和寬容,充分反映了我們人類社會的解放和進步。
有人說,“中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毛澤東,”我要說,“中國男人心中都還有一個潘金蓮那!”有潘金蓮情結的男人,既希望自己有武松 (注意不是作為武大郎弟弟的武松) 的本事和西門慶的情調,又絕對不想如武大郎那般窩囊廢,因此潘姐絕對是鞭策中國男人成長成才的好教材。各位為人父者,在慶幸自己比武大郎強的同時,也在教育和培養自己的兒子,“看看今天中國男女比例嚴重失調,你小子不努力將來討不到老婆!”還有一句潛台詞就是,“即使討到了,也可能看不住。”
不但如此,潘姐對廣大青年小伙也有教育意義。“自古紅顏多薄命,”原因是壞男人太多。當潘姐知道西門慶也是在逢場作戲的時候,她寧願選擇淒婉地死在武松刀下。孔老夫子說,男人“少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壯時,血氣方剛,戒之在斗。”情聖西門慶不是在水滸傳里是被武松砍死,就是在金瓶梅里被潘姐整死,總之不得好死。潘姐的故事教育大家,凡事有個度,再自由的社會,你小子也要懂得節制,把更多的精力用到提高個人修養和幹事業上。特別是開放社會,女子越來越漂亮,穿着越來越暴露,這就對男人們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儘管生活在自由寬容的現代社會,筆者仍然相信“滄海萬千隻取一瓢飲”,不離不棄才是真愛情。找一個像潘姐一樣中意的老婆,並像愛潘姐一樣愛她,像武松一樣保護她才是正道。
潘姐教育我們多愛老婆還具有政治意義。人類考古學表明,男性的染色體一直處在退化之中。而化學品的侵害,電磁產品的輻射,快節奏的都市生活以及工作的壓力,使人類的生育能力正在直線下降。現如今,老齡化,少子化和人口減少,已經成為發達國家的共同難題,為此,俄羅斯等國想盡各種怪招促進人口增長,其中就包括開播成人節目。當計劃生育政策壽終正寢的時候,中國馬上也會面臨更為嚴重的人口問題。“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感謝施耐庵老先生,為我們創造了讓人倍感親切的潘姐形象,使她成為治療七年之癢的一劑良藥,如果能繼續將其發揚光大,必然為解決中國今後的人口增長難題做出巨大的貢獻。也許100年後,當我們的後代看到老牌帝國主義國家因為人口萎縮日薄西山,而中國因為巨大的人口資源在主導世界的時候,即使不在天安門廣場樹立紀念碑,也要在山東陽穀縣建立一個潘金蓮紀念館,它絕對可以成為一個愛國主義教育基地。有理由相信,100年後潘姐絕對會成為女神級的人物。
但願女神潘姐永遠活在中國男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