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国的中国女外交官-陪同韩素音(二) |
送交者: 芨芨草 2020年11月25日05:20:16 于 [史地人物] 发送悄悄话 |
联合国的中国女外交官 李忠效 笔名钟笑,海军航空兵政治部创作室专业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1955年11月生于旅顺,1969年12月从丹东市应征入伍;历任潜艇轮机兵、轮机班长、轮机军士长、宣传干事、创作员、潜艇副政委等职。1974年8月开始发表文学作品,至今已发表200余万字,并有电影、电视连续剧问世,文学作品多次获奖。1989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
第八章 与韩素音相处的日子 陪同韩素音(二) 韩素音每次来中国,龚澎总要请她吃一次饭,一般都是乔冠华坐陪,有时也请黄华夫妇、廖承志夫妇、唐明照等人坐陪。这些人平时都很忙,很少有机会坐在一起吃饭,难得轻松一回,所以老朋友见了面经常互相开开玩笑。廖承志和唐明照是广东人,在讲吃的方面说道比较多,笑话也比较多。廖公喜欢吃老鼠,而且越肥越大的越好。 黄华在加纳当大使的时候廖公访问非洲,黄华要请他吃饭。问:”廖公,你想要吃什么东西?” 廖公说:“老鼠。我在街上看见有老鼠卖。” 在此之前黄华还不知道那里的人也吃老鼠。 龚澎请客时,黄华想起加纳的趣事,便和廖公开玩笑说:“今天应该给廖公吃老鼠肉。我总记得你喜欢吃老鼠,到加纳时还自己买了老鼠让我们的厨师做。” 当时北京还没有广东菜馆,也没有吃老鼠的,所以黄华一席话,引得大家都笑起来。 邢洚在回忆当年她陪同韩素音的那些日子时。由于时间久了,而且次数太多,有些事情已经记不清了,年代顺序也经常混淆。好在有韩素音的自传作参考,其中许多记载可以作为此书的佐证。 1965年,中国的那场史无前例的“文化革命”风暴到来前夕,一些电影和戏剧,首先受到了攻击。韩素音在邢洚的陪同下去观看了电影《早春二月》。韩素音非常喜欢这部影片,对有人攻击它非常不解。 “这是一部动人的、拍得很好的电影。”韩素音说。“光瑚,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对这部电影看法都一样。”邢洚平静地望着她说。 韩素音按家族的排名,叫周光瑚,她在与龚澎和邢洚的交往中,私下谈话或信件来往,她都要她们称她“光瑚”。 不久这部电影被当成毒草批判了。韩素音非常感谢邢洚的提醒,使她没有把自己的意见在公开的场合说出去。 有一次,有人问韩素音和安娜·露易斯·斯特朗:“愿不愿意尝试翻译毛主席的诗词?” 安娜坚决地说:“无法翻译。” 韩素音答应试一试,但三天後就放弃了。然而,她翻译了她喜欢的宋代女词人李清照的词,发表在英丈版的《中国文学》上。结果惹了麻烦。 “有人怀疑我在给轻信的读者灌输‘封建和资产阶级’思想„„。”韩素音在自传里写道,“邢洚救了我,她告诉人们这些词是我在‘很早以前’翻译的,当时我觉悟还不高。” 1966年7月,韩素音在邢洚的陪同下来到毛主席的故乡韶山。在那里韩素音差点儿又惹下麻烦。对此,她在自传中有详细的描写: 在毛主席故居,导游以一种尊重和崇拜的感情指给我们看毛主席曾经用过的梳理牲口毛的粗糙的梳子。我大胆地去摸了摸那梳子,那是能使我获得好运气的护身 符。我一时冒昧说毛泽东和他的父亲不和。于是天几乎塌下来。‚这是诬蔑……毛主席的家庭祖祖辈辈都是和睦的,最多毛主席的父亲只是偶尔脾气有些急躁……‛在毛主席的亲戚中不可能有人有什么问题;在整个毛氏家族中没有可被指责的远房表亲……谁要是说毛主席亲自对斯诺说过这方面的情况,那就犯了亵渎罪……我就犯了这样的罪。接着让我提宝贵意见,当然都是赞扬毛主席的话。 …… 在那宗教气氛浓厚的情况下,任何一点过失都能夸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我的书名《残树》、《凡花》,都受到指责,说这是‚对中国的诬蔑‛。怎么能把中国比作残树呢?我解释说,残树的真实意思是干枯的树在春天又复活了。至于说《凡花》,意思是花凋谢後又有新的花长出来。在到处都是标语口号的环境里,脑子一定得快。有几个当官的对这两本书进行恶毒批判,可是亲爱的邢洚很勇敢,她老是随身带着这两本书,她翻开《凡花》里面毛主席的照片,说明我的心是向着红太阳的。但是仍有麻烦事。那张照片是斯诺在延安给毛主席拍的,毛主席很年轻,穿着打了补丁的裤子。打补丁的裤子,这不是有意嘲笑毛主席吗?邢洚理直气壮地说,这说明毛主席是多么谦虚,俭朴,心和老百姓连在一起。这里还有另外一个精神的世界,其中任何东西都有象征的意义……我变得谨小慎微,开始自己和自己嘀咕。我喜欢的一个个电影,我读过的一本本书,原来我认为是好的,激进的,写得不错的,这时都成了‚毒草‛,成了反对毛泽东思想的‚反革命阴谋‛的一部分,因此我开始怀疑是不是应该谴责我自己,说自己有反革命意图呢?我和往常一样,没有勇气这样做,邢洚尽力保护我。我说话一定要小心。‚幸好你穿得很简朴。‛她内心一直是很紧张的,她知道,等我一离开中国,她就要参加整风运动,接受审查和批判。这且不说,她还有孩子在上学,她心里惦记着孩子们。 当时,西藏还没有对外开放,外国人去那里要经中央批准。韩素音想去西藏看看,通过龚澎得到了周总理的批准。去西藏要经过成都,在成都的时候,她在邢洚的陪同下去参观了一个展览会,又差一点惹麻烦。在她的自传中有简要记述: 我去参观一个展览会,一位傲慢的干部简单地讲述了西藏的情况。他的话,有的令人难以相信。有的不准确。他说唐朝的文成公主嫁给了西藏的国王。他说西藏和中国那时就联合起来了。他搞错了,合并是五百年後的事,发生在中国皇帝成吉思汗的孙子忽必烈当政的时期。我随便说不丹国王最近和一个美国姑娘结婚了,不过这不会把不丹变成美国的一部分。(哎呀,我这句话太欠考虑!那个干部气得脸色发绿,可怜的邢洚又得赶紧保护我。) 韩素音说话有时确实过于“直率”了些,这不仅表现在政治问题上,也时常表现在一些日常生活小事上。比如,她到了一个地方,当地都非常热情地招待她。但是有的地方接待部门没经验,总认为她是“洋人”,喜欢吃面包,所以总给她上面包,或者给她上啤酒。面包一大摞,啤酒好几瓶。这时她就不高兴了,拉下脸来说:“我不吃了 !拿这么些东西来给我干吗?我能吃多少?在外国吃面包,回到中国还让我吃面包 !” 这时候就又是邢洚出来打圆场。 “我都不大好意思了。”邢洚回忆说,“人家很热情啊。接待的同志们都是好心,弄得人家很难堪。我有时候也不跟她客气。批评她说,光瑚,你不能这样对待人家,乱发脾气。我们这里可不兴这样。” 韩素音也知道这样不好,回过头来又给人家道歉。 韩素音最不能忍受的是别人把她当成外国人。所以每到一处邢洚总要事先说明她是中国人。但她的长相又有点外国人的样子,地方上的很多人对邢洚的介绍常常半信半疑。 韩素音非常喜欢中国历史文化,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去看博物馆。有些地方的博物馆管理不善,破破烂烂,当地人就不想让她看,搪塞说:“都是些过去的旧东西,没什么好看的。” 她却坚持要看,说:“看新东西哪有到博物馆看的?我就是要去看旧东西。中国历史都在那里面。旧东西才有历史感。” 有人私下对邢洚说:“中国有那么多新生事物她不看。偏偏要看四旧的东西,她是什么意思?” 邢洚解释说:“她长期生活在外国。她很怀念中国的文化和历史,她的根在中国,她是回来寻根的。这一点我们生活在国内的人很难理懈。也许什么时候你到外国生活一段时间就能理解了。” 韩素音非常勤奋好学,知识也非常渊博,她对中国的瓷器很有研究,拿件古代瓷器让她辨别,她不但能说出它是那个朝代的,而且还能说出是哪个窑里出的。 “韩素音知道的许多知识我都不晓得。”邢洚深有感触地说,“所以我能领会龚澎讲过的,要好好向她学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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