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应该给租界恢复名誉
焦国标
实际上租界是中国近代社会文明和政治文明的开端。现在中国人对租界的印象不好,可是当时中国人视租界为高尚住宅区,凡有能力的都想方设法往租界里住……
最近读到一篇为租界评功摆好的文章《反观当年之租界》。文中写道:第一,租界让晚清政府领教了什么是法治;第二,租界是新文化和新文艺的发祥地;第三,租界是改良者和革命者的避难所;第四,租界还是普通民众逃避战乱的栖身地。这些都是确实的,一点没有过誉。租界实际上还有一好,这篇文章没有摆出来,就是租界人家管理得好,卫生,安全,有秩序。在租界买套房子,“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绝对安全,所以中国的富人、达人和高级文化人,都争先恐后在租界购房。由此,租界房地产走俏,租界规模不断扩大。到后来,租界实际上成为中国的高档模范社区,比租界外大清朝“东胡贱种”(章太炎语)的统治区域更适合人类居住。租界的房地产项目,开发一个,红火一个,中国越来越多的成功人士住了进去。租界的存在不仅不是什么“耻辱的标记”,反而是许多中国人一生奋斗的梦想和希望所在。
租界是人类文明发展的新阶段
如果放在人类文明大背景的下,租界从开头就不是耻辱的标记,而是人类文明发展的新阶段。它沉重撞击了世界各地愚昧野蛮闭关自守作威作福的御民者和愚民者,成为非西方人群接受新型政治文明的开端。中国自明朝初年开始,直到西方殖民者东来,三四百年一直坚持“片板不得下海”的国策。这是什么样的国策?这是一种把人民当成牲畜的国策,这是一种把国家边疆畜栏化的国策。租界是在这畜栏的边沿硬性开设的一面人性化的窗口。
然而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各种教科书和近现代历史书上,租界则是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象征,是罪恶的,是大英帝国带着一帮小兄弟,远渡重洋来到别的国度,建立一个“国中殖民地”(指租界),还要编造一些理由对主人指手画脚,这是十足的强盗逻辑。因此一部租界史就是中国近代的耻辱史,它象征着国家主权的“流失”,烙记着那段不光彩的痕迹,这是我们永远不能忘记的。简言之,租界史就是中国的耻辱史。
中国近代社会文明和政治文明的开端
实际上租界是中国近代社会文明和政治文明的开端。大英帝国对主人(清朝廷)指手画脚,指得太对了,画得太好了!如果不是大英帝国不请自来的指手画脚,中国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模样,没准大清朝还依然存在着呢。清朝统治者早已不行正道,恶贯满盈,用章太炎的话说是“满洲无道”,所干的事件件“足以丧吾大陆”,早该有人教训他????,修理他龟儿子,于是西方列强来了,简直比宋公明还及时雨。大清朝的主权“流失”得好,“流失”得对,不然他改良派的康有为、梁启超,革命派的孙中山、章太炎,就休想在大清国的鼻子底下有所逃于天地间。如果不是大清朝主权“流失”,压根也决不会有现代的报纸,更不会有与清廷对薄公堂的苏报案。现在中国人对租界的印象不好,可是当时中国人对租界的印象好着呐,相当于现在的高尚住宅区,凡有能力的都想方设法往租界里住。梁启超最后的永久住所饮冰室就建在天津租界里,《新青年》在上海也办在租界里。“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只不过是在特殊政治气候条件下对租界的泛妖魔化罢了。
租界是中国近代社会的一个特区
租界的最大罪名是拥有“治外法权”,也就是所谓主权不复完整,租界内凡事“中国官员均不得过问”。这是罪名吗?不,这是幸事。这是耻辱吗?不,这是胜利,是人类新文明的胜利,因为它打破了野蛮和隔离,是对“片板不得下海”那种畜栏政治的粉碎撞击。无论何事,中国官员一过问必定伴随着索贿,打屁股,剥皮塞草,凌迟,灭族,他们眼里已经根本没有“人”。“治内法权”已经把人民治成猪狗,有一个把人当人的“治外法权”出现,实在是转机,是天火。租界是中国近代社会的一个特区,一个模范社区。一千万平方公里国土上的统治者驱民如犬羊,有一平方公里国土上的人民开始能被当成人去治理,实在是福音来了,光明现了。一些蠢货们把“主权完整”当成至高无上的准则,试问谁的“主权完整”?是大清朝腐朽统治的主权完整,而大清朝腐朽统治权越完整,人民的灾难就越深重。过去主权完整时,愿剥皮就可以畅通无阻地剥皮,愿凌迟就可以随时随地陵迟,现在在租界地面你不灵了!你说这租界有什么不好?清初文字狱动辄灭九族,没人敢“吱”声,这主权可够完整的吧?可是到清末就不行了。慈禧太后命乱棍打死记者沈荩,惨极,外国公使夫人纷纷向老妖婆抗议。按蠢货们的“主权完整”理论,这不是干涉我大清内政吗?这不是侵犯我清朝主权不得完整吗?然者果如此吗?大清朝的主权缺损决不是判定租界之非的根据,恰恰相反,大清朝主权缺损正是租界无量功德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