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訪陳果與郝慧君的瑣記 |
送交者: shiji 2014年01月17日23:57:39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
想起“1·23”天安門ZF案中的當事人不僅僅是痛苦。2006年11月份,我曾去河南採訪過他們中的一些人,包括他們的家人。他們的家境並不好。我還下載陳果和她母親的照片在手機裡,以提醒自己要珍惜平淡的常人生活。雖是熟悉了照片,但最終還是因為時常嚇着自己而把它們刪掉了。
印象最深的,是第一次見到陳果時的情景。那時陳果在醫院。當時別人都進去了,我還不敢,在陳果的病房外徘徊,給自己打氣。正在向門口移,突然就看見一人,平面似的臉上有一個小眼洞看着我。我心裡一緊,只好笑着走了進去。那個人就是陳果。
陳果那時心情很不好。她正在和她的母親郝慧君生氣。有時還打她的母親。她怨恨郝慧君帶着她去天安門ZF,弄得她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她抱怨母親執拗的個性,因為母親與父親家人不和而從不來往,出事後,父親這邊的親人拒不認她們母女。講到這,陳果傷心地流下了眼淚,說她們從來不來看她。她還懷念着根本沒有成型的唯一的一次初戀,並渴望戀愛、結婚。陳果還講起她ZF的想法:“我嚮往白日飛升的狀態!”她說,“我覺着自己是英雄!”講到這,陳果竟然還笑了笑:“我那時真傻啊!”當然,陳果也後悔那時沒有好好學習文化知識,對母親太言聽計從了。
“我還想彈我的琵琶。”陳果望着自己光禿禿地手掌說。
後來又去採訪陳果的母親郝慧君。郝慧君的外貌更是嚇了我一大跳。她向我們講述了ZF的過程。並提到了李洪志的那篇最終促使她決定ZF的“經文”《去掉最後的執著》。“李洪志說現在‘是到了放下最後執著的時候了。’這‘包括對人體的執著’。”郝慧君說。講到最後,郝慧君就一個勁地說,她已經向政府請求好幾年了,請求政府把她和陳果槍斃。“你說FLG可恨不可恨?你說我們給政府帶來的影響壞不壞?你說我們給人們帶來的麻煩多不多?所以,我請求政府把我和果果(陳果)槍斃!”
我說:“你不要這樣說,陳果還想好好活着。她都沒有這樣說。”
郝慧君說:“其實果果和我想的是一樣的。我們倆誰走了誰就解脫了。”
我說:“這就跟你當初要ZF圓滿一樣,也是一種執著……”
郝慧君打斷我說:“你們好多人都錯了,其實我們當初ZF並不是為了圓滿!”
我說:“那是為了什麼?”
郝慧君說:“為了護法。不是被政府取締了麼?我們覺着不應該,是為了護法ZF的。”
我說:“那你們為什麼護法?為什麼其他人不去護法?”
郝慧君說:“因為那時我們是大法弟子,就想着要去護法。”
我說:“那大法弟子追求的是什麼?還不是圓滿嗎?就是因為你是大法弟子,你才去護法,因為護法了就能圓滿啊。”
“是啊。原來是一回事。”郝慧君小聲地說了一句。
我說:“你們要積極地主動改變些。你們往好的方向努力,我們才能更好地幫你們。這樣就進入了良性循環。”她點着頭說“好”。
毫無疑問,郝慧君是很愛自己的女兒的。她一直想把最好的給她的女兒。當她認為練習FLG就能到達“美好”的“FL世界”時,她就給她的女兒買《轉FL》讓她練FLG。當她認為聽了李洪志的話放棄對“人體的執著”而可以升天時,她就讓她的女兒跟她一起ZF。“哪有當媽的不想把最好的給自己的孩子。”郝慧君說。也因此,去北京ZF前,她還在開封給自己和陳果買了好幾件新衣服,並在去天安門之前里里外外換上了一身新。
採訪過陳果後,我們曾買了些書和吃的、用的東西寄給她和她的母親。陳果還給我們回了一封信,表示要好好學習、生活。
第二年,2007年12月份再見陳果時,我問她,寄的那些書看完沒有,她說沒有,因為看久了眼睛痛。這是可以理解的,陳果唯一的眼睛也只是一個小洞。她依然幻想着彈琵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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