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的生日宴会 新中国成立后,毛老师只给自己过过一次生日,那是1964年的71岁生日。这一天,他张罗了3桌寿筵。尽管是个特殊的日子,但毛泽东甚至没有请自己的子女,而是将董加耕、邢燕子、陈永贵、王进喜这些当年的楷模列为贵客,并和自己同桌。 这个董加耕也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过是在高中毕业时,因为品学兼优,本来学校已决定保送他进北京大学哲学系,可他却决定“立志耕耘,回乡务农”。回乡后,正值中国经济最困难时期,他立志改变家乡几千年来的传统农业,利用自己所学的农业技术,在家乡进行了“农业内部的第一次产业改革”,提出“沤田改旱田,稻、麦、棉、绿肥轮作,改良土壤,解放劳力”的措施,结果粮食获得大丰收,水乡第一次长出了棉花,从此稻、麦、棉、绿肥轮作制在全大队、全公社乃至里下河地区推广成功。
说起做毛老师寿筵上的客人,董加耕的回忆是: 周总理、朱老总肩并肩在前面走,我们4人在后面跟着。又转了几个弯,大家在一间小宴会厅走廊内停下来。我看到,临时摆放的几张藤椅上坐着陈毅、贺龙、董必武、陆定一等领导人。周总理指着我们介绍道:“这几位是主席请来的客人……”当董必武和我握手时,董老开玩笑说:“小董可是我的老本家呐!”这时我才看到室内三张桌子上已摆好了餐具,每桌中间放了一大盘苹果。客人大部分到了,周总理走向宴会厅西门,南边中间一桌的胡耀邦同志也拉我的手说:“小董,到我们这桌来坐。”邓颖超一边和邢燕子打招呼,一边说:“总理已给他们安排好了,我们不要拉他们坐了。”
我们站着没等几分钟,周总理陪着毛主席走进宴会厅。老人家穿一件白布衬衫,衬衫束在长裤子里。 毛主席在主桌坐定,并打手势让大家都坐下。周总理安排我坐在主席左边,竟瞥见毛主席白布衫后边还有一块不小的补钉,这真使我吃惊!毛主席的右边是邢燕子,再右边是陈永贵,我的左边是王进喜。我们这桌就坐的有曾志(陶铸夫人)、钱学森、彭真、罗瑞卿、谢富治。毛主席高兴地说道:“今天既不是做生日,也不是祝寿,而是实行‘三同’,我请大家吃顿饭。我的孩子没让来,他们不够资格。这里有工人、农民、解放军领导在一起,不光吃饭,还要谈谈话嘛!”。
席间,毛主席问我:“读了几年书?”我说:“读了12年书,高中毕业。”毛主席点头说:“好。”然后又问燕子读了几年书,燕子说:“读9年书,农中毕业。”毛主席点点头:“好!好!”接着问余秋里。听余回答:“3年小学。”毛主席说:“3年小学能搞出个大庆来,就不错嘛!不要像有些人,书读得越多,越蠢,猪碰了壁知道回头,有些人比猪还蠢,碰了壁不知回头。”老人家转问陈永贵:“你是庄稼专家了,多大岁数啦?”“50岁”。 “50而知天命。你们不要翘尾巴,一辈子不能翘尾巴,有些人不好,尾巴翘得太高了,要夹着尾巴做人!”毛主席又转而问我:“你在乡里能看到《参考消息》吗?”我说:“一个公社只有一份《参考消息》,只有一把手能看到,并且一看完还要封起来退到县里。听说要保密。我是党委委员,偶尔从书记那里看到《参考消息》,就是字太小……”听到这儿,毛主席马上对周总理说:《参考消息》要多印一些,纸(字)要大一些。反面教材就是反面教员,可以教育人,我们也可以出蒋介石选集,可以教育我们。”彭真同志插话:“从孙中山开始就反对贪污腐化,至今也没有反对得了,贪污腐化也是反面教员,也可以教育我们……”
开始上菜了。桌上放着红、白、黄3种酒,大家是分餐制,每道菜是一个小搪瓷盘。出人意料的是,服务员竟将第一盘先端给我。我忙将它让给毛主席。老人家笑了,还客气地说:“谢谢!”谁知,第二盘又从我开始,我又让给了毛主席……到第三盘我又让给主席时,服务员特意对我说:“你自己吃。”我只好不再让了。印象中一共吃12道菜,除了一盘盐水虾外,基本都是黄瓜、苦瓜、青辣椒、包菜、还有胡萝卜等一些蔬菜。
吃饭间,毛主席不断给我夹菜,口中还念叨着:“你年轻,农村来的,多吃一点。”可我根本没把吃饭放在心里。毛主席问我:“你哪里人?”我说:“江苏盐城人。”“你是苏北盐城人,你知道盐城有两乔吗?”并向我竖出两个手指。我却直直地盯着毛主席,怔了神。我心里想:“我们那里水乡桥很多,怎么只有两桥呢?”我一时没听清主席话的含意(湖南普通话,讲得很慢),还是盯着主席看。他老人家看我没听懂便提示说:“两乔,他们都很会写文章。”在学校里我也算是个爱好作文的小秀才,所以一下子想起来了,便高兴地回答说:“我知道,他们是胡乔木、乔冠华。”毛主席高兴地笑了起来。
毛主席散席前还给我们同桌每位一只苹果,第一个先拿给我,我收下并说谢谢,他老人家和我们一一握手告别,不知是由于过于留恋,还是过于激动,我竟把放在椅子后边的文件袋给忘在一边了(到人民大会堂会议厅时服务员才赶忙送给我)。
1976年9月9日,在毛老师为人民走完了光辉的人生历程时,董加耕作为治丧委员会成员,被唯一特许在主席身边守灵7天7夜。尽管董加耕人生道路坎坷曲折,但回首往事,他的态度是:青春万岁,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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