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世界

一

開始下雪，再下雪。

異常的想念鄭智化的歌，下載再下載。

懷念一些舊的事情，夢裡，變成幾載春秋前的泛黃溫馨。

二

看很多很多愛情故事。

沒有感動，象是麻木的人，看着人們哭，人們笑，人們愛過恨過之後，

始料的，原是千帆過盡。

三

一度以為自己逍遙在流行之外。

不看電視不看報紙，不聽流行樂。

偶爾聽聽新聞，看看外面不變的景色。

看古舊的碟片，思念過時的音樂，讀上個世紀的小說。

紅色的窗簾下，映着自己蒼白的背影。

四

小妹來的時候，拍拍我的臉，姐，還不是一般的典雅。裝的吧？

帶着逼人的青春和動盪的氣息。

走在街上，我發現，連我們行走的速度也產生了差異。

就更不消說，說話的聲音。

五

然後我開始懷疑。

是不是，真的老了。

六

小寶寶穿着至愛的蘭色，揮着小小的拳頭。

不大的眼睛裡，異常的精靈。

心裡泛出一種不自主的愛，忽然很想抱抱。

年輕的媽媽說，快和阿姨再見。

揮揮手，誰也不認得了誰。

愛，不過一時的觸動。

七

女孩來電話的時候，正在吃藥。

耳邊是單身逃亡的歌聲。。。。一個走在孤獨的街。

女孩說我是愛他的。瘋一樣的愛。

笑。

愛是那麼遙遠。

女孩說，我可以為了他付出我的所有。

接着笑。

付出已經象是神話。

除了祝福。別無其他。

已經失去了愛的衝動，已經事情了付出的無悔。

或者，真的老了。

八

收拾屋子，想把自己搞得象模象樣的積極。

舊日的信，舊日的追逐，舊日的摯熱，舊日那些輕狂的日子。

點點浮現。

曾經愛過誰，坐在地板上，答案那麼無力。

我是個懷舊的人，所以，有關回憶所有的東西，都在這裡，呈現。

真的沒有力氣的時候，屋子裡一片狼籍。

沒有整理好，反倒麻煩。

九

雪兒說過本歷年了。

開始發冷，我們兩個人的影子，映在雪上，拉長拉長。

說，女人究竟有幾年的青春呢。

說，我還沒來得及揮霍，就已經如此衰老。

雪兒，笑着，帶着幸福。未來是美好的。

我在她的眼裡看到那至愛她的男友。

苦笑，說爭不過了。

爭不過時間，爭不過命運，爭不過追逐的男人，也爭不過競爭的女人。

給雪兒講了個笑話。

在我二十歲那年，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告訴我，你已經老了，你沒有什麼競爭能力了。

你不愛他。你不會象我那麼樣付出，我是愛他的。

雪兒笑着問我，那你說什麼。

我說，我笑得很開心，畢竟那個時候還年輕，沒有理那個女孩，被人嫉妒總是優越的。

雪兒說，那先在老了麼？小丫頭。

靠在她的旁邊，有種無力。

和誰也解釋不清的無力。

十

信箱裡的成績單很理想。

手裡的化驗單卻讓我發暈。

忘記了誰曾經說過。

我們的命運就象是拋物線，在時間和空間的交點我們始終不可測量。

該如何面對。

十一

男孩說，她和別人走了。

他說，知道我多痛麼？知道我多愛她麼？我好難過，這世界上只剩下我，我愛她。

我想起他們快樂的日子，他們的愛情，他們的真摯，他們愛我文章的投入。

再見女孩的時候，女孩說，我們分開了。平淡沒有感情。

情何以堪？告訴我。

女孩哭着說，我愛他，可是他已經厭倦了，我不離開怎麼辦？我愛他，可是他已經想走了，我不先走怎麼療傷？哪怕他挽留我，哪怕他有點捨不得。

所有的人都說我的錯，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那麼愛他。可是結果如斯。

那天夜裡，我開始回味。

這樣一個過年的日子裡，很多人，向我幸福的宣稱着，我們愛着，我們幸福着，我們為了彼此可以捨棄生命。

有些人，在孤獨的角落裡，偷偷的哭着，問着我，為什麼為什麼愛情的保鮮期那麼短暫。

男孩再出現的時候，依舊痛苦。

我說，你厭倦了就別埋怨。

男孩說，愛一個人不是要在一起，我只能放了他。

男孩說，我要她幸福，所以我離開她。她是我的原罪，我為了她好。

苦笑。男人的藉口。

開始想起很久以前，女孩單純的告訴我，她想給他生下那個孩子。

女孩的眼裡，話里，心裡，全是愛。

我曾經為那愛感動過，打動過。

日子象是泛了黃的照片，過去了，就成了回憶。

不想記得的，就變得更加模糊而淡定。

十二

愛了，幸福就好。

失去了，愛情或者不是唯一。

耳邊還有歌，

大同世界到底同不同？

不禁想問問，這歌手現在還好麼？

2003.1.28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