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憶

第六章 初試身手
　　霍利剛到醫院，從跑到醫院門口等他的小王口中當面問明目前的情況，由他帶路去見幾位專家，希望能憑他警長的身份說服那幾個老人家先對那些“怪屍”做出初步論斷，好讓自己不至於面對上司、媒體以及那些家屬們而無話可說。

　　他跟着小王來到隔離區，看見兩名當值幹警苦着臉在聽那位德高望重的蔡老說話，蔡老身旁是另外那幾位權威人士，幾個人臉色都不好看。

　　霍利暗忖不妙，三步並作兩步，快行上前，堆起笑臉問道：“蔡老，好久不見了。有什麼事讓你要向這些年輕人發這麼大火啊？”“哼！”蔡老不悅道，“阿利，我在司法界幹了這麼多年，一向照顧你們這些後輩，沒什麼事的話，我怎麼會訓斥他們。”

　　霍利皺眉轉頭，向那兩個幹警喝問道：“你們怎麼搞的，我讓你們好好在這裡看着，到底捅了什麼漏子讓蔡老這麼生氣，快說清楚！”

　　“不用叫他們說了，看他們現在的樣子也說不清楚，我來告訴你吧。”蔡老伸手勸止霍利道，“他們職責所在，是要看好這個病房，不讓無關人等進入。可是你問問他們，剛才竟然隨便讓人進去，連人家是誰都沒問過！”

　　霍利責道：“你們兩個，蔡老說的是不是事實？”那兩個幹警本就位卑言輕，這裡哪有他們說話的份兒啊，只有唯唯諾諾，點頭認錯。

　　“你們怎麼辦事的？”霍利真的火了，“那人是誰，你們又不是第一天當差，怎麼會這麼隨隨便便讓他進去的？”

　　其中一名矮個幹警委屈道：“是醫院的宋醫生帶他來的，說是助手來的，宋醫生我們都認識，而且他也穿着白大褂，我們以為不是外人，所以……”

　　“好了，我知道了。”霍利打斷他的說話，回頭向蔡老歉然道：“蔡老，年輕人不懂事，放過他們這一趟吧，這件事我來處理好了。哦，對了，這個分析工作你們是不是可以先開展起來？我也好心裡有個底……”

　　蔡老也不等他說完，截住話頭道：“哎，研究工作不能這麼草率，萬一結論錯誤，不是更讓你頭疼嗎？阿利，你別老象當年那樣毛躁好不好，難怪你手下也是粗心大意了。”

　　霍利心中大呼晦氣，沒來由地又被這老傢伙數落一頓。胡亂應了幾句，叫小王問了宋雨青在哪個病房，告辭，徑自去找她問清楚。

　　這間法醫學院附屬醫院，是一幢五層樓高的建築，這次院方為警方帶來的這批“怪屍”安排的是最頂層五樓隔離病房區最不會被打擾的一條走廊相連的三個病房，宋雨青則在馬義出事後，把他安排住在三樓的一間急救病房。

　　霍利現在就是下到三樓去找她，想問明情況。他來到馬義那見病房門口，因為心情惡劣也沒想這麼多，忘了敲門，徑自推門進去，恰好撞見兩人在那裡手拉手的親熱情景，不禁大感尷尬，又不好就這麼出去，咳嗽一聲，敲了敲門，作剛進門狀。

　　宋雨青聽有人來，羞急之下，甩開馬義的手，紅着臉站了起來，見來人是相熟的霍利，道了聲好，招呼他坐下，自己陪坐在另一張椅子上。

　　霍利坐下後，問道：“雨青，你也不是第一次和警方合作了，怎麼會這麼莽撞，隨便讓不相干的人去那間病房，累我被那幫老傢伙數落了一場不是。”

　　宋雨青微感歉意，嬌笑道：“那真是對不住你了，我們的霍大警長。不過我也只是想帶我這個助手去開開眼界罷了，誰知道他會被那些活死人嚇暈呢。”說着，玉手指了指半躺在病床上的馬義。

　　霍利這時才注意起這個年輕人，仔細打量下，不禁訝然，心下暗贊這小伙子果然一表人才！丰神俊朗，可說是人中之龍，除了自己那個在國際刑警那裡當職的外甥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人品的年輕人。但想到對方竟被幾具“怪屍”嚇倒，難免有金玉其外之嘆。

　　其實馬義自霍利進房後就一直注意着他，心底暗罵這小鬍子真懂挑時間闖進來，連門都不敲，把自己和宋雨青這美女之間來之不易的良好氣氛破壞殆盡。他原本想要給這小鬍子點臉色看，因為他一直對這個把自己當作嫌疑犯般審問的警官缺乏好感，但看對方竟然和宋雨青相熟，而且似乎曾經愉快共事，不由打消報復念頭，也跟着宋雨青朝他友善地笑了笑。

　　霍利因為見馬義頗為面生，便向宋雨青問起他的姓名來歷，當聽宋雨青告訴他，眼前這個青年就是月前在後山昏倒在這裡養傷的那個病人，臉色便立刻轉寒，因為他至今沒能查出對方的底細來歷，似乎世上從沒有過這個人一般，而且這麼個身份不明的人在那種時間出現在那種地方，不容他不起心懷疑，所以他心裡一直是認定對方是與爆炸事故有關的人，只是礙於對方暫時失憶，他也不方便把這件事跟太緊。

　　宋雨青看霍利似乎面色不善，連忙打起圓場，嬌聲道：“霍叔，是我讓他跟我去特別病房的，這事本來跟他無關。”

　　霍利舉手示意她不要再解釋，看着馬義沉聲道：“那麼我先稱呼尊駕馬先生如何？”馬義看他對自己忽然又變回審問的模樣，也不由心中有氣，不理一旁不住使着眼色的宋雨青，沒好氣地答道：“那隨便了，反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哪管得了別人怎麼稱呼我。”

　　霍利冷哼一聲，淡然道：“我想馬先生並不象你所說的那樣對自己完全失憶吧，看來你似乎對與爆炸案有關的事挺有興趣的呢！”

　　馬義受不了對方這樣的冷嘲熱諷，正要和霍利翻臉，旁邊看着着急的宋雨青突然說道：“霍叔，似乎有人來找你呢。”

　　霍利聞言從沒關好的房門望去，看見小王快跑過來，直衝進病房，喘氣道：“霍頭！蔡老他們那邊出事了，說叫你馬上過去特別病房呢。”房內三人都吃了一驚，霍利立刻跳了起來，回頭瞪了馬義一眼，似乎懷疑此事又和他有關，轉身大步離開。

　　宋雨青也站起身，深望了馬義一眼，柔聲道：“你休息一下，霍叔心情不好，你不用在意，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馬義點頭答應，目送伊人離去。

　　房門關上，屋內只剩下馬義一個人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一會兒想到嬌媚可人的宋雨青，嘴角現出一絲笑意；一會兒又想起霍利這惹人厭的小鬍子老是盯着他不放，懷疑這，懷疑那，似乎非要送他去監獄似的，讓他恨得牙痒痒的。

　　他伸手在床邊茶几上拿了個蘋果咬了口，尋思是不是那些活死人活過來了，或是真的死透了，否則那些專家哪需要這麼緊張。又吃了幾口蘋果，覺得有點飽了，便仰躺在床上，頭枕着手臂，閉目養神。

　　馬義雖然剛剛昏迷甦醒不久，但一點也沒有應有的虛弱，反而精神比之前更為旺盛，他一時睡不着，便思索起自己在昏迷中記起的那些回憶片斷。

　　他伸出右手來看，暗忖人的手上怎麼可能冒出火來，但那記憶又是那麼真切，並不象是神智不清而產生的幻覺。他忽然記起導致他昏迷的體內那股神秘的力量，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誰知這一下把精神集中到胸口來，瞬間感到那股力量竟然仍在胸口暗涌着，那應該是一種純精神上的感覺，因為他的手並沒感覺胸口有異樣的起伏，隨着他的意識在體內的轉移，那力量也隨着迅速移動，不再象先前那樣失控般地左沖右撞，讓人難受，反而予他一種振奮有力的感覺。

　　馬義一時被體內的奇特現象吸引，全身心投入到對這股異能的引導上。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只感到自己的精神意識和體內的異能漸漸合拍，不分彼此，他已能夠隨心所欲操控異能的移動，就象操控自己的意識一般容易。他妙想天開地把異能全集中在右手掌心，誰知結果大出意料之外，掌心一陣熱燙，居然竄出一股亮白的火焰來！

　　這一下把馬義嚇了一跳，慌亂之下，精神一散，而那火焰也隨之消失。待心情平靜下來後，馬義精神大振，知道自己的回憶是真實的，自己確實有這樣一種近乎不可思議的奇特能力。

　　大喜之下也不去想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能力，大感有趣地從身邊茶几上的插花枝條上摘下片樹葉來，集中精神於掌心，果然那火苗竄了出來，刺眼的火焰有半尺高，他把樹葉湊近白焰，只見這片葉子瞬間化灰，他不由大奇，這火焰溫度之高能瞬間燒盡樹葉，而自己的手掌卻只感到有些發燙而已。

　　正在他心潮起伏，用心把玩體內異力妙處之際，病房房門又被打開，只見霍利黑着臉走了進來，一對小眼睛精光閃爍地死盯着他，似乎大有興師問罪之意。