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監獄的變與不變》 |
送交者: 二野 2013年09月19日06:13:05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
《秦城監獄的變與不變》
同仁介紹:袁凌,男,《財經》雜誌記者,1973年生於陝西,現擔任《財經》記者和《Lens》主筆。 推薦語: 這篇報道不只講秘辛。除了秦城監獄鮮為人知的故事,記者還試圖在中國監獄史和政治史的雙重維度下剖析“第一監獄”的符號化意義。 原文摘錄:1956年左右,新中國社會主義改造基本完成,形勢變化,毛澤東發出了對國民黨戰犯“一個不殺”的宣告。這些戰犯的改造急需一處具有優待性質的“模範監獄”。 秦城監獄的伙食標準高於一般監獄水準。2002年入獄的一名人士稱,他在秦城監獄曾被關押兩年。其間,最初伙食標準不高,每天只吃兩頓飯,分別為上午10點、下午4點,主食是窩窩頭,菜都是大鍋燉菜,很少能見到油葷,“土豆一吃幾個月,白菜蘿蔔一吃幾個月”;到2004年6月,伙食標準才逐漸提升,改為每天三頓,分別為早上7點、中午11點半、下午5點半,有菜有肉,比以前要好。 不僅如此,還可由家屬交錢開小灶,買只雞,下個掛麵,炒個菜,做好了送到牢房裡來。高級囚犯的生活標準更高,一日四餐,包括晚上的宵夜,家屬亦可出錢改善伙食。 監禁制度也略有變化。一名2004年左右在秦城監獄待過的人士介紹,當下的犯人們每天早上6點起床,晚上9點半睡覺;日常身着藍色的類似運動服的囚服;不需要做太多的體力勞動,只是定期打掃走廊衛生;有時也會有政治學習,每天下午有一小時可以打撲克等娛樂活動。 犯人初入監室不能聽廣播,也不能看報紙,一定時間之後則可閱讀數種報紙,也可借閱監獄圖書館的書籍。一本被多位親歷者提起的書是《基督山恩仇記》。 公安部一所一名退休幹部向《財經》記者透露,2003年至2004年間,在北京北苑來廣營鄉建成秦城監獄一座新的關押分獄。據了解,這座同樣使用“秦城監獄”名字的分獄,主要關押身體狀況不佳的罪犯。住家緊鄰秦城監獄的村民則稱,他們在去年下半年看到過押送重要犯人入獄的裝甲車、警車隊列等,甚至有直升機。 記者自述 孤獨的“第一監獄” 三年前,我搬到昌平居住,從住處就能看到燕山。偶然的機會,我騎自行車找到了秦城監獄,從此經常去那一帶。 如果是一個不了解實情的人從附近經過,應該很難發現那是一座監獄—秦城監獄的外圍牆是中式的,而不是其他監獄那樣的戒備森嚴的高牆鐵絲網,看上去非常平和。圍牆裡面白牆紅瓦的辦公樓像賓館樣式,假山、綠地、池塘、噴泉俱全,這是監獄的緩衝區,管理人員和家屬的辦公和生活區域。即使站在秦城監獄後方的小山上,也難以看清核心監區的樣子—這個監獄的結構是外松內緊。 當然,即使是看似平和的圍牆也不能隨意接近。一個採訪對象對我說,她的父親曾經被關押在秦城監獄,她想代替父親拍張監獄的照片留念,但遭到了拒絕。 這篇報道想做的並不是揭秘,關於秦城內部情況的揭秘並不稀奇。我關注的是這座監獄的特殊之處—目前,中國大部分地方的監獄和看守所都是分開的,而秦城監獄是合一的,這座監獄曾經的功能就在於幹部審查,是“第一監獄”。 在秦城監獄裡,一些當初在政治運動中被打倒,關押進秦城監獄的人,在運動結束後走出秦城,反而成了審判者,審判他們的人反而被關了進去。 一位曾被長久關押在秦城監獄的採訪對象曾向我描述這座監獄帶給她的孤獨感:在裡面單身待得久了,她開始懷疑,世界上只有這間囚室是真的,此外的一切並不存在,自我也是幻覺。她只有強迫自己思考送進來的大米—大米總不會是假的吧?肯定是田裡面有人種大米,大米才能被送進來,這說明監獄外面的世界還是存在的。 她就是通過這個來確定自己確實存在,這種孤獨感是從秦城監獄走出的人士傳達給我的,對這座監獄最鮮明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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