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 |
送交者: 大痴三郎 2008年10月02日23:16:34 於 [跨國婚姻] 發送悄悄話 |
我單位隔壁新開了一家眼鏡公司,它的門面比我們的大。在它之前,這裡是一家銀行的營業點。每天上班,我的車子通常都隨意停放在我們兩家門前寬敞的過道上,好幾年如一日。可是,眼鏡店剛開張的那陣子,他們卻用花籃和盆栽占着門前道場,不給我們停車。有一次,居然有人上前強詞阻難。對此,我雖然十分惱火,考慮到是鄰里,便沒有和他們論理。他們說房子是他們租的,門前也是他們租的。事實上經營戶是無法租到門前場地的,只能租用房子室內空間。我在此經營七年多了,對於他們這種幼稚的“維權”感到好笑。相信時間長了,他們一定會知道自己的“維權”其實是“越權”。為了避免閒氣鬧心,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把車子停放在我們和他們門面交接的中間,雖然“占用”他們門前一點地盤,到也不會遮擋他們門臉。不過後來,他們再也沒有堅持那種維權了,外來的車子天天停放不少。因為習慣了,我的車子每天仍然停在我們兩家的交界處,彼此也沒有為此交涉過。 一天中午,我從外面辦事回來,車子停在老地方。我走下駕駛室時,正面遇見一位年輕女子衝着我,笑容可拘。我想,是哪位熟人呢?她的個子不及一米六零,卷髮披肩,戴副眼鏡,皮膚白皙,五官秀氣。身着大紅上衣。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見她說:“你車子天天停放在我們店前,”聽到這話,我心裡立即不快,用很不友善的眼光看着她。可她接着慢騰騰,笑意洋洋地說:“你要請我吃飯!”這時,我才輕鬆地笑了笑。心裡想,你要找茬,我可沒有好顏色對你!她說完笑着走開了,好像並不在乎我的回答和是否回答。這個小對白沒有引起我的注意。 第二天,我停車時,看到她就在我停車右前方的櫃檯里上班。我看到她時,她也看到了我,並走近玻璃櫥窗,向我揮手致意。我也在駕駛位上禮貌地作了回應。之後,只要她在上班,每當我停車開車時,她便走近向我微笑招呼。有一次,她好像在接待顧客,一見我停車居然撇下顧客快步走近玻璃向我招手。我雖然因為有一個陌生“妹妹”的主動打招呼而美滋滋的,可也覺得有些不妥當。眼睛店大約有一百多平方米,七八個營業員。我每次停車開車多半遇見她,而店中的其他營業員無不看在眼中。眼鏡店的生意似乎清淡,我可不想成為她們姐妹的笑談對象。有時我故意把車子停在遠處,不讓她能直接看到我。 眼鏡店的老闆是浙江人,很會打主意。他租銀行的房子自己用不了,便把二樓提價轉租。由於提價較高,二三個月都沒租出。我的一個朋友前來看房,並邀我同往參謀。這個上午,正值那位妹妹上班,見我進店就跑上來和我說話。我問她樓上房子老闆叫價多少,有什麼人來看過,都想做哪些生意。她回答的很詳盡,毫無隱瞞之心。我和朋友走出眼鏡店時,她跟着出來。她走近我身旁,悄悄地問我:“能告訴我你的手機號嗎?”我顯得措手不及,忙說1360551****。我說的匆忙快速而且吐字不甚清晰,她重又問了最後四位數字之後微笑着回去了。 送走了朋友,我又另外應邀去肥西工業園參觀。中午,照例受到接待,去一家霍山土菜館吃飯。我一直在開車,手機放在包里,沒有及時去看。到了飯店,我發現有幾個未接電話,我逐一回話。其中一個手機號很陌生。我接通以後是個女聲。她說:“我是眼鏡公司的呀。剛才打電話你沒接,我還以為號碼記錯了呢。”她說:“忙着啊,請我吃飯呀。”我說有事在肥西。她講:“有事就再說吧。”我掛了電話等待入席吃飯。那天中午,我的心情非常糟糕,並非因為她的電話,而是關於我自己工程項目推進問題。我回的另外幾個未接電話都是糾纏這個事的。這幾個月我一直被此搞得焦頭爛額,苦不堪言。吃過午飯,一位領導要求先回,我正好隨他同回,沒有參加主人安排的其他休閒娛樂活動。我本來無事,只是心情不爽,回家了。 那天我在家無事可做,也不想午睡。於是就給她發個短信,且沒好氣地寫到:“你一個女子,約會陌生男人,你不怕遇上壞人嗎?”她回:“我相信你呀。”我想,真是個怪事!難道她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子也能憑着外表看出男人的忠厚與奸佞嗎?我問:“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夏雪。”多好聽的名字啊。既然相信我,那就居高臨下地再問:“說說你的情況吧。”“這幾天忙,還要加班。”見此短信,我心裡嘀咕,這女子並不傻啊。 某一個夜晚更深的時候,我忽然發現有好幾天沒有見到那個叫夏雪的女子了。常見她,常見她主動打招呼,我心裡總有些顧忌。我單位就在隔壁,我這個四十出頭的男人和一個陌生的女性搭訕,似乎有損“領導形象”。可是連續幾天不見她的招手揮手時,忽然又覺得缺少了些什麼。她已經離開眼鏡公司了麼?是否因為她經常毫無顧忌地主動和我打招呼,而影響店裡形象,而遭老闆解僱了?如果是這樣,那真是------唉!於是我拿起手機,準備給她發個短信。說什麼呢?實在不知說什麼好,就挑了個問號發了過去。那晚,她並沒有回覆。 幾天后,我又在眼鏡店裡見到了她燦爛的笑容和纖白的手,隔着那個玻璃向我揮動。我摁響了汽車喇叭表示謝意。 一天,臨近中午時分,我接到她的短信:“我中午請你吃飯,你有空嗎?”我正在辦公室和客人談事,沒有及時回復。不一會,又收到她的一條,是一個問號。我連忙回覆:“今天中午沒空,改日晚上我請你。”那天下午四點多,她給我發來短信:“大哥,現在出來見面聊聊好嗎?”“此時實在走不開,抱歉!”“你不願和我見面,又怎能了解我的情況呢?”我覺得這個女子不一般,上次婉轉,顧左右而言他,今日卻又用那話來激我。 我一直沒有約她見面,而且我也不想和她進一步交往。因為這種方式我覺得不自然,很彆扭。 以後的日子,她沒有再給我打電話、發短信了。我有時也把車子停遠,更有心情不好時,連她的招呼也懶得回應。有一回,我看到她熱情地抬手來揮動,見我沒有直視着她,就黯然神傷地順勢把手掌壓在玻璃上,緩緩地滑了下去。對此,我的心也挺難過,覺得對不住人家。 某一天,我在店門口迎面撞見她。她依然洋溢着笑意和我點頭。 一個傍晚,她從外面回店,走到我的車前正逢我點火起步,她溫情爛漫地用手拍拍我的車頭。我知道,她肯定拍了個滿手灰塵。我的這個簡樸的桑塔那2000,經常是蓬頭垢面,一如我的心情。 今天晚上,我在外面吃過飯後來拿車子。我剛到車旁,她就看到我了,彎下腰,深情地看着我,向我揮手。還是那樣,臉上掛滿了可愛的笑容。我使勁地按了按喇叭,並向她露出真誠的微笑。我注意到,她一直目送我離開。在回家的路上,我不禁回想起和她“交流”的整個過程。 ——有個女子叫夏雪,白的臉蛋如雪,艷艷的朱唇似一點紅梅鑲嵌,純美的笑容啊,就象春天一樣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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