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個體滅亡有二:其一是人之肉體被消滅,其二是人之精神和意識被摧毀。在第二種情況下,人雖然還“活着”,其實已經成為走肉,與死無異矣。更有甚者,精神突變之人我們通常稱為神經病。神經病人,行善者寡,為禍者眾。
亡國與亡族,與亡人相似。若一國或一族之人皆被肉體消滅,是為亡國、亡族。但這種情況不在飛雲興趣之內,此文擬述第二種亡國、亡族。即,一國、一族精神和意識之滅亡,也就是一國、一族文化和價值觀之滅亡。一國、一族文化與價值觀滅亡或突變,必致一國、一族之人精神分裂,表現為:對內自殘、對外兇惡;烏煙瘴氣、目眥皆裂;戰天鬥地、永不停歇;喜怒無常,禍國敗家。
何以判斷文化和價值觀是否滅亡或突變?很簡單,就是看政權更替之後,國民是否還能持守原來長期存在的傳統文化和傳統價值;學校的學生們是否還在接受本國、本族傳統文化的教育和薰陶;國民是否被強制接受完全不同的另一種價值觀。
特別說明:人民自覺自愿地逐漸接受他人之長而做出的良性改變,不在此列。
韓國,在使用漢字1000多年後,於世宗朝(1418-1450年)創造出韓文。文字是文化的載體,韓國文字變了,但文化和價值觀沒有變,所以韓國沒有亡國。
以色列“亡國”多次,人民流散四方。但是只要文化、價值觀,更重要的是他們對上帝的信仰沒有變化,即便國家從形態上說得確“亡”了,復國是有可能的。如果以色列在流浪時丟失了自己的文化和信仰,那麼他們的亡國就成了實實在在的亡國,他們的人民就會不聲不響地融入世界各族之中於無形。我們發現,在那麼困難的、長期顛沛流離的情況下,以色列民族不僅保持了他們的文化,保持了他們的信仰,甚至還保持了他們的文字——希伯來文。因此說,事實上以色列從來也不曾真正亡國,以色列國一直就在以色列人的心中。
其他如最近的南斯拉夫、阿富汗、伊拉克、利比亞等等,雖然外國軍隊對他們的政權做了外科手術,但他們人民的文化傳統、價值觀念沒有發生根本的改變。所以說,這些國家沒有亡國。
如德國、日本者,至今甚至還有美國軍隊駐紮;加拿大還受美國軍隊保護,這些國家都沒有亡國。因為他們的傳統文化都在。
史家論說,中國亡國有元與清兩朝、因為此二朝中國為外族所制。太原有一家清初開店的老字號叫“清和元”專賣太原名吃“頭腦”;其寓意是要吃亡我中華之外族人“清和元”的“頭腦”。中國憤青自古有之,看來為老字號命名的傅山先生就是一位。吃“清和元”的“頭腦”就是要表現對外族人在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憎惡。
這裡,飛雲想說:傅山先生其實過慮了,其實清和元兩朝,中華並沒有亡國。因為此二朝雖更替了漢族皇帝,但並沒有消滅中華文化,相反他們自己(特別是清朝)反而被中華文化所同化。即便髮飾等外在的東西有所改變,但國人的文化內核沒有絲毫的偏移。“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還是國人推崇的至高價值。既然我們能夠讚賞趙武靈王胡服騎射,那麼我們完全可以另眼相看改髮飾不改文化的、為中國開疆拓土的清朝皇帝。如果您執意怒斥努爾哈赤沒有給中國帶來民主憲政,那飛雲卻也無話可說。
綜上所述,中華亡國之故事,其實,只發生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