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明朝最终灭亡的一役:明军精锐在松山被清军全歼! |
送交者: 熊猫2008 2009年10月25日16:56:27 于 [史地人物] 发送悄悄话 |
松山决战是明清战争中的一次具有决定性的战役。双方准备的时间都很长,汇集的兵力也十分雄厚,这场战争的胜负都直接影响到双方的前途和命运。松山位于锦州之南,是重要的战略要地,洪承畴之所以在这里安营,是看到这里是宁、锦的咽喉。如清军一破松山,明朝的宁、锦就全线动摇;如果明军能固守松山,清军在宁、锦用兵就较难收效。洪承畴援锦之前,就有人说过,明廷应“以松山为急,国家安危系焉,舍此无可措手矣”。洪承畴率兵到松山以后,为牵制乳峰山东侧的清军,立即占领乳峰山西侧,并在东西石门扎营。乳峰山位于锦州南郊,距锦州仅五、六里。明军在松山与乳峰山之间扎步兵营七座,骑兵分布在松山的东、西、北三面。这样一个环松山城的布局,显示了明军阵营的严整和雄威。清军看到明援军的阵营之后,都有点恐慌。崇祯十四年(1641)八月二日,明军出战,洪承畴想用部分兵力击破围城的清军营盘,但交战几个回合,各有胜负。清军受挫更多些,明军也未能击破清军防线。锦州守将祖大寿,率兵从城内冲出,想和明援军会合。然而,他们只突破了清军的两重围困,还有第三层围困未能冲出,就被清军赶回城内。在这次战役中,明军斩杀清兵一百多人,军官二十多人;明宣化总兵杨国柱被清军当场杀死。洪承畴立即以李辅明代统其兵。在以后的交战中,双方各有胜负。清军主帅多尔衮,已经感到很难战胜明军,硬打下去,清军要吃大亏的。多尔衮向皇太极报告,认为明军“来者甚众”。皇太极自然不会在松山退却,决定加派八旗兵来增援松山清军,并决定带病御驾亲征,前往松山。出发前,他在沈阳令人搜索壮丁,又传檄各部兵马,集合到京师。皇太极原打算八月十一日启程,后因鼻出血,只好后延三天,但仍流血不止,他顾不上这些,决定立即出发。英郡王阿济格见他身体不好,劝他缓行。皇太极着急地说: 行军制胜,利在神速,朕如有翼可飞,即当飞去,何可徐行也! 他带领三千骑兵,纵马飞驰,昼夜兼程,十九日就到达松山。皇太极到达松山以后,立即命令拜尹图、英额尔岱、科尔沁土谢图等亲王所部在松山、杏山之间扎营,并立即部署对松山进行包围。 这次双方投入的兵力,明军为十三万之多,清军大约也相当于明军的数字,或多于明军。总之,对清朝来说,这次战役是动员了全国的兵力,还调来蒙古各部和朝鲜的兵力助战。 皇太极自己先上山观察明军阵势,史书记载他: 登山观兵,见洪阵严整,叹曰:“人言承畴善用兵,信然,宜我诸将惮之也。”营北八十里有北山,延亘数十里,四王登其巅,横窥洪阵久之,见大众集前,后队颇疏,猛省曰:“此阵有前权而无后守,可破也。” 皇太极对洪承畴的军队是叹服的,认为洪承畴的阵营严整,治兵有方。不过,皇太极不愧为一代名帅,有相当的军事才能。他在叹服之余,一眼看出洪承畴布阵有疏漏,立即采取对策: 遂星夜令军士,将北山顶中劈为二,状如刀脊,遇石辄命凿去,凡深入八尺,上广一丈二尺,而下隘甚,仅可容趾,马不能渡,人不能登,有堕者,无着足处,不得跃起。濠长三十里,以兵守之。时塔山已为清据,诛杀殆尽。其西亦浚一濠,即以土筑堡,凡五十里,直接杏山,亦以兵坚守,绝中国之援。 皇太极指挥清军,只用一天时间,就掘出从锦州西面往南直通大海的三条壕沟。他这一着很厉害,用壕沟把明军围困起来,切断明军松、杏之间的通道,使明军联系中断,甚至割薪取水都不能出来。 开始,清军挖壕沟,洪承畴并不知道。当他们发现被围困时,诸将都不愿再战,明军的粮食只能供给三天,军心动摇起来。洪承畴接连写了十多份奏疏,高起潜因怕洪承畴有功,不给传递,使奏疏不能上达。在这种情况下,明军和清军展开激战。八月二十一日,洪承畴率明军向清军进攻,想突破清军镶红旗营地。清军由皇太极亲自督阵,奋勇阻击,明军未能突围,大部分退入松山城内,只有几千人突围出去,逃往杏山。皇太极预料明军缺粮将突围,对部下说:“今夜敌兵必遁。”令诸将准备截路斩杀。洪承畴在这紧急关头,召开军事会议,商量对策。洪承畴认为: 敌兵新旧递为攻守,我兵既出,亦利速战,当各敕厉本部力斗,予身执桴鼓以从事,解围在此一举。 但是,诸将担心口粮供应不上,都不愿再战,商议着要回宁远就食。一直主张速战的张若麒,也吓得改变了主意,在这天傍晚,他写书给洪承畴道: 我兵连胜,今日再鼓,亦不为难,但松山之粮不足三日,且敌不但困锦,又复困松山。各帅既有回宁远支粮再战之议,似属可允。 由于他不同洪承畴很好配合,军心更加涣散,诸将有的主张明日再战,有的主张今夕战,多数的主张回宁远。洪承畴说: 往时诸君俱矢报效,今正其会。虽粮尽被围,宜明告吏卒:守亦死,不战亦死,若战或可幸万一,不肖决意孤注,明日望诸君悉力。 明军处于被清军围困之中,按洪承畴的意见应乘清军围城未固,速战解围,只要各部选出勇兵,猛力与清军奋战,或许可以成功。洪承畴当即布置兵力,准备突围。本来主帅以哀而动人的语气来激励士兵,往往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但是,明朝政治腐败,各军矛盾,畏敌如虎,洪承畴指挥不动。《清太宗实录》上记述道: 明国诸将,见上亲率大兵,环松山而营,大惧。一时文武各官,欲战则力以不支,欲守松山则粮以匮竭,遂合谋议遁。 这虽是清方的记载,但实际情况也确是如此。总兵王朴胆怯,率先于当晚初更时逃跑。其他各将见王朴逃遁,也竞相逃走。黑暗里,马步兵自相蹂践,弓甲遍野。有的明军正在突围,看到前方有火光,以为是清军拦截,不敢前进,又退了回来,正遇上清军伏击,明军大溃。他们“且战且闯,各兵散乱”,“黑夜溃乱,少半伤亡”。第二天,“明兵自杏山,南至塔山,赴海死者甚众。所弃马匹甲胄,以数万计。海中浮尸飘荡,多如鹰鹜。”首先逃跑的几支明军几乎全军覆没。吴三桂、王朴、白广恩、唐通、马科等和六镇残兵,先后溃入杏山。杏山在锦州西南,明朝时置杏山驿,有城池。张若麒乘船从海上逃至宁远。只剩下总兵曹变蛟、王廷臣和辽东巡抚邱民仰,没有逃跑,他们撤入松山城决心同洪承畴共守松山。为了保存一部分明军实力,在此之前,洪承畴决定留三分之一人马守松山城,其余三分之二由吴三桂、曹变蛟、白广恩等六位总兵率部突围,企图沿海岸线南逃。但突围的明军遭到清军的拦截,数万人被赶入海滩,又正遇海水涨潮,逃脱者仅二百多人。 明军这一惨败,除了内部步调不一致外,皇太极的严密部署也是重要原因之一。这天夜里,皇太极坐镇通宵。他在杏山附近,在塔山附近,以及从塔山到锦州之间,在小凌河至海滨,几乎凡是预料明军可以经过或溃逃所及之地,都部署了兵力,遂导致明军全军溃败。皇太极预计躲入杏山城的明军还要逃往宁远,就亲自至高桥布置,令多铎在此伏兵。吴三桂、王朴果然率残兵于二十六日出杏山城,奔赴宁远,行至高桥,遇到多铎的伏兵,两人仅以身免。明总兵李辅明在给崇祯帝的一份奏疏中,报告了他历险突围的经过: 本职二十二日早,欲入杏城收兵,岂贼奴遍夜铁桶,势难入杏。复行中左(口),岂贼南北皆营,中路断绝,不能入城,及察各镇将不识居址何地。本职于二十三日卯时入宁城。 李辅明的奏疏说明清军部署确实十分严密。据记载,这一仗明军损失惨重,清军战果累累: 计陆地各处斩杀敌兵五万三千七百八十八名,获马七千四百四十四匹,骆驼六十六只,盔甲九千三百四十六副。其赴海而死,及马匹盔甲,以数万计,至杏山南,至塔山,沿海漂荡,尸如雁鹜。上神谋其略,破明兵一十三万。至昏夜,我兵只误伤八人,厮卒二人,余无伤者。是时被围于松山者,惟总督洪承畴,巡抚丘民仰,兵备道张斗、姚恭、王之桢,通判袁国栋、朱廷榭,同知张为民、严继贤,总兵王廷臣、曹变蛟与祖大寿等,兵不过万余,城里粮绝,我兵复掘外壕困之。 明援兵十三万,几乎全被冲垮,留在松山城中只有一万余人,而且粮食断绝。战守都十分困难。援兵败后,崇祯皇帝下令死守,他说: 松山蕞尔,殊优乏粮,督师宜极力死守,虏抚宜乘机出围,并城中留兵若干,粮草若干……其救援事宜,一面调刘应国水师八千,扬帆松、杏、海口,或乘夜暗渡松山,以壮声援;一面责成吴三桂与白广恩、李辅明收拾余兵,联络杏、塔,以图再进。 松山本弹丸之地,既无兵力又无粮草,死守很难持久,突围又谈何容易。明廷对救松山的重要性有所认识,但都没有可取的方案。松山新败之后,明朝廷内部矛盾更加尖锐,朝臣纷纷要求追究责任,大多替洪承畴抱不平。南京山西道御史米寿图上书要求斩杀陷害封疆的巨贼,他说: 关外监军光禄寺卿张若麒,原属刑曹,本不知兵……。督臣洪承畴,孤军远出,以当积强横跳之虏,关外之存亡,神京之安危,决于一战,此何等事?忠臣义士,心胆堕裂,自当虚心与督臣商酌……何乃贼臣若麒,攘臂奋袂,挟兵曹之势,收督臣之权……催战必败,三尺童子可知,若麒一味催战,视国事如儿戏。……若麒坐陷封疆,得罪宗社,自当立斩,以谢天下。 许多大臣也有同感,纷纷上书,要求惩办张若麒。但这时至关重要的是松山的战守问题。崇祯帝已下令死守,洪承畴也决心死守,不和清兵交仗。不过,对城内的明军来说,就是死守,也难于维持。松山周围遍布清营,外援完全断绝,而短期内明朝要拼凑足够的救援兵,也是不可能的。史书记载: 锦松杏,孽奴重重围困,亟不能解,钱粮匮诎,智勇难施,督抚在围,必不能出,必不肯出,兵马器械,消耗者约十分之七。 松山城处在危机之中,但援兵却始终没有到来,崇祯帝下多道旨令,也不能解决问题。后来。他又下了道严旨说: 围城望救甚切,已有屡旨剿援。乃至今未发一兵,未通一信。 他要求抚镇道的官兵们,“不得观望规卸”。松山前线给明廷的报告中也说: 明军这一惨败,除了内部步调不一致外,皇太极的严密部署也是重要原因之一。这天夜里,皇太极坐镇通宵。他在杏山附近,在塔山附近,以及从塔山到锦州之间,在小凌河至海滨,几乎凡是预料明军可以经过或溃逃所及之地,都部署了兵力,遂导致明军全军溃败。皇太极预计躲入杏山城的明军还要逃往宁远,就亲自至高桥布置,令多铎在此伏兵。吴三桂、王朴果然率残兵于二十六日出杏山城,奔赴宁远,行至高桥,遇到多铎的伏兵,两人仅以身免。 明总兵李辅明在给崇祯帝的一份奏疏中,报告了他历险突围的经过: 本职二十二日早,欲入杏城收兵,岂贼奴遍夜铁桶,势难入杏。复行中左(口),岂贼南北皆营,中路断绝,不能入城,及察各镇将不识居址何地。本职于二十三日卯时入宁城。 李辅明的奏疏说明清军部署确实十分严密。据记载,这一仗明军损失惨重,清军战果累累: 计陆地各处斩杀敌兵五万三千七百八十八名,获马七千四百四十四匹,骆驼六十六只,盔甲九千三百四十六副。其赴海而死,及马匹盔甲,以数万计,至杏山南,至塔山,沿海漂荡,尸如雁鹜。上神谋其略,破明兵一十三万。至昏夜,我兵只误伤八人,厮卒二人,余无伤者。是时被围于松山者,惟总督洪承畴,巡抚丘民仰,兵备道张斗、姚恭、王之桢,通判袁国栋、朱廷榭,同知张为民、严继贤,总兵王廷臣、曹变蛟与祖大寿等,兵不过万余,城里粮绝,我兵复掘外壕困之。 明援兵十三万,几乎全被冲垮,留在松山城中只有一万余人,而且粮食断绝。战守都十分困难。援兵败后,崇祯皇帝下令死守,他说: 松山蕞尔,殊优乏粮,督师宜极力死守,虏抚宜乘机出围,并城中留兵若干,粮草若干……其救援事宜,一面调刘应国水师八千,扬帆松、杏、海口,或乘夜暗渡松山,以壮声援;一面责成吴三桂与白广恩、李辅明收拾余兵,联络杏、塔,以图再进。 松山本弹丸之地,既无兵力又无粮草,死守很难持久,突围又谈何容易。明廷对救松山的重要性有所认识,但都没有可取的方案。松山新败之后,明朝廷内部矛盾更加尖锐,朝臣纷纷要求追究责任,大多替洪承畴抱不平。南京山西道御史米寿图上书要求斩杀陷害封疆的巨贼,他说: 关外监军光禄寺卿张若麒,原属刑曹,本不知兵……。督臣洪承畴,孤军远出,以当积强横跳之虏,关外之存亡,神京之安危,决于一战,此何等事?忠臣义士,心胆堕裂,自当虚心与督臣商酌……何乃贼臣若麒,攘臂奋袂,挟兵曹之势,收督臣之权……催战必败,三尺童子可知,若麒一味催战,视国事如儿戏。……若麒坐陷封疆,得罪宗社,自当立斩,以谢天下。 许多大臣也有同感,纷纷上书,要求惩办张若麒。但这时至关重要的是松山的战守问题。崇祯帝已下令死守,洪承畴也决心死守,不和清兵交仗。不过,对城内的明军来说,就是死守,也难于维持。松山周围遍布清营,外援完全断绝,而短期内明朝要拼凑足够的救援兵,也是不可能的。史书记载: 锦松杏,孽奴重重围困,亟不能解,钱粮匮诎,智勇难施,督抚在围,必不能出,必不肯出,兵马器械,消耗者约十分之七。 松山城处在危机之中,但援兵却始终没有到来,崇祯帝下多道旨令,也不能解决问题。后来。他又下了道严旨说: 围城望救甚切,已有屡旨剿援。乃至今未发一兵,未通一信。 他要求抚镇道的官兵们,“不得观望规卸”。松山前线给明廷的报告中也说: 眼前光景,四总镇尚无消耗,督抚司道,复座困松山,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封疆诚岌岌矣。 松山被围之后,音讯全无,城里的情况一点也透露不出来。按松山的地形,即处于低洼之地,四周偏高,如果清军用炮强攻,当不难攻陷。据说,皇太极考虑,城中有一万多精兵,洪承畴还在督阵,因此只是围而不攻。同时敕谕洪承畴及松山的明朝将士,敕文中说: 朕率师至此,料尔援兵闻之,定行逃遁。遂豫遣兵围守杏山,使不得入,自塔山南至于海,北至于山,及宁远东之连山,一切去路,俱遣兵邀截。又分兵各路截守,尔兵逃窜,为我兵斩杀者,积尸遍野;投海溺水者,不可胜数。今尔锦州、松山救援兵已绝,朕思及此,乃天意佑我也。尔等宜自为计,如以为我军止围松、锦,其余六城未必围。殊不知时势至此,不惟六城难保,即南北两京,明亦何能复有耶?朕昔征朝鲜时,围其王于南汉山,朕诏谕云:“尔降,必生全之。”及朝鲜王降,朕践前言,仍令主其国。后围大凌河,祖总兵来降,亦不杀之,尔等所素闻也。朕素以诚信待人,必不以虚言相诳。尔等可自思之。 看来,皇太极是颇有心计的,他认为:若是强攻,清军会遭到损失;要是等待城内弹尽粮绝之后,松山城会不攻自破;如能迫使明军及其统帅投降,对清军更为有利。洪承畴的声望和才能,他已闻名,所以在敕文中详细摆出形势,说明清军必胜,明军已无他路的道理,以事实宣传招降政策。当然,那时的洪承畴不会因此而降清。不过,他的境遇的确很糟。城内明军坚持了五个多月,粮食已很缺乏。洪承畴以及各总兵每天只能吃碗粥,而援兵却毫无音讯。崇祯十五年(1642)正月三十日兵部题稿说: 松锦又围,皇上发帑金以购死士,终不能通一消息。今汪镇东乘贼疏防,透围而出,输告情形,以五款条进。……臣亲扣镇东围中消息,据供:旧督抚镇如洪承畴、丘民仰、曹变蛟、王廷臣等,无不竭力死守,如士兵每日食米一碗,督抚镇亦每日食米一碗,城中粮米,尚可支撑到三四月,惟望大兵速至,以救倒悬。 但是,援兵始终没有到来。明朝派不出援兵,固然由于松山新败之后,明朝损失巨大,仅兵马器械损失就达十分之七;更重要的是,明朝腐败已极。朝臣不顾国家安危,只是应付公文,不办实事。洪承畴等前线指战员急也罢,崇祯帝急也罢,个别朝臣急也罢,都无济于事。堂堂兵部,到后来干脆准备放弃松山、锦州了。困守松山城中的洪承畴,曾组织力量突围,先后几次都没有成功,实在是兵力不足。洪承畴见援兵无望,突围不成,就只好闭城紧守,其实是毫无办法的情况下,束手待毙而已。大势已至此,城中军心也难稳定,松山副将夏承德暗中降清,约定于二月十八日夜配合清军攻城。第二天清晨,夏承德率部众捉住洪承畴和诸将领,献与清军。清军毫不费力地就攻入松山,得到了洪承畴和明朝诸将。 民间传说,洪承畴在城破时乘马逃跑,马失前蹄跌倒,洪承畴被清军捉住。至今在松山南城岗还有“马失前蹄”处。后来,清朝的嘉庆皇帝令人在此立碑,纪念清军的松杏大捷。碑名《御制述事碑》,又称“纪胜碑”或“纪功碑”。碑文有上千字,正面刻汉字,背面刻满文,内容叙述松山、杏山战役的史实。由于人为的磨损,年久失修,加之碑石是用当地的绵石制成,易于风化,碑文已不可见,只有碑石两侧刻的诗文尚依稀可见。这是嘉庆帝、道光帝巡幸时写的。左侧为嘉庆帝题写的五言古诗: 兵集十三万,亲征统八旗。粮空营□□,□□力难支。退进□□□,□□□□□。 阐谟烈□□□□碑 嘉□□□仲秋望杏山松山即事御笔 嘉庆帝于嘉庆十年(1805)第一次东巡经过此处所题,诗中描述松杏战役的惨烈,歌颂清太宗的谋略和武功。 碑的右侧是道光帝的题写的七言律诗: 忆昔王师历锦州,十三万众集明兵。 文皇二□风云变,胜国千军□不惊。 承德承畴终背主,山松山杏尽连营。 追维创业诚非易,仰见神□□且□。 □□奠杏山松山述事 道光九年岁次己丑季秋御笔 此诗写于道光九年(1829)秋,道光帝东巡谒祖陵,返回的路上来此谒碑时。诗中描述松杏战役的壮观景象,缅怀清太宗的雄才大略,追思先祖创业之艰难。 抓到洪承畴的时候,皇太极已返回沈阳。他得知消息,立即下令,将洪承畴、祖大乐解往沈阳;其余拒降的丘民仰、曹变蛟、王廷臣及其部二百多人,连同所部士兵三千余人悉数处斩:只有夏承德的部下和家属获免。他还令将松山城夷为平地。从这一点看,皇太极只对洪承畴和祖大乐有兴趣,为招抚祖大寿,就将祖大乐也押送沈阳,没有就地诛杀。 松山城既破,皇太极立即调兵进攻锦州。明守军看到松山兵败,士气瓦解,且“城内粮尽,人相食,战守计穷”,朝廷又无力救援。祖大寿在皇太极一再招降下,率两千余人献城投降。十年前祖大寿就投降过后金军,但降而复叛。皇太极没有计较祖大寿的不忠行为,照旧对他进行招降。锦州城破之后,清军“屠戮城中人民”,百姓财物也“收取一空”,祖大寿被送到沈阳。锦州的蒙古兵“丈义不屈”,坚决不降,结果被清军全部诛杀。锦州为清军占领之后,塔山、杏山还在明军手中,清军仍采取挖壕沟的办法,围困明军;同时皇太极多次下诏,劝两城的明军将士投降,遭到拒绝。在锦州降清后的一个月,四月八日,多尔衮移军塔山,发动进攻;第二天,攻入城内,明军七千人全部被歼灭。十几天后,清军攻打杏山,明将请降,长达两年的松锦战役,至此全部结束。明朝在关外的城池要塞,除宁远外,全部落入清军手中。杏山城也被毁坏。从松锦战役看,清军还没有摆脱野蛮的掠夺状态,屠城杀戮都是十分残酷的。 松锦战役的失败,使明军尽失精锐;而清军的大获全胜,就为清朝进攻关内奠定了物质条件和军事力量。 洪承畴的失败,说明明朝中央的兵部和前线统兵大将意见不一致。从熊廷弼、袁崇焕到洪承畴都是因为将领之间互相拆台,或中央权臣从中作梗,而导致兵败的。洪承畴援救锦州形势本已吃紧,由于清军倾巢出动,明军很难抵挡。洪承畴主张以守为战,可以把清军拖疲,甚至拖垮。但明朝兵部一再催战,正中了清军的计谋。明军以己之所短击清军之所长,自然是要失败的。而且,由于明军和清军交战,屡战屡败,士气涣散,战斗力远不如清军;加之由于权臣的干预,号令不一,造成部将不听指挥的现象,洪承畴指挥不灵,是导致松山战役一开始就全线崩溃的原因。当然洪承畴在兵力部署上也有缺陷,把十三万援兵集中一处,首尾没有呼应,容易被清军包围,甚至当清军挖壕围攻之时还没有察觉到,这是军事部署上的一次失算。但是,这一有严重缺陷的兵力部署,是违背他历来作战方略的,是在被迫的情况下采取的临时措施,自然就容易失误。分析起来,造成这一失误的根本原因,还是明廷政治极端腐败,崇祯帝又性多疑忌,用人不专。既然用重臣洪承畴援辽,一切军事部署就应当以洪承畴的策划为用。而崇祯帝却听信并不了解前线情况的兵部尚书陈新甲的意见,下诏要洪承畴速战,陈新甲更是多次驰书催战,派到前线的职方郎中张若麒,在前线和洪承畴意见不合,不断给洪承畴出难题,多次催战。这样一个指挥系统,洪承畴很难按照自己的意愿发挥作用。因此,洪承畴的松山之败被俘,并不仅是洪承畴的“失计”,而是明朝政治腐败的结果,败是正常的,不败是不可能的。 明末史学家谈迁评论明清双方的两次大战役,即萨尔浒之战和松锦之役时,有过一段话: 自辽难以来,悬师东指,决十万之众于一战,惟杨镐与洪氏。镐分兵而败,洪氏合之亦败。 什么原因呢?他没有说,其实很清楚,杨镐统兵时,朝中就不断催他出关,派阉党的人监军;洪承畴统兵时,朝中仍不断催促出兵,那时虽没了阉党,但又出了个兵部尚书陈新甲和职方郎中张若麒,同样妨碍前线统帅发挥作用,造成号令不一。在上述这种情况下,无论什么样的统帅,有才能,或才能较差,都不可能将战争引导到胜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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