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nchu/满洲帝国译注的方法论初步 | ||||||||||||||||||||||||||||||||||||||||||||||||||||||||||||||||||||||||||||||||||||||||||||||||||||||||||||||||||||||||||||||||||||||||||||||||||||||||||||||||||||||||||||||||||||||||||||||||||||||||||||||||||||||||||||||||||||||||||||||||||||||||||||||||||||||||||||||||||||||||||||||||||||||||||||||||||||||||||||||||||||||||||||||||
送交者: 比较政策 2022年11月11日18:51:04 于 [史地人物] 发送悄悄话 | ||||||||||||||||||||||||||||||||||||||||||||||||||||||||||||||||||||||||||||||||||||||||||||||||||||||||||||||||||||||||||||||||||||||||||||||||||||||||||||||||||||||||||||||||||||||||||||||||||||||||||||||||||||||||||||||||||||||||||||||||||||||||||||||||||||||||||||||||||||||||||||||||||||||||||||||||||||||||||||||||||||||||||||||||
【语言方法论的困难所在】 “在研究女真史和满族兴起史方面,朝鲜史料具有最重要的价值。”李朝(1392-1910年)基本上与明清两朝同时存在,其用汉文记载的官修史书《朝鲜李朝实录》大量记载女真的活动,包括内部社会的报告。此外,《满文老档》是满族入关前用无圈点老满文书写的官方编年体史书。“日本学者志学扎实谨严,曾在《满文老档》、《朝鲜实录》等基本史料的整理研究上花费了很大精力,注重语言工具的掌握,所以在满族早期历史的研究方面取得了突出的成绩。”[1]相对于中国的研究,日本的优势在于日语有片假名表音系统。 女真这个名称来自女真族人自称发音[dʒuʃə]/Jursen/ジュシェン/Jurchen/ジュルチン/ㄐㄨㄒㄣ的汉字表音记载,最初见于903年的史籍,也用“肃慎”、“朱理真”、“主儿扯”、“珠申”、“诸申”等汉字书写[2]。从日语“女眞/じょしん/jyosin”、朝鲜语여진/yeojin的发音可以看出,汉语里用于表音的两个汉字“女“、“真”已经变调,不能正确表示ㄐㄨㄒㄣ族人了。严谨的史学书写应该是 “ㄐㄨㄒㄣ/女真”或“女真/ㄐㄨㄒㄣ”,以表示对这个族群名称的原初发音和不同时代不同作者随意采用的汉字表示。对于同一个ㄐㄨㄒㄣ族,所有的汉文史籍里出现的表音汉字的书写都应该用同一个表音词书写,在汉音元素还没有普及之前,暂时把汉字词附属在汉音元素词母组成的词之后:即“ㄐㄨㄒㄣ/朱理真”、“ㄐㄨㄒㄣ/主儿扯”、“ㄐㄨㄒㄣ/珠申”、“ㄐㄨㄒㄣ/诸申”、“ㄐㄨㄒㄣ/肃慎”等,这样可以一目了然地知道这些汉字词其实是指同一个名称,而且标明了正确的发音。类似的例子太多,导致汉文史书记载的一系列混乱,包括“正史”《元史》为九个非汉人士因为汉语名字翻译不同分别立传。用“汉音元素词母/汉字”的准确表述方式是汉文明建立具有理性规则的史学研究的基础,也必将大为简化、准确化汉语史学的表述。[3] ㄐㄨㄒㄣ/女真人12世纪征服和统治华北建立金朝(1115-1234年),后来的Монгол/Mongol/ㄇㄛㄣㄍㄛㄦ/蒙古帝国的元朝汉文文献以及رشیدالدین/Rashid al-Din/ㄌㄚㄒㄧㄉ·ㄉㄧㄣ/拉施德丁(1249-1318年)用新فارسی/Persia/ㄆㄦㄙㄚ/波斯语编译的《史集(或集史)》[4]都用“女直”/جورچه/jūrcha来称呼。金朝在很大程度上参考契丹文创制了ㄐㄨㄒㄣ/女真文[5],但金朝灭亡后就很少有人用了。ㄐㄨㄒㄣ/女真人树立了异族入主中原的猛安(千)谋克(族长)制模式而为后来的元、清王朝所模仿,而且也揭示出被汉化的历程,特别在统治汉族的ᠮᠠᠨᠵᡠ/满洲/Manju/マンジュ/Manchu/ㄇㄢㄑㄡ族人历史上几乎重演[6]。 ㄐㄨㄒㄣ/女真人在金朝灭亡之后经历了结构性变迁,一部分被汉化,一部分被ㄇㄛㄣㄍㄛㄦ/蒙古化,一部分保持原有文化特征的部族生活在金朝以前与朝鲜接壤的山岭地带,分成三个部族:建州ㄐㄨㄒㄣ/女真、海西ㄐㄨㄒㄣ/女真和野人ㄐㄨㄒㄣ/女真(这是汉文书籍的称呼),采用ㄇㄛㄣㄍㄛㄦ书写词母。16-17世纪明朝衰落之际,接近中原、接受明朝册封的建州ㄐㄨㄒㄣ/女真首领(満州語ᠨᡠᡵᡤᠠᠴᡳ[nurgaci]/ᠨᡠᡵᡥᠠᠴᡳ[Nurhaci]/ヌルハチ/ㄋㄨㄦㄏㄚㄘ/努尔哈赤/(明朝文献)童奴児哈赤/佟奴児哈赤/(朝鮮文献)老乙可赤・奴児哈赤/(清朝文献)弩爾哈斉[7]1589年统一建州ㄐㄨㄒㄣ/女真,改称满洲。1616年,ㄋㄨㄦㄏㄚㄘ统一ㄐㄨㄒㄣ/女真族各部族,在ᡥᡝᡨᡠ ᠠᠯᠠ[Hetu ala]/ヘトゥアラ/ㄏㄜㄊㄨ·ㄚㄌㄚ/赫図·阿拉/d阿喇/鼑戆⒗ᡥᠠᠨ[han]/ㄏㄢ/汗,国号为aisin/ㄞㄙㄣ gurun/金国(后金)。ㄋㄨㄦㄏㄚㄘ命令ᡝᡵᡩᡝᠨᡳ[Erdeni]/エルデニ/ㄝㄦㄉㄜㄋㄧ/額爾徳尼[8]和ᡬᠠᡬᠠᡳ[G'ag'ai]/ガガイ/ㄍㄚㄍㄞ/噶蓋从ㄇㄛㄣㄍㄛㄦ书写词母创制“无圈点”满洲书写系统(老满文)。“无圈点”满洲书写系统的词母简单照搬ㄇㄛㄣㄍㄛㄦ词母,无法表示满洲语的一些发音。 【满洲文转写】 对于script/书写系统没有一致的分类意见,按照词母等最小书写单位数目可以分为三大类:一、logo/ㄌㄛㄍㄛ/标识-syllabic/音节系统,如汉字(近10万个),二、音节系统,如没有单独辅音、以元音结尾的日语假名(约50个);三,alphabet/ㄚㄦㄈㄚ·ㄅㄝㄊ,如希腊词母式书写系统(辅音独立出来),一般30个左右[9]。有些西方学者认为满洲语书写系统属于音节系统,中国的学生们从记住几百个音节开始学习满文[10]。因为实际的满文词汇多以元音结尾,以元音结尾的汉字只能把满洲语书写作为音节系统来“翻译”[11];而具有假名音节系统的日语很自然地把满文作为音节系统来转写,加上西方语系不具备的汉字,使得日语书写系统成为研究满洲的最佳工具、占据满洲研究的最高水准[12]。但是,满洲语的书写系统同时具有音节系统和ㄚㄦㄈㄚ·ㄅㄝㄊ系统的性质[13],而基于ㄚㄦㄈㄚ·ㄅㄝㄊ系统比音节系统的诸多优越性,绝大多数满语学者,包括近几十年来中国[14]和日本[15]的研究者们,选择ㄚㄦㄈㄚ·ㄅㄝㄊ系统表述。因为满洲语已经成为实际生活中的“死语”,而研究者们基本上只关注书写文词的交流,所以多数研究文章都不写出(印刷)满文本身,而只书写出拉丁转写的内容,再附加汉字、日文、英文等翻译。本文基于方法论的角度,也采用ㄚㄦㄈㄚ·ㄅㄝㄊ系统;限于篇幅,基本上不涉及高水准的日语研究成果。 Paul Georg von Möllendorff/목인덕/メレンドルフ/ㄇㄜㄌㄣㄉㄛㄦㄈ/穆麟德/穆麟多夫(1847-1901年)提倡的满文转写方案至今广为采用[16]。这使得“Manchu being infinitely easier to learn than Chinese./满洲语绝对比汉语易学”。 一百多年后,《新满汉大词典》基本上采用ㄇㄜㄌㄣㄉㄛㄦ转写方案,但有10个词母的转写多加一个拉丁词母取代ㄇㄜㄌㄣㄉㄛㄦ转写的非词母符号,与汉语拼音符号很接近(“本词典使用的满文转写字符”)[17]。“新满汉转写”是ㄇㄜㄌㄣㄉㄛㄦ转写方案的改写版,可惜改写者们没有明确表达对ㄇㄜㄌㄣㄉㄛㄦ的继承和感谢,但它是汉语表述里用词母发音直接转写而不是用表意汉字“翻译”满洲文的第一套书写系统,是用汉语研究满洲语言和历史的一大进步。当然,它的缺欠也显而易见,仅限于已经略知满洲语的专业人士们为满洲语注音而不是作为单独词语用于汉文书写,汉文必须用通用的汉音元素词母系统来直接书写出满洲语的词母发音。在初期阶段不需要深入比较、可能也无法确定变化多端的满洲语词母发音[18],考虑到《新满汉大词典》内容新、信息量大,以《新满汉大词典》转写为主暂时制定汉音元素词母转写方案[19]。
爱新觉罗瀛生著《满语杂识》[20]全书1070页,包括A Manchu Grammar : with analysed texts一书的汉译并以此ㄇㄜㄌㄣㄉㄛㄦ方转写满语词母。例如:“r是滚舌音(颤音)。固有满语词没有以r开头的。以r开头的词是外来语词。”(43页)但外来语词的r发音不一定是颤音,通常按l转写。“《清文启蒙》在uttu,tuttu下面注汉字‘屋秃’、‘秃秃’,而不注‘屋特秃’、‘秃特秃’。虽未注出‘促’音,但京语名师授徒时,遇此一定指示‘顿一顿’,实即‘促音’之意。”(250页)而汉音元素已经具有促音符号,所以kk转写为_ㄎ、gg转写为_ㄍ、hh转写为_ㄏ。汉字注音“屋秃”、“秃秃”除了曲解的表意,也无法显示uttu,tuttu中的促音,应该、只能用汉音元素表示为为ㄨ_ㄊㄨ,ㄊㄨ_ㄊㄨ。爱新觉罗瀛生在《速成自学满语基础讲义》(民族出版社,1988年)第十五课“音变”曰:“传统的满语教学中,读词绝非机械拼读,而是依音变而读”,并列出读音与写法不一致的例子。满语书写词母与口语发音的不同,是普遍的现象[21]。在初期阶段的转写中,暂不考虑音变,而只按照满文词语的书写词母转写。 崎谷満2009年著《DNA・考古・言語の学際研究が示す新・日本列島史―日本人集団・日本語の成立史》:Y染色体、ミトコンドリアDNA、成人T細胞白血病ウイルス、ピロリ菌、すべての分析が、日本人集団の移動が北ルートであることを示し、後期旧石器時代、新石器時代の文化的多様性を証明している。人種的にMongoloid/モンゴロイド/黄色人種・蒙古人種の一つ。祖先はEurasia/ユーラシア/欧亚大陸東部より複数回にわたって渡来。日语属于Tungus/ツングース/ㄊㄨㄣㄍㄨㄙ/通古斯语系,又称Manchu-Tungus languages/满洲-ㄊㄨㄣㄍㄨㄙ语系,促音的存在提供了日语和满洲语相同来源的一个证明。 先看一个简单词汇:《满洲源流考》卷十一:“今满洲语称善射者谓之卓琳莽阿,卓与朱音相近,琳則歯舌之余韻也。莽阿二字急呼之音近蒙,是伝写雖訛,音解猶有可考也”。解释“卓琳莽阿”与高句麗的建国始祖的汉语姓名“朱蒙/주몽[jumong]”同源,例如北齐人魏收著《魏书》:“高句麗, 出於夫餘,自言先祖朱蒙... 有一男破殼而出。及其長也, 字之曰朱蒙,其俗言‘朱蒙’者,善骑也”;高句麗的『三国遺事』:“國俗謂善射爲朱蒙,故以名焉”。。此处“卓琳莽阿”译自jorin[tsorin] mangga[maŋqa][22]/ㄔㄛㄌㄧㄣ·ㄇㄤㄎㄚ。笔者不懂满洲语,所以尊重《清史满语辞典》的拉丁转写表述[23],由此得到满洲语“善骑者”的汉音元素转写ㄔㄛㄌㄧㄣ·ㄇㄤㄎㄚ,比“朱蒙”、“卓琳莽阿”准确、简洁对应原语发音;另一方面,jorin mangga这样的拉丁词母转写所用的英语词母的书写与国际音标发音不一一对应(再如可写成u,v,w,e,而i,j,y可发音等),不能作为汉文表述的直接书写名词使用。 【大清帝国的奠基】 ᡥᠣᠩ ᡨᠠᡳᠵᡳ/Hong Taiji/ホンタイジ/ㄏㄨㄥ·ㄊㄞㄐㄧ/皇太极/皇太子/洪太极/黄台吉/洪太主/洪佗始(这本来是一种称号,不是人名)继承ㄋㄨㄦㄏㄚㄘ,成为后金的第二位大ㄏㄢ(1626-36年在位,年号天聪),完善八旗制度,是为“天聪新政”,变成一个足以与明朝争夺中原统治权的帝国力量,征服了朝鲜王朝和ㄇㄛㄣㄍㄛㄦ各部族,1636年改称daicing gurun/大清国,改年号为崇德),为后来清朝迅速扩展入主中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ㄏㄨㄥ·ㄊㄞㄐㄧ改所有ㄐㄨㄒㄣ/女真布族为满洲族,定满语为国语。老满文试行30年后,1632年,ㄏㄨㄥ·ㄊㄞㄐㄧ命ᡩᠠᡥᠠᡳ[Dahai]/ㄉㄚㄏㄞ/ダハイ/达海受命从三个方面改善老满文:一、加圈点区分不同音素(元音和辅音)、改变词母写法,对原本写法相同的不同音节加以区分,使词母与音节唯一对应;二、为汉语借词增加10个词母;三、规定一些音节连读的语音规则。ㄉㄚㄏㄞ在满洲人中被称为“圣人”。新的“有圈点”满文一直沿用下来。清朝的公文都用满洲文、ㄇㄛㄣㄍㄛㄦ文和汉字书写,但中期以后中央朝廷基本上只用汉字书写,所以到了西太后那一代,只识汉字,不懂满洲文。汉字圈以外的清朝属地依然用满洲文,被迁移到现新疆的ᠰᡞᠪᡝ [Sibe]/シベ/ㄙㄧㄅㄝ/锡伯族至今仍然在使用改良过的满洲文[24]。插图是老满文书写的“天聪汗币”:(左)[sūre]/聪明、(上)[han]/汗、(下)[ni]/的、(右)[jiha]/钱。 1643年,ㄏㄨㄥ·ㄊㄞㄐㄧ去世,其弟ᡩᠣᡵᡤᠣᠨ[Dorgon]/ドルゴン/ㄉㄛㄦㄍㄛㄣ/多尔衮(意为“獾”,1612-50年)扶持6岁的侄子Fulin/ㄈㄨㄌㄧㄣ/福临继位(年号顺治)摄政,是顺治初期实际上的最高领导人。1644年ㄉㄛㄦㄍㄛㄣ率清军入关,占领北京,领导清朝统一中国,奠定其后2百多年清朝统治、扩张的基础。 【“新清史”学派的方法论局限】 新锐的“新清史”学派领军学者、哈佛大学东亚与文明系Chinese and Inner Asian History教授Mark C. Elliott/欧立德在“满文档案与新清史”[25]提出一些满洲语文献编辑整理中与满洲文相关的问题:“在上千万件十七到二十世纪清政府运作期间保存下来的档案当中,约有两百万件,即约百分之二十的比例,全部或部分以满文书写。”“新清史并不仅是上述认识论的转向,而同时也是一种语言学的转向。”“新清史研究在方法论上的主要特色是使用汉语之外的语言写成的资料,不仅是包括满语,也包含了蒙语、藏语、维吾尔语、韩语、日语、彝语,甚至是俄语、法语或英语。”“这些档案大部分以不同于中国的政治词汇建立起来,其使用的词汇或语句未必可在中文中找到确切的对应,而更不用说是英文了。换句话说,这是一种表现出自己独特经验与独特感性的语言。”“从新清史的角度来看,这也是为什么只用满文档案的中文翻译会不得要领。”欧立德在他的成名作中就掌握满语的价值阐述更充分[26]。 定宜庄和欧立德在“21世纪如何书写中国历史:“新清史”研究的影响与回应”[27]进一步解释能够代表“新清史”学派的三个共同观点,主要是翻译简介欧立德的成名作中论点[28],其中之一是“强调使用满语和其他少数民族(“新清史”将其称为“非汉族群”)语言的重要性。他们认为充分利用满文(蒙古文、藏文、察合台文等)档案 ,这不仅仅是语言问题,也是以满洲或其他非汉族群为主体进行研究的必要条件。”本文译注注重与书写语言相关的方法论问题,无意介入作为Frontiers of China的Inner Asian/“内亚”的内容争议[29],也回避对学术规范以及相应的知识水准的判断,不过,欧立德署名在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之后,用简体字发表重复自己的更符合严谨学术规范的繁体字文章的内容,令人不解。 刘姗姗在““新清史”流派的形成及其主要观点”[30]重复以上内容,概括“新清史”流派具有四个基本特征,其中:2.强调清代满洲的族群认同和对满洲特色的研究,3.提倡以族群、边疆等视角和新的理论框架来重新审视清代历史,这两点的ethnic/エスニック/ㄝㄙㄋㄧㄎ/群族性方法论在汉音元素范例11《汉文明以及周边群族的书写系统方案》[31]中有所展开;4.提倡采用满语、蒙古语、维吾尔语等文献研究清史。 遗憾的是,Elliott等“新清史”学派没有意识到用表意汉字翻译满洲词母本身的根本性缺欠与局限,虽然提出了研究清史的新“满洲视野”、推动扩展了清史研究,但难以开创清史研究的新天地。所有与中国历史相关的、特别是关系到群族的研究,都首先需要在汉语表述中导入音素词母来转写非汉字的名词、概念。 【满洲语文献编辑整理中的转写翻译问题】 全世界为数不多的掌握满洲语知识的学者们的主要工作是整理、编制目录和翻译[32]。近年来对满洲语的兴趣反映出研究人员们越来越认识到目前的历史研究可能因为缺乏对满洲文献的利用而有失偏颇。[33] 其中最重要的《满文老档》是清入关前由创制满文的ㄝㄦㄉㄜㄋㄧ和ㄍㄚㄍㄞ等人写成的编年体档册,共40册,记载了ㄋㄨㄦㄏㄚㄘ统一ㄐㄨㄒㄣ/女真各部,建立后金,对明朝进行战争,建新都,以及ㄏㄨㄥ·ㄊㄞㄐㄧ继位後,屡挫明军等军政大事,也记载了八旗制度等政治社会经济法律规章天文地理等。原本现存于国立故宫博物院,民国60年由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编辑发行广禄、李学智译注本《清太祖朝老满文原档》。译注本不包括满文,正文先印刷一行拉丁词母转写词组,紧接着下一行是翻译对应的汉字,每一页的下段是这一页内容的完整汉语翻译句子。例如,第二四八页出现的hada/哈达(人名)/ㄏㄚㄉㄚ、beile/贝勒(官职)/ㄅㄟㄌㄜ、hoifa/辉发(人名)/ㄏㄛㄧㄈㄚ、yehe/叶赫(部族名)/ㄧㄝㄏㄜ、sunggari/松阿哩(人名)/ㄙㄨㄥㄍㄚㄌㄧ、jaisanggu/宰桑古/ㄓㄞㄙㄤㄍㄨ、morohon/莫罗欢(人名)/ㄇㄛㄌㄛㄏㄛㄣ、seogen/搜根(人名)/ㄙㄜㄛㄍㄣ、siyoto/碩託(人名)/ㄙㄧㄛㄊㄛ、jabiyanci/由界藩(地名)/ㄓㄚㄅㄧㄧㄢㄔㄧ、sarhū/萨尔浒(地名)/ㄙㄚㄦㄏㄨ-、nikan/尼堪(地名或“汉人”)/ㄋㄧㄎㄢ,这些满洲语名词的拉丁转写和汉字“翻译”都可以用汉音元素词母转写,简洁准确。附录(一)“老满文注释:满洲文的老式拉丁转写的汉字翻译和新满文的拉丁转写”中注释第二四八页siyoto 碩託(人名)的新满文做šoto。附录(三)“老满文档册人名索引”,附录(四)“老满文档册地名索引”。 清朝大学士们1778年依据《满文老档》原本重抄,分老满文本和新满文本两部重抄本,现保存于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与辽宁省档案馆。1978年由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与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合作,成立译注工作组,1990年由中华书局出版《满文老档》(全二册)。此译注版正文为繁体手写的汉语翻译,共1732页,但没有拉丁转写以及直接对应单词的汉字翻译,基本上无法对照翻译的准确/正确程度。其中,人名、地名的翻译,大部分是音译,也有少量是意译。附录“《满文老档》人名、地名索引”凡例二说明全部索引共有8860条,其中太祖朝人名3270条,地名872条;太宗朝人名4064条,地名654条,但只有按汉字笔画排列的汉字翻译,没有满语原文或拉丁文转写,无以对照。按随意性很大挑出的汉字组合翻译的第一个汉字的笔画(姑且不提繁简体不同)来检索本来应该按拉丁词母排列的满族词汇[34],不能成为学术规范。 再如,另一部巨著《清史满语词典》[35]“凡例”:“辞目按汉语拼音字母次序排列”,“词条用罗马字母标出满文音节,在[]内注明国际音标”,因为各种拉丁词母标出的满文音节转写往往无法读出,所以必须同时加注国际音标,尽管很多不常见的国际音标也很难读出来。例如,谁能猜出“一欺厄尔机阿思汉超哈”(意为“右翼兵队”)是译自什么样的满文词语?从ici ergi ashan i cooha可以随意拼凑出多少汉字组合(222页)?如果本词条的拉丁转写准确,按此应该转写为ㄧㄔㄧ·ㄝㄦㄍㄧ·ㄚㄕㄢ·ㄧ·ㄔㄛ-ㄏㄚ,同时提供了正确、准确的转写书写和发音。这样的缺乏语言知识和理性工具(汉音元素)的浩瀚历史研究项目,只是局限于汉字表述的汉语史学的沧海一粟,浪费了无数人的聪明和年华。 考虑到满洲的崛起与几乎同时东扩的Россия/ㄌㄛ_ㄙㄧㄚ/俄罗斯帝国开始接壤[36],有必要略为了解一点ㄌㄛ_ㄙㄧㄚ学者们在满洲语言方面的进展。实际上,“20世纪50年代,我在满文班学习满文时,见到的许多成果,均出于当时的苏联学者之手”[37]。方便的是:人类学者S. M. Shirokogoroff在ㄌㄛ_ㄙㄧㄚ帝国瓦解后逃来中国教学,他的两本相关著作被译为汉语。一、《满族的社会组织:满族氏族组织研究》[38]。在“本书满文和汉文词语读音指南”中虽然他声称“既然本书处理的问题是关于社会学和民族志的,而不是关于语言学的,所以,我们没有必要把这些词语的阅读搞得那么复杂。”但对很多社会关系的满语词语读音的转写介绍得很详细。二、《北方通古斯的社会组织》[39]。1912-1918年,他的研究注意力之一是“通古斯语的各方言和满语(主要是在瑷珲地区和北京)。”(p.3)“把满语文言词汇和名称,按还没有汉化的满族的发音转写下来,并将瑷珲地方的满语口语转写下来。”“我不同意将“满洲”这个名称的起源,说成是来自“文殊师利”等等假说。”(p.6)“我采用了记录亚洲语言所用的俄国“科学院转写法”。”(p.8)这个ㄌㄛ_ㄙㄧㄚ科学院转写法不值得深究,但它的运用见书中附录二、“转写的近似音字母”,附录三、“特殊词汇”等。 【满洲起源的传说与史籍】 以下从《满洲实录》[40]用汉音元素转写翻译满洲文起源传说与史籍,对比既有的规范拉丁转写和汉字翻译方案。 [传说]日语资料传说满洲太祖的祖先在Odori/オトリ/ㄛㄉㄛㄌㄧ/鄂多里(朝鲜咸镜北道会宁)[41],1919年上海出版的《中华全史通俗演义》第7卷39章的神话:“‘贝勒’(这是‘艾曼’首领的头衔)住在长白山东面的鄂多里城(驻防地),并称自己建立的势力为‘满洲’”[42],最近的英文书籍指Bukūri/ㄅㄨㄎㄨ-ㄌㄧ/布库里山时加上“(后来说成是接近朝鲜的现在中国边界的长白山)”[43]山脚下的tamun/闼门/ダモン[44]/塔门/ㄊㄚㄇㄨㄣ潭/湖[45],指明传说中的满洲族来源是现在的朝鲜境内。但是,据天聪九年《满文老档》五月初六记载,建州女真发祥地不在长白山、图们江地区,而是在黑龙江中下游地方[46];“鄂多理城原址实际上却在松花江下游今黑龙江省依兰县境内马大屯附近”[47]。 [传说]三位天女ᡝᠩᡤᡠᠯᡝᠨ/Enggulen/ㄜㄥㄍㄨㄌㄜㄣ/恩古伦、ᠵᡝᠩᡤᡠᠯᡝᠨ/Jenggulen/ㄓㄜㄥㄍㄨㄌㄜㄣ/正古伦、ᡶᡝᡴᡠᠯᡝᠨ/Fekulen/ㄈㄝㄎㄨㄌㄜㄣ/佛库伦在ㄅㄨㄎㄨ-ㄌㄧ山下ᠪᡠᠯᡥᡡᡵᡳ/Bulhūri/ㄅㄨㄦㄏㄨ-ㄌㄧ/布勒瑚里的湖中沐浴时,ㄈㄝㄎㄨㄌㄜㄣ吞下喜鹊衔来的果子,生了ᠪᡠᡴᡡᡵᡳᠶᠣᠩᡧᠣᠨ/Bukūri Yongšon/ㄅㄨㄎㄨ-ㄌㄧ·ㄩㄥㄕㄛㄣ/布库里雍顺。ㄅㄨㄎㄨ ㄌㄧ·ㄩㄥㄕㄛㄣ漂流到ㄛㄉㄛㄌㄧ城,调解当地人纠纷,被当地人推举为ㄛㄉㄛㄌㄧ的beile/ㄅㄟㄌㄜ/贝勒。ㄅㄨㄎㄨ ㄌㄧ·ㄩㄥㄕㄛㄣ为这个部落起名叫满洲。他就成为Aisin(金)Gioro/ㄞㄙㄣ·ㄍㄧㄛㄌㄛ/爱新觉罗部族的始祖,清朝建国后被追尊为清朝始祖。插图为《滿洲實錄》满文(词从上到下、行从左到右)和拉丁词母转写第一句,意为“滿洲原起於長白山之東北布庫哩山下一泊名布勒瑚里初天降三仙女浴於泊長名恩古倫。”[48] [史籍:满文本转写]taidzu genggiyen han doro bahara onggolo, doro bahara onggolo, neneme gaiha fujin de banjiha amba jui da gebu cuyeng, tukiyehe gebu argatu tumen, jacin jui gebu daišan, tukiyehe gebu guyeng baturu, jai gaiha anggasi fujin de banjihangge manggūltai, degelei, dulimbai amba fujin de banjihangge□□□, tere manju gurun i sure han inu. amaga amba fujin de banjihangge ajige, dorgon tukiyehe gebu mergen daicing, dodo tukiyehe gebu erke cuhur, ashan i fujin de banjihangge abatai. buyai fujisa de banjihangge abai, tanggūdai, tabai, babutai, babuhai. [汉文本]太祖未即位时,先娶之后生长子褚英,赐号阿尔哈图图们;次子代善,号古英巴图鲁。继娶后所生莽古尔泰,德格类。中宫皇后生□□□,即天聪皇帝也。继立之后生阿济格;多尔衮,号墨尔根岱青;多铎,号额尔克楚虎尔。皇妃生阿巴泰。又三妃生五子,阿拜、汤古代、塔拜、巴布泰、巴布海。 [新译]太祖英明汗继位之前,先娶之福金生长子,原名褚英,赐号阿尔哈图图们;次子名代善,号古英巴图鲁。继娶之福金生莽古尔泰,德格类。中宫大福金生(皇太极),即满洲国淑勒汗也。继立之大福金生阿济格;多尔衮,号墨尔根岱青;多铎,号额尔克楚虎尔。侧福金生阿巴泰。诸小福金等生阿拜、汤古代、塔拜、巴布泰、巴布海。[49] [汉音元素转写翻译]太祖英明ㄏㄢ继位之前,先娶的ㄈㄨㄐㄧㄣ生长子,原名ㄔㄨㄧㄣ赐号ㄚㄦㄍㄚㄊㄨ·ㄊㄨㄇㄣ、次子名ㄉㄞㄕㄢ号ㄍㄨㄧㄣ·ㄅㄚㄊㄨㄌㄨ。继娶的ㄈㄨㄐㄧㄣ生ㄇㄤㄍㄨㄦㄊㄞ和ㄉㄝㄍㄝㄌㄟ。中宫大ㄈㄨㄐㄧㄣ生(ㄏㄨㄥ·ㄊㄞㄐㄧ),即满洲国ㄙㄨㄌㄜ/天聪ㄏㄢ。继立之大ㄈㄨㄐㄧㄣ生ㄚㄓㄧㄍㄜ、ㄉㄛㄦㄍㄛㄣ号ㄇㄜㄦㄍㄣ·ㄉㄞㄔㄧㄥ、ㄉㄛㄉㄛ号ㄝㄦㄎㄜ·ㄔㄨㄏㄨㄦ。侧室ㄈㄨㄐㄧㄣ生ㄚㄅㄚㄊㄞ。几个小ㄈㄨㄐㄧㄣ生ㄚㄅㄞ、ㄊㄤㄍㄨㄉㄞ、ㄊㄚㄅㄞ、ㄅㄚㄅㄨㄊㄞ、ㄅㄚㄅㄨㄏㄞ。 【作为展望的结语】 本文说明同时具有音节系统和ㄚㄦㄈㄚ·ㄅㄝㄊ系统性质的满文基于ㄚㄦㄈㄚ·ㄅㄝㄊ系统的优越性,采用了拉丁转写作为满洲研究的主要基本书写方式;但是拉丁转写有不同方案,所以普通人无法读出其中的一些转写词母的正确发音,为此还需要同时标出国际音标,而普通人不熟悉其中所用的一些国际音标的读法;然后再加上各种逐词以及完整段落的译文。此外,不准确、不正确、表意误解、无法一一对应的汉字“翻译”的弊端无需重复。作为满洲研究的方法论初步,本文介绍用汉音元素词母同时取代拉丁转写和汉字“翻译”,来转写满文词母的名词(暂不涉及文法),同时达到准确、正确、客观中性、简洁的书写和发音的功用。 1599年满洲的御用文人奉命创制满文时,一个典型的汉文明之“士”诞生在堕落衰亡的明朝帝国、并将作为遗民(亡国奴)服务于大清帝国,他的精神创痛体现在《续金瓶梅》、《天史》、《山居志》、《峪园记》、《山鬼谈》、《明空上人传》等多门别类的汉字写作里[50],多才多艺、多愁善感、令人悲哀。如果汉人的文士们把思想、知识和精力放在满洲语的学习和研究上,特别是在汉语书写里导入理性的音素系统[51],汉文明的历史,特别是在17、18世纪满洲征服、统治、进而被汉化的历史,将会极为不同。历史没有简单地消失,今天,采用汉音元素词母可以大为准确、正确、客观、简洁地书写那一个时代的历史。
[赵京,中日美比较政策研究所,2022年11月11日第一稿]
[1] 刘小萌:《满族从部落到国家的发展》,中国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7年。前言。 [2] 清朝的敕修《满洲源流考》记载:“金国本名珠理真。谨案:本朝旧称满珠,所属曰诸申,与珠理真相近,但微有缓急之异,实皆肃慎之转音也”。 [3] “汉字所代表的语言段落,从甲骨文开始就是语词。古代汉语基本上是单音节语,一个字代表一个词,连绵词极少。近代汉语的词汇向双音节和多音节发展。越来越多的汉字不能代表语词,只能代表语词中的音节,从‘词字’变为‘词素字’。这是汉字功能的重大变化,但是表面上看不出来。在7000个现代通用汉字中,有三分之二是‘词素字’只有三分之一是‘词字’。汉字已经从‘语词符号’变为‘语词·音节符号’。”周有光《汉字和文化问题》,辽宁人民出版社,2000年。七三页。 [4]赵京,Монгол/Mongol/ㄇㄛㄣㄍㄛㄦ/蒙古帝国史译注,2021年8月18日。 [5]女真文有大字、小字,表音、表意之分,名词有10个格(类似拉丁文),有音节式、辅音式两种复数后缀。女真字结构比汉字和契丹语简单,书写方式自上而下,由右向左换行。从日语汉字“女真”的发音ジョシン/Jyosin接近女真族当时的发音[ʤuʃən],可以知道汉字“女”的发音在不同时代和地域经历了变化。(赵京,中亚文明简史新译初步,2019年4月5日。) [6] 陶晋生:《女真史论》,台北食货出版社,民国70年。7页。这是作者的英文博士论文的汉译版,引用了汉语、日语、英语资料。 [7] 据说,这是“野猪皮”的意思。李亚平:《帝国的政界往事:前清秘史—入主中原之路》,北京出版社,2007年,12页。 [8] 这个名字来自梵语“珍宝”,说明他可能具有佛教教育背景。Mårten Söderblom Saarela, The Early Modern Travels of Manchu: A Script and Its Study in East Asia and Europe,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Press, 2020.p.29. [9] 赵京,Locke/ㄌㄛ_ㄎ/洛克、词语与书写系统,2021年11月5日。 [10] Gertraude Roth Li, Manchu: A Textbook for Reading Documents, University of Hawai’i, 2010. Introduction: p.16. [11]Manchu alphabetand language https://omniglot.com/writing/manchu.htm 同时列出ㄚㄦㄈㄚ·ㄅㄝㄊ和音节,但学习视频中的手写演示,是按照音节书写的。 [12]刘小萌《满族从部落到国家的发展》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年,介绍、引用了不少日语的研究成果。 [13] 关于加上圈点之后一直沿用的满洲文,“他在创造满洲字的时候,不明白这种字母原来是音素字,可以按音素分拆开;而只是随便加上圈点区分了不同的音,这样就把音素字母搞乱了,有好几个字再难以把音素拆开”。爱新觉罗·乌拉熙春编著《满语语法》,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83年。17页。 [14] 传统的满文语音辞书《满洲十二头》收录满文十二字头及汉文对音字,由元音、元音与辅音相结合而成的音节字(类似日语假名的发音功能),第一字头为元音以及所有辅音字母接续元音字母, 列131个满文音节字;第二、五字头各列133个满文音节字,第三、六至十二字头各列112个音节字,第四字头列125个满文音节字,…全书共列1299条音节字、5条切音字(https://www.dpm.org.cn/ancient/nation/164914.html),早已被放弃。 [15] 例如,東洋文庫按拉丁转写分类:Nicholas Poppe, Leon Hurvitz, Hidehiro Okada, Catalogue of the Manchu-Mongol Section of the Toyo Bunko, The Toyo Bunko & The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64. [16] A Manchu Grammar : with analysed texts. Shanghai: American Presbyterian Mission Press, 1892. [17] 胡增益主编,新疆人民出版社,1994年。商务印书馆,2020年第二版。“收录满语常用词约3.6万条(其中主词条1.5万条,副词条2.1万条)。以《清文鉴》为蓝本,满汉双语对照,满文使用拉丁字母转写字符。标注汉语、梵文借词。征引满文文献达数十种。提供拉丁字母音序、满文字母音序、汉-满、英-满等多种检索方式。”附录一“满文十二字头“列出几百个元音和“辅音+元音”音节,附录五“用汉语拼音检索《简明满汉对照词汇》”没有具体的人名地名。 [18] 广定远:“满族语文导言”,2015年8月26日:“我曾於開放次年到黑龍江三家子村實地考察,青少年聽得懂老輩講的滿語,但老年人說的只是一些日常用語,好像漢人說滿語,失去本族口音了。語言是人類無形資產,比之任何有形資產更為珍貴長久,語言文化價值是任何東西都不能取代的。語言是思維工具,也是人們認識世界的工具,一種語言的消失,也是人類賴以發展思想基因的消失。”http://amanchulearner.blogspot.com/2015/08/ [19]它们也可以用于将来ㄙㄧㄅㄝ/锡伯文的转写。 [20]学苑出版社,2004年。第一卷 满语规范语(书面语),第二卷 满语口语及方言——爱新觉罗氏家传满语口语及方言十五讲,第三卷 满语对汉语的影响,第四卷 满语拾遗。 [21]王庆丰《满语研究》民族出版社,2005年,105页。 [22] 商鸿逵、刘景宪、季永海、徐凯编著《清史满语辞典》,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239页。 [23] 从“满文、罗马字母与国际音标对照表”可见它沿用旧的ㄇㄜㄌㄣㄉㄛㄦ转写(但没有标明),有ᠩ (词尾形 ᠊ᠩ )/ng[əŋ]/ ㄥ,而“新满汉转写”没有收入。不过,其中的k',ts',ts'i,q',p',t'等词母的书写和读音,现在的读者会感到困难不便。 [24]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民族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现代锡伯文学语言正字法》,新疆人民出版社,1992年。 [25] 台北《故宫学术季刊》第24卷第2期,民国九十五年冬季。 [26] Mark C. Elliott, The Manchu Way: The Eight Banners and Ethnic Identity in Late Imperial China,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1. Preface. [27]《历史学评论》第一卷,2013年。https://scholar.harvard.edu/files/elliott/files/ding_elliott_ershiyishiji_red_2.pdf [28] Mark C. Elliott, The Manchu Way: The Eight Banners and Ethnic Identity in Late Imperial China,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1. Preface. [29] 有很多学者沿着Owen Lattinore的思路写过不少关于满洲的论著,如Franz Michael, The Origin of Manchu Rule in China -- Frontier and Bureaucracy as Interacting Forces in the Chinese Empire. Baltimore: Johns Hopkins Press,1942. [30] 中华文史网2020年第26、27期。http://www.qinghistory.cn/qsck/431146.shtml [31] 赵京,2022年10月30日第2版。 [32] 1. Gertraude Roth Li, Manchu: A Textbook for Reading Documents, University of Hawai’i, 2010. Introduction: Manchu sources. 2. Mark C. Elliott, The Manchu Way: The Eight Banners and Ethnic Identity in Late Imperial China,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1. Preface. [33] Gertraude Roth Li, Manchu: A Textbook for Reading Documents. University of Hawai'i Press, 2000. Introduction. [34] 例如,東北大学東北アジア研究センター叢書CNEAS2008年第30号『御製満珠蒙古漢字三合切音清文鑑』満洲語配列対照語彙(栗林均, 呼日勤巴特尔編):満洲語のローマ字転写形について見出し語の配列順は次の通り:a b c d dz e f g g' h i j k k' l m n o p r s š t u ū w y. [35] 商鸿逵、刘景宪、季永海、徐凯编著,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 [36] 例如,Putnam Weale, Manchu and Muscovite, Macmillan and Co., 1907. Prologue to the Crisis. 描写козак/ㄎㄛㄗㄚ_ㄎ/Cossack/哥萨克在向东方南下扩张中扮演的角色。此书的照片很珍贵。 [37]王庆丰《满语研究》民族出版社,2005年,105页。 [38](俄)史禄国著,高丙中译,商务印书馆, 1997年。 [39](俄)史禄国著,吴有刚等译,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85年。 [40] 满文《满洲实录》译编,祁美琴、强光美编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5年。前言:“满、汉文本之间存在诸多差异。”“满文本应是较原始的版本,汉文本是在满文本的基础上翻译、加工而成的。”“但是,总体观之,汉文本不仅内容未脱离满文本,而且还对满文本的许多错记、缺载或[手民]之误进行了一一更正和补充”,所以应该同时印出。 [41]大原利武著《概説満洲史》、南滿洲敎育會、近澤書店、1934年、ページ一四九。 [42](俄)史禄国著《满族的社会组织:满族氏族组织研究》,高丙中译,商务印书馆, 1997年。181页。 [43] Mark C. Elliott, The Manchu Way: The Eight Banners and Ethnic Identity in Late Imperial China,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1. P.4. [44]以下名词的日语片假名转写按大原利武著《概説満洲史》、南滿洲敎育會、近澤書店、1934年、注一ページ一五四-一五五。 [45] 以下引用按满文《满洲实录》译编,祁美琴、强光美编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5年。卷一,1-3页。 [46]李燕光、关捷著《满族通史》辽宁民族出版社,2003年。“建州女真源流”53-59页。 [47] 刘小萌《满族从部落到国家的发展》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年,第3页,引用和田清《东亚史研究》(满洲篇,1955年)第380页。 [48] 广定远:“满族语文导言”,2015年8月26日。http://amanchulearner.blogspot.com/2015/08/ [49] 满文《满洲实录》译编,祁美琴、强光美编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5年。卷八,399页。 [50] Xiaoqiao Ling, Feeling the Past in Seventeenth-Century China, Harvard University Asia Center, 2019. Chapter 3 Literary Escape from Trauma: The Writings of Ding Yaokang. [51] 科学地研究满洲语书写系统,而不是从已经基本消失的口语中调查总结出来,要等到西方传教士们的到来。Mårten Söderblom Saarela, The Early Modern Travels of Manchu: A Script and Its Study in East Asia and Europe,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Press, 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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