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俺插队期间担任生产队治保主任工作也是挺繁杂的,小小生产队百来号队员档案还是需要分类管理的,每天下工后,俺还得加班加点整理档案,在整理档案的过程中俺竟然发现了国民党的潜伏特务老王。。
此特务的档案很不起眼,薄薄的档案袋里只有一张发黄的纸片,上边都是模糊不清的繁体字,好在俺练过书法还能辨识。。几个关键词引起了俺的关注:。。黄埔军校毕业。。广东人。。国民党军官。。家眷在台湾。。
老王个子不高,精瘦,头发全白,腰杆挺拔,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像极了李宗人。。俺找他前来谈话,他一脸的谦卑: “主任,王XX前来报道。” 听他讲话十分吃力,比划了半天俺也没明白他说了些什么,最后还是用笔交流,才了解到老王的一些情况。。
他说他是国民党的一个壮丁,解放后被打成特务送来劳动改造之今,因为语言不通一直独居在山林深处做看山人。。难怪平时俺根本就见不到他。。
话说那年年关将近,生产队的知青基本上陆陆续续地回城过春节,队里留下几个男的基干民兵值班,老职工们也都不上班了。。作为治保主任,我当然得留在队里。。
南京的冬天很少下雪,不过湿冷的气候总是彻骨冰冻。。冬日的山林寒风萧萧,满山遍岭的嶙峋枝丫看起来肃杀一片。。白天即使出点太阳也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到了晚上山风呼啸阻断了本来可以的胡思乱想。。
按照规定,每天必有安全巡逻,这项工作既然归我负责我便自作主张只在白天巡逻,晚上天黑后一律不出门。。
那天一大清早,我还在被窝里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催起,一位老职工惊叫着:”苹果山吊死人啦!老王上吊啦!“
不会是报假案,那时候不兴这个,当时我就懵了,这可怎么是好。。
事不宜迟,我披上棉衣直奔队部,一边让基干民兵去保护现场,交代不许靠近尸体;一边用电话通知场部保卫科。。
这边电话才打完,那边几位基干民兵还没出发,他们七嘴八舌地要求我一道前去保护现场。。
说实话我哪里敢去么!想都不敢想那个吊在树上的人的样子。。这时候好几位老职工的家属在边上直嚷嚷:”不吉利啊大过年的!。。“”上吊的人舌头会吐多长的,还会尿裤子。。“
急中生智,我大声命令:”你,你,你三个去保护现场,我去老王的住处检查,看看有没有绝命书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