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奇談：二貨偷窺洗澡引發連環命案

送交者: 谷青 2013年04月25日00:26:39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二貨偷窺洗澡引發的連環命案 婉如清揚 　　 　　辦公室里總有無盡的笑話，身為語文老師，更喜歡咬文嚼字，有時候就拿這個來說事。 　　很多年前，某位男老師，在路過水池邊時看到女老師在洗水果，回到辦公室就 對大家說：“你們猜猜，我看見什麼了？”關子賣得挺好，大家全伸長脖子去問，他故作神秘地說：“我看見桂老師洗棗了！”本來沒啥，但是大家都故意聽成了洗 澡，傳開了，他老婆罰他跪了半天。至於那女老師，大家沒去笑，人家老公沒在身邊，真聽到了，還以為那啥，也就組內流傳，是個保留的經典。 　　這個故事無傷大雅，不過是我們平凡生活的一點樂子。但是如果話說過了，或者聽的人自己本身有毛病，那麼就一定會出大事。 　　清乾隆年間溫州就有一戶人家因為一句話鬧出三條人命。 　　怎麼回事呢? 　　為了故事敘述方便。給個名字先。男方姓嚴，女方姓陳。 　　嚴家裡還過得去，一家五口，嚴爸，嚴媽，嚴老大，嚴老二。嚴老大娶了陳香香，老二是個二貨，沒人嫁給他。嚴家有幾十畝田，自給自足，嚴老大在外面務工，賺得些錢財，家裡有一個丫頭，有個長工，日子也過得挺美的。 　　不知道不幸是不是人生的必然，嚴家出事了。 　　嚴老大出門在外，香香在家。 　　香香長得很好看，高挑個，圓臉，皮膚也白淨，這在鄉下就算不錯。娘家日子也殷實，很多事情都不用自己動手，只做做針線活。 　　嚴爸嚴媽住在旁邊的屋裡，平常也不太往香香這邊來。嚴老二真的很二，平常連一隻手有幾隻手指都算幾遍，但有時候他又語出驚人。香香有時候就想，這個二貨，真挺麻煩的。 　　何出此言？ 　　原來香香有個相好，嚴老大出門在外的時候，香香就會和這個男人親熱親熱，次數多了，別人不知道，嚴老二可能看見。 　　南方的夏天就是桑拿天，熱得要命。太陽毒死了，地底的熱氣湧上來，全身汗黏黏的，憋得人透不過氣來，要命的是，聞起來又腥又臊，實在是受不了。 　　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傍晚了，太陽一下山，往水裡一鑽，出來讓那涼風一吹，爽歪歪。 　　太陽快要下山了，香香就打了一大盆水，關起來洗澡。水聲嘩嘩，引人聯想 啊。洗掉一身的臭氣，清爽之極，香香坐在澡盆里想，今天晚上相公不回來，晚上又得空守了。看着自己年輕的肌膚，想起了昨天和那位偷吃的情景，不禁笑起來 了。自己這麼好的條件，卻只能夜夜獨守，太可惜了。但是能怎麼樣呢？自己一個女人，肩不能挑，背不能扛的，能幹什麼？……再舀起水來時，也就坦然了。嘩啦 嘩啦，水潑在身上，邊說吃開水囉，吃開水囉，音調無限嫵媚。 　　二貨聽到了嫂子的聲音，他不知道幹麼，從門縫裡去偷看，嫂子白白一身肉，呆了。耳邊聽聽，隻眼看看，神往中…… 　　二貨雖然有些二，但是畢竟是個男人。他呆在門邊很久，哈喇子流了一下巴，想起嚴媽做的饅頭了。 　　香香洗好了，穿上衣服，咿呀一聲，打開門。啪的一聲！什麼東西？原來是嚴老二跌坐在門口。香香嚇了一大跳，自己剛才在洗澡啊！她還想可能就剛好過來吧。 　　但是讓香香絕望地是，這時嚴老二傻傻地說：“嫂嫂你吃開水哈。開水好不好吃啊？” 　　香香一聽，臉立馬就紅了，明白自己被偷窺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呢？總不好直 接問他看到什麼了。什麼也沒說，直接就回房，坐在那發呆：“今天真夠倒霉，被那二貨看見洗澡，真是丟人丟到家了。”本來也就覺得晦氣，但是再一想，不對， 今天是被我抓到了，那以前呢？昨天我和那位的事情也可能被他看見了啊。這二貨可能不懂，但萬一說出來，我以後還怎麼做人啊？ 　　這一想，就進到死胡同里出不來，到最後決定不如一了百了，免得被人恥笑。 　　這樣定下主意，躺在床上，兩眼發直，嚴媽在隔壁大喊吃飯，也不去。嚴媽叫丫頭來敲門，隔着門說自己病了，吃不下。 　　嚴媽和香香婆媳關係還好，這不，一聽兒媳病了，馬上來看。邊小腳顛顛邊嘀咕：這怎麼得了？大夏天的，可別出大毛病，兒子不在家，自己兩老人，可沒什麼主意。她馬上丫頭煮好粥，放在剛吊上來的井水裡鎮涼了些，送到兒媳房裡去。 　　香香仍然沒吃，嚴媽就坐不住了，直接問怎麼回事，是不是來身上了，是不是中暑了，或者是不是想相公了…… 　　香香只是默默地流淚，什麼都不說。急得嚴媽走來走去，恰好此時，二貨金口一開：“嫂嫂吃飽了開水！” 　　嚴媽一聽，差點沒笑出來，這算什麼啊，開水哪會飽？香香把臉往床里一藏，背對着嚴媽。嚴老二這時候一點不二，他說看見嫂子洗澡了。嚴媽是過來人，心想，不過就是個傻二看見洗澡而已，有什麼大不了，你跟一傻二較什麼勁啊？ 　　說開來：“還是洗澡時受了風啊？你是怪小叔子看你洗澡了？” 　　“按說這也沒什麼，洗澡是很正常的事，知道什麼，我已經罵過他了，你不要有什麼擔心了。” 　　放在一般人身上，事情也就結束了，只是世事往往不能如意，誰又能想到，香香並沒有聽勸，晚上就上吊了。 　　嚴媽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第二天一早，起來就去看兒媳起來沒有。沒想到，她一推開門，差點沒嚇死：媳婦上吊了！她嚇得花容失色，趕緊跌跌撞撞去叫嚴爸，他正在抽旱煙，一聽，煙杆都掉到地上，怎麼會上吊呢？ 　　趕緊派家人向陳家報喪。陳家一聽，不得了，這是虐待啊！陳媽媽正在吃早 飯，一聽，碗都掉在地上了，趕緊邊跑，還沒到女兒房間，就心肝肉的嚎開了，陳爸發難了：“我女兒在家如珠如寶地，一到你家，還沒過上好日子，竟然就被你們 逼得上吊。我女婿沒在，一定是你們兩個老不死的逼成天逼着她生孩子，要不然怎麼會想不開呢？” 　　“最好老老實實說，否則咱們就見官去！” 　　老兩口說不知道什麼原因，陳爸和香香的哥哥們就要老拳相向，嚴媽眼看着拳頭就要打在嚴爸身上，不得已才說：“是我那小兒子看見她洗澡，說了句玩笑話。” 　　陳家人一聽，這理由實在是太荒唐了，簡直是罵人嘛：“這都是你們兩老不死的說的！我女兒又不傻，一定是你小兒子要調戲我女兒，逼奸不從，害死我女兒。你們這是包庇！” 　　報官！報官！親戚們都勸來勸去的，終於答應私了，給他三十畝田，並且厚葬香香，這才罷休。 　　事情遠沒有結束。 　　嚴爸想不開了，我家又死人，又破財，憑什麼啊？我老人家又沒做過什麼虧心事，平日雖然不吃齋念佛，但也是積善人家，為什麼啊？ 　　嚴老大從外面回來，每天早晚就在那坐着哭，年輕夫妻，感情好。他廢寢忘 食，哭天喊地，喉嚨都破了，還哭不停。看的人心疼。嚴爸更感覺委屈：“真是造孽啊，造孽！我老了，黃土都埋脖子上了，本來可以好好地過日子，老天為什麼要 我這樣可憐啊？”越想越心痛，不如一死了之，晚上趁老婆子沒注意，從後門溜出去，投河了。 　　嚴媽晚上忙完後也去睡了，早起一看，身邊沒人，心想，這老頭起得也太早了吧。可是，一天都沒見人，到傍晚了還不見人，就心急了，請人去找，卻了無蹤影。嚴媽哭天抹淚，卻也沒有辦法。 　　三天后，河面上浮起了屍體。果然就是嚴爸。嚴媽淚都哭幹了，要不是陳家敲竹槓，他怎麼會想不開啊？還不如乾脆鬧個魚死網破。嚴媽也不管那麼多了，小腳又顛顛地就到陳家，坐在門口嚎，“你家的女兒是自已想不開上吊的，我勸也勸了，說了說了，她不聽，怪得了我嗎？” 　　“我們家沒人打她，也沒有人逼她啊，是她自己傻啊，怪得了誰啊？” 　　“可憐我的小兒子是個傻子，誰不知道啊？傻子啊，他連手指都算不清，怎麼會調戲人啊？分明就是你們家訛我啊。” 　　“訛我，害得我家破人亡啊，我也不活了啊，我和你拼了！” 　　拉起陳爸的鬍子就直接往衙門拖，那架勢就是鐵了心要鬧。真是軟的怕硬的， 硬的怕不要命的。陳爸看她要吃人的樣子，願意把原來訛的田送回去。沒想到，答應退田，嚴媽還更潑了。披頭散髮，張牙舞爪，來者不善，大家也擔心萬一有個閃 失，做好做歹的把嚴媽扶起來，答應出筆喪葬費。嚴媽這才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這樣我就滿意了？你們得依原先的樣，給我三十畝田，我才肯走。”沒 辦法，陳家只好答應，她才回去辦喪事。 　　陳爸進房後，連聲嘆氣：“我這輩子就沒受過這種窩囊氣，今天竟然被這個潑 婦訛成這樣子，我真是不甘心啊，我真想告官，但又是我先訛她，到時自己也吃官司，哎，讓我忍這惡氣，我冤死了啊！”就和陳媽商量：“我要把自己吊在他門 口，你呢，就趕緊去報官，他們家一定完蛋了！” 　　陳媽一聽，急了：“禍事是咱自己惹的，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就算了，人生在世為的是自己，沒聽說過你這樣報仇的。何況這事也的確咱做的差了，再這樣下去，就被人譏笑了，就算死了也不能閉眼啊，何苦呢。”陳媽知道自己老頭子想歪了，一天到晚地跟着。 　　過了一段時間。 　　陳家親戚請客，嚴爸清早就去了，可到半夜都沒回來，陳媽就求人去接，沒想到親戚說他早就回來了。陳媽一想，這不得了，肯定是去報仇了。急急忙忙地去嚴家看，果然！他吊在門口了！早沒了氣了！可憐陳媽，摸黑趕了一路，見到的竟是這般場景。 　　嚴家人早出來了，你拉我扯地，鬧得不可開交。 　　不能不報官。官府還沒來人，鄉親們就都說開了：“他以死來訛你，你以死訛 他，死一個訛一個，訛一個再死一個，死來死去，你們兩家人都完了！我們不能坐視不理了。”鄉親們就勸兩家人，訛來的田全部還回去，以後兩家不再往來，不能 再起事端，兩家簽字，到縣衙去蓋章，從此以後再無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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