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国的中国女外交官
李忠效
笔名钟笑,海军航空兵政治部创作室专业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1955年11月生于旅顺,1969年12月从丹东市应征入伍;历任潜艇轮机兵、轮机班长、轮机军士长、宣传干事、创作员、潜艇副政委等职。1974年8月开始发表文学作品,至今已发表200余万字,并有电影、电视连续剧问世,文学作品多次获奖。1989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
第十一章 联合国万花筒
纽约第42街
在联合国工作期间,是和中国驻纽约总领事馆住在一起的。总领事馆位于纽约第42街520号。
第42街在纽约很有名,只是它的有名不是因为有什么名胜古迹,而是到了晚上,那里有其特殊的“人文景观”。有一位从中国去的记者曾这样写道:
42街是纽约著名的红灯区。可是当你走在这条街上时,实际情况并没有想像中的那样色情事业气焰万丈。妓女不张扬,倚在墙角或灯柱下,只用眼睛、手势作广告,一副有一搭没一搭的样儿。更多的是男与男拉手、女与女拥抱的同性伴侣,旁若无人地进出红灯暗淡的去处。这是一条卖与买都很冷静的街。
42街在过去就很有名。1933年,美国导演劳埃德·培根拍摄了一部电影就叫《第42街》;美国还有一部传统歌舞剧也叫《第42街》,至今仍在上演。不过电影和歌舞剧所表现的都不是红灯区的内容,而是表现30年代美国一群歌舞艺人在纽约42街上生存发展的奋斗史。当年的42街是一条艺术民俗街,後来演变成了红灯区,也是无奈,那是金钱与人欲力量结合的产物。
中国总领事馆在42街520号的住处是一栋22层的大楼。它原是家旅馆,坐落在赫逊河边,位置很好。从代表团住地到联合国大厦很近,步行只要不到半个小时。邢洚初到纽约时,和大家一样,每天坐班车上下班,後来由于种种原因,班车取消了,就发给大家交通费,每天乘公共汽车。520号门口附近有一个车站,汽车不用拐弯,一直通到联合国大厦门前,下车就是联合国。单程车票是1美元,来回2美元。交通费是按工作日发的,休息日不发。一个月有20多个工作日,这样一来,就有40多美元的交通费。很多人宁可走路,不坐公共汽车。联合国上午9点上班,吃过早饭,散着步就到了。这样既锻炼了身体,还可以省下这笔钱来。那时候,40多美元对于中国人来说是个很可观的数目。
邢洚很少步行上班。那时她已经55岁了,不能走长路,走不快,也嫌累。
按说,邢洚作为联合国工作人员,有专门的租房和交通费用,但由于种种原因,邢洚只能和中国代表团的工作人员一样,不享受联合国职员所拥有的这项“特殊待遇”。
42街的夜晚是不安全的。国内去的人晚上出门,就有被人抢劫的。当时这种抢劫案一般都是黑人干的。邢洚一到那里,代表团的人就嘱咐她,如果出门,身上务必要带20美元,这好比是“买路钱”。一旦碰上拦路抢劫,有钱相对要安全一些。有时他们抢不到钱,很可能骂你一句“穷光蛋”,然後再气急败坏地刺你一刀。
如今的42街已不是当年的歌舞升平之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