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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郎: “实事求是”与近世文化政治
送交者: 炮郎 2008年10月26日19:47:37 于 [史地人物] 发送悄悄话
“实事求是”与近世文化政治 实事求是一词,就其字面意义而言,平实易解,平淡无奇。近世以来,这个词之所以在学界政坛屡次掀起波澜,在于它能够以朴实无华的字面,包裹具有特殊涵义的政治思想,使受众容易认同,而对手难于反击。回顾“实事求是”的历史,我发现此词既可以作为瓦解体系的利器,又可以被体系派收编,既可以作为尊重固有文化的号召,又可以作为轻慢传统的借口,其真实含义,不能仅仅从字面上理解。 一 实事求是与清代朴学对理学的颠覆 “实事求是”出自《汉书 景十三王传》记河间献王刘德一节。在此之前,孔子的那句“我欲载之空言,不如见之于行事之深切著明也”(《太史公自序》),包含实事“载”是之意。汉景帝的儿子刘德爱好儒学,收集保存了秦火之后民间孑遗的不少儒家经典,他自己也努力地学习这些典籍,因此班固称赞他“修学好古,实事求是”,也就是说,刘德有意在儒家经典所记载的实际事迹中寻找儒学的道理。清代朴学家对此词的用法,最接近《汉书》原意。 清朝立国以后,以程朱理学为儒学正统,开科取士。理学是对原始儒学的哲学化、形而上学化、体系化,在思想史上算是个了不起的成就。理学的那套理论体系,虽然仍然以孔子和六经为旗帜,实际上更多地融合了佛老学说以及程朱自己的创意。理学对宋以后文化政治的最大影响有二。一曰权威转移。在理学之前,经传是权威,之后则朱熹的注解、程朱的语录才是权威。之前孔子是权威,之后则程朱挟孔子以令天下。理学之孝子,以程朱为新圣;其末流则自我作圣,心即理也,人人皆可以为尧舜,满街都是圣人。于是经典被架空,宪章失范,人心解纽。二曰思想僵化。孔子重行事,不尚空言,故六经皆史。因为是历史,所以不可能是一个封闭的理论体系,而是一系列开放的、蕴涵着特殊精神的历史经验。因为是开放的,所以常读长新,曹操有曹操的读法,李白有李白的读法,民族文化因此保持其质朴雄健。而理学的理论体系无论怎样圆融,总透着一股局促的小家子气,在几个形而上的概念中兜来兜去。“自我作圣”与“思想僵化”似乎矛盾:都做了圣人了,思想尽可以天马行空大解放,怎么会僵化呢?很简单,放着文化经典不读的人即使想破脑袋,其思想还是僵化的,不学则浅,浅则陋,陋则僵,如无本之木。所以孔子说:“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论语》)这样理学就给知识界带来了两个看似矛盾的结果:一方面是束书不观、典型荡然导致思想混乱;另一方面是唯知空言、动辙理欲义利,导致思维能力降低、思想僵化。乱在轻视典范,僵在缺少学问。 由明入清的士大夫阶层中的有识之士,惩于亡国巨痛,反思其原因,往往归罪于理学、心学。对于王阳明的心学,他们可以恣意攻击,不冒风险。对于程朱理学,就不能那么直接了。于是他们提出“实事求是”,也就是以考据的方法,通过对儒家原典的版本、字义、音韵的研究,寻找经典的原始意义,了解真正的“圣人之道”。这个治学潮流看似平淡无奇,在政治上没有什么锋芒,清朝的统治者一开始还予以鼓励资助,而世人至今也常把考据学者当作逃避政治的“饾饤小儒”。其实,实事求是的朴学是程朱理学的致命威胁。程朱用他们的理论体系垄断了经典的解释权,而朴学则另辟蹊径,用考据训诂夺回了解释权。程朱强调用理、气、心、性、命等抽象概念去把握圣人之道,而朴学则强调通过“实事”,通过历史,去体会圣人之道。 因为重视汉代经注,朴学有时被称为汉学。朴学家以江南地区为主要基地,依托书院、藏书楼、出版社等机构,通过师弟、姻戚、同僚等社会关系,组成一个学术交流与利益交通的网络,形成一套新的学术话语,一时声光煊赫。朴学家之间有很多争论,对待义理的态度也不相同,流派纷呈。如果摆脱门户、家法的纠缠,朴学家不妨分为三类:历史派、义理派、微言大义派。历史派强调经典的历史性,以突破理学形而上学的樊篱,恢复儒家传统的开放性,这是朴学正途,钱大昕、章学诚、章太炎等人践履之。义理派掌握了考据工具以后,习惯性地用以建设一个新的形而上学体系,戴震、阮元为代表,《孟子字义疏证》直接批判了程朱的天理人欲观。微言大义派从《春秋公羊传》发现一种革新的政治学说,欲以兴利除弊,庄存与、魏源、龚自珍、康有为等属之。而所有这些流派的共同点,在于用考据的方法恢复了孔子和六经的权威,废除了程朱理学作为“必要的中介”的地位。实事求是,是他们共同的口号。 二 曾国藩对实事求是的新解 朴学在乾嘉年间鼎盛,其后声光少歇。道光年间,危机四起,舆论渐渐归罪朴学,以为支离破碎,道德沦丧,而道光帝也偏爱理学。1841年,理学家唐鉴讲学京师,曾国藩师事之,相与交往砥厉者尚有倭仁、吴廷栋等,形成一个理学圈子。其后曾、倭官运亨通,尤其到了同治年间,曾国藩权倾天下,理学亦随之声势壮大,论者称之为晚清理学复兴。我总怀疑这段复兴故事,因曾国藩一人而设。唐鉴名为复兴先驱,实乃附曾国藩骥尾而传。晚清理学之兴,非学之兴,权势之兴耳。 唐鉴编《国朝学案小识》,为清代理学家建立道统,排斥朴学诸儒。曾国藩为之校字付梓,并写了一篇《书学案小识后》,附于书后。此文在批评乾嘉之学的时候,提出了对实事求是的新解:“近世乾嘉之间,诸儒务为浩博。惠定宇、戴东原之流钩研诂训,本河间献王实事求是之旨,薄宋贤为空疏。夫所谓事者,非物乎?是者,非理乎?实事求是,非即朱子所称即物穷理者乎?名目自高,低毁日月,亦变而蔽者也。”本来,在《汉书》和乾嘉诸儒那里,实事求是特指回到儒家经典所记载的实事中寻找圣人之道,与朱熹所谓即物穷理者正相反对。曾氏将此词从其特定语境中剥离出来,勉强地将历时性的“事”解释为不带时间向度的“物”,将汉宋两种不同的方法论混为一谈,大捣其浆糊,所用的正是程朱学派惯用的以己意强加于人的治学法。若仅以字面论,即物穷理亦何尝不是美名,然而理学家动辙将自以为是的理强加于物,就不那么美妙了。经曾国藩的新解,实事求是这一朴学的口号就被理学窃取过去了。他攮夺这个口号的目的也十分清楚,就是要维护他视为“日月”的“宋贤”。湖南岳麓书院,曾为朱熹讲学之所,向为理学重镇,如今挂着“实事求是”的匾额,据说是民国初年所为,可见当时“实事求是”的本意,已经被人遗忘了。 曾氏晚年,欲调和汉宋,服膺桐城派义理、考据、辞章之说,其实还是出于程朱理学好立体系的积习,欲囊括一切,融会贯通,殊不知朴学的价值,正在于其反体系的开放性。 三 实事求是与延安政治 毛泽东与部分留苏“国际派”的矛盾,在延安初期仍然没有解决。尽管共产国际于1938年承认了毛在党内的领袖地位,但是毛在思想上的领导地位仍未确立。王明掌《新华日报》,不愿意发表《论持久战》;张闻天管宣传,把《新民主主义论》当作一般政策文件。国际派自以为对马列著作了解较多,忽视毛泽东将马列主义中国化的理论成就。而一般的干部群众,对于国际派理论家引经据典的文章即使不理解,也难免敬畏。为了批判国际派的教条作风和傲慢态度,毛泽东于1941年5月19日在延安干部会上,作了《改造我们的学习》的报告,提出党内有两种不同的学习态度。“第一种:主观主义的态度。在这种态度下,就是对周围环境不作系统的周密的研究,单凭主观热情去工作,对于中国今天的面目若明若暗。在这种态度下,就是割断历史,只懂得希腊,不懂得中国,对于中国昨天和前天的面目漆黑一团。在这种态度下,就是抽象地无目的地去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不是为了要解决中国革命的理论问题、策略问题而到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那里找立场,找观点,找方法,而是为了单纯地学理论而去学理论”。“第二种: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态度。......这种态度,就是实事求是的态度。‘实事’就是客观存在着的一切事物,‘是’就是客观事物的内部联系,即规律性,‘求’就是我们去研究。我们要从国内外、省内外、县内外、区内外的实际情况出发,从其中引出其固有的而不是臆造的规律性,即找出周围事变的内部联系,作为我们行动的向导。而要这样做,就须不凭主观想象,不凭一时的热情,不凭死的书本,而凭客观存在的事实,详细地占有材料,在马克思列宁主义一般原理的指导下,从这些材料中引出正确的结论”。据胡乔木回忆,毛在报告中用语之辛辣(如那个著名的“山间竹笋”对联)、情绪之激动,使与会者深感震惊。足见毛对国际派的“主观主义”非常厌恶。而他用“实事求是”来反击,也十分简截有力。 岳麓书院是毛泽东的旧游之地,曾国藩文集是他的少年功课,前者的匾额和后者的文章应该加深了他对“实事求是”的印象。1943年,毛泽东为延安中央党校题写“实事求是”四字,字形清健雄奇,镌刻上石后,被镶嵌在党校礼堂正门上方。如今北京中央党校的石壁上,有当年题词的翻刻。 实事求是问题,其实是对待经典的态度问题。在字面上,毛泽东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语言对“实事求是”做了新解释。乍一看,这个解释跟曾国藩“即物穷理”的意思接近,与〈汉书〉、朴学回归古典的意思隔膜。但是,如果我们不把那句话孤立起来,而是联系上下文、联系毛泽东对经典的一惯态度来看,他在三个方面与理学相比更接近朴学。一是反体系。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著作博大精深,不易掌握,因此许多追随者努力地加以简单化、体系化。为了体系的需要,有时就会歪曲原意,以至马克思抱怨说,他自己不是“马克思主义者”。为了体系的需要,现实可以忽视。苏联的理论工作者作了许多将马克思主义通俗化、体系化的工作,留苏的学生可能也染上了同样的爱好。毛泽东不是这样,他从没有试图去建立一个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体系。他只关注能够运用于实践的理论。二是重历史。毛泽东爱读历史是众所周知的,二十五史看了不只一遍。他把马列著作看作是经典作家对历史经验的总结。在《改造我们的学习》中,他对干部提了三个要求:研究周围环境;研究中国近百年史;以《苏联共产党(布)历史简要读本》为中心的材料,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三个要求中倒有两个是有关历史的。三是重视学习原著。从延安时期开始,毛泽东就经常给干部推荐马列著作。全国解放前夕,他推荐了《共产党宣言》等十二本“干部必读”,并且说:“关于十二本干部必读的书,过去我们读书没有一定的范围,翻译了很多书,也都发了,现在积二十多年之经验,深知要读这十二本书,规定在三年之内看一遍到两遍。……如果在今后三年之内,有三万人读完这十二本书,有三千人读通这十二本书,那就很好。”可见其对马列原著的重视。 因此毛泽东实事求是思想的真正含义,远远超出“找规律”的字面意思,要求人们从实践的、历史的角度去看待经典,认真地学习原著,反对把经典简化为僵硬的体系,提倡把经典当作一个开放的传统。但是毛泽东也没有把实事求是思想拔高到理论核心的地位,他主要还是把它当做一个对待学习、对待经典理论的态度问题。 四 实事求是与邓小平新政 文革结束后,叶剑英等老干部积极推动邓小平复出。华国锋于1977年3月中央工作会议提出“凡是毛主席作出的决策,都必须维护;凡是损害毛主席形象的言行,都必须制止”,欲阻止邓的复出,未果。1977年7月,十届三中全会恢复邓小平中共中央委员,中央政治局委员、常委,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共中央军委副主席,国务院副总理,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职务。为了开创新局,邓小平相继提出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解放思想等口号,以摆脱前人的思想束缚,克服党内的阻力。在后来的提法中,实事求是的地位越来越高,成为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基础(邓《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 毛泽东思想精髓(邓《一心一意搞建设》)。1988年,《红旗》改为《求是》。 然而思想一旦从这边的意识形态中解放出来,就很容易被那边的意识形态吸引。就象宇宙中孤独的小行星,脱离了一颗大星的引力,很快就会被别的大星捕获。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口号提出不到一年,问题出现了: “有个所谓‘中国人权小组’,居然贴出大字报,要求美国总统‘关怀’中国的人权。这种公然要求外国人干涉中国内政的行为,是我们能够允许的吗?有个所谓 ‘解冻社’,发表了一个宣言,公开反对无产阶级专政,说这是分裂人类的。我们能够允许这种公开反对宪法原则的‘言论自由’吗?上海有个所谓‘民主讨论会’,其中有些人诽谤毛泽东同志,打出大幅反革命标语,鼓吹‘万恶之源是无产阶级专政’,要‘坚决彻底批判中国共产党’。他们认为资本主义比社会主义好,因此中国现在不是搞四个现代化的问题,而是应当实行他们的所谓‘社会改革’,也就是搞资本主义那一套。”(邓《坚持四项基本原则》)。邓小平行事果决,立即于1979年3月提出“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在激荡的改革年代,中国能幸免于苏东之变,未尝不是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之功。 这里有一个突出的问题:如何才能一边坚持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一边突破经典作家的原话?以毛泽东著作和毛泽东思想的关系为例,毛泽东的哪些话符合毛泽东思想,哪些话不符合?怎么判定?想要在思想理论上突破经典作家原话的束缚,且不违背他们的主义、思想,就只有借鉴“宋贤”的方法,另立标准,建构体系。宋人以“心”为标准,程颐说“一人之心即天地之心,一物之理即万物之理”(《二程集 遗书》卷二),又说“古之学者,先由经以识义理;...后之学者,却先须识义理,方始看得经”(同上,卷十五)。义理不再从经里得来,可以直接从心上得来了。如果真的让各人去反省自己的心,其结果必然是各有各的义理。于是程朱就只有把他们自己的心贡献出来,当作大家的心,天地的心。也就是让大家带着他们概括出来的义理,去理解古代经典。然而义理既得,何必一定要经典呢?所以经典的地位必然降低。邓小平深知建构思想体系的重要性。早在复出前,1977年4月10日,邓在给中央的信中提出“我们必须世世代代地用准确的、完整的毛泽东思想来指导我们全党全军和全国人民”。稍后又说:“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基本原则,我们任何时候都不能违背,这是毫无疑义的。”但是反对“照抄马克思、列宁、毛泽东同志的原话”。(邓《在全军政治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也就是说,要把准确的、完整的毛泽东思想,和其他不准确的、零碎的毛语区别开来,把基本原则和无关紧要的原话区别开来。而建构这样一个“准确的”的思想体系的方法就是实事求是,标准就是实践。然而正如各人有各人的“心”一样,各人有各人的实践(此处可以引入阶级分析)。昔人为了得到义理,不得不以程朱之心为心,今人为了得到“准确的”、“基本原则”化的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只能以邓小平的实践为实践。邓小平固然志不在此,但是到后来就身不由己了。于是一个坦承“我读的书并不多,就是一条,相信毛主席讲的实事求是”(邓《在武昌、深圳、珠海、上海等地的谈话要点》)的卓越的实干家,不得不成为中国最重要的理论家。 正如阅读文学名著的缩写本不无裨益一样,学习准确化、基本原则化、体系化的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也是有好处的。但是,如果整个教育系统、科研系统、党政系统都满足于学习这种高度简化的理论体系的话,就会产生一些很不好的后果。首先是全国理论水平的贫弱。现在我们国家可有一个象样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全国干部的平均理论水平如何?有多少干部经常阅读经典作家的原著?中央多少年没有推荐没有要求学习原著了?一个把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载入宪法的民族,我们的马克思主义研究水平和教育水平远远落后于西方发达国家。马克思主义一向是西方学术界重要的理论资源,带有明显马克思主义印记的理论大家,代不乏人。在思想交锋随时随地的信息时代,我们不迅速提高理论水平,很难赢得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其次是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被人厌倦。经典作家个个文采斐然、见解高超,其著作又都是回应人类历史上惊心动魄的经历,如果提倡学习原著,不大会有被人厌倦的情况。但是高度简化的理论体系,只剩下一些干巴巴的教条,也难怪学生一上政治课就昏昏欲睡。再次是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存在被虚无化的危险。一些人实际上已经对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失去了真正的信心,一开始还能经常在口头上表示支持,西人所谓“嘴唇服务”(LIP-SERVICE),后来连嘴唇服务也逐渐稀少了。 五 结论 有历史、有传统、有经典,才能有民族国家,才能有自己的文明。民族文化建设中最重要的任务,不是解放思想,而是以历史、传统、经典为依据,反复肯定自身的价值观,营造民族的共识,确立其在当代世界中的身份地位。近世“实事求是”问题,一直是怎样对待经典的问题。本文认为,“实事求是”的口号,因使用者的背景、目的和见解不同,至少包涵两种对待经典的不同态度。一种态度是把经典当作值得高度尊重的历史文献,虚心地学习其文本,努力领会其精神,避免将其抽象为教条,反对任何人垄断其解释权,克制体系化的冲动,把经典当作一个开放的传统的源头,反复回归以汲取养分,在实践中弘扬其传统。另一种态度是强调时代的变迁,重视自身的经验体会,相信经典的精神可以概括为一系列基本原则,相信经典的价值就在于这些普适的、正确的、成系统的基本原则,其他部分不仅可有可无,还有可能变成发展的障碍。目前盛行的“实事求是”,接近于后一种态度,已经造成贫弱、厌倦、虚无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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